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幫忙
誇父族的NPC們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倒霉的一段日子。(小說~網看小說)他們沒有了糧食。只能靠肉類來作為族人日常的食物來源。所以他們要狩獵。
可是在這麼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誇父族卻一直沒有辦法出門。原因很簡單,因為草原上發生的災難太多了……
是的,災難太多了,誇父族的首領很不明白,為毛在草原這麼個平坦開闊的地方會發生山洪這種事情,這裡有個屁的山啊!更別說這幾天還都是大晴天,別說雨水,連露水都少見。
首領無奈而又悲催的安排了自己的族人去刨那些亂七八糟的泥石,順便挖溝引渠的排泄洪水……**!在草原上挖溝渠洩洪的人恐怕開天闢地以來也只有他們這一群倒霉蛋了。
經歷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山洪的危機終於被解除了,誇父族的人們雙眼滿含激動欣喜的淚花,看著部落外那依舊有些狼狽卻重新開闊起來的平地,很想抱頭痛哭的發洩一下。
「還好族裡的肉食足夠,大家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去狩獵,補充肉源。」誇父族首領也備感欣慰,手一揮,就想放那些疲憊的族人們回屋。
「首領!首領不好了!」正當所有人都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正要回各自的家裡去時,又一個慌張的族人從部落大門口的位置跑了過來:「首領不好了啊!火山爆發了啊!好多熔岩……」
「噗!」首領噴血。幾欲抓狂——火山爆發?!火山爆發?!**誰來告訴他草原什麼時候有過火山啊!
又是一番兵荒馬亂,誇父族人緊急遷移,好多人都來不及帶上全部家當,食物也沒法都背著,只勉強從各自家裡抓了些順手的玩意兒,然後就是好一陣鬱悶的拔腿狂奔,與灼熱的岩漿賽跑……
火山爆發之後是地震,地震之後是颱風……在最後的幾天裡,誇父族的人甚至還碰上了一次匪夷所思的海嘯……海嘯啊!在大草原附近有個屁的海來嘯啊?!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嘛!
這麼持續了整整一周之後。一直疲於奔命、早已經把所有食物給消耗光了的誇父族已經抓狂了,他們站在海水邊緣指天罵地恨得咬牙切齒,怎麼想都想不通大草原啥時候就變得這麼危機重重了,各個地貌上的自然災害都在他們的地頭兒裡上演了個遍,這叫什麼回事啊!
這些可憐的NPC在憤怒過後,戰戰兢兢的又計算了一下,發現他們還有沙塵暴、雪崩、冰雹等等還沒有經歷過,於是整個部落的情緒迅速低落了下來,所有人都絕望的睜大了眼睛,麻木的等待著接下來的災難,他們深深的覺得自己住著的這片草原也許是被詛咒過了。
而另外一邊,在誇父族部落的原址上空,兩個人影正高高的懸浮在其上,看身形是一男一女,正是洛洛和玄靈。
「看樣子有些鬧大了,不會弄巧成拙吧?」洛洛扶著玄靈,把這只會隨風飄泊的男人給帶著四處飛了一圈,看著腳下的汪洋大海,很是有些擔心。
玄靈冷冷的瞥了一眼腳下。淡然道:「這是末日審判的災難七日,連禁咒都算不上,因為它更注重場景效果,殺傷力沒有審判七日強,所以我根本沒練過熟練度,如果他們膽子大點,就會發現那些熔岩海水泥石什麼的其實都只有場景形體,即使受傷也只會掉兩、三位數的血值。」
「……我覺得一般人看到這些形體已經夠了,沒人會想去實際體驗一下的。」洛洛冷汗了一把,猶豫著開口。
玄靈扯起嘴角,一臉的嘲諷:「所以他們活該!」
「……」其實是您比較缺德吧?!洛洛不敢對這男人的行為發表意見,卻又不想昧著良心贊同,於是只好保持沉默。而且這姑娘突然間羞愧的發現,自己那主意好像會給誇父族的人帶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陰影……
災難七日,果然只持續了七日,再想持續下去也沒辦法了,首先,玄靈再怎麼變態也還是屬於地球人種的範疇,連續這麼多天在遊戲中,就算是淺層睡眠狀態再加營養液補充能量也很夠嗆的,他需要下線休息。還需要吃點東西進肚子裡去,最重要的還是要補充水份。
其次,就算這禽獸還能更變態點的多撐七天,災難現象也沒有啥新的了,翻來覆去還得從山洪從頭折騰起,沒準兒一個不小心讓NPC看多幾眼都能免疫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誇父族已經彈盡糧絕的餓了一整天,不能再圍下去了,再圍下去的話,這些NPC沒準兒連打獵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就是部族全滅,死因——餓死!
