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一章是加更
「諾威爾,你到我宮裡等我,有些事要和你談一談.」奧薩羅的聲音依舊冷硬,可是在場的兩個人都能聽得出,那是他咬著後槽牙講出來的。
「啊,奧薩羅!」諾威爾的嘴咧到了耳朵根兒,「那真是太好了,我的弟弟,你看去好像悶悶不樂呀!」
「我敢打賭,要是你再賴著的話。」奧薩羅冷冷道。看到諾威爾與蘇菲互使眼色,他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陣邪氣,忍不住想和諾威爾打一架。此刻他只好不溫柔地抓住蘇菲的胳膊,把她帶入自己的懷裡。他看見她的目光老是往諾威爾那邊瞄,一點兒也不肯讓他放心,他胸口的怒氣就燃燒起來。
「好了,我走了。」諾威爾拍拍手,甩了甩他腦後的馬尾,然後溫柔地朝蘇菲笑笑,「下次再見,可愛的蘇菲,如果你想要守護天使,隨時都可以,小羅羅知道怎麼找我。」
「好的,諾威爾,很認識你。」她竟然這樣興高采烈,奧薩羅有些呆。他的臉更加陰鬱,她卻樂呵呵地,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此刻的心情。
不速之客諾威爾走了,剛打斷的談話還要繼續,不是嗎?現在又多了新問題。
剛才奧薩羅杯子被諾威爾搶去用過,蘇菲清洗乾淨,倒了些新的碧螺春。
兩人靜靜地喝了一會茶,彷彿都若有所思。
「關於使,就像諾威爾的神界有天使,他說你也有魔使,可是我怎麼好像從沒有見到過?」蘇菲抬頭看著奧薩羅開了口。
當諾爾提到派守護天使去保護自己索爾索貢地家人時。她真地動了一下心。如果奧薩羅擁有這樣地能力。卻沒有對這個問題想過絲毫。而諾威爾。一個初次見面地人卻主動提出。她是會在意地。
這並不明顯。卻會長時間停留人無法忽略。
奧薩羅停了一下。皺了皺眉。說道:「我更喜歡明確。」
「明確?什麼明確?」蘇菲疑問道。這跟魔使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這位魔王大人給人地感覺從來就不是那麼明確地。就像大霧地感情問題還沒有交待呢。
奧薩羅喝了一口茶。看著遠處靜地說道:「我是有這個能力。能夠創造魔使。不過。你知道嗎?」他轉過臉來。看著蘇菲。一雙眼睛深沉而鋒利。「天使是無法生育法戀愛。不可能結婚組成家庭地因為。他們是不分男女地。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地感受製造他們地目地。就是把他們當做好用地工具因為不會有麻煩和問題。魔使如果被創造出來。也是這個命運。我不喜歡這樣。」
蘇菲吃驚地瞪大眼睛。怎麼會是這樣?「剛才那兩個不是男性天使嗎?難道他們不分男女?」
奧薩羅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帶著點不屑的神情說道:「哼,雖然創世神也同樣賜予我創造魔使的能力,但我從未激活過那東西。我喜歡的是由男人和女人組成的家庭,我希望在我的魔界,都是這樣的家庭組成魔族社會,我喜歡簡單。」他伸過空茶杯,示意蘇菲再加點水,然後接著說道:「我喜歡看著我的人民能夠長久地和自己最親的家人一起生長、遊戲、戰鬥,甚至死亡,如果能在親人的懷抱,是最好的歸宿。我知道,人族的壽命非常短,通常不超過一兩百年,很難體會生命中彼此相伴千年,相親相愛的感覺,可是,魔族就是這樣。」
這個話題似乎太過沉重,然而卻有進行的必要。
蘇菲感覺自己對奧薩羅又有了新的認識,「可是,可是我的家人……」她撅撅嘴,她是如此擔心他們,魔王大人卻只答應她盡快帶她回去,從未向諾威爾那樣直接表明了,可以保護她家人的安全,既然他如此看重家庭親情,不應該沒想到這一點。
「人族的生死我從來不管,那些都是諾威爾的事。他說要保護誰,他家的冥神肯定不敢讓誰死。哼,還假惺惺說要派天使守護。」奧薩羅臉閃過一絲不屑,然後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只管魔界的事,其他的地方不感興趣。也沒有在魔界設立類似冥神的職位來管理靈魂與生死,我自己管理、安撫死去的魔靈,我說過,我喜歡簡單。」
