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有個植物人在玩我們的遊戲?!呃,很抱歉,周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很同情你女朋友的遭遇,可是這種事情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小說~網看小說)」
我哪裡顧得上他話語中的一點點不禮貌,急切的說道:「是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和XX市XX醫院王XX醫生聯繫。」
「好的,好的,請您稍微等一下,這個事情太出人意料了,我必須先證實一下。」王宏禮的圖像閃了閃,就消失了,我在耐心的等待著,身子激動得直顫抖,心臟彭彭彭的亂跳,目標似乎已經觸手可及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吧,王宏禮又重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旁邊還跟上來一個英俊的帥小伙。
「這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助理,錢程。」
「周先生,您好,」錢程很有禮貌的說道,「您說的情況我們已經證實,請您放心,不管你成功與否,我們公司一定全力協助您女朋友的治療,並且,相關的治療費用由我們公司全部承擔……」
「吼……」我喉嚨裡發出一陣難以遏制的低吼,雙手摀住了熱淚縱橫的臉龐。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甚至掐了一下大腿才用力的擦拭著眼淚,緩緩抬起頭來,說道:「太感謝了,真的是……」
兩人相視一笑,錢程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周先生,希望你能明白,治療的把握有多大,我們並不清楚,關鍵還是看醫院。」
「好的,好的。」我哽咽著回答。
「周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關於您女朋友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詳談,但您放心,我們公司已經和醫院接上頭了,正在商量方案,估計您很快就會接到醫院的通知。下面,我們是不是該商量忍者的事情。」錢程的官似乎不小,自打他來了之後,王宏禮就不說話了。
「好的,好的,沒問題,我也不要錢,一分錢都不要。」激動之下,我也開始語無倫次。
「呵呵,錢不是重點,」錢程淡然一笑,說道,「以後可以再談,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想辦法,請您務必相信我們對算法公平性的判斷,您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有什麼問題儘管提。」
我暫時離開了下,用冷水沖了把臉,果然清醒了不少。
「可不可能忍者在日本服務器屬於平衡,而服務器合併之後就變得不平衡了呢?」我拋出第一個問題。
「不可能,這次服務器的合併只是名義上的,其實,這是一個龐大的聯合服務器,《夢》就是基於這個基礎架構的,所謂的合併,其實只是把遊戲原先就具備的功能開通了而已。」
又得到一個信息,不過貌似沒啥用,我趕緊拋出下一個問題:「可不可能,日本人在這個算法裡留有後門之類的東西,而你們沒看出來。」
雖然我含蓄的表達了一下你們程序員水平不行的意思,兩人卻並不惱火,只是笑笑,王宏禮說道:「理論上……也存在這種可能性,但在我們看來,這個概率和忍者有弱點的概率比起來,可以忽略不計。當然,我們一直在反覆的檢查。」
「周先生,我有個建議,請您將全部精力放在忍者會有什麼樣的弱點上,您就假定平衡性是確實存在的,而別去管他是如何存在的,由我們的程序員來思考您剛才思考的問題,大家都發揮自己的長處。」錢程提議道。
