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大尾巴狼本來懶散的表情又變得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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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事情不如你想像得那麼好解決哦。」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流浪,眼裡閃過一絲戲謔。
流浪自然也聽到了那聲尖叫,再聽到大尾巴狼這麼一說,不由得也是一臉的苦笑——小可愛從小就喜歡擺架子,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且小可愛總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過不好的地方。說話更是經常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說實話,他也感覺很頭痛。啊,越想越覺得頭痛得厲害了。
流浪無奈的揉了揉太陽**,開始後悔自己答應朋友們一起來玩遊戲的決定了,如果早知道小可愛也會進遊戲的話,他寧願去打那些老掉牙的對戰遊戲也不會來!
濤少的反應正好與流浪相反,他帶著嘲諷的神色瞟了大尾巴狼一眼,接著就退到了一邊,眼睛看向小可愛和她身後新帶來的那個劍士。
小可愛帶來的明顯不是新人。稍顯瘦小的身材,下巴尖削,三角眼中帶著一股狠勁,一身微微發光的行頭,至少也是藍色裝備,手中的長劍,更是寒光逼人。而且他的胸口還掛著一個「冥」字的隸書圖案。
「目前重生的幫派只有一個不冥之域,看這個幫派徽記,他就是不冥的人了吧。」大尾巴狼冷笑著看那人走來,不著聲色的挪了一步,把洛洛完全的擋在了自己身後。
「我們和不冥之域的一個堂主是朋友,這個人是那朋友的手下,平常帶我們練級,剛才是他臨時下線所以不在。」流浪接下了大尾巴狼的話對他說道。可是大尾巴狼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沒說什麼了。
看著大尾巴狼的反應,流浪一句「小心」在喉頭裡滾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說出來。
「就是你們殺了小可愛?」那個瘦小的劍士走到了大尾巴狼前方一點的位置站住,毫不客氣的問道。
「哼」大尾巴狼瞟他一眼,沒說話。
「就是他們,那女的先射了小可愛一箭,然後那男的補了一下把她秒了。」濤少接口回答道。
那個劍士看了濤少一眼,又對大尾巴狼說道:「欺負一個女孩子,不覺得丟臉嗎!」
「女孩子?女孩子就是特級人種要高人一等了?仗著自己是女孩子就可以隨便耍白癡不在乎觀眾心情了?」大尾巴狼冷笑一聲。
「你說誰耍白癡?!」小可愛氣得尖叫起來。
「誰接話就說誰。」大尾巴狼還是一臉拽相,只是腳下又不動聲色的再挪了一步,手也悄悄的虛搭在了洛洛腰後。
「你……」小可愛氣得混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劍士看了看小可愛,又看著大尾巴狼,拔出劍來指著他,一臉傲慢:「看來是沒必要再說下去了。」
「那就打吧!」大尾巴狼話聲剛落,就一手拔劍,另一手使勁一推,把洛洛推到了流浪兩兄弟的方向:「幫我看好她!」
還沒等流浪反應過來,洛洛已經跌跌撞撞的被推了過來,與此同時,大尾巴狼已經衝到了那劍士的面前。
「誒?」流浪傻眼了,完全沒料到大尾巴狼居然來這一手,無奈的說道:「他似乎忘了我們剛才還是敵對關係?!」
說是這麼說,但流浪還是扶住洛洛,把她放到了自己弟弟身邊:「流氓,看好她」說完自己踏前一步代替大尾巴狼剛才的位置守在了洛洛前面。
「好咧!哥!」流氓抽出劍來,機靈的護在洛洛的左邊,瞟了濤少和小可愛一眼,那一眼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被推出來的時候,洛洛已經感覺到了不妙。那個人,絕對不是現在的大尾巴狼應付得了的,不管他有多厲害也不可能,等級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技能的差距更是無法彌補的。
果然,在她回頭的時候,已經看到大尾巴狼身上多了幾道血痕。
雖然憑藉著精湛的操作,大尾巴狼能算出最好的攻擊和站位,但是那也只能說,在等級不超過自己5級內的人物中他是高手,而現在,他的人物等級限制了他的速度和攻擊,讓他無法比那劍士更迅速的動作。
洛洛知道自己現在根本無法幫得上忙,也知道大尾巴狼把自己推過來是知道他自己打不過對方了,於是想孤注一擲,賭的就是流浪兩兄弟的人品還值得信賴,能保得住她。
場內,大尾巴狼的劍被挑飛的同時,那劍士伸出一隻手拉住他被挑劍的力道震得大甩的手臂,另一隻握劍的手腕一翻,迅速的將劍尖轉下,「撲哧」一聲就刺穿了大尾巴狼的手臂,還順手抓著劍柄左右攪動著。大尾巴狼當即痛得渾身發顫,卻緊咬著牙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洛洛驀的抓緊了身邊的流氓的手臂,力道之大,幾乎要將長長的指甲都掐進他的肉裡。
流氓痛得轉頭,驚訝的看到洛洛充滿恨意的眼中居然滲出了一絲晶亮。
「住手」洛洛從喉底擠出兩個字來,聲音輕得只要風一吹就散了。但是那沙啞的音質卻是那麼明顯,讓站在前面的流浪也忍不住回過頭來。
「住手!!!」洛洛大吼出來,場中的兩人都是一滯。
大尾巴狼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艱難的轉過頭,眼帶疑惑的看著她。而那個劍士,在看到流浪兩兄弟居然護在洛洛身前的時候也有些詫異,狐疑的眼神在小可愛兩人和流浪兩兄弟之間轉來轉去,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時,流浪也在猶豫,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喊那個人停下就此算了。
雖然他明白一切事情都是小可愛所挑起的,但是小可愛畢竟是自己朋友啊。
就在流浪左右為難的時候,濤少冷笑了起來:「住手?憑什麼?!」
劍士依舊沒有動手,彷彿在等他們做一個最後的決定。
「我……」洛洛剛想說些什麼,又咬著唇停下了。
因為她看到大尾巴狼在對她搖頭,他手臂上的大洞仍在不斷的往下流血,她甚至還能看到他的血條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減少。
可是他偏偏對著她搖頭,對著她笑得那麼溫柔。
為什麼?為什麼笑得這麼溫柔?!今天他們才認識,為什麼這麼維護她?!
