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女妖魔凶威無匹,但亦是一個極大的寶藏。
焦飛若是能夠擊殺了她,不光是能讓六陽封神幡威力個層次,還有許多預想不到的好處。若是焦飛這一招九弧破寰還不能重創了這頭女妖魔,他就只能選擇有多遠就跑多遠。
他已經把六陽封神幡的威力催運到了極限,這桿妖幡隨時可能被徹底毀去。而一直給他灌輸妖氣的水蛇兵,也被他運用到了極限,若是這一擊不成,那些水蛇兵也難維持天蛇吞月大陣了。沒有了六陽封神幡,沒有這座天蛇吞月大陣,焦飛就只能趁著天蛇妖氣還未消散,早先一步逃走,根本無力應對這女妖魔的反撲。
「不知結束了未?」
一招九弧破寰發出,焦飛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他強行提升功力,力求把這一招威力發揮到最強猛,此時丹田內空空如也,半滴一元重水也無有了。當初焦飛用了這一招,重創了白鬚鬼,現在他得了五百水蛇兵之助,同樣的一招九弧破寰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整個地下洞都被震塌了好多處,無數水眼被震裂,到處都是噴濺的水流,還有砸落的石頭,可焦飛眼也不眨,只是盯著天坑的中央。那裡有一團血霧若隱若現,焦飛已經把一身法力都轉化為黑水真法,只要這頭女妖魔凶威不滅,他就立刻駕馭了天蛇妖氣飛遁。
被九弧破寰威力捲入其中的小妖王屯海和紅睛夜叉魂體破碎,都遁逃回六陽封神幡中殘喘,只是這桿妖幡本身也岌岌可危。焦飛一時也無暇顧及,隨著隆隆水聲漸漸壓過了一切,焦飛終於見到了被九弧破寰把身軀絞殺的傷痕纍纍,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在的那女妖魔,被六陽封神幡的魂氣捲住,似乎不能動了。
她惡狠狠地盯著焦飛叫道:「沒想到我櫻天女會死在你的手,總有一日我們血河一族會衝破大地的阻擋,把你們這些人族全部殺光。」
焦飛鬆了一口氣,也不跟這個女妖魔鬥嘴,把手一招,六陽封神幡就吐出了一道黑氣,往這個自稱櫻天女的妖魔身一撲,頓時攝走了魂魄。得了這頭修為已經是煉氣第六層的妖魔精魄,六陽封神幡的魂氣頓時強盛起來,原本還算是主魂的小妖王屯海和紅睛夜叉自動降格了一級,給這頭女妖魔佔據了主魂的位置。
焦飛也不急著祭煉六陽封神幡,先是把櫻天女的殘軀一起攝拿過來。煉丹境界以的修士,妖怪,體內都會有一粒內丹,此物珍貴之極,不但可以增長修為,還能練成法器,甚至這種祭煉過的肉軀,也蘊含了無窮的精血,尋常人吞一塊肉,最少能多活數十年。
這個黃臉少年伸手在櫻天女千嬌百媚的面龐一拍,頓時震裂了她的頭顱,有一團紅光飛了出來。焦飛探手一抓,掌心三色光圈一轉,就把櫻天女的內丹送去元八景符的四海境中去收著了。失了內丹,這頭女妖魔頓時蛻變回了原形,還是一條似蛇非蛇,似魚非魚,全身都是櫻花瓣般的粉色鱗片,焦飛也不識得這妖物是個什麼來歷。
焦飛微微一笑,對身後的水蛇兵說道:「眾位被調撥在我的手下,從今以後只怕要一直跟著焦飛了。剛才搏命,凶險異常,總算是擊殺了這名大敵,戰果便該一起分享。這條大魚就送與諸位分食!」焦飛隨手一拋,頓時有水蛇兵接過,狠狠地咬一口,吸了一口血,然後就轉在第二頭水蛇兵手裡。
這些妖兵都是天河劍派從小養著,一旦調撥到任何弟子門下,便會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忠心,不拘什麼危難險阻都不肯背叛。只要主公有需要,它們便肯爭先恐後的赴死。焦飛剛才用它們的命去搏,這些水蛇兵也無怨言,焦飛賜它們多少東西,它們也不會道半個謝字,因為根本就無需,它們已經把命都賣了,便是半塊鱗片也不屬於自己。
