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臨 第一卷 嫡仙出世 第二百二十一章 罰站
    第二百二十一章罰站

    洛洛是想要下城牆。(小說~網看小說)不是想要跳牆自盡的。如果沒有可以忽略這個城牆的高度的技能或方法,她不可能爬上去。

    玄靈當然也猜到了洛洛不可能蠢到打算去拿自己的血條硬扛跳牆帶來的傷害。可是,眼看著小姑娘摔下去了,他還是下意識的迅速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半空中胡亂揮舞著的那隻小嫩手。

    這個男人尚且如此,更別說其他沒想到這一層的圍觀人群了。洛洛掉下去的那一瞬間,整個牆頭都響遍了淒厲的尖叫聲,不知道的人聽了的話,說不定還以為這裡是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大事了呢。

    玄靈衣服上附帶的屬性是什麼?!那是漂浮,只能支撐他自己一個人,其餘半點兒重量也帶不起來的。一抓住洛洛的手後,這男人才皺了皺眉,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了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危險。

    要拉人也得先降落到地面啊!現在他輕飄飄的跟片兒羽毛似的,一點份量都沒有,伸出的手不僅毫無用處,還讓自己也冷不丁的被猛的拖拽了下去。

    城上城下的同志們,已經絕望的快哭出來了,而不遠處的落盡黃泉等人,則與他們完全相反,初見到玄靈突然出現在牆頭時,這幫子人個個惆悵得不行。誰知道轉眼間峰迴路轉,傳聞中疑似洛洛的那個女人居然跌了下去,還捎帶手的把玄靈也給搭上了。

    現在的落盡黃泉,是強忍著才沒有讓歡快的呼哨聲和鼓掌聲傳出——開玩笑!偷著樂就行了,可別得意忘形的被人記恨上。

    就在這正是一家歡喜一家愁的時候,異變陡生……

    話說,其實很多人對異變陡生、可是、但是等等這一類的轉折詞懷有著極其複雜的心情,它們可以瞬間讓一個人從天堂跌下地獄,也可以讓一個人從地獄升上天堂,端看各方的立場不同而已。

    此時,這個轉折就在洛洛和玄靈跌到一半時發生了。

    正在半空中玩重力加速度的小姑娘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手忙腳亂的用另外一隻沒被拽住的手在自己面前的半空中一通狂舞,看上去像是在個人面板操作什麼指令似的。

    被她拉住的玄靈倒是不慌不忙,橫豎他皮厚……咳!血厚,也不怕摔這一下。所以臉色依舊保持住了那令人髮指的漫不經心……拜託你了大哥!必要的時候來點兒表情襯托一下氣氛成嗎?!

    就在兩人眼看就快要跌落到地面上時,小姑娘猛的在空氣中狠狠一拍,一團耀眼的白色光球突然出現,將她整個包裹了起來,懸浮停滯在了半空。

    而沒有洛洛的重量拖墜,玄靈也順理成章的再度得以順利運行漂浮狀態,險險的停留在離地面不到一米的高度中,凌空而立,看上去好不瀟灑自在。尤其是這變態從剛才突變開始時就一直沒變過半分的臉色,更是讓人覺得他臨危不亂、不像尋常人物……

    對!絕對不是尋常人物,尋常的人最起碼神經反射弧良好,才不會面癱到他這個地步!

    落盡黃泉的人看著這一異變,剎那間傳出了一大片的失望歎息聲。個個都哀怨了,小臉兒上寫滿了憂鬱和憔悴——不帶這麼耍賴的啊!為什麼不掉了?!

    而不冥之域那一方的人則爆發出一陣驚喜的喝彩聲,甚至還有人喜極而泣的哽咽出聲來。

    就在這時,包裹住洛洛的光球猛的收縮了一下,接著瞬間暴漲開來,碎成千萬片的白色光點,洋洋灑灑的鋪遍了方圓十米之內,彷彿是夢境中一般的場景,美麗得讓人恍惚。

    而原本光球所在的位置,洛洛也穿著一套遊戲中從未出現過的服飾終於出現在了那裡。

    這個漂浮在空中的小姑娘脖頸間飾著瓔珞,裸露的手臂和腳踝間則戴著叮噹作響的一串環鐲,腰間低低的繫了一個幾乎開岔露到大腿根的長裙,上半身更是只有一個綴金的胸衣,雖說那小衣服精美得就像是一個藝術品一樣,但這布料始終還是太省了點兒……

    洛洛全身上下的衣服和裝飾,都是紅色,偏偏在胸衣和腰間的裙邊上,卻綴上了一圈白色的絨毛,甚至在兩邊的手腳上,也各有一個鑲嵌了紅色琉璃球的環鐲,琉璃球中吊垂下一個小縷柔順的白毛。就連耳環和頸間的瓔珞也是如此。

    本來該是輕逸靈動的服飾。就這樣又添上了一絲野生的嫵媚氣。

    其實以洛洛的審美觀點來說的話,這套衣服還真是無可挑剔的精美,另外還附加了不少屬性在原有的裝備上,可以說是十分難得。可是它卻有一個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缺點……太露了!