於是,在和舞者那邊的人交待了一下之後,吩咐大家開始控制山林野獸和陷阱佈置,順便叮囑一下叫對方做好後續工作。
接著玄靈同學再華麗麗的一揮手,中止了為保持場景效果而一直沒完全釋放出來的技能,一整片的汪洋大海就這樣消失,伴隨著海水的離奇退去,天空中的兩人也化成白光下線去了——這真不是人幹的活!
在兩人消失的地點幾百米外,一整群的誇父族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海水離奇消失了,這並不奇怪,幾天來的自然災害都這副德性,離奇的它來了,詭異的它又走了,所有人抹一抹眼睛,沒發現半點痕跡。
可是,在這幾天裡,一場災難的消失伴隨著的必定是另一場災難的到來。這些自然災害整得跟接力賽似的,你走了我接上,我走了他來頂,中間頂多有個一兩秒的空隙(那是玄靈在喝藍)……而這一次,海水消失之後,居然是一片風平浪靜的和平景象。草原還是那個草原,沒有半點颳風下雨打雷閃電的徵兆,平靜得讓人戰慄。
「首、首領……」等了五六分鐘後,看著眼前的和諧,終於有個族人忍不住開口了:「這回是真沒事了吧?!」
首領這也摸不準啊,「嗯」了好長一個音之後,猶猶豫豫踟踟躇躇的用了個非肯定性疑問句:「應該沒事了……吧?!」
**問你呢!你吧個毛啊!族人們一片鬱悶。
又等了十來分鐘,終於,大家總算是可以確定這回是真沒事了,起碼近二十分鐘的平靜足以證明這一點,當然,也不排除這之後有個更缺德的,專等人放鬆警惕之後才出現的災害……大家不想去考慮這個可能性,於是選擇性忽略。
首領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將目光從眼前的美麗草原上收回,可他還來不及感歎一下生活的美好,就被一票族人肚子中的「咕嚕嚕」聲給拉回了現實。
轉過頭來,首領將自己的族人掃視了一圈。沉重的談起了現實問題:「我們的家園可能要重建,但是在這之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族人們不用首領說完,就已經猜到了那個更重要的問題是啥,民以食為天,這還用考慮嗎!大家這陣子餓得都憔悴了,看著身邊的同族都能產生幻覺以為是看到了煙燻肉,再不找點兒吃的,沒準兒下一秒誰就能被咬上一口。
「對!狩獵!我們需要食物!」首領辛酸啊,誇父族最饑荒的那幾年都沒像現在這樣的落魄過。這叫啥事兒啊!
還好的是,部落裡的人隨時都有把兵器帶在身邊行走的習慣,所以這會兒。除了需要留下幾個老弱婦孺以外,其他人皆可參與狩獵。
戰前準備?!佈置?!打獵計劃?!那些都不用了,大家現在就是背水一戰,能早點弄到些可入口的東西就成,全族人民都等著他們滿載而歸呢,哪還有工夫磨磨蹭蹭的啊!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首領勒了勒自己下身綁著的獸皮,盡量忽略腹中的空虛,瞪大了充滿血絲的雙眼一揮手,幾百號參與狩獵行動的族人都跟著嗷嗷叫喚了起來,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山林中等待已久的玩家們終於迎來了這批飢餓的客人。
「舞者老大,人來了!看那速度,大概再五六分鐘就能衝進林子裡。」一個斥候在守望頻道中報告消息。
「確定嗎?!看清楚了沒?!」舞者一邊指揮著人做最後的收尾工作,一邊隨口問了這麼一句。
「看得清清楚楚,一大片小黑點兒密密麻麻跟蝗蟲過境似的,在草原上忒顯眼了!絕對不會錯!」那個斥候無比肯定的又回了一句。
「那好!大家都弄好了嗎?!」舞者頷首,轉而問其他正在佈置的人。
「獸群OK!我都已經帶著它們在外圈遛了好幾分鐘了,再不來人的話估計仇恨也該沒了。也虧得有個小BOSS速度比較快,扎它一下就能重新拉上整群仇恨。」頻道中傳出回答。
「外圍陷阱也早佈置OK了,一直在保持挖掘狀態不讓它刷新。」
