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葫 浮浪少年子 第三章 龍鬚虎(三)
    焦飛也不在意,伸手去試探了那女子的呼吸,雖然剛才被重物壓了一下,但是這女郎卻並未受到重傷,只是閉過氣去了。b111.net剛才姚開山撕扯,讓這女郎身的衣衫凌亂,大半的雪白胸脯都露出出來,兩點櫻桃也露出了一顆,焦飛不敢多看,幫著女子掩了胸襟,匆匆下樓。

    他一路趕回了大鵬明王塔,正巧那條赤鱗大蛇正在盤繞,想要把罩住了蘇環的渾天幡拔出來,焦飛捏了搬運法的印訣一指,這條赤鱗大蛇就被扔出大鵬明王塔。這條赤鱗大蛇在半空飛舞,勾住了第七層寶塔的突出簷角,這才免去了被摔成肉泥之難。

    這條大蛇昂首望向塔頂,眼神中的怨毒之意,直腰噴出毒煙來,但是終究知道,自己變成了這個模樣,法寶全失,再也奈何不得這個神秘無比的敵人。焦飛一路都捏了隱身訣,它並不知道,砸爛了自己肉身的人,便是這個才入了修行之門不久的少年。

    焦飛探頭一望,他本來已經認定了這條赤鱗大蛇,就是蘇環的姐姐,但是這條赤鱗大蛇如此詭異,卻又讓他打消了這個猜測。見這條大蛇兀自發威,焦飛揚手就砸出了第二條青石槽。那條赤鱗大蛇匆忙躲避,雖然沒有砸中它的頭顱,卻把它的尾巴一下子打爛。

    這條赤鱗大蛇這才知道厲害,扭頭如風而去,眨眼就不見了影蹤。

    焦飛這才好整以暇的在牆壁一拍,把姚開山埋伏在此地的六條黑索般的法寶收了,又伸手握住了渾天幡,清喝了一聲起,把這件禾山道的邪門法寶,拔了起來。

    蘇環早就醒了過來,見渾天幡無風自動,拔地而起,兀自有些驚異。直到焦飛散了隱身法訣,這才驚喜的叫道:「原來又是公子救我!」

    焦飛微微一笑,臉雖然有些灰塵,卻顯得灑脫無比。他憑著三招普普通通的法術,自己的機智,竟然把姚開山這等邪派妖人打敗,並將之殺死,對所修的法門,又多了一層信心。

    求道所求何來?不外長生而已。

    縱然有千般法術,縱橫人間無敵,最終也和常人一樣,落得個身死魂消,這道!便是不曾求得。

    焦飛在白石鎮,看到了藍犁道人,這是一層緣法,眾多孩兒中,只有他看的出來藍犁道人有異,這又是一層緣法。若是焦飛心中略有猶豫,他便如同尋常孩童一樣,錯過長生之門,這一生都不會再跟「道」有任何干係。

    求道之路,有人堅毅不拔,勇猛精進,有人卻耽於享樂,甚或冷嘲熱諷,只道別人那般吃苦,全都是傻的,癡的,但是當到頭來身化枯骨,滿腹的牢騷,都付與蟲蟻同講。

    這還是有緣問道者,如姚開山,王道緣之流,縱然練成全部禾山道的法術,也只是百餘年縱橫,最終還是不免要化作一杯黃土,那是距離問道之門,遠之又遠。

    心中生了這一層明悟,焦飛便如同被天河玉液洗滌過一番,氣質頓時一變,多了幾分出塵之意。

    藍犁道人說他這一脈的道術,要在爭鬥中才有許多感悟,那是知爭鬥,才知如何避讓,並非一味好勇鬥狠。無可退避,自然要挺身而出,但與人爭鬥,便有身隕之危,大道空折之險,其中存乎一心的奧妙,非是言語可傳,需要在修行的道路,自行領悟。

    蘇環只覺得短短一日不見,焦飛身盈然多了一股道氣,心中煞是羨慕。她雖然知道焦飛定然來歷非常,卻沒想到,短短一日不見焦飛就有了這般法力。

    其實,若是真的當面放對,焦飛除非把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三層以,絕非姚開山的對手,這人已經得了禾山道的真傳,法術也極厲害。只是雙方道法不同,焦飛又比姚開山這粗坯聰明的多,這才形式倒轉。兩人強弱之勢如此鮮明,結果卻是焦飛這初入修行門徑的雛兒大獲全勝。

    焦飛把五陰袋一抖,頓時掉落了許多東西,都是姚開山練就的禾山道法器,他隨手一指說道:「這些法器陰損的很,不過若是用於正途,也未必就不用拿來做好事兒。蘇環姑娘你挑選幾件,用來護身罷!」

    焦飛如此大方,只因為他明白,這些法器都是外物,只要修為高了,隨手便可一一破去。現在多依仗這些東西,只怕修為難以寸進,因此並不在意。

    蘇環衝起來,先不忙著去看顧那堆法器,急忙問道:「公子可知道姚開山何往?你奪了他的法器,定然請來尊師,勝過了這賊子。」

    焦飛略一猶豫,就沒做分辨,點頭稱是。蘇環臉色放光,驚喜的說道:「那公子可見到我姐姐?」

    焦飛清咳了一聲,不知該做何回答,蘇環這才想到,自己昨日遮遮掩掩,並未說起自家姐妹身份。生恐姐姐有甚不測,也不顧身血污,拉著焦飛的手說道:「我姐姐就是姚開山腰間盤的那條赤鱗大蛇,我……我姐妹其實是十萬大山苦修的蛇精,求懇公子,快去叫令師一聲,千萬莫要傷了家姐!」

    焦飛尷尬的說道:「姚開山已然死了,但是他腰間盤的那條赤鱗大蛇,似乎深恨我等,攻擊我不成,已經逃了。」

    蘇環聽得這一句,頓時如同晴天霹靂,結結巴巴的說道:「原來……原來那姚開山已經把七殺蛇神練成,是我太沒用了,竟然費盡千辛萬苦,還是沒能救回姐姐!」說道這裡,蘇環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焦飛不知道七殺蛇神是什麼邪法,從蘇環話中揣摩,顯是要傷了她姐姐的性命來能練成。焦飛好言安慰了幾句,蘇環趴在他懷中,哭的越發大聲了,弄得焦飛搔搔腦袋,不知所措起來,只能任憑蘇環去哭。

    嚴尚家躺了一地的家丁,又被人闖入了小姐的繡樓,那是多大的事兒?不過片刻功夫,嚴府就鬧了起來,早有嚴氏夫人叫伶俐的家人,去官府報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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