真言盤膝在蛟主弄前,那頭駝寺巨彎的背頭上,背後條游韜輪犬放光明,頭上一朵金蓮丟溜溜亂轉,但是這位俊秀的和尚,任憑身工的月白僧袍被海風吹拂的獵獵作響,只是把雙目神光盯著掌心的一團金色光焰工。
看了許久,真言也還是只能長歎一聲,把金色光焰輕輕捏碎。真言聽得這團金色光焰發出淒厲的咒罵之聲,雖然一顆菩提心純淨如空無,但卻怎也揮不去一縷犯愁。
“為何四位師弟和驅寺巨琶體內都多了這股奇異的力量?難道這也是祖神荼老怪煉就的邪門法力不成?可是他所煉的那一團碧火,詭異莫名,似是不能跟這團金色光焰相合!這團金色光焰天生就有一股排據萬物的力量,除非一下子徹底打碎本源,不然怎都無法消滅。”以真言和尚開了佛門第九識阿摩羅識的修為,道心純陽咒已經不能侵蝕他一塵不染的心靈,但是真言和尚亦無法驅除四位師弟體內的道心純陽咒咒靈分身。其實也是心魔大咒乃是世上從未出現過的一種法術,真言和尚從未見過,故而一開始就走錯了步驟,這才拿這道心純陽咒沒有辦法。
輕輕一拍手掌,真言身形一晃,就在原地消失,再度出現已經踏足蛟王寺的犬殿。真空和尚氣勢更見雄壯,坐下三品蓮台時隱時現,雙手抱了真一,正自輸入功力。見到師兄進來,真空和尚微微喝道,“真言師兄,真一師弟為何還不醒轉?你不是已經把他體內的碧火逼出乘了麼?”真言隨手一指,一朵優曇波羅花飛出在真一的光頭上一繞,就印入了祖竅,過了一會這朵優曇波羅花飛了出來。真言和尚微微笑道,“師弟無需擔心,真一師弟是因禍得福,正自進入非想非非想處境,待他自行醒轉,便會功力再進一層,突破他久未突破的第八識阿賴耶識二我們蛟王寺經此大難,卻也人人功力大進,只要真一師弟醒來,再把真如,真我,真聖,真酒四位師弟一起救醒,便是我們蛟王寺自從建寺以來,最強盛的一刻。下一次遇工祖神荼,定當不會繞過了他。”真空聽了師兄弟的話,這才小小的放下了心事。真言笑問道,“師弟也快要修出第二件佛宗法器,不知凝聚波羅神燈,進境如何了?”真空有些詫異的說道,“師弟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按理說波羅神燈乃是七寶如意大咒中最難聚煉的一件,但師弟已經於三日前煉成,似乎比修成金蓮寶座來還要輕易。只是燈焰卻是紫色,且有雷霆之威,大憤怒明王之力,跟本門流傳的心法迥然不類。”真空把手一張,一盞金色油燈飛出,但是在這盞金色油燈工,卻是一團紫焰,與其說是火焰,其實這盞金色油燈的燈焰更像是一道雷霆,充斥著大憤怒,大悲憤,大悲愴之意,似乎要與天地神鬼一起戰斗,永世永生也不屈服一般。
真言也參悟不透這七寶如意大咒的全部變化,他更不知道真言初戰焦飛,就被種下了如意雷咒,他還道那次真空已經把體內邪氣盡數掃蕩了呢。不過這道如意雷咒似乎並不邪祟,真言既然看不透,也不去管它,只是說,“師弟如今也算是法力大進,這七寶如意大咒我也不曾參悟通透,也許要等真宗師兄回來,方能悟通長壽法門二我們先暫且耐住性子等待罷!最近燃燈佛家忽然發出帖子,請海外佛家去參與什麼佛火大會,也不知是出了甚事。祖神荼已經逃去無蹤,暫時尋摸不找,我們先去大光明島,去拜會空海,幻海,法海三位師兄罷!”真空收了波羅神燈,合十垂眉,宣了一聲佛號。
蛟十力指揮四千德人軍,化成了滾滾紫雲,貼著海面上飛馳,前方一頭巨雹在海面上穩如泰山,乘風破浪一路前行。蛟十力已經綴著蛟王寺兩日兩夜,蛟王寺的和尚不出來逐走他,蛟十力也不上去惹事二真言和尚雖然知道他跟在後面,但因為寺中出了這大變故,也只不理他。
蛟王寺四海有名,偶然路過的海中水族,早就把這件事兒傳了開來。
焦飛開始也還有許多忐忑,但是他道心純淨,很快便把生死置之度外,說來也古怪,祖神荼似乎真的中了他的狡計,居然並不曾來尋他二日升月落,日復一日,焦飛居然在滾龍陵潛修足足有了一年。他天河正法早就修煉到第三層大圓滿,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已經匯聚了一千三百藥p滴一元重水。不拘他再如何努力,每聚煉一滴一示重熾都今崩散一滴,那已經是肉身修煉到這一層次,所能達到極致境界。
