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那個女人
第227章那個女人
看著眼前這個四肢不全、目光呆滯，脖頸上被一條長長的鐵鏈拴住的的殘疾女人，帶給莫少齊的是一股強烈的視覺衝擊，這種無情的衝擊力彷彿將他帶回了進入大學時光，一對恩愛的情侶在大學中牽手漫步，一起看夕陽，一起上課，知道大學畢業後，他們也一直在一起，可某一天這個女人離開了……
少齊所看到的一切是如此清晰，彷彿以前就在昨天。(小說~網看小說)
「不……不……不可能。」莫少齊整個人如癡呆一般，不知不覺向後退著，直到撞到了紅顏身上，他才停下步伐，整個人已是大汗淋漓。
此刻，紅顏也意識到了處於奇怪反應中的隊長，連忙扶穩他道：「怎麼了？」
「是她！是她……不可能。」少齊嘴中喃喃有詞，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殘疾女人，甚至臉出現了一種很不可思議的表情，這種表情是紅顏從來都未見到過的。
「她？她是誰？」紅顏的目光也鎖定了這個乞丐女性：除了四肢已斷之外，這女子更是披頭散髮，看其模樣應該是亞洲人，而且還被一條類似於狗項圈之內的鎖鏈套住了脖子，至於鎖鏈的另外一頭卻拴在了天橋欄杆上，身上到處都是淤血傷痕，見她目光呆滯的模樣，看似和莫少齊並沒有任何關係，何以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莫少齊還無法接受這一切現實，一種少時地本能反應立即復發。他不斷來回走動著。雙手指甲很快被他咬完，就算如此，他依舊沒有放棄，竭盡全力的咬著自己的指甲，好像受到極大刺激一般，不斷走動著，任紅顏如何勸都無濟於事。
「不會是她。不可能……不！是她，應該是她。」少齊拚命的做著思想鬥爭。猶如邪魔附體一般，自言自語說著。
這令紅顏十分擔心，自從認識隊長幾年以來，這種焦灼的深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看起來就像神經失常一般。
大街之上，人多耳雜。紅顏不敢直呼其隊長，更加不敢道其本名，只能大呼道：「BOSS，你到底怎麼了？」
陡然間，莫少齊聽住了腳步，好像一切都想通了一般，雙目中露出了無比堅定的目光，忽而仰天長笑一起來。他笑的很瘋狂，很開心，也很痛苦。
偏偏在這個時候，那個殘疾女乞丐彷彿受到了莫少齊聲音地共鳴，嘶聲力竭的大笑起來，不過她地聲笑的很低沉。很沙啞，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而她的目光依舊呆滯的看著原來的那個地方，一動都沒動過，只是放聲大笑著。
此刻，少齊笑聲頓止，臉上表情也嚴肅起來。可那個女乞丐依然在笑，根本就沒有看到莫少齊這個人的存在，或許一切東西在她眼裡都已不存在了。
看著她如此模樣，莫少齊心中地恨意越來越淡，或許他早已經不恨她了。反而可憐她。
「BOSS。你——」紅顏欲言又止，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一個勁的看著少齊和這個女乞丐。
「她是我的初戀女友——小琴。」莫少齊說的很平淡，彷彿一切都已經過去。
沒想到那個當年拋棄他，和別的男人跑了的女友，卻在五年後的美國見面了。只是少齊沒想到會是以如此方式相見。看著這個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得小琴，少齊突然之間明白了一件事，原來自己從沒有恨過她，但自從她走的那天後，少齊決定忘記這個人，雖然這是一種自欺欺人地想，可少齊在這五年之後再次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愛意，更加沒有了恨意，以前的種種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紅顏知道這個答案之後，整個人都懵了，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止是她，連莫少齊自己都無法相信，原本一個永遠不會在他生命中出現的女人，偏偏在如此尷尬的場合重逢了。
莫少齊曾經無數次想過，和小琴再次重逢時地情景，或許會祝福她和那個男人，或許會殺了他們，或許只是淡淡一笑，相互之間裝作不認識……
可現在當少齊重新一步一步靠近這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小琴之後，他徹底放下了所有的一切，也放下了自己心裡那個原本無法解開的心結。
「崩——」一聲鐵鏈碎響之聲，小琴脖頸的鐵鏈應聲而斷，是少齊所為。
「小琴，到底是誰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莫少齊蹲了下來，很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癡癡傻笑的女人，陡然發現，她口中竟一片黑暗，不但沒有了牙齒，甚至連舌頭也被人切了。
「啊——」少齊仰天長嘯，整個人顫抖的站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悲憤之情，或許是貫入了內功地緣故，身邊地那些乞丐頓時嚇的退到了一邊，就連小琴也停止了傻笑，整個人顯得很害怕，身體不斷顫抖著。
紅顏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她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於以前隊長地一切，她可以說完全不知道，至於又女朋友一事更加沒有聽到一絲風聲，甚至連易文都沒有提過這個叫小琴的女人。
嘯聲過後，莫少齊冷冷道：「紅顏，叫車，我們去醫院。」說罷，莫少齊不顧小琴身上的酸臭味，將其抱了起來，朝天橋下大步而去。
