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它,因為焦飛在這幾十條有翅怪魚身嗅到了一股血腥氣味。
在普通或者分辨不出這些血腥氣味有什麼,但是在焦飛這樣的修道人鼻子裡,卻能嗅到那一股,人,的氣味。也就是說這些怪魚都是剛剛吃過人的。只是焦飛也想不明白,這些生活在血河中怪魚,應該生來就不見天日,怎會能吃到人的?
那幾十條怪魚在空中盤旋,它們也早就注意到了焦飛。只是焦飛身的氣息強橫,讓這幾十頭怪魚不大願意靠近。當焦飛露出濃重的殺意,這些怪魚更加不敢靠近,咕咕呱呱一陣亂叫,振翅就要飛。焦飛想也不想就是一聲斷喝,揚手就是一道匹練般的天河劍氣,這道劍氣橫空如瀑布,拍擊在這數十條怪魚中間,頓時把首當其中的兩條怪魚震死。
那六陽封神幡本來也極為奇異,只是馬武祭煉不得其法,焦飛得在手中,倒也研究過幾日,他插在岩石時,便把這桿妖幡的威力抖開了。感應到了魂魄陰氣,六陽封神幡唯一的主魂,那個,虎頭少年便自現身,雙手左右一抓,便生出了吸攝魂魄的大力,頓時把那兩頭怪魚的魂魄收了。
這道天河劍氣是一元重水所化,一元重水奇重無比,一滴就有數萬斤沉重。被焦飛以天河九篆劍訣祭煉成劍氣之後,雖然不甚鋒銳,但是力道卻沉重無比,只要給這道如水劍氣拍,等閒就是骨斷筋摧,這些怪魚雖然有些靈異,身體也極為堅韌,卻如何能抵擋焦飛的天河劍氣?不過焦飛傾盡全力的一擊,居然也只能震死兩條怪魚,其他的不是躲了開來,就是硬抗住了,也可見出這些血河中生長的妖魔是多麼的厲害。被焦飛震斃了倆個同伴,那些怪魚頓時惱怒起來,各自振翅盤旋,咕咕呱呱一陣亂叫,竟然在空中隱隱結成了陣勢,忽然每一條有翅怪魚身都是紅光亂冒,把魚群吞沒了,化成了一道血光。
焦飛見了此種異狀,也暗自心驚,忖道「看來血河中的生靈,天生就通曉一些法術,我不能等它們結成陣勢,硬拚一記,於我絕划不來。」焦飛縱身一躍,那道天蛇妖氣囊了他的身軀,錯眼間就飛近了魚群。天河劍氣抖開,就如一匹騰空飛瀑,玉龍天矯,頓時把還在結陣的魚群打散。受了他這一擊,又有三四頭怪魚當空震斃,次被他震死的怪魚都落入天坑下去了,這三四頭怪魚被焦飛隨手一指,就落在了水蛇兵盤踞的那塊岩石。
有那切近的水蛇兵,見焦飛送來吃的,雙手一分,頓時把一尾怪魚撕成了兩段,大口的嚼吃起來。皇帝尚不差餓兵,這些水蛇兵都是成精的妖怪,食量甚大,雖然也能數月不食,但吃飽了顯然力氣更大。
這邊六陽封神幡的虎頭少年,足下一團黑氣翻滾,捨身撲拿,又把那三四條怪魚的魂魄攝走。
總是這些怪魚數量雖多,模樣也猙獰可怖,看起來也頗有些智慧,但是凶威有限。被焦飛指揮了天河劍氣追擊的緊,它們又不能結成陣勢,雖然仗著滑溜,跟焦飛苦鬥了十餘回合,卻已然死傷大半。剩下的十餘頭怪魚看勢頭不好,都往天坑下落去,焦飛知道這個,天坑通往血河,自也不敢追逐,就放任這些怪魚逃走了。他這一戰小試牛刀,打的酣暢淋漓,收了天蛇妖氣,復在懸空突出的那塊岩石坐下。
六陽封神幡吞了二三十條怪魚的魂魄,幡面的黑氣更濃,那虎頭少年身形越發長大:焦飛忽然想道「我除了烏雲兜和劍囊之外,也只有這桿妖幡可以動用。何不趁著有五百水蛇兵在手,一身法力直追丹道大成,把這幾件法器重新祭煉一番?元八景符就罷了,雖然它的威力最強,但畢竟是一道符器,使用時要看修為,就算我祭煉了,等我失了天蛇吞月大陣的護持,威力還是會降回原狀,不似法器只要祭煉了威力就不會變。」焦飛自蘇真處學得天河收寶訣,祭煉劍囊倒是不難。只是這劍囊是蘇真祭煉的,蘇真本身的法力猶在他之,雖然當時是要賜予徒兒的,並未真個用心,但焦飛自忖,就算自己把劍,囊重新祭煉,威力也不過大一二分,並非必須之舉。
