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就連頑皮的馬頓都僵直了身體,瞪圓了眼睛。(小說~網看小說)
「可魔人凶殘的本性和食人的習慣是不更的事實。上古殘存的資料我隱約看過一些,也看到過詛咒這樣的說法,或許魔人族真的是被下了詛咒,可是,即使沒有詛咒的存在,魔人仍然還是魔人,他們那些凶殘的本性不可更改,解除詛咒只是任他們獲得更大的力量和更多的種族及繁衍,魔人族變的強大了,那麼,這個世界將被徹底顛覆。人類,到時會和如今的精靈族一樣,成為魔人們的寵奴,食物……沒有絲毫地位可言,甚至,將會面臨滅絕。」
盧汗神情極為嚴肅,他嚴厲地看著羅徹,「我要見見多克,做為戰士總工會的會長,他怎麼可以如此膽大妄為?他這是在將整個人類都置於滅頂的危險之中。」
陀羅古城。
陀羅古城從天空往下一眼望去,像一個大大的蛋,橢圓形的,而裡面的建築仍維持著一萬年前的古老,城中也瀰漫著與現時社會不符的滄桑,它像一位久經歲月的老人,佈滿歲月的痕跡,低調而沉穩地屹立於星辰大陸一隅,無聲而沉緩地訴說著歷史而古老的故事。可是,這並不能否定它的恢宏和氣勢,相較於現時流行的各種偉大建築,陀羅古城,洗盡鉛華,莊重而高大。
猶其,至從五年前,陀羅城擁有濃郁靈氣,是修煉的極佳之地的消息被傳開,武技大會後由獲勝的丹蓮城戰士分工會進駐整個丹蓮城後,它在人們眼中便更多了一重神秘,如同一位蒙著面紗的聖女,人們忍不住想揭開這層紗,看清裡面的容顏。
但是,神秘的同時,每當夜晚陀羅古城的上空總會隱隱瀰漫的一層詭異的紫紅,就像是傳說中魔人的血,不,也可能是魔人噬人時的鮮血淋漓,這使得陀羅城在無形中又多了幾分陰森恐怖,以至於,大陸上仍是鮮少有人進去過。
不過有些人卻在城中呆的安穩。
城中,鱗次櫛比的建築層樓疊榭,寬闊的大街,迂迴曲折的胡同小巷,位於陀羅古城正北方是一處儼然宏偉而立,氣勢無比恢宏的彩色高塔,塔高入雲,在陽光下和漆黑的夜晚塔身釋放出不同的斑斕鮮艷。令人眼花的鮮艷,在夜晚裡幽幽綻放,這座塔,便是曾經掌管陀羅古城的中心。
安靜的夜,塔內被月光石柔和的光芒映亮,四五人聚在一起,而其中有一名女子。
女子身著深紫色長袍,上面印有奇異的暗色植物圖案,黑色印紅籐的鑲邊,在月光石的照耀下,偶爾折射出詭異的光澤,女子藍色的長髮已經及小腿處,藍色的眼眸邪異而冰冷,嘴唇刺冽冽的紅,好像深紅新鮮的血液一般的紅。
這樣的女子,渾身上下都透著冰冷和血煞之氣,縱使如此,卻夾裹著一股讓人望而卻步的尊貴。
幾名男子看著女子,眼裡透著不可思議。
五年時間,他們都在閉關,今夜,他們不約而同的從閉關中醒來,除了五年前的一天來到這裡,這是他們二次真正的開始打量這裡的環境。
而就在剛才,不同的能量波動,從每個人身上澎湃而出,令原本幽幽閃爍著彩光的塔身迸射出無比耀眼的光華。
「翼!」亞本一向穩重冷酷的眼中露出驚駭之色,看著那紫袍長髮,渾身冰冷妖異,與五年前大相逕庭的女子,「你晉級成為了神皇師?」隨著男子的聲落,另兩名男子也露出不可置信,唯獨那站於角落之中的瘦弱青年眼中迸射出驚喜。
「是神皇師顛峰。」紫袍妖異女子,也就是翼勾起血一般的唇看著幾人糾正道。
亞本,麥卡,奈特幾人齊齊石化,就連那名瘦弱的青年眼中也露出錯愕。
女子勾唇一笑,明明是真心的很簡單,卻透出逼人的寒氣,使那笑容令人覺得頭皮隱隱發麻。看著幾人驚愕的神情,女子但笑不語。