這些水蛇兵拚命地谷催妖氣,幫助焦飛擊殺了櫻天女,有些水蛇兵因此就受了內傷,就算不曾傷的,也耗盡了元氣。焦飛賜下了這頭妖魔的殘軀,正是大補氣血之物,等水蛇兵們飽餐了一頓,妖氣已經都恢復了七七八八。
雖然知道這頭妖魔的血肉吃幾口,便能有助於恢復元氣,甚至於珍藏起來,長期食用,還有提升修為之效,但是焦飛並不喜歡借助這些外力。只是憑著天河正法,慢慢的調理剛才激鬥造成的傷勢,一直等丹田內的一元重水再度匯聚成螺旋天河,焦飛這才輕輕鬆了口氣,開始著手於重新祭煉六陽封神幡。
當初那兩個邪門妖道祭煉這桿六陽封神幡時,使用的材料便不甚好,焦飛剛才又把這桿妖幡的威力全部谷催了出來束縛櫻天女這頭妖魔的行動,被櫻天女用妖氣震的幾乎都要散了開來。焦飛正犯愁該如何著手修復,一名水蛇兵把一根粗大的魚骨遞了過來,這頭妖魔的血肉都被吃的乾乾淨淨,這根魚骨白淨淨的,一點殘渣也無。焦飛一見大喜,暗忖道:「此物正合適用來當做六陽封神幡的桿,不過這魚骨的形制不好,待我重練一下。」
焦飛抖手把陳太真送他的丹爐取了出來,連著魚骨,六陽封神幡一起投入了進去,他不善火系的法力,便伸手一按眉心,把火鴉道人的精魄偷偷喚了出來,又把幾十頭火鴉也偷偷送入了丹爐中,然後鼓起爐火,把六陽封神幡和魚骨一起灼燒,六陽封神法的六百六十六道符菉化成黑雲,被焦飛一團接一團的打入丹爐之中。
焦飛連續打入了三百六十六團黑雲,丹爐內才爆出了道道精光,那根魚骨被爐火煉化,開始被熔煉到了六陽封神幡中。原本這根六陽妖幡只有一重禁制,但是隨著焦飛把魚骨煉化,重新提煉的材質,被攝入了六陽幡中的櫻天女也被抹去了本我意識,六陽封神幡內的第二重禁制也被祭煉了出來。
道魔兩家祭煉法寶的禁制之術,總共分為天罡地煞兩等,若是算禾山道這些旁門中,不入流的禁制之術,便是三等。一重天罡禁制威力就等若三重地煞禁制,一重地煞禁制威力又相當於旁門左道不入流的禁制三四重。
焦飛所接觸過的煉器之法,天河九菉劍訣,小諸天雲禁真法都算是天罡禁制,倒是天河收寶訣乃是地煞級數,九子大日光明咒就算是不入流了。
這六陽封神幡也是天罡級數的禁止法術,焦飛煉得第二重,不算六陽幡一個主魂,兩個副魂額外增加的威力,六陽幡比蘇真送他的劍囊威力已然大了一倍。若是算小妖王屯海,紅睛夜叉,櫻天女這三個,六陽幡的威力就難以計算了。
六陽封神幡內的第二重禁制一成,這桿妖幡就修復的完全了,焦飛開爐取了出來,順手一抖,頓時有一道黑氣宛如龍蛇,隨著他的心思伸縮吞吐,其中三道身影隱現無常,櫻天女仍舊是一身水靠般的貼身鱗衣,身材濃纖合度,似是比生前更為玲瓏。六陽幡便是有這特性,一旦攝入了修為高一層的魂魄,原來的主魂就被降低一等,成為了主魂的手下。這還是焦飛攝入的魂魄太少,不然六陽幡內也是等級森嚴,陰兵鬼將一級一級的統領下來,方能如臂使指。
「若我是真正的煉氣第六層丹成的境界,花數年功夫,定能把六陽封神幡祭煉出第三重禁制,只是我不想浪費這個時間罷了。畢竟六陽幡不能作為我主要的法器,只能是一件備用之物,花費太多功夫也不值得。倒是烏雲兜,若是我有耐心可以多祭煉幾重,不為別的,只為這件法器飛行迅速,便值得多花心思。」
焦飛照舊把六陽封神幡插在原地,收了丹爐,跟手下的水蛇兵一起打坐煉氣。他連番大戰,心情繃緊到了極點,不但自己情況甚差,就連水蛇兵的妖氣也多未回復,只有原來七八成的樣子,因此並未著急祭煉烏雲兜。