這黃臉少年思忖道「劍囊也還罷了,除了裝著東西,也沒大用,祭煉與否都不要緊。倒是烏雲兜追隨我最久,且又是一件飛行的法器,若能重新祭煉一番,也不用有多大威力,只要飛行速度增加些許,就有許多方便!至於六陽封神幡,反正也是在這裡鎮壓血河走脫的妖魔,必然要有無數殺生,它的威力雖然也不怎樣,但畢竟是一件攻擊的法器,又不耽誤多少夫,順手也祭煉一番罷。
焦飛欲重新祭煉兩件法器,自然需要有合適的法訣。小諸天雲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他所學不全,六陽封神幡的祭煉之法,他是從禾山道的法器領悟的粗淺法門,平時催動這桿妖幡與人爭鬥也還罷了,想要重新祭煉卻是不能。不過焦飛倒也不愁此事,他伸手一按眉心,身軀不動,但是一縷精魂卻已經遁入元蜃幻景去了。
元蜃幻景被焦飛煉化了之後,已經非復本來的模樣,便宛如大唐的都城長安一般,只是皇宮的所在,卻被一座小鎮取代。蓋因為焦飛雖然到過長安,卻不曾進去過皇宮,白石鎮又是他自小生長的地方,便不自覺的把皇宮換了。但是他換的不算完全,皇宮的高城桓還在,他自家的瓦房,也變成了一座雄偉的高樓,突出皇宮的城牆在外,還有許多丫鬟,僕人,小廝,馬伕,廚師,門丁等等,都是後添置的事物。
那些被徐問殺死,收了精魄的修士,雖然被抹去了本我意識,但畢生的記憶和經驗還在,焦飛沿路打聽,終於在一個黃袍道士口中打聽出來全套的小諸天雲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又在一個肌膚如雪,雲鬢高挽的女子那裡,問出來六陽封神幡的祭煉之法。那個黃袍道士也還去了,原本是個海外散修,來歷也不出奇。
那個懂得六陽封神幡的女子,卻是旁門九大散仙之一百骨道人的一名姬妾,名喚白骨夫人,容貌美麗,體態妖嬈,一舉一動有許多風情出來,撩撥人心。焦飛當然不會為這女子迷惑,只是驚訝當初徐問居然敢惹下這種潑天的大禍。要知道百骨道人乃是和道門十祖平起平坐的人物,一身法力猶在天河劍派的開派郭祖師之。
白骨夫人傳授焦飛法訣的時候,一雙赤白的玉足,便對他勾勾擦擦,一雙玉手也撫摸來,檀口吐清香,軟語時與聞,言笑晏晏,風騷入骨。當初她被徐問所殺的緣由倒也簡單,那百骨道人身為旁門九大散仙之一,法力通天,便在海外一座大島起了一座宮殿,養著許多女子。這白骨夫人雖然深得寵愛,但是百骨道人宮中姬妄數萬,哪裡有全部精力放在她身,這白骨夫人不甘寂寞,就出來兜搭年少英俊的男子,春風一度之後,就嚼吃了果腹。
徐慶乃是道門中有名的美男,他的哥哥徐問自然生的也不差了,當年也是薄有名聲。那白骨夫人不知死活,偶然見到了出門行道的徐問,就去兜搭,徐問是什麼脾氣?見這女子渾身騷勁,不似良家,又說出許多不堪入耳的挑逗話語來,想也不想就是一記元蜃訣奪了精魄,把個白骨夫人打的香消玉殞。
白骨夫人雖然修為不成,但是在百骨道人多年,倒也學了一肚皮的妖法,只是資質不成,沒一件法術能夠煉至大成罷了。祭煉六陽封神幡的口訣,在百骨道人來說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秘密,此法雖然厲害,但是根本無法練成,他傳授的人多了,也不少白骨夫人一個。