亞本三人隱約感到哪裡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摩珈,你先出去吧!」翼看向角落中的瘦弱青年。亞本等人聞言一驚,幾人這才發現,除他們四人,角落中,竟還有五人存在。自五年前他們三人受邀與翼一同來到陀羅古城修煉後,今日初醒,並且幾人成功晉陞為神級,成為神士,但是,以他們如此修為居然沒有感到房中還有五人,三人駭然地看向摩珈,那是一名冰冷,看起來有些瘦弱的青年,而這名青年不正是陀羅古城現在的主人嗎?五年前他們見過的。而摩珈只是冷冷睨了亞本三人一眼,便恭敬地對翼行了一禮,退了出去。這詭異的一幕再次令亞本三人大吃一驚。
看摩珈退了出去,空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須臾,亞本三人的臉色逐漸嚴肅,終於,看向那含笑的女子,他們發出了疑問。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翼微微唇角的笑意濃郁幾分。
「你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晉入神皇師,摩珈做為一城之主為什麼對我俯首聽令,為什麼我與五年前變化甚大……我知道你們在疑惑我的身份。」女子慢慢的說著,看著對方三人越來越迷惑的雙眼,微微歎了口氣,臉上的笑意也收斂起來,多出了幾分凝重。
當年烈焰在黑角洲歷練,初遇翼等人,那時翼與亞本三人便已慢生死之交,而翼沒有問過他們身份,他們同樣亦沒有問過翼。然而,他們都知道,他們室神韻貿易,是那種可以性命相托的至交。
「我們從嚴都不在乎你是什麼身份,我們在乎的只是你這個朋友而已,可是,現在的你,讓我們感到不安,你的變化令我們為你擔憂,翼,告訴我們。」說話的是奈特。相較於五年前的隨和,至從那次在黑角洲森林被蒼狼盜賊團的塔拉背叛傷害後,奈特整人便生人勿近,較之亞本的冷更勝之,他的冷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清冷孤寂,從那冷冽的眼睛便可以猜測,那裡藏著故事。但是此刻,看著最信任的朋友,他冷冽的眼中流露出擔憂和關切。亞本與麥卡也擔憂地看著翼。
翼心中一暖。
「我很早就想告訴你們的。」翼輕輕地說,看了看三人臉色,翼的神情略顯忐忑,「你們想不想看我真正的模樣?」
「真正的模樣?翼,你……」麥卡瞪大了眼睛,被亞本和奈特同時冷冷一瞪,麥卡識趣的閉了嘴,回頭,只見翼原本藍色長髮無風自動,在月光石的光輝下,那飛揚起來的藍發顯得有些冰冷,卻透著妖嬈和血腥,漸漸地,在亞本三人的注視下,那藍色緩緩過度成為紫色,深紫色,鮮艷的深紫色,而與此同時,連同那藍色的眸,也變成一樣的紫,妖邪而冰冷,,不,甚至是隱隱閃爍著凶殘和噬血的光芒。那纖白的雙手,原本整潔透明的指甲開始伸長,深紫色的指甲一直延伸到手掌那麼長,泛著紫色的金屬光澤,如同五道紫色的利爪,堅不可摧,卻透著刺骨的冰冷和妖嬈。
邪異,冰冷,噬血……
翼靜靜地看著眼前三張驚住的臉。
翼抬起利爪挑起一縷紫色的長髮把玩著,靜靜等待那三人回神,她的唇角,帶著蠱惑般的笑意,可是,沒人知道,她的掌心泛起了汗水。她在緊張。
「這……翼,你……」好半天,三人才回神,看著翼的模樣,三人仍覺得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正如你們所見,我不是人類。」翼說道。
亞本三人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你們對魔人的瞭解有多少?」翼看著三人,語出驚人。
魔人?
