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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浩看著忽然轉向的西北風,聲音有些發顫:「不是吧?」
「遭了!遭了!你看,你看她們都倒了!」
吳浩順著婠婠的手指看去,山下大約四十餘名女弩兵正集中在那裡,因為瓦崗軍已亂,正在潰敗,所以女弩兵們都紛紛從岩石和樹後走了出來,意圖拉進點距離。可是風向一轉,火勢倒沒有立即轉向,但是煙霧卻是立刻就轉向了,其中自然夾雜了不少「麒麟軟筋煙」對著她們迎面撲來。於是四十餘人瞬間全倒下了。
「嗨,看來這麒麟軟筋煙以後是沒辦法在戰場上大規模使用了!」吳浩氣憤地指天罵道:「賊老天!」
「為什麼不給她們吃解藥呢?」婠婠問道。
「婠婠小姐你有所不知,『麒麟軟筋煙』這東西本來就夠貴了,可是它的解藥中有兩味主藥更是貴得離譜,更重要的市面上本就不多,基本上是有價無市!你知道嗎?上次在淨念禪院那些麒麟軟筋煙的原料花了一千多兩銀子,可是光我們二百多人的解藥的原料就近兩萬兩銀子,這解藥自然是不可能每個人都服用。」陰顯鶴在一旁回答。
「天啊!相公你太有錢了!」婠婠叫了起來。
吳浩盯著李密的大軍一直向後退,向後退。並沒有因為風向的變化而停下腳步,轉眼已經退了三、四里路了,還在一路狂奔,看樣子李密殺回馬槍的可能性不大了。於是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一般一般,也就南陽第三!」
「南陽第三?那第一是誰?」婠婠大奇。
「自然是尤俊達了,我的錢糧可都歸他管!」吳浩又是大吼一聲:「滅火!趕快滅火!咱們要追上去,和李靖他們會合,全殲李密!快!快!快!」
「切!」婠婠對吳浩的回答顯然很不滿意,接著又問道:「那第二呢?」
「第二?那不就是你嘍?」
「我?」婠婠詫異。
「你想啊!我的東西都是你的,你還多了個我,你不是第二,誰是第二?」
「呵呵呵!」婠婠一陣笑:「你的嘴巴抹了蜜吧?」
吳浩忽然又想一件事來,又一次大吼:「火不要全滅了,露出一條路來就行了!」末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要不然,李密萬一殺個回馬槍,那我們可就比竇娥還冤了?」
「竇娥?」
「有話等殺了李密再說吧!」吳浩雙手抱拳:「婠婠女俠,現在就看你的了!」
「瞧好吧!」婠婠倏地縱起,往峽口飄去。
「少帥保重!」陰顯鶴緊隨其後。樣子倒也飄逸的很。
好一陣忙,才鋪開一條道來,空氣中還散發著不少「麒麟軟筋煙」。不過好在即使不用解藥過的兩、三個時辰自然也就無礙了。吳浩把打掃戰場的任務交給了羅有才指揮。自己和凌風帶著三百餘名少帥軍向著月兒峽一路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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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潰退,李密也只好無奈的撤了下去。這一撤就撤了十餘里,看看後面也無追兵,大隊人馬這才慢慢停了下來。檢點人馬之後,七千人只剩下了五千三百餘人,其中不少人還身上帶傷,許多人連兵器也扔掉了。為一最齊整的只有輜重營了。人和東西都是完整無缺。
「老師,那吳浩的可戰之兵估計連一千人也沒有。我們不如整頓人馬,殺他個回馬槍。必可獲全功!」王伯當一臉的汗水,憤憤不平的說道。就這樣被打敗了,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密公,切切不可!」祖君彥慌忙阻止:「我軍士氣已落。敵軍雖是烏合之眾,然此時士氣旺盛。如我軍回轉,即便能夠獲勝,也必是一場惡戰。到時,所餘之兵恐怕最多只有一半,也就是二千餘人。除非興洛倉是座空城。否則單憑這一路急行又連番拚殺的二千疲兵想要拿下興洛倉,恐非易事。我軍的目標就是拿下興洛倉,如今希望渺茫,且這七千將士乃是密公之根本,不容有失。所以我認為我軍還是迅速回兵康城的好!」
「是啊!密公。勝敗本兵家常事。我軍雖小敗,但並無大礙。我軍轉回康城後,可再提重兵前來。吳浩雖小勝,但他如今兵分兩處,無論我攻其任何一處,他都是岌岌可危。而且興洛倉雖然糧食千萬擔,但是吳浩不是密公。他本身兵力不多,就算開倉放糧,招兵買馬,短期內也沒有什麼戰鬥力。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守住興洛倉。可是他如果想走,回南陽,只有兩條路:一走河南郡。此路不但可能被我軍攻擊,更可能被隋軍攻擊。二走滎陽。那裡卻正是我們的地盤,所以吳浩根本無足為懼。」賈閏甫的話讓李密原本陰鬱的臉色舒緩了不少。
李密揮動馬鞭:「加快速度,我們回康城。」
士兵們聽得要回去了,士氣立時高了幾分,行軍的速度重又加快了。
只一會兒,前面就到了月兒峽。此時的李密鬱悶去了幾分,但是焦灼卻又多了幾分,只想著早日回康城,提兵再來,一雪今日之恥。是以他一馬當先沖在隊伍的最前頭。
月兒峽乃是方山有名的險峻所在。兩側峭壁林立,峽谷蜿蜒將近四、五里。谷中的道路雖然還算平坦,但是大多地方只能也就只有不到十尺。
此時天光微明,寒露寂靜。月兒峽谷除了馬蹄聲和士兵們跑步行軍的沉重的腳步聲,就只有兩邊草從裡「啾啾唧唧」的蟲孑的鳴叫聲。
祖君彥抬頭看了看兩旁的峭壁,總覺得陰森森的透出一股寒氣。心理有一種極端不好的感覺。於是他拍馬快行,可是谷中狹窄,雖然他離李密相距不遠,但是卻無法趕到李密身旁。他有些急了,叫道:「密公!密公!」
「君彥!何事?」李密馬頭一擺,讓身邊的親兵繼續前行。「這裡山谷狹窄。有事出谷再說不遲!」
祖君彥繼續前行,方與李密平齊:「密公,那吳浩乃是奸詐小人,如果他在此處埋有伏兵一支,我軍恐不敵啊!依我之見,還是傳令後軍待前軍通過之後,再進峽谷,也好以備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