    尤其是玄靈,對這套衣服的「缺點」更是不怎麼待見。還不等戰場上呆住的兩派人馬回神,一件披風已經當空落下,準確的罩到了小姑娘的腦袋上。

    不用人提醒,洛洛已經乖乖的把披風罩到了身上,擋住若干惋惜驚艷的視線。

    披風這玩意兒好啊,可以蔽寒保暖遮露,有些功能好的還能擋擋雨……姑且不說這些官方數據上的好處,從某些角度來說,披風還能防止一場可能即將出現的大屠殺啊……

    不冥之域的人只短暫的惋惜了一瞬就馬上回過神來,想起了眼前的美景不是自己該看的。還好有那件披風及時出現,不然的話,估計半空中那男人已經是寒霜滿面的冷臉還能再沉下幾分來,到時候哪還有什麼幫戰啊,對戰雙方都可以手拉手的一起去復活點一遊了。

    等玄靈和洛洛一起結伴回到城頭時,這些人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和表情,選擇性遺忘了剛才的一幕。就連本來打算詢問洛洛怎麼突然能飛起來了的幾個人也熄火了。

    洛洛剛剛站穩在牆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手裡就已經被塞進了一顆傳送石,小姑娘茫然的抬頭,正好對上了玄靈的目光,同時耳邊就聽到了對方淡淡的聲音:「回城。」

    「哈?!」這一聲,是洛洛和其身邊無數不冥之域幫眾條件反射的一起發出的疑問詞。

    為毛現在就要走啊?!架還沒打完啊!

    小姑娘鬱悶了,不冥之域的人也鬱悶了。

    玄靈掃了一眼城牆外一直沒敢攻過來的落盡黃泉,又看了看身邊還在想著自己小心思的那位不冥之域的在線長老,冷笑了一聲。轉回頭對洛洛說道:「勝敗已經成了定局,還有必要繼續留下來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萬一有什麼變故呢?!洛洛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對方也是玩家,不是死一次就可以永絕後患的。現在是沒問題,但如果對方不死心呢?!

    玄靈看了看一臉為難的小姑娘,想了想,將頭轉向了同樣一臉為難的在線長老的方向:「如果要我加入幫派,就讓她現在跟我走。」

    這句話一出來,除了愣愣的小洛洛以外,幾乎是所有不冥之域人都同時開始死命的點頭,生怕玄靈會突然反悔似的,剛才的猶豫和糾結瞬間消失,完全不見半點曾經為難的影子。

    洛洛被群眾們的堅定視線給聚焦得惆悵到不行,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這些人集體拋棄了,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十分希望玄靈回幫派,但這樣的舉止也太讓人傷心了吧!

    玄靈才不管洛洛傷不傷心,逕自在不冥之域發來的邀請入幫的信息上點下了確認鍵。當有人加入幫派的系統提示聲在洛洛耳邊響起的同時,那個剛剛才和不冥之域做完交易的男人也正好轉過頭來,唇角勾出一個讓小姑娘看了就鬱悶的弧度,淡淡的開口道:「好了,走吧!」

    好了?!哪裡好了啊?!洛洛欲哭無淚,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賣了——事情的發展不該是這樣啊?!雖然結果確實是她要完成的沒錯。但這樣的過程實在是很不對勁啊!

    在哭喪著臉捏碎傳送石之前,洛洛眼中最後映入的,是一朵朵笑逐顏開的菊花臉。於是,從進遊戲到現在,小姑娘第一次悲憤了——這幫禽獸!

    落盡黃泉的人在這一天內,心情幾經起伏,已經脆弱到不行了,直到玄靈帶著洛洛離開,這幫人都還愣愣的站在原的,既不進攻也不撤退,看上去像是被徹底遺忘在了戰場一角一樣。好不淒涼。

    將進酒和其帶著的人也早就已經停止了過招拆招,趁著落盡黃泉的人沒人注意到他們的時候換上了夜行衣,混在不冥之域的人中光明正大的爬上牆頭看戲,還順口點評了幾句,感慨了一番,最後又趁熱打鐵的和不冥之域這個即將重新崛起的幫派簽定了和平友好互助條約,之後心滿意足的閃人回駐地,懶得再繼續留在這裡裝樣子了。

    反正他們也糊弄了那麼久,落盡黃泉的人回頭要是問起來,他們就說自己剛才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已經陣亡了好了。

    記者們倒是從剛才就一直想爬上來採訪,可是,不冥之域的人敢矇混洛洛,卻絕對不敢矇混玄靈,於是這些工作在新聞第一線的同志們也就一直沒能得逞,最後只拍下了一段視頻和無數照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回到青龍城的洛洛,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後來發生的事情,她現在正在城主府裡觀賞舞者等三人面壁思過。

    玄靈從回到城主府後,就逕自去了書房找東西,既然沒人叫她,小姑娘當然也樂得躲躲風頭,免得某人突然想起自己的什麼不對來,把她揪過去訓一頓。

    好奇的觀望了一會兒舞者、小九和奶油蛋糕這三人老老實實罰站的樣子,洛洛抬起頭看了一下書房的方向,確定玄靈暫時沒有出來,這才小心翼翼的湊過去,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的捅了捅舞者,壓低聲音像做賊似的偷偷發問:「你們怎麼了?!」

    舞者頭也不回的悶悶回答:「面壁思過。」其他兩人跟著鬱悶的點頭。

    「這個倒是看出來了。」洛洛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接著才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裡面壁思過啊?!」

    這次舞者先是偏了偏頭,飛快的用哀怨的目光掃了洛洛一眼,接著才轉回頭去,清咳了兩聲,再答非所問的冷冷開口:「沒用的東西!」

    「哈?!」洛洛有點傻眼,也有點委屈——她怎麼了她?!最近她似乎沒惹到舞者吧?!幹嘛罵她?!