雖然他說得委婉,我依然老臉微微一紅,就我這點連瓶底都算不上的計算機水平,剛才那兩個問題人家肯定早就想到了。
好在咱從善如流,人家說得在理,咱就照著做,於是按照錢程說的,開始真正思考忍者的缺點。
看看四周,面前站著兩個人,還真有點彆扭,於是說道:「我們進遊戲吧,到時候肯定需要試驗的,最好找個忍者來配合。」
「好,」錢程說道:「遊戲裡王宏禮負責配合您,有什麼事您都找他,我去督辦他們和醫院聯絡的情況,您女朋友的事情就務必放心吧。」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只能以身相許了,只要小豬能夠恢復,就算把我自己賣給你們又如何呢。
進入了遊戲,第一時間和小豬進行了聯繫,當然不能全部實話實說,那可是要坐牢的,可以想見小豬忽然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景。
「好了,小豬乖,這兩天就到天堂城和他們聊聊天吧,估計很快就要開始治療了。我收了人家的錢,當然要幫人家幹活啦,看樣子,在你恢復之前,是不能來陪你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除非忍者或者其他什麼的秘密被解開,否則我就耗在這上面了,哪怕是做無用功。
「你不來陪我麼?」小妮子可憐兮兮的問道。
「現在沒空呀,要忙呢,等事情解決了我再來找你。一會我會把我的密語頻道關閉,比較棘手的事情,有事給我寫信。」
「好吧,大臭豬,你小心點呀,別掛了。」
我聽了,只能苦笑,要是掛上幾級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反倒輕鬆了。
「敗哦,你小子剛才死那去了,害我在這邊等了半天。」
我一看,暈,是商人,剛才事情發生得太快,我都徹底忘了自己叫他在回城點等我的,只好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
跟著王宏禮來到首都的比武館,他在這邊也訂了個包間,花公司錢就是不心疼。
這其實算是私人性質的練武場,按時間收費,好朋友之間的連續切磋在這裡舉行就比較划算了。裡面只有一個忍者在。
這傢伙原來名字叫心在漢,相互認識之後,試驗便開始了。首先是讓心在漢從正面給我來一下,我還沒有好好體味下迎風一刀斬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況呢。
只見五米外和我相隔而立的忍者,身體突然如蛇一般的開始緩慢扭動,越來越淡,逐漸徹底的從我眼前消失。
「一級遁術有十五秒的施法時間,五級時三秒。」王宏禮解說道。
大概只間隔了短短的三秒,我的眼前一暗,心在漢在我頭頂前方現出身來,如大鵬一般停頓在空中,手中的倭刀劃出一道弧形的閃電,極短的時間之內,和我及時舉起的盾牌發出了五下撞擊。
-1,-2,-4,-8,-16
心在漢頓時露出震驚的表情,我衝他笑笑,說道:「我是超級血牛,嘿嘿。」
從他現身到攻擊及身,來得及移動盾牌,這是第一個結論。
緊接著,開始了第二輪試驗,第三輪……
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進行了二十輪試驗,結果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仍讓人感覺沮喪。五斬之間時間間隔雖然十分短暫,但我總覺得應該夠我逃脫了——在使用了霸體之後。可實際情況就是,不管我怎麼拿捏時間,除非在第一斬砍中我之前及時衝刺,否則,後面的連續五斬就逃不掉。
難道這個迎風一刀斬雖然是一刀五斬,但其實只算一次攻擊?
弓箭手的二連矢,雖然是兩次傷害,但其實只需要耗費一根箭矢,只是一次攻擊,騎士的連刺也同樣如此,面對大體型怪時,只要命中,必然是三次傷害。和他們不同的是,比如說聖十字宣判,同樣是三次傷害,但卻屬於三次攻擊,只要你速度足夠快,離攻擊範圍邊緣足夠近,又有霸體的話,就很容易在傷害發生之前逃脫的。
