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羅急促地喘息著,他難以克制自己內心忽然騰起焰,同時他也無法理解他為何如此動怒。多年以來,即使那個背叛他的人族女人也只是令他感到不屑而已,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火冒三丈。
而就在同一時刻,不知怎麼回事,之前陷入緊張、害怕、莫名羞澀……種種情緒當中的蘇菲反而平靜下來。她靈光一閃,忽然隱隱猜到會讓奧薩羅如此憤怒的原因,他也是不是喜歡她?也?
為什麼用「也」?蘇菲嚇了一大跳,難道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喜歡上了他?真的嗎?可能嗎?
奧薩羅呢?他不想讓別人吻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真的嗎?可能嗎?
這些思緒宛如飄逝的青煙,或黑夜閃過的星火,只是一閃念間,隱約出現。
她的身體傳遞:的卻是奧薩羅有力的臂膀和手指帶來的震顫。
他紫羅蘭般深邃的眼眸:緊地盯著她,彷彿猛獸盯著獵物,裡面卻燃燒著一團灼熱的火。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堅挺的下巴和脖頸,突突跳動的脈搏。
他那輪廓清的嘴唇微微開啟,喘息呼出的氣息,是混合著茶香和霧氣的離幻松樹味兒,那樣令人迷惑。
一霎時,蘇菲不再感到掙扎和糾,她的心寧靜下來,臉上忽然生出兩朵可愛的紅雲,原本推拒的雙手輕柔地環住奧薩羅的脖子而正怒火中燒緊緊瞪著她的奧薩羅也驀地一怔。
正是那種最令他迷離的味,越來越濃地從懷裡的這個小人身上散出來,被勾起的記憶,那水光霧氣中的純潔的美,撫摸傷口的手掌,還有眼前圈繞脖頸的雙臂,流轉星火的眼神種溫柔一起湧上來,彷彿無數的火粒蟲,在黑暗的夜空中,聚攏起來,照亮原本昏暗的天空魔王大人被此刻她眼睛流轉出來的溫柔和身上開始變濃的香味蠱惑了。
蘇地身體微微向前探去。她溫柔而生澀地在奧薩羅地唇上輕輕印下一吻。轟間忽然停止了。就那麼輕輕挨了一下。身上卻好似遭了電擊一般。蘇菲屏住呼吸感到天旋地轉。
一吻同樣也如雷震。震醒了迷幻中地奧薩羅。她真是膽大包天!奧薩羅眼神忽地一暗。她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這是什麼。蘇菲?」奧薩羅慢吞吞地低聲吼道地聲音裡燃燒起強烈地憤怒。那雙像是帶著鉤子地深紫色眼睛凌厲地掃過她地眼睛。然後緊緊盯住她地嘴唇。
蘇菲深吸一口氣。極力想使自己保持清醒和鎮定。可是剛才那個吻。剛才那個吻對她產生地影響太大了是她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地初吻。而且天知道是怎麼回事。主動地那個竟然是她!換句話來說是她強吻了他!
「是……是一個吻。奧薩羅。」她地眼睛低垂著而又緩緩抬起目光。奧薩羅感到他地肺都幾乎要爆炸了。他地名字從她地嘴裡吐出來。有著說不出地曖昧。
「吻?」他咆哮起來。兩人之間地距離太近。蘇菲能感覺到他氣急敗壞地呼吸。是地。「氣急敗壞」這個詞非常恰到好處地概括了他地狀況。這令她忍不住想笑。不過。他根本不給她笑地機會。因為他忽然笑了。好像她說了什麼荒謬到極點地笑話似地。
同時,他的神情也生了巨大的變化,那笑容有著某種縱容的意味。
奧薩羅這樣的笑容蘇菲從未見過,它太有魅力了,馬上將蘇菲的理性一掃而光,她感覺自己又開始頭昏目眩了。正在此時,奧薩羅吻了她。他的嘴唇十分自然地吻住了她,試探般地,出乎意料的溫柔,沒有一絲威脅。
在他的唇碰觸她的一瞬間,蘇菲的身體緊張地僵了僵,不過很快,她在他溫柔的氣息裡癱軟下來。可是就在她剛剛適應了奧薩羅那令人吃驚的溫柔的時候,他的方式卻忽然完全變了。隨著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出一聲粗啞、不耐煩的低吼,攻城略地般猛地吻住她,摟著她腰的雙臂越來越緊,好像想要將她融進他的身體一般。
蘇菲的手繞著他的脖子,輕顫著閉上眼睛,依在他的身上,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同時感到手足無措、渾身燙,甚至連怎樣呼吸都忘記了,直到他抬起頭來,凝視她。
奧薩羅看了看她此刻因親吻而變得又紅又腫的雙唇,以及她半開半閉著的迷迷濛濛的雙眼,這才滿意地咕噥了一句什麼。
好容易讓自己的意識清醒過來,蘇菲現自己手腳軟、氣喘吁吁,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兒力氣,如果不是奧薩羅仍然抱著她,她一定連站都站不穩。這個現令她感到異常侷促,她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果然如此,與她想像中的噁心口水之吻完全不同,親身體驗之後,她現她很喜歡他吻她。這個吻也讓她深刻地感覺到了自己與他之間非同一般的親暱。
靜默,將不知終點的時光凝固。
他依然抱緊著她,她喜歡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卻感覺好久。最後,還是蘇菲先開了口。
「奧薩羅,你為什麼……」蘇菲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想……」此刻她腦中一團亂麻,壓根兒想不出自己要說什麼,一心只想打破這令人心慌意亂的沉默。
「嗯?」奧薩羅像是也忽然反應過來,他鬆開雙臂準備把她放下來。
可是蘇菲卻忽然抱緊了他的脖子,這個下意識的舉動令她感到萬分尷尬
對上奧薩羅深不可測的幽暗的目光舔舔嘴唇不知了自己要說的話。
奧薩羅低垂著眼睛注視著她的嘴,他的下巴繃緊了,緊接著,他再次吻她,直到她就快要因窒息而昏眩過去了,他才放開她。
蘇菲輕喘著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現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奧薩羅把她丟到沙上就馬上消失了,空氣中只餘一聲他若有似無的短促低啞的呻吟,是她的錯覺吧。
她想喊他的名字,可是張了張口卻沒有喊出來。剛才生的事對她來說實在太過驚人,她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她得好好想想自己與他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菲剛才你去哪裡了?我都找不到你!」小妖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立即,她現了她的不同「你怎麼了?為什麼臉這麼紅?」
「呃?小妖,」蘇菲的更紅了,她伸出雙手捂著臉,「我……剛才……奧薩羅吻了我,不對,是我吻了他,後來……他又吻了我。」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閃爍著熠熠光輝。
小妖頓時倒抽一口氣,盡的聲音仍是細細的可是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響亮。「啊!蘇菲,你快點告訴我底是誰吻了誰?」小妖心中懊悔之極,要是自己剛才在妖精界多好麼重大的事件自己竟然不在場?!