    還不等洛洛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舞者旁邊的小九也跟著接上了:「廢物!」

    「呃……」洛洛更加惆悵了。一邊鬱悶的同時也一邊順便思考著,自己什麼時候把小九也給惹上了?

    接下來,奶油蛋糕也開口了:「三個男人都看不住一個小姑娘,還讓pink娃娃把她哄進幫去了,你們到底是吃什麼飼料長大的?!」

    「……」

    她明白了,這些話不是罵她的,估計是玄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知了她加入不冥之域的事情,然後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洩之下,就全部噴到這仨倒霉孩子身上去了。

    聽完三人的對話接龍之後,無語的洛洛終於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

    心虛的小姑娘別過視線去,不好意思直面這三隻杯具,紅著臉憋了好半天,她才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來:「對不起啊!」

    「不關你的事!」舞者的語氣雖然依舊鬱悶,但卻還是很大方的擺了擺手,極其明事理的回答了這麼一句。

    本來嘛!這個莫名其妙的罪名根本就是玄靈隨便找個倒霉鬼安上去的,哪能真追究出誰對誰錯啊?!……舞者如是想著,也沒真的怪到洛洛身上去。

    小九和奶油蛋糕雖然說被冤枉得挺憋屈的,但也沒小氣到把過錯歸咎到其他人身上去。聽著舞者這麼回答,這兩個人也剛想點頭,耳邊卻傳了一個熟悉的冷冷的聲音:「看來你們挺閒,還有心情聊天?!」

    三個朝著牆壁站著的男人瞬間將腰桿挺得筆直,一動都不動。這要是一不留神晃眼看過去,準以為是這裡新栽了三棵樹。

    洛洛也被這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小跳,回過頭去之後,就看到玄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書房中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方形的小木盒子。

    看見洛洛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玄靈也沒說什麼,隨手把小木盒丟進自己的空間袋中,這才慢慢的走了過來。

    走到正在罰站的三人身後之後,玄靈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去,從旁邊的一塊巨石上取下了一個洛洛剛才一直沒注意到的小沙漏。

    在舞者等人一臉便秘想死的表情下,那個根本不講情面的男人慢慢的打開沙漏的蓋子,憑空抓出一把細沙往裡面添加了進去,然後再闔好蓋子,把小沙漏又重新放回了原處。

    「老、老大……」舞者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你加了多長時間?!」

    「沒注意。」玄靈雲淡風輕的回答著:「隨便抓的一把。」

    洛洛瞅瞅那幾乎是一粒粒在往下漏的沙子,又瞅瞅沙漏上半部分幾乎被裝滿的沙子,立刻明白了這是計算這三人罰站時間的計時器。

    在心裡計算了良久之後,然後又猶豫了一會兒,洛洛終於小心翼翼的向舞者問出了一個讓他瞬間想去自盡的問題:「一會兒的晚飯我們給你帶回來先放冰箱吧,你想吃什麼?!」

    晚飯?!按現在遊戲裡的時間計算,現實中的晚飯起碼要等到遊戲中的第二天下午,而且小姑娘說的還是「帶回來先放冰箱」……那意思就是說,他們至少也得站到第二天晚上了。

    留下淚流滿面的三人,玄靈拉著洛洛走出了城主府,一點兒也沒有同情一下舞者等人的意思。倒是洛洛在走出來之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真要讓他們站那麼久啊?!」

    玄靈瞟了洛洛一眼,拉著她繼續往前走,半天沒說話。直到小姑娘急得全身都不自在了之後,他才淡淡的開口了:「我的東西你可以隨便處置。」

    「呃……」洛洛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依舊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什麼意思?!聽起來似乎對方是在暗示什麼,但這話太深奧了,她不明白啊!

    眼看洛洛似乎準備敲敲自己腦袋來試圖尋找答案了,玄靈眉角一挑,及時伸出手去按下了那只蠢蠢欲動的小爪子,再說得明白一些為她解釋:「比如說,砸壞個把沙漏什麼的,我不介意。」

    「……懂了!」早說明白不就好了。洛洛沉默了一會兒才回了一聲,同時鬱悶的看了玄靈一眼。

    放下心來之後,洛洛這才想起來觀察一下自己正在走著的街道,這條路怎麼看著有點像是通往交易所的啊?!

    「你要去買什麼嗎?!」洛洛扯了扯玄靈的手問道。

    玄靈沒有說話,只是將剛才走出書房時拿在手裡的木盒丟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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