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浮浪少年子 第五章 水調船頭(三)
    六道黑索威力漸漸發揮,從那頭黑毛殭屍體內,抽出它吸收月華地煞,煉就的屍氣,此消彼漲之下,把這頭黑毛殭屍勒的嗷嗷亂叫,卻只是掙不脫。WeNXuEmI。cOM

    焦飛見六道黑索威力不凡,這才扣了九枚天星劍丸,想要一舉斃了這頭黑毛殭屍。雖然蘇環說這頭黑毛殭屍定然是屍道高人練就的法物,但是他已經出手,也就不再顧及其他。焦飛反倒是可惜,這地方既然被其他的修士捷足先登,自然就不能久居了。

    「這地方靠近淮河,水氣充沛,正是修煉黑水真法絕佳之地。若不是有人先佔了,我在這裡苦修三年五載,先把黑水真法的一層修煉圓滿也好。」

    六道黑索汲取了充沛的屍氣,勁道越發大了,只把那頭黑毛殭屍勒的全身咯崩崩直響,似乎連骨頭都要勒斷。那頭黑毛殭屍吼叫之聲也越來越低,到了最後只剩下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全部的力量都用來對抗六道黑索的威力。

    焦飛九枚劍丸一落,定然可把它斬成六七十塊,但就在此時,那頭黑毛殭屍體內突然亮出一道碧綠色的符菉,正殿中另外一具黑棺,突然破裂,從中竄出了一道灰白的影子來。

    焦飛見之大駭,正要把天星劍丸發出,卻聽到那灰白的影子大聲喝道:「我道是哪家的混蛋,來打攪老子潛修煉屍。沒想到卻是禾山道的晚輩,你師父是誰?難道沒看到古廟前有老夫的印記麼?」

    蘇環拉了一下焦飛衣袖,焦飛不用她提醒,也聽得出來這灰白的影子並無惡意。他定睛觀瞧,那道灰白的人影,卻是一個身材高大,一身灰色道袍的虯髯老者。這老道士身高足有九尺,面目上有一股悍猛之氣,看起來更像是沙場上,斬將奪旗,踏破千軍萬馬的絕世猛將,半點不像是出家人。

    他忙收了六道黑索,恭謹的施禮道:「家師姚開山,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焦飛只知道禾山道的兩人,他當然選了輩分較高的一個,何況王道緣本來不過是十萬大山的一頭鐵背蒼狼怪,才投入禾山道不久,還未必有人知道。

    灰袍的老道士在腰帶上的一個銅環上一抹,那頭黑毛殭屍就竄回了他剛才出來的那口黑棺,一頭就躺了下去。這老道士嘿嘿一笑說道:「原來是風九的那個徒弟的徒弟。姚開山雖然天資不錯,把禾山道的法術修煉了十之六七,但是他性子粗野,不懂得收斂,到處惹事,不出十萬大山也還罷了,不然早晚被人殺了。姚開山那混球如此粗俗,卻收了你這麼一個斯文的徒弟,倒也是頗為古怪的一件事。老道麻九龍,跟你禾山道開派祖師有幾分交情,這一次為了躲避一名大敵,藏在這座古廟裡,沒想到卻被你這小輩打擾。」

    聽到這老道口氣甚大,焦飛還不覺得怎樣,蘇環卻倒抽了一口冷氣。禾山道開派有四百餘年了,創派的祖師早在三百餘年前就已經故去,這麻九龍能認識禾山道的創派祖師,至少也有三百多年的歲數了。能活上三百餘年,就算還未煉就長生,至少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焦飛雙手一拱道:「晚輩也是想找個地方暫居幾日,沒想到卻衝撞了麻前輩。」

    老道士麻九龍嘿嘿一笑道:「這破廟有什麼好,我是實在沒地方找了,才不得以滯留此處,等我再呆幾日,就把這地方讓給你就是。」

    焦飛忙謙謝道:「怎敢勞動前輩如此!不知前輩是跟誰人結仇,晚輩能否幫的上忙?」

    麻九龍歎了口氣道:「本來我也不怕她的,這一次是我太過貪心,想要奪得純鈞壺。沒想到奪寶物不成,卻被那藍犁道人打了一記玄冥水雷,一身的功力散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三四分的能耐。連護身的八頭金屍,也都被打成了飛灰,現在急就章的練了九頭鐵屍,火候也還未足。」

    「你想要幫我?」麻九龍這豪邁的老道士斜眼看了焦飛,大聲說道:「你最幫得上忙的,就是和這個小妮子把兩具肉身獻出來,老道士趕忙動手,還來得及再練出來兩頭鐵屍。」

    焦飛聽得這種說法,頓時不敢再提什麼幫忙的話。

    麻九龍豪邁之極,就算一身道袍也遮掩不住,雖然他也不算是玄門正宗,但是卻讓人極容易生出好感來。焦飛雖然被他嚇唬了一記,卻並不氣惱,反倒是對自家隱瞞了身份有些惴惴。

    麻九龍問了兩人幾句,聽說姚開山來長安參加水陸大會,頓時有些瞧不起的說道:「就算是皇帝老兒把龍椅讓了出來,我也懶得去坐,何況貪圖皇家給的一些富貴?修行之人若是做不到拋棄一切,還惦念錦衣玉食,還修的什麼道!你切切不可去學你那師父,雖然禾山道除了七殺元神,再無什麼延壽的法門,但是只要你能找到一頭壽元極長的靈獸,少說也能有幾百年好活,若是有幾分機緣運氣,未必不能真的長生。」

    焦飛好奇起來,隨口問道:「不知麻前輩修煉的是什麼法門,已經活了多少年頭?」

    麻九龍嘿嘿一笑說道:「你這黃臉小子眼珠總是骨碌碌亂轉,一看就是個心思靈巧的傢伙。我只是孤身一人,也沒有什麼門派約束,這修行法門傳你也無不可,只是不會白傳!」

    焦飛聽了,心中一動,暗忖道:「黑水真法雖然是長生的法門,但是我未必能在有生之年修煉到化身黑龍的境界。若是能多了幾年的壽元,說不定把握就大些。」當下焦飛就一頭拜倒在地,誠心誠意的說道:「若是前輩肯傳我延壽的法門,不拘讓我去做什麼事情,我焦飛都不敢有二話!」

    麻九龍捻了捻鬍鬚,豪爽的笑道:「也不知為什麼,我見你就很對脾胃,這法門是我無意中參悟出來,傳授你也沒什麼。我到不是要讓你去做什麼艱難的事兒,只是我俗家的哥哥原本和我一樣,是前朝的武將,偶然因為行軍打仗,誤入苗疆的一家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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