亞本三人頓覺寒意在瞬間籠罩了他們全身,從頭一直冰涼到腳,甚至連血液都幾乎被凍結。
空間裡再次陷入安靜,不,是死寂,死一般的靜。
翼緩緩在他們對面坐下來,也不說話,只是望著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黎明的旭日和星光將彩塔照耀出血一樣的色彩,月光石逐一被翼收起來,直到,清晨一縷光線穿透窗欞,照射進來。
亞本三人其實早就回神了,他們只是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而已。
翼握著月光石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眼神有些落寂。
「正如你們所想,我的確是一名魔人。從一開始遇到你們,接近你們,我都是有目的的,那時我並不瞭解奈特和麥卡,我只是衝著克萊德曼家族的三少爺而接近你們的,因為,我需要強大的力量支援,需要幫助,而克萊德曼家族正符合我的條件。」
翼用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她握著月光石的手在收緊,顫抖激烈了,她站在窗欞邊,看著初升的朝陽,背對著三人,不敢回頭看他們的眼睛,她在害怕,害怕從他們的眼中看到恐懼,看到厭惡。她緩緩閉起了眼,沉重而緩慢的說著。
「我父親是魔人族的王,而我是魔人族的公主,我身負著復興魔人族的大任,我想要讓我的族人可以在陽光下生活,我想解開那遠古的詛咒讓我的族人們擁有正常的壽命,擁有正常的生活,如人類一樣的生活……」一滴紫色的眼淚不經意從輕闔的眼瞪中滑過臉龐,打濕紫色的長睫。
她的背影顯得有些孱弱,那不斷輕顫的身體透露了她的緊張,她的悲傷,他聽到她聲音中的哽咽,亞本突然覺得冰涼的手腳不再冰涼,優美的唇線緊緊抿在一起,他眼神炯炯,一步一步朝翼走了過去。
感受到身後她靠近的人,翼的身軀僵硬。
「可是後來,你把我們當成了真正的朋友,不再有目的,不再因為我是克萊德曼家族的三少爺,而是單純的因為亞本,因為奈特,因為麥卡,無關乎身份,而真心和我們做朋友。」亞本突然說道,他的聲音沉重而有力,「我承認在聽到摩人二字的時候,我們感到了恐懼,滅頂的恐懼。可是,翼,因為想到是你,所以我們不再恐懼。」
「從五年前,我便不再相信女人。可是,翼不一樣,翼也是女人,可是翼是我們的好朋友,好兄弟,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奈特眼中流露出堅定和信任。
「嘻嘻,我只是在猜想,我們梅爾家族突然出現了一名神皇師,爺爺會露出什麼表情!」麥卡笑嘻嘻地靠在椅背上,調侃道。可是,那雙帶笑的眼中,卻流露出絲絲信任與關懷。
「麥卡,你找死,她是屬於克萊德曼家族的。」亞本當即一記冷眼丟給梅爾。
「有你們這麼拉攏人的嗎?」奈特也不滿地冷冷瞪了亞本和麥卡二人一眼,「我家那位老祖宗,怕是會很高興與一名神皇師切磋的。」……
翼的心中被一種名為溫暖的東西填滿。
發與眸再次變回藍色,她轉身看向三人,四人視線交匯,翼強壓著欲奪眶而出的淚水,那三人神色一正,「翼,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我們會支持你,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大千世界,你們是我最在乎的人。」還有一個失蹤了五年的她。
感受到搜魂珠偶爾傳來的微妙的生命波動,讓翼知道,烈焰一直都活著,只是不知在哪個角落裡。
與此同時,地心世界。
少年從修煉中睜開眼睛。看向那不知多少次產生能量波動的結界,只是,這一次與以往的波動似乎都不同,這一次,那波動明顯的比以往激烈,似乎有一種力量欲將這結界絞碎,欲從某種束縛中蛻繭而出。可是,是什麼力量?是什麼力量可以紋碎這連他都動不了分毫的結界?
少年目光不由緩緩轉向了裡面一直沉睡著的女孩。
陀羅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