蘇菲輕咳一,取出茶水點心茶的時候,她的手仍有些微微顫抖。她喝了一口茶,才將剛才的事用極簡的語言告訴了小妖。
「蘇菲,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些啊?」妖張大了眼睛,哭笑不得,她簡直好奇死了。
「我好像愛上他了!小妖。」
……
最近幾天的睡眠出奇的,連帶著胃口也好,蘇菲常常開心地做一些特別的小食來紀念這段奇妙的假期。難道不是嗎?自從「法則」被解除,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力完全恢復之後,留在這個遺棄之地的快樂是比痛苦要多得多呢。身邊能夠有奧薩羅、小妖、安東尼的陪伴,還有眾怪的插諢打科,即使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離開這裡,但比起剛來這裡時的病痛、孤獨,以及隨時面臨危險的境地,簡直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經了這麼多次的生死考驗,目睹了包括大陸分開和曠世混戰的場景,蘇菲更加珍惜眼前每一天每一秒的幸福。把每天都當生命中珍貴的假來過,不僅需要自由的時間,更需要特別的心境。甚至,不完全是快樂的,卻可以感覺到幸福。這一點,蘇菲算是真的體驗到了。
想起奧薩羅的時候,心裡的甜蜜與快樂幾乎讓她想要唱出歌來。
然而,這種快樂持續的時間又往往很短,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淡淡的憂愁。她不清楚為什麼憂傷,似乎是一種從心底而來的不確定和擔憂,擔憂?
不可否認,現在的奧薩羅是那樣的迷人而堅強,卻幾乎見不到年輕時代的他臉上曾經有過的微笑。某種沉重的東西,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漠似乎總像若有若無的潮冷的霧,橫亙在他倆的中間。無論怎樣,這種感覺都在暗示,他是不快樂的,而她多麼希望能夠在他的臉上常常看見那種放鬆的笑臉啊。
蘇菲忽然想起,在回到過去的時候,曾經看到奧薩羅拿著一個很大的盾牌,當時就是閃了一念,覺得似乎見過,現在想到,那不就是古帕離開亡靈谷的時候,讓安東尼幫扛著的包袱裡,曾經裝過的東西嗎?
她心念一動,進到妖精界裡。人證物證俱在,問古帕借過來不就明白了嗎?
這段時間,古帕和小蠱在妖精界裡的日子,可說是過得如魚得水、逍遙自在。儘管小妖被關,蘇菲也很久不出現,但這兩個小傢伙卻從未想過身邊以外的其他事情,對於他們,妖精界的生活真的是安安全全、無憂無慮、豐衣足食的天堂。
其中的關鍵當然是食物問題。妖精界裡有著各種各樣的美味,尤其是儲備著大量不同年份的美酒,這讓最近迷上了喝酒的古帕有些樂不思蜀。同時,它還自告奮勇地接手了「萌晶晶」的採集工作,使小蠱的食物有了保障。因而前一陣,當小妖和蘇菲再次進到妖精界時,,這兩位常住人口似乎對長時間不見面沒有產生任何疑問。
在花園的花架下,蘇菲找到了喝得微醺,正在打盹的古帕。
「借走盾牌?哦不!那是我救命的寶貝。」加卡利亞魔鼠放下伏在肚皮上的小爪,攥緊了拳頭,隨即又鬆開,身體一邊抖一邊團縮,「不怕,不怕,古帕不怕!」它轉著褐色的小眼睛,咕噥著。
蘇菲心懷歉意地走上前,伸出手溫柔地碰了碰古帕的小臂,「別擔心,我只是借用一下,而且……這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線索?」古帕安靜下來,不再抖。
「總之很重要就是了,對弄清楚你經歷的那場戰爭很有用,對安東尼和我也很要緊的。」蘇菲懇求著。回到過去的時候,奧薩羅拿著盾牌的神情彷彿就在眼前。
當蘇菲將盾牌放在奧薩羅面前的時候,她注意到,他的眉毛瞬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這盾牌,你從哪裡弄來的?」他問道。
這章好難寫啊-_|||,薔薇快要寫崩潰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