「籐條能扯的都扯出來了,咱們自己人一個不注意都被絆到了好多,整那群傻*絕對沒問題。」
「枯樹擺放位置確認……」
「大石擺放位置確認……」
「淺坑確認……」
一道道信息紛紛從守望頻道中傳出,現在整個密林裡,早已經被舞者帶著人佈置得危機重重,大家並不覺得這些誇父族的淳樸NPC們能避過這些由猥瑣智慧集結而成的障礙物,他們只期盼著對方好歹身手敏捷點兒,別因為這些障礙物阻礙了行動而被獵物掛掉就好。
舞者滿意的笑了,繼續在頻道中發言:「很好,除了引怪的人繼續在外圈留著跑步以外,其他人可以休息了,到約定好的坐標集和隱蔽!」
「是!」「沒問題!」「看戲了看戲了!」
頻道中一片熱情洋溢的應和聲,緊接著樹林中的各處紛紛鑽出一條條黑影,向著同一個位置匯聚而去。舞者也正要轉身拔腿離開,突然頻道中又傳出了一個聲音,正是剛才的斥候,對方已經快要哭了:「舞者老大,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啊?!」
「你也去集合啊!」舞者理都不理他。一邊繼續跑自己的步一邊回答著。
「我怎麼集合啊?!」對方似乎已經瀕臨抓狂的邊緣了,說話的聲音也拖上了哭腔:「不是你一開始讓我爬上這個最高的樹頂負責觀察敵情的嗎!現在大家都走了,我咋下來啊?!」
「跳下來啊,難不成你還要爬下來?!那樣很慢的……」舞者驚詫的隨口說了一句在他覺得挺理所當然的話。
這一回,頻道那邊沉寂了許久,接著斥候的聲音才幽幽的傳來:「舞者老大,你是不是忘了這樹有十多米高?!」
十多米高,那已經是一個可怕的數值了,打個比方吧,標準的一層樓大約高度在2.7米—3.2米之間,十多米也就相當於四五層樓的高度。如果不是想自殺的人,一般都不會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跳,即便是遊戲,也考慮了一些現實因素,在非安全區內不帶任何技術支持就從十多米高往下跳,運氣最好也能摔得只剩個血皮。
「沒事!不會死的!」舞者不負責任的隨口忽悠。
「……算了,我還是待在這裡報告敵情吧!」那斥候絕望的決定在樹上繼續監視敵人情況,起碼這不容易被察覺的高度和腳下繁盛的枝葉能帶給他一些安全感……呃,雖然他覺得自己貌似有些頭暈眼花的恐高症前兆。
「隨便你啊,保重!」舞者最後留下這麼一句,接著毫不猶豫的「刺溜」一聲躥向遠方,留下樹頂的斥候看著這猥瑣盜賊遠去的背影,欲哭無淚——他大爺的!下次再也不聽這禽獸的話了!
誇父族的人深深的覺得,最近一段時間他們真的很倒霉,雖然在前幾天的天氣異變中大家早已經倒霉得很徹底了,但在狩獵開始之後,他們才知道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根本無法用一個「最」字來形容,就像以前一句老廣告詞說過的那樣:沒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從踏入密林中的那一刻開始,誇父族的人就開始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以他們以前豐富的狩獵經驗來說,在樹林的邊緣是不可能有太多的獵物的,但是如果說像今天這樣一隻都看不到的情況,也確實是太過反常了些。
誇父族的人怒了,他們餓著肚子跑了那麼長的路程,本來還想在樹林邊緣抓到些獵物就先填填肚子再進去的,結果這附近居然毛都沒有?!這不是欺負人嗎!
一眾人餓得悲憤無比,忿忿的衝進了密林,可是,就在他們剛走沒幾步之後,卻發現了樹林中的生態環境似乎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首先,絆腳的籐條荊棘多了,不小心勾到個籐條還好說,頂多是踉蹌一下或者摔上一跤,但如果是踩到荊棘啥的……**!大家都是光腳丫子,就算腳底板都磨得皮糙肉厚了,但這畢竟不是刀槍不入啊!