一直過了十餘日,焦飛手下的水蛇兵都恢復了元氣,天蛇吞月大陣也能發揮完全威力,他這才把烏雲兜放了出來。焦飛在這裡鎮壓天坑,阻止血河中的妖魔出逃,已經月餘光陰,除了祭煉成功六陽封神幡之外,他本身的修為也是大進,丹田內的一元重水已經接近兩百滴,週身竅也打通了大半,重煉烏雲兜也比之前的把握大了那麼一兩分。
「等我把烏雲兜煉成,要不要探一探地下的水眼?總覺得這裡有些古怪。」焦飛心思略分,便定住了心靈,心道:「還是算了,都說這裡危險,我平白的去冒這麼多風險作甚?也不知蘇真,徐慶他們幾個師兄祭煉的碧雷珠還差多少完工,為何也不來接替我。」他把烏雲兜布展開來,化成了一團烏雲,這法器本來是那位淮河前大總管李宮的舅舅所煉,原本就有三重禁制,只是禁制不全。焦飛要做的便是把原本缺漏的符菉一一補完,這項功夫其實並不難,加他天河正法的修為遠比元蜃決為高,水蛇兵布成了天蛇吞月大陣亦是水系的陣法,對天河正法的補益,也比元蜃決強了數分,重煉烏雲兜要比重煉六陽幡省事兒的多。
焦飛只用了三日就把烏雲兜第一重禁制補完,再用了五日就補完了第二重禁制,便是第三重禁制也不過花了十餘日。這些日子裡雖然也有血河中逃出來的妖魔,但都不是焦飛的對手,悉數被他殺了祭煉六陽幡去了。焦飛知道,自己再要把烏雲兜祭煉的一個層次,就不是這般輕易了。法器的祭煉,越到後來越難,想要把烏雲兜祭煉到第四重禁制,沒有個十年八年,那是想也別想,或者他的修為能夠突破到煉氣第七層道基的境界,也有可能縮短祭煉的時日。
以蘇星河的修為,花了百年光陰,也才把天星劍丸祭煉到一十三重禁制,焦飛深深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祭煉成了第三重禁制之後,他便收了手。
「這些日子都忙於修煉,恢復元氣,祭煉法器了,倒是還沒問過櫻天女關於血河宗的事兒。若是我把血河宗的秘密都打探出來,等回到金鰲島稟報給掌教郭真人,想必也是大功一件,對我在天河劍派站穩腳跟,有著莫大的好處。恰好此時無有妖魔來犯,就審問櫻天女一番罷。」
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指,這桿妖幡就衝起了一道黑氣,櫻天女便在黑氣中現身。她現在是魂魄之身,看起來比生前還要妖艷,對焦飛極為恭謹,這頭女妖魔早就把前事都忘記了,只記得焦飛是她的主人,便是讓她做什麼,都不會推辭。
焦飛咳嗽一聲,問道:「血河一族裡都有些什麼人物,血河宗是何人所創,有幾輩人等,總計多少人口,修煉的什麼法決,你都給我一一道來。」
櫻天女走下了六陽封神幡,在焦飛面前盈盈做倒,侃侃而談道:「但凡血河中孕育的生靈,都算是我血河一族,最厲害的有三個人物,便是我們血河三聖。血河宗就是三聖之一的血河聖母所創,總共傳下了兩輩門人,我便是血河聖母的再傳弟子,我師父是血河聖母坐下的大弟子金蛟道人。我們血河宗二代有三十多位,我這一輩門人千餘,都修煉的是血河聖母她老人家創出的血河。」
焦飛暗暗吃驚道:「沒想到櫻天女還只是個三代弟子,居然就有這麼厲害的修為,已經是煉氣第六層丹成的境界,若是血河宗儘是這樣的人物,我們天河劍派還是趁早搬場的好。況且除了血河宗,還有什麼血河三聖,不知血河三聖的另外兩位手底下都有多少人。若也是跟血河宗的人才相當,只怕道門九大派,加佛門四大宗,什麼魔門雜家都算,也才能抵敵的過。不成,我還是要問問,血河一族都有幾個練就元神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