「那……」蘇菲有些猶豫。好,奧薩羅很低調,很盡職,也很有愛,家庭觀也很合她的口味,可是,家人的生存還是死亡,這終究是個大問題。她咬咬牙,「可是,我的外公、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姐姐……」
奧薩羅斜睨著她,嘴角終於還是向揚了,看著她為了家人鼓起勇氣爭取的樣子,他感到很溫暖。她這樣很好,很可愛,他喜歡這個小女孩擔心和糾結的樣子,讓他想起第一次遇見她的印象,她的眼神裡也有不安與憂慮,但更多的是勇敢和堅強。現在的她長大了許多,更有責任感,她爭取的東西並不是為自己,而是家人和朋。
奧薩羅在心下暗暗歎了一口氣,如果他能早遇見她……當然,與她的糾結相比,他還是更喜歡看她微笑的樣子。
另一邊,魔王的那一絲彷彿微笑的表情自然也沒有逃過蘇菲的眼睛,她似乎觸到了他的某處柔軟,但隨後的撲克臉又讓蘇菲有一絲失望。他總是這樣,用最簡單的表情和語言讓她陷入最複雜的糾結。
還好意思說他自己喜歡簡單呢。
不過,蘇菲對魔王關於魔使和家庭的觀點卻暗中稱讚。不肯利用手中的權力把別人的生命當做工具使用,這可是蘇菲在地球時候就欣賞的執政觀,很少有掌權能夠自覺地抑制濫用權力的,如果一顆稍微變態的心操控了如奧薩羅這般不受限制、沒有監控的強大權力,怕是會不自覺地做出好多漠視他人感受、折磨弱勢人群的事情來。至少在地球變態的掌權和醜惡事例可是不少。
能夠單靠自己的理念和心力控制自己的,尊重微小子民的感情和人格,這樣的奧薩羅擁有的不僅是金子般的好心腸,還需要有勇敢和堅持呢。
既然談
女和家庭這樣的話題,那麼何妨再往下追問呢,「咳在魔界,我是說假如個男人愛另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愛另一個女人呢,你會怎樣?」蘇菲稍稍咳嗽了一下,好奇又有點尷尬地問道。這在地球的某些社會,還是個敏感問題呢。
「無所謂只要他或她的家人同意,我沒有興趣干預每個人的事情和喜好像吃飯、喝茶,誰愛誰,這只是口味而已,但是不能對自己的家庭和魔族社會的生存繁衍造成危害,這是底線。」奧薩羅淡淡地說道。
哇塞,這個觀念可是相當超前呢蘇菲興奮地睜大眼睛看著奧薩羅,如果有一天機會把這個魔王帶到地球,會是什麼效果呢。
蘇菲喝了口茶定了一下情緒,忽然正色道:「奧薩羅們重新回到之前的問題,你喜歡過柏瑞薩嗎?」表面,她鎮靜自若,可其實不管奧薩羅有沒有喜歡過柏瑞薩,自從聽了他說原打算要娶柏瑞薩的消息,蘇菲都感覺自己心中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令她喘不氣來。
奧薩羅現他忽然理解了蘇菲如此緊張這個問題的原因,就在剛才,他看到她和諾威爾之間輕鬆愉快地談話之時,他心中開始出現一種奇怪的感受,他不願意蘇菲和諾威爾扯任何的關係。那麼將心比心,她一定也是同樣的感受。
「不,我說過了,」他吞吞地一字一句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不喜歡其他女人。」他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一隻手摟著她的肩頭,把她更深地拉向他的懷裡。他是那麼高大,銀色的頭在他肩肆意飄動著,周圍自諾威爾走後又瀰漫起來的霧氣襯得他的臉像鮮明的雕像。
蘇菲移開自己的目光,臉感覺到了他溫暖的呼吸。他說的不是假話,她可以肯定,他沒有必要那樣做。她拚命抑制住想問他是否喜歡自己的衝動,有些問題不可以常常問的,她要挑個更加合適的時候。
「那你那個時為什麼不告訴我關於柏瑞薩的事?」
「這是我的錯。」奧薩羅聲中低沉的共鳴像溫暖的蜂蜜一樣流在她的身,「因為這裡面牽扯到的事情太多,我沒想那麼快讓你知道。畢竟,你的親人也因此而受累。」
蘇菲了呆,「親人?你是說我外婆?或曾祖父他們?」他不告訴她是怕她難過?她惑地望著魔王大人,然後深吸一口氣,認真地道:「現在告訴我,我想知道有關柏瑞薩的所有事。」
奧薩的紫眸閃了閃,他點點頭道:「有一次創世神當著我和諾威爾的面說過,將來奧薩羅的妻子是一個人族的女人。」
「創世神?」蘇菲摀住了嘴,這是創世神他老人家攪出來的事?