紅顏連忙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正當他們走到天橋下的時候，幾個看似比較猥瑣的老外圍了過來，看他們怒氣衝天的樣子。顯然是少齊將他們地「搖錢樹」給抱走了惹怒了這些他們。
還沒等莫少齊動手，紅顏就已經搶先踢了過去，因為她知道要是讓隊長出手的話，以他現在的這種情緒，只怕手下很難留活口。這將對少齊十分不利，目前他的身份還不能公開，而且那些狗仔隊更是無孔不入。若是少齊出手殺人，或是傷人的事被人知道。那將會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
可紅顏就不需要這些，她只不過是一個秘書而言，就算出手教訓這些傢伙，最壞的結果就是被老闆開除，但絕對不會影響少齊地公眾形象。
事實證明，紅顏的做法是對地，此事之後。少齊也承認，當時如果要是他動了手，只怕那幾個小痞子會被撕成肉片，紅顏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不禁頭皮發麻，同時也很羨慕那個當年和隊長在一起的小琴。
兩人，攔了輛直奔附近最近的醫院，一路上少齊一句話多沒有說過。雙目只是凝視前方，似乎在想著什麼事。
直到將小琴安頓好之後，莫少齊在病房裡呆了很久，看著眼前這個令自己陌生而又熟悉的小琴，眼眶竟然濕潤起來。
聽到紅顏的靠近的較不聲，他連忙克制住自己地情緒。深呼吸道：「醫生怎麼說？」
紅顏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隊長，以你的能力應該比醫生更加清楚。」
莫少齊苦笑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她早已經知道在小琴身上受到了非人的待遇，除了眼睛所能看到的表面外，更重要的是小琴精神失常了，現在就算是少齊站在她面前也不會認識。
「我以為她離開我可以過好日子，她走的時候，我真的很恨她。恨不得她死。」莫少齊頗為苦澀地說著：「是她先拋棄的我。她嫌我沒用，和別的男人跑了。那年我才22歲，可我很愛她……」少齊說到這裡，聲音咽嗚起來，他難以在繼續回憶下去，這些苦痛的回憶，帶給他的是沉重的包袱。
「隊長，其實你從來都不恨她，你最恨地是你自己。」紅顏看著病床上的小琴，心中不忍。
「不錯。」莫少齊沒有否認，承認道：「直到今天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從來都沒有恨過她。」
「紅顏。」莫少齊轉過偷看，悲憤道：「給你一個任務，調動所有可零用的資源，一定要把那個讓小琴變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給我揪出來。」
「隊長，就算你不吩咐，我也會這麼做。同樣都是女人，看到小琴現在這個樣子，我恨不得將這個人碎屍萬斷。
當晚，莫少齊一直在醫院快天亮時才回去。紅顏也靜靜得陪了他一夜。
這一晚，紅顏第一次聽到隊長傾吐著自己的往事，一點一滴，當讓他感覺很幸福。
從第二天開始，莫少齊終於進入了和魏名程正式合作談判的狀態中，這幾天他都十分忙，每天都是圍繞著合作的話題展開激烈的討論，當然，他也希望能和魏名程合作成功，可對於魏名程的冷漠，讓莫少齊十分吃不消，大部分時間，而且就算合作對所獲得利益也十分令人失望，對此，少齊幾度放棄，要不是魏文婷從中周旋，談判也不會進行到現在。
不管白天少齊再如何地忙碌，晚上他都會想辦法去醫院看小琴，這是所呆時間長短而已。
沒有幾天，醫院地工作人員中終於有人認出了莫少齊，結果把這個消氣報告給了媒體，頓時這家醫院也火爆起來，每天再各大報紙和八卦雜誌上都可以看到這家醫院大名字，反而變成了一個免費大廣告。
對於這些，莫少齊根本毫不在乎，根本沒有把這些多事的記者放在眼裡，依然是我行我素，對於媒體地猜測，甚至一些好事記者想將少齊和這個叫殘疾女乞丐的關係進一步挖掘出來之事，卻意外受到了NB局的介入，一夜之間，全國所有的報紙、媒體，包括記者全都在少齊的視線裡消失了，哪怕是別人給他們再多的錢，他們也不敢來採訪或者跟蹤少齊了。
這點到是令很多人費解，只有那些被NB局警告過的人，才知道其中厲害，那裡還敢亂說。其實這一切都是句號和凌峰的功勞。
大約是一個星期後，對於少齊和魏名程的談判由於合作條件不成熟，暫時被擱置了，原因很簡單，少齊一直都沒有向魏名程坦誠他和魏文婷之間的關係。
是與不是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結果，如今魏名程故意擱淺此事，就是給莫少齊一個警告，叫他好好想清楚，為此，魏文婷沒有少和父親吵架，可始終都無法改變魏名程的想法。
反倒是這樣一來，少齊竟有了許多空餘的時間了，而且那些難纏的記者和該死的媒體早已對他的新聞「失去」了興趣，到是讓少齊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決定今天晚上去醫院看看小琴，就準備去美國NB局報道。
最近一端時間發生的事，確實讓他焦頭爛額了一吧，不過好在少齊沒有被這些沖昏頭腦，來美國的任務，他也是時時惦記著。
到了晚上，莫少齊和紅顏走進病房，看望著小琴。經過最近幾天的治療後，小琴臉上也恢復了一絲血色，不過由於曾經受到過強烈的精神刺激，神志一直都不是很清楚，不過看莫少齊時的目光已經有所改變了。
以前她的目光中只有恐懼、呆滯、麻木，而現在，她在看少齊的時候，眼中卻多出了茫然，或許她依然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但是起碼她開始有了感覺，一種似曾相似的溫暖。
少齊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終於重重歎了口氣，滿臉嚴肅看著的紅顏，一轉頭，道：「走吧，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