黑龍分身最近潛伏真龍煞地穴中修煉,已經漸漸生出變化,再非復是一團純淨的玄冥真水,通身竅穴,血肉,筋骨生長,已經有了幾分真龍氣象。原本從焦飛分出去的工古黑龍血脈,和他真身本是一體,所化的黑龍分身總有一種呼吸相應的感覺。焦飛每次把黑龍分身收回體內,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一股力量,隨時要噴薄爆發出來。
焦飛掐指一算,心中忽生一股念頭,原來自己這次出海,已經有將近兩年光陰,卻還未能尋到黑風島凝煞。
“我在大荒嶺耽擱,雖然修為一直精進,卻總也不能這般耽擱下去,也不知這黑水真法第四層要修煉到什麼時候,才算是功候圓滿,到了大成之境!”焦飛默默感應,知道黑龍分身又吸足了煞氣,心中一動,便召喚了回來。
黑龍分身行動皆有風雲,運使小諸天雲禁真法又和天生神通相令,比焦飛的真身來的得心應手,飛騰變化,常人難以測度。頃刻黑龍分身就飛落下來,盤旋在焦飛身邊一日,這才煉化了吞吸的煞氣,焦飛把手一指,黑龍分身和自家真身合一。黑龍分身化為玄冥真水,內中無窮血脈又復跟他真身水彎融合。
焦飛一個呼吸間,肌膚工就生出一層鱗甲來,手臂,臉頰,都有一層珍珠般質地,漆黑如墨的龍鱗覆蓋。就連頭上隱隱隆起,只是焦飛幾次嘗試,都沒有突破某一層界限,似乎還是在什麼地方差了一層,不能突破變化。
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一層就能水遁,第二層就能催浪,第三層更能改變天象,但第四層的黑水真法,卻能把玄算真水化成一層鎧甲,也只有融合了上古黑龍血脈的玄冥真水,才有如此妙用。
神宗魔門最重肉身,甚至有不修汪術,專修力氣,肉身的魔門修士。不過人類的肉身雖然是奶凰所造,暗合天地之理,本質卻脆弱,沒有修煉到恢復工古魔神之軀的地步,總不能抗衡佛道兩家的法器,法術。故而神宗魔門的前輩,創出了這凝練神鎧的法門。
黑水真法修煉到第四層,便能收回黑龍分身,以玄冥真水為甲葉,工古黑龍血脈為脈絡,煉出一套黑龍鎧來。這套神鎧乃是自焦飛體內生出,與他呼吸相應,就如同他身體的一個器官一般,如臂使指,再、契合也不過。不但普通的飛劍法器難傷,還能倍增法力,力氣亦會比原來暴增百倍。
只是焦飛當初在藍犁道人處並未有呆了多少時間,對這一步的修煉訣竅,並不甚了然,幾次想要凝練神鎧,都功虧一簣。不過焦飛也並不焦慮,反正他修煉黑水真法,也只是為了助長天河正法的修為。只要黑水真法第四層修成,能讓身體更為強橫,容納更多真氣,把天河正法再推高一個境界,就已經十分知足了。
焦飛正自嘗試凝練神鎧,忽然天上有兩道遁光飛過,他忙閉了氣息,捏了隱身法。
此地靠近東極清帝的禁圈,時常有清帝苑中人來去。焦飛不喜招惹事端,每遇到就隱蔽氣息,隱身躲過。這一次亦不例外,那兩道遁光並未稍有遲疑,就越過了焦飛的工空,投入到了遠方。
焦飛忽然有些好奇,心道,“三四個月前,這裡還未有什麼動靜,往往月余也不見有人經過一次,為何最近卻三五日就有人來去?看遁光的速度,幾乎都是修為甚高之輩,有幾個幾乎就不輸蘇真師兄。”畢竟這事兒,不是焦飛切身相關,他只想了一回,就自放過。自從在滾龍陵閉關以來,他就再也沒有召喚過道心純陽咒和如意雷咒的咒靈,亦不曾去打攪六陽封神幡中的獨角雷見修煉。焦飛如今天河正法修煉到了瓶頸,黑水真法亦不能凝練神鎧,心中略有些念頭轉了一回,暗忖道,“總要知道如今海外變化若何!我看看蛟王寺的那幾個和尚,宗老怪,靈羽派的這些人如何了?我還在六頭獨角雷兄的幼崽體內種下了道心純陽咒,亦可查看這六頭異獸怎樣境況,還有白雲仙,蛤十一,雖然我無能從祖神荼老怪手裡救人,但若是祖神荼老怪不在,我也不是不能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