我原本指望這一刀五斬也和聖十字宣判一樣,只要有霸體,就應該可以逃脫它的攻擊範圍,如果能奏效,迎風一刀斬也就等於廢掉了,它最後一斬的傷害積累起來,實在是太大了,相比之下,前面幾斬就嚇不死人了。
我還在努力嘗試著在不同的階段開始逃脫,可怎麼也逃脫不掉。
「唉,還是沒辦法嗎?要不要休息一下?」王宏禮詢問道,他現在的任務就是負責心在漢的血瓶和藍瓶。
我搖搖頭,心裡一動,說道:「能不能找個魔法師來,要會暗壁的。」
「沒問題,稍等一下。」
過來一會,一個巫師就到了,我已經有點陷入癡迷狀態了,顧不上什麼客套,讓巫師在我腳下施放了一個一級暗壁,然後忍者來砍。
……連續五個大大的MISS從我頭上冒起,我卻沒有絲毫的愉悅。
一級的暗壁只能抵消兩次,現在卻出現了五個MISS,很明顯,這五斬其實就是一次攻擊,要MISS就一起MISS。
「啊……」我長歎一聲,走下比武場,在王宏禮旁邊的座位上坐下。
王宏禮似乎在和什麼人通話,焦急的心態流露於表,連我走到他旁邊都沒有任何反應。
「啊,周先生,怎麼樣,成功了嗎?」王宏禮好像才突然發現我出現在他身邊,急切的問道。
「還沒有,怎麼了?這麼著急?」我一邊說著,一邊想能不能換個思路。
「我們找的玩家一個都還沒能找到辦法,唉,這下事情麻煩了。」王宏禮慌慌亂亂的說道。
「怎麼了?」我奇怪的問道,雖然我知道目前的狀況不好,從王宏禮和錢程一直嚴肅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但他現在的表現稱得上驚惶失措了。
「你也沒什麼辦法麼?」
「呃……在想,可是還沒想到。」看到他拿我當救命稻草,我一陣惶恐。
「事態發展得比公司預料的還快。」王宏禮說道。
「什麼事態?」
「就剛才,一個正準備去參加城戰的工會,百人小隊,被忍者一下子全PK了。」
「什麼?一百個人?」我也震驚了。
「現在,已經有很多玩家開始罷玩,說我們公司是漢奸。」
怎麼開始上綱上線了?我細細的把前因後果想了一下,都是巧合啊。每個服務器裡的玩家當中,都有極少數為PK而PK的人,開放服務器後,不免會有些跑去外國服務器,這種現象在六個服務器裡全部存在,而中日由於歷史原因的問題,互相跑過去的這類人就稍微多了一點,本來也沒有什麼,畢竟他們人數和服務器的人比起來還是極其少數,正常情況下都是砍幾個之後被別人砍死,都不來氣,多好,自生自滅,達到一種平衡。可是呢,日本的忍者砍人一砍一個准,別人還砍不了他們,這就破壞了本來的平衡。也不能怪他們,換作是我,只能我砍人,不能人砍我,我也會這麼幹的。
其實,其他所有服務器都遭受了這種不平衡,只是中國災情最嚴重,越嚴重就越要出氣,越要出氣就越嚴重,所以後來的日本忍者或為刺激,或為朋友報仇,都是第一時間選擇中國,名額不夠了才去其他服務器。日本也不可能全民忍者,40級才能轉呢,來中國的忍者多了,去其他服務器的就少了,所以,少數玩家之間的矛盾就迅速的轉變成了中日兩個服務器之間的矛盾了。
矛盾當中,中國玩家是遠遠處於下風的,在本國服務器,人多也派不上用場,在日本服務器,人少派不了用場,簡直就是兩頭受氣。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本來在這種情況下,城戰已經變得索然無味,你好麼,我們一百個人都被人家一鍋端了,誰還玩得下去。
事情的緣由就是因為忍者這個職業破壞了一開始的平衡,這個緣由要是攤在其他服務器,可能大家也就罵罵,換個遊戲算了。好死不死攤在日本頭上,你新星遊戲公司什麼意思,搞這麼一個不平衡的職業出來,還只有日本才有,你不是漢奸是什麼?
「你們先關閉服務器啊,把忍者的問題解決了再開。」我提議道。
「聯合服務器啊,得大家都同意才行,現在其他服務器都不同意,更別說日本了。」王宏禮說道。
我想想也是,換做中國出了這麼一個變態的職業,我們也不會同意關閉服務器啊。
「哎,日本鬼子也是不講究,冒出來一個攻擊超高的忍者,就在比武場大廳裡找人比武,沒人能夠抵擋,血再厚都不行。這不反了天了嘛,血牛都被秒殺,這不更顯得平衡性有問題嗎?那個日本鬼子說話也難聽。」王宏禮也是氣上心頭,一口一個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