於是,在樹林邊緣向內走進的短短五六十米中,至少大半的誇父族人都被紮了個行動減速,走路姿勢也有些不自然了,甚至把大半的注意力都分到了腳下,不再觀察四周,而是瞪大了眼睛觀察地上有沒有荊棘。
首領對這情況非常不滿,在樹林中不注意周圍,那不是找死嗎?!可是首領雖然有心制止,同時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因為他也被紮了好幾下,現在就算是他走路的時候也會不自覺的條件反射往地上瞄,自己都沒法做到的事,哪有資格去要求別人啊。
就這樣走過了一段路程之後,終於再也沒有人被扎到了,雖然地上依舊是荊棘叢生,籐蔓四處,但在眾族人細心的翻找之後,已經不足以對大家構成威脅。
誇父族心情大定,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氣還沒來得及松完,NPC大隊伍中突然出現了「撲通」「哎喲」連續兩聲。
眾NPC一回頭,只見地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洞口,洞深約兩米,裡面的空間非常寬大,喊「哎喲」的那位正是他們的族人,此時對方正跌坐在洞裡面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屁股。
「誰挖的?!」首領臉都黑了,狐疑的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這片土地是他們部族活動的地盤,想來蚩尤族也不敢跑到這裡來挖陷阱,野獸們也沒這本事,那就只能是自己人挖的了。
族人中面面相覷,臉上都是和自己首領一樣的茫然。大家都是一起走的,誰有本事那麼快就挖那麼大一坑啊?!而且還讓自己人給摔進去了。
「可能是上次打獵的時候誰挖上的?!」族人中有人試著提出這個懷疑方向。
「是啊是啊,有可能!」眾族人立刻連連附和。主要是他們也想不通是咋回事,眼下只有這個猜測最靠譜了,大家當然是順理成章的立即接受了這說法。
首領想了想,無奈的點頭:「可能是吧,大家注意,以後挖陷阱要做好標誌,別再害族人踩進去了。」
一票淳樸的NPC連連點頭認錯,把那個摔下去的倒霉蛋拉上來後,大家這才繼續前進。
可是剛走沒幾步,「撲通」聲和驚呼聲就再次響起了,又一個陷阱赫然出現,生生的刺痛了首領和其他誇父族人的眼。
「這……可能也是以前打獵的時候誰挖了又忘記了的吧?!」族人再次假設。
一片贊同,拉人,走人。沒幾步……「撲通!」
「還是以前的?!」提出假設的族人已經開始淚流滿面了,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假設了,哪有這麼多的巧合啊!
贊同聲沒有了,首領黑著臉指揮拉人,走人,再幾步……「撲通!」
「……」所有誇父族的人們都沉默了,短短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之內,竟然出現了四個大大的陷阱,這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承受能力,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正在眾NPC沉默糾結的時候,從他們剛進來的那個方向由遠及近的傳來一片「轟隆隆」的聲音,瞬間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
大家顧不上多想了,連忙把人拉了上來,接著拉弓上弦,握緊長矛紛紛戒備了起來。這個聲音大家太熟了,那分明是很多野獸在一起奔跑時發出的踩踏地面聲。
正愁找不到獵物呢,獵物這就來了,已經餓得眼紅又被樹林中的糟糕路況給整得接近崩潰的誇父族人們,無一不充滿期待的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猶如看到了一塊塊烤肉在向他們招手。在這時,大家也一起忽略了野獸為什麼會從他們剛走過的地方跑過來這一問題。
首領同樣興奮得紅光滿面,他按照慣例的舉起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準備做出配合指示。誇父族人則又緊了緊武器,一邊盯著首領的手勢,一邊紛紛吞下口中分泌過盛的唾液。
「準備!」激動的首領看著聲音已經接近的方向,沉聲下令。近了,更近了,第一頭野獸出現在大家的視野,第二頭,第……呃!
首領瞪大了眼睛,傻眼的看著眼前的千軍萬馬……他是希望這次狩獵能碰到很多野獸沒錯,因為族裡已經沒有任何的食物了,可那也不能一次出來這麼多啊!