焦飛打探出來六陽封神幡的祭煉之法,這才曉得原來這邪道法器來歷這大,但是他又一想,心道「不消說數十萬陰魂了,便是數百,數十,乃至一個,我也下不去手,若不是鎮壓血河中出逃的妖魔,這六陽封神幡根本不能修煉,實在太傷天和了。至於六個元神大成的高人,還是算了,若是只需要一個,等我自家修成元神,還能湊個數,第二個都沒處去尋。」
不過得了祭煉這妖幡的六陽封神法,也總算是一件收穫,白骨夫人挨挨擦擦的還想跟焦飛親熱,這黃臉少年實是耐不得這女子的騷浪姿態,問出了全部口訣之後,飛起一腳把白骨夫人香臀踹中,也不管做母狗搶地姿勢,撲跌在地這妖姬,揚長去了。
焦飛心急去重煉兩件法器,並沒注意到那白骨夫人除了一身羅裳,內中寸絲不著,被焦飛踢倒之後,裙裳飛揚,不但露出來如雪般肌膚,在她光滑如玉,修長纖纖的左腿還套著一個白森森的骨環。
一絲精瑰出了元蜃幻景,焦飛把手一指,六陽封神幡,正耀武揚威的那個虎頭少年,頓被打滅成團團黑煙,被這桿妖幡收入了進去。
馬武也是從別人手中奪取的這桿妖幡,並不懂得真正的祭煉法門,焦飛在白骨夫人處問出了六陽封神法,這才察覺在桿妖幡連一重禁制都不大完全。
「那個虎頭少年六陽封神幡的主魂,雖然威力次了些,但比他更高明的我也尋不著了。煉就內丹的妖怪,我認得的只有一個」就是那虎妖胭脂,要是仇人也算,就再加一個渾天妖王。不過渾天妖王被徐慶師兄擒捉了,不知關押在什麼地方,虎妖胭脂也算是我的朋來的,就算是不相識的人,我也不會下這般狠毒的手段,就是不知和血河中逃脫的妖魔,有沒有煉罡境界的。」
焦飛存神祭煉六陽封神法,這門妖術是百骨道人集佛道兩家,魔門真傳創出的一種法門,共有六百六十六道符簧,比焦飛所學的任何一種法術都更加繁複。他也是存神了日,這才把六陽封神法六百六十六道符簧結成種子,在丹田中化成了一團黑氣急轉不休。
不過當焦飛用一元重水去滋潤這六百六十六道符簧時,卻被這團黑氣生出一股斥力,反彈了開來。焦飛平時用天河正法祭煉符轉,無不得心應手,沒想到這六陽封神法卻如此詭異。他把葫蘆劍訣修煉出來的五金精氣一試,還是照目被排斥反彈,換了玄冥真水結果仍舊是一般。
焦飛這才知道,這六陽封神法乃是獨屬的法術,沒有相應屬性的法力,絕不能催動,自己的三種法力都不合祭煉六陽封神法所用,居然使不動這種法術。
焦飛滿懷失望,心道:「我還有一種元蜃訣,估計也是不成。」
他也是抱著姑且之心,沒想到元蜃訣被牽動之後,法力性質居然千變萬化,開始尚被六陽封神法的六百六十六道符篆排斥,漸漸的就排斥的小了,慢慢的便滲透了進去。
焦飛雖然在徐問處得知了元蜃訣的法門,但是他畢竟沒有鑽研,一次修煉也只是為了脫困,過後就再也沒有練習過道術。
要知道任何一種道法,修煉出來的法力都有自身特色,除了通法之外,不是跟本身道力相容的法術就使用不出來。元蜃訣修煉出來的道力,卻是善於變幻,因此徐問才能在擊殺了無數大敵之後,把他們的精魄攝入到元蜃幻景中,需要時便能抓一個精魄,以元蜃訣千變萬化的道法,運使別家的法術,根本就不用學習。
不過元蜃訣雖然變幻莫測,卻也只能御使跟本身修為相等的精魄,雖然厲害無比,還是要本身修為深厚才成。如果遇到的敵人法力比他高」又能緊守本心,不為對手萬花筒一樣的無窮法術迷惑,元蜃訣也無可奈何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