「是的。」少見的懊惱之色在奧薩羅的臉一閃而過。
「這是創世神預言嗎?」蘇菲的心怦怦直跳。
奧薩羅輕輕喉嚨道:「也算是。只不過當時我和諾威爾都不相信。」他頓了頓,瞥了蘇菲一眼,「與諾威爾不同,對女人,我並不感興趣。」
蘇菲咧了咧嘴,朝他揚起下巴,「也包括我嗎?」
他用手指關節拂了拂她臉的絨毛,「你不一樣,蘇菲。」
「柏瑞薩呢?」
奧薩羅皺皺眉,「創世神說我會愛一個人族女人,相當隱晦,說到時候我自己會感覺到的。」他歎了口氣,「那個時候我的確是有了一種奇妙的感應,於是我就去了索爾索貢,把她帶回來。事實,我並不相信自己會因為她而有所動搖。」
「你對柏瑞薩有奇妙的感應?什麼感應?」蘇菲好奇地問。
奧薩羅忽然變的生硬起來,眼睛嚴厲地瞇著,「我誤會了,以為是她。」
「那我呢,你有感覺嗎?」蘇菲緊接著問。
奧薩羅一臉挫敗,「『元』在你身啊!」
「『元』?那不是你給我的嗎?」蘇菲微微張著嘴巴,懷地看著他,她無是被奧薩羅莫名其妙的話給弄糊塗了。
奧薩羅也覺得他自己的表述很有問題,不過事實卻是如此。
「啊!」蘇菲驚叫一聲,忽然問道:「創世神什麼時候說的那話,是你失憶之前還是之後?」
她這句話顯然是問到了點子,他沉默了片刻才肯定地說道:「失憶之後。」
蘇菲恍然了,「原來……原來創世神他知道你把『元』給了我,才……但他什麼也沒告訴你?」
「是。」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蘇菲很不解,這前因後果究竟是怎麼弄到一起的?簡直比她看過的任何懸荒誕劇還要懸荒誕!
「無聊。」奧薩羅移開視線,身的冷意一而收,儘管他早已適應了創世神的惡作劇,但此刻他仍然忍不住騰起憤怒的火焰。所幸事情沒有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然這次他絕對不會原諒。
「什麼?」
「創世神很無聊。」奧薩羅的聲音很快恢復平靜。也許他應該消除自己的憤恨情緒,那畢竟無濟於事,而做到這點也並不困難。不管怎麼說,現在一切回到了正軌,不是嗎?他會把它理順的。
蘇菲的額終於冒出冷汗,天啊,這裡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一個無聊的創世神所創造出來的嗎?
長長歎了一口氣,她問道:「好,你把柏瑞薩接來了魔界,不就是因為要娶她嗎?那你為什麼沒娶她?」
「我誤會她就是創世神所說的那個女人。」奧薩羅取了自己的茶杯呷下一口茶,他感到自己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剛才講了,我其實並不相信創世神的說法,即使把她放在身邊,我也不會對她感興趣。而且我也不能把據說是我的女人的人,丟在索爾索貢不管。當然,我不否認,當時這麼做有著某種與創世神賭氣的成分。」
一排排黑線滑下來,蘇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額滴神啊!居然會是這麼大的一個烏龍!她也是被創世神設計,才愛的奧薩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