「跑啊!」看著眼前鋪天蓋地的獸群,悲憤的首領淚了,慌忙下令,接著帶頭轉身向樹林內逃去。
誇父族在瞬間變成了一盤散沙,他們不再是狩獵的獵人,而變成了被狩的獵物,這時候比的就是誰速度更快,
這一路跑來,一個個爆發出自己身體極限了的誇父族人們都踴躍的向前飛奔著,這些族人們的想法也很質樸,他們只求能盡量趕超身邊的夥伴就行了,大家都是經常打獵的人,知道狩獵規則,一般野獸們也和他們一樣,只要食物充足就行,不會趕盡殺絕的非要把所有人都抓到……而所有人都不想當把野獸餵飽的食物,就這麼簡單。
這不是殘忍和不講義氣,頭腦簡單的人思考問題也簡單,他們互相幫助,但也深知優勝劣汰法則,充滿爭鬥的原始社會中,不需要奢侈的同情和善良。
但是很多時候,哪怕是想逃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平常在誇父族中猶如自家後院般熟悉的密林在幾天的時間裡突然變得陌生了起來。
密林外圍的那些荊棘和陷阱就先不說了,奔跑中的誇父族經常能遇到一些新鮮的東西,比如說擋在他們逃生道路上的倒地枯木,比如說滿地深深淺淺讓人行走坎坷的小坑,再比如說林中大大小小隨處亂擺的石塊……
誇父族的人一路跨欄、跳坑、轉向……比參加奧運賽還艱辛,越跑就越想哭,如果是正常速度的話,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有自信能夠安全逃離,可是加上這些障礙物的話,不少人就要被絆得死去活來,本來就因為腳底受傷而減掉不少的速度再次狂跌,甚至好多人已經比走路快不了多少了。
與後面那群窮追猛趕的野獸群比起來,誇父族的人突然覺得自己前幾天的遭遇真是太幸福了,起碼他們躲開那些自然災害的時候就沒碰上過這麼多阻礙啊。
「嘖嘖!真是太慘了。」舞者擺弄著從洛洛手裡借來的小水晶球,一邊看著密林中的誇父族集體狂奔,一邊悲天憫人的搖頭歎息,好像他多善良似的。
Pink娃娃正蹲在旁邊烤制肉食,看到舞者手裡這麼個東西挺新鮮的,忍不住就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滿頭黑線:「舞者老大,這東西是做什麼的啊?!」
「看不出來嗎?!這是用來偵察敵情的啊!我特意從大嫂那借的,目前大嫂已經把它煉製到可以看清直徑2000米範圍內的所有角落了。」舞者頭也不回的隨口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還讓逐鹿的人去樹上觀察敵情?!直接用這個不就可以了?!」Pink娃娃聽到意想之中的答案之後,只覺得自己頭上冷汗狂冒。
從剛才直到現在,那被留在樹上的倒霉斥候時不時的就會在守望頻道裡冒出一句兩句,大致一共說了這麼幾件事,第一,目前他已經成功患上恐高症了。第二,誇父族的人和他們身後的一堆小怪到處亂跑,無數次衝撞到他所在的這棵樹,現在他嚴重懷疑這棵樹會在事件結束前斷掉。第三,他的耐力值貌似快要耗盡了,到時候很有可能抱不住樹幹,請教一些可以幫他抓穩樹幹的方法或技巧,PS:不能解褲腰帶綁。第四……
本來以為那個人雖然倒霉,但因為在計劃中起了重要的偵察作用,所以這些代價還是值得的,但是現在看到了舞者手中的水晶球後,pink娃娃突然為那斥候感覺到憋屈——他大爺的!既然有這麼個好用的東西,幹嘛還欺負那倒霉孩子啊?!
舞者聽到了pink娃娃的質問後,絲毫沒有羞愧的感覺,反而鄙視的掃過去一眼:「大姐!話說要用這玩意兒很耗藍的,既然有免費的人可以用,我幹嘛要浪費那些MP啊!」
「……」合著人家一個等級在你眼裡還沒一瓶藍值錢?!pink娃娃徹底對這禽獸無語了。
「肉烤好了沒啊?!給我來串!」舞者結束討論話題,一邊繼續津津有味的看著手裡的水晶球,一邊對還站在自己身邊鬱悶糾結的pink娃娃伸了伸手。
「……」**!撐死你!
舞者等人正歡快的玩兒著野外燒烤的時候,誇父族卻依舊在疲於奔命的瘋狂奔跑著。說來也奇怪,追在他們身後的那些野獸像是和他們逗悶子似的,並沒有殺了他們的意思,中途有幾個族人落在了後面,被野獸追上。這些人都以為他們必死無疑了,結果野獸群呼啦啦的撞過去,把這幾個人撞倒在地後又呼啦啦的跑遠,喘著粗氣繼續執著的追著前面那些還沒追到的誇父族人。
誇父族的人都傻眼了,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狀況。說這些野獸沒敵意,那不大現實啊!人家也是吃肉的來著,大家早和它們打過好幾年的交道了!
可要說這些野獸有敵意,人家面對那些已經猶如嘴邊鮮肉的誇父族人卻看也不看一眼,除了因對方擋住自己前進路線的衝撞踩踏外,並沒有什麼主動攻擊的舉動。搞得那些被踩得如破布一樣卻偏偏沒有斷氣的誇父族人都很糾結,不知道那些禽獸是不是嫌自己不衛生才沒下嘴的?!
現在誇父族的人就很悲憤,不知道這些野獸群既不吃自己又偏偏要攆著自己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集體飯前開胃做運動嗎?!**,不帶這麼耍人的!
儘管有著滿腹的不解,可是誇父族人卻沒一個敢停下來的,不管怎麼說,那些野獸一直追著他們是事實,誰也不想實驗一下自己停下的話會不會被吃掉,這個好奇可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太他喵沉重了!
終於,在把整個密林都繞了個遍之後,誇父族的人們到達了密林的最深處,也是唯一一片沒有樹木的岩石區,以前誇父族要留在林中一連狩獵幾天的時候都會來這裡休息,一是因為視野開闊,可以更好的警惕防禦,二也是因為這片地區可以讓他們族人升起的篝火都聚成一片而不用擔心引起火災。
可是,在到達了這個岩石區後,眼前的情景卻讓誇父族的人不知是該怒還是該喜。
前陣子曾經到過誇父族的部落中,把所有糧種都給煮熟撒播的那群卑鄙的、無恥的、噁心的、可惡的……外族人們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這群人此時個個或坐或躺的圍在岩石區最中心也是最高最寬闊的那塊大石頭上,一臉悠閒愜意的燒烤、小憩兼曬太陽,有部分人手裡還拿著一把把紙片,圍坐成幾堆,把手裡的紙片幾張幾張的輪番往地上拍,臉上透出狂熱的神色,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誇父族首領只覺得自己很想吐血,自己正在拚命的逃亡,想要躲過獸群的踩踏,這群不要臉的壞人卻這麼悠閒的享受人生,這世界怎麼就這麼***不公平?!
雖然原始人淳樸,但是此時的這個原始部族首領卻在一瞬間閃過了一個非常不淳樸的想法——老子臨死也要拉他們墊背!
誇父族首領忿忿的一咬牙,就想交代自己的族人往石頭上衝,讓野獸群去踩死這些小王八蛋。可就在這時,吃得滿嘴流油的舞者卻抬起了頭來,舉起手中已經被啃得光光的大獸骨向下面的誇父族首領打起了招呼:「誒!那個小誰啊!就是你,當頭兒的那個!」
誇父族首領愣了愣,回頭並詫異的指著自己鼻子:「我?!」
「是啊!就是你!發生啥不開心的事兒了?!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開心下啊!」舞者快樂的趴在石頭上,居高臨下的向首領「友好」建議。
首領氣得臉都黑了,堅定的轉頭,決定不管對方說什麼都不要聽下去了,馬上叫人帶著野獸去踩扁這些混球。合著這首領完全把追得自己快斷氣的獸群當成是自家召喚獸了,但他卻完全不知道獸群的奔跑方向實際上卻一直是由幾個隱身的盜賊所一起接力引導著的。
「那小誰啊,看你挺不容易的,要咱們幫忙不?!」舞者像是沒看到對方的氣憤,犯賤的伸出了自己的友誼之手。
「不用!我們誇父族的人不需要你們這種人的幫忙!」首領下意識的吼出了這麼一句義正詞嚴的話來,緊接著就後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這話說出來後,他還好意思把獸群引過去嗎?到時候人家收拾了,不就等於是自己主動要求幫忙的了?!
這節操可不能丟!誇父族首領堅定的打定了主意。淚流滿面的準備咬牙硬頂著再把獸群拖出這片範圍。
「那可不行啊!我們不能見死不救!」舞者貌似正義凜然的說道,接著站起身來,扭頭招呼了起來:「兔崽子們,都起來幹活了!」
「……」所有玩家一聲不吭的跟著站了起來,擺好應對姿態,他們可不敢應聲,應聲就成兔崽子了。
「我們不用你們這些……」首領憤怒的轉身,義正詞嚴的拒絕台詞才剛說了一半,剛才還在跟他手下繞圈子的那群野獸中就分流了一批出來,二話不說的直撞過去,狠狠把這NPC的話給撞了回去,緊接著這群禽獸昂首大步的從此首領身上踩踏而過,把他直接改造成破抹布狀。
「嘖!真可憐!你們還不快去把那小誰扶上來啊!」舞者一邊故作姿態的吼著要玩家們去救人,一邊暗暗的對某個角落中隱去身形的盜賊比了個大拇指——小子!幹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