「殺了他!」小可愛突然尖叫起來,手指直指大尾巴狼對那劍士大叫道:「誰叫你停的,殺了他!現在就殺了他!」
大概平時在流浪他們這個隊伍裡做主的一直都是小可愛,所以那劍士只是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就拔出了**大尾巴狼臂中的長劍,帶起一篷血花。但是看到這情況。他也知道事情必有古怪,也就沒有再玩下去的興致了,劍尖一轉,準確的刺穿了大尾巴狼的左胸。
時間彷彿瞬間被定格。
洛洛的眼睛驀的睜大,眼睜睜的看著大尾巴狼無力的滑落到地上,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血滲進了身下的草地,眼睜睜的看著他,流盡最後一滴血化作一道白光。
原地只留下了一雙綠色的鞋子和還未來得及刷新的血跡。
是了,剛才殺了小可愛,他紅名了吧?洛洛混混沌沌的想著。
「還有那個女人!殺了她。」小可愛又叫道,洛洛根本不在意耳邊的叫囂,她已經漸漸聽不清了。
「啪」一聲脆響,接著是一片沉默。
「你、你居然打我?!」小可愛不敢置信的看著流浪。連流浪的弟弟和濤少,還有那個新來幫忙的劍士都是一副意外的表情。
「打的就是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流浪忍無可忍的對小可愛喝道,嚴厲的表情讓小可愛噤聲:「黑社會老大?女流氓?好好的練級你非要挑釁別人!被殺了不知道悔過還找人來尋仇!現在都死了一個了還要趕盡殺絕!」
說完不管小可愛,轉向那個新來的劍士,對他點了點頭:「煽情男人,今天謝謝你了,以後我們自己練級。告訴天楓十二朗不用再派人來帶我們了」
「沒什麼,話我會帶到的。」煽情男人對著流浪點了點頭,有些奇怪的看了洛洛一眼,卻沒有多問些什麼,很乾脆的捏碎了一個回城石離開了。
而洛洛,在流浪正想張嘴對她說什麼的時候伸出手阻止了他,搖了搖頭。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只想回去。
深深的看了還在生悶氣的小可愛一眼,洛洛轉身向著村子的方向走去。身後的一切,與她無關。如果他們想殺她也好,正好可以讓她快些回去見到大尾巴狼。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洛洛終於看到了重生點。
那匹狼正蹲在重生點旁邊的小草地上無聊的拔草玩,一臉的不耐煩。
洛洛靜靜的做過去,跟著蹲下,什麼都說不出來。
大尾巴狼發現了洛洛,高興的舉起自己還抓著小草的爪子對著她打招呼:「喲!你果然沒事,那叫流浪的還算不錯。」
洛洛沒搭腔,雙手搭在膝蓋上,垂下腦袋乖乖的就這麼蹲在旁邊,眼睛酸酸澀澀的,可是眨巴了幾下,居然哭不出來。
大尾巴狼愣了下,像是明白了什麼。丟掉手裡的小草,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他嘴角噙笑,順手狠狠的揉了幾下洛洛的頭髮:「傻丫頭。」
洛洛一愣,總覺得這一幕異常熟悉。好像,小的時候也有個人喜歡這麼揉她頭髮叫她「傻丫頭」
這時,流浪帶著流氓從村外跑了過來,他的手裡,還拿著大尾巴狼暴掉的那雙鞋子。
到了大尾巴狼面前,流浪神情有點複雜,他沉默了一會,才把手裡的鞋子遞了過來:「對不起,這個還給你。」
「有什麼對不起的,你又不欠我的。」大尾巴狼淡淡的笑著,扶著洛洛站了起來,沒有接過那雙鞋子的意思。
洛洛一聲不吭的站在旁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流浪有點為難,想了想,又把鞋子硬塞到了洛洛手裡。可是洛洛也根本沒有拿住它的意思,任由那雙小極品鞋從自己手中再掉到了地上。
「是我們不好,唉!」看到這情形,流浪也鬱悶了,剛才的情況確實讓他感覺很憋屈。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被折磨,最後被殺。雖然他沒出手,甚至還保住了洛洛。但他面對著這個男人的時候,卻莫名的有種愧疚感。
流浪身後的流氓邁前一步,撿起落在地上的鞋子,不解的看著大尾巴狼:「為什麼不要?這本來就是你的。」
「這不是我的了。」大尾巴狼笑得像啥事也沒發生一樣,但說出的話,卻讓流浪兩兄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是那女人的戰利品,而我未來想要收回的,不是這雙鞋子。」
他的語氣,輕輕淡淡得就像是在和好朋友說「今天天氣真好啊!」一樣。
他的笑容,溫暖和煦得就像剛才發生的只是一件日常瑣碎的小事一樣。
但是他的眼神,任誰看到這樣的眼神,也不會覺得他是一個和善好說話的老好人。他就像一匹隱忍的狼一樣,等待著時機,時刻準備著一撲而上吞噬掉自己的對手。
暗暗的吞嚥了口口水,流浪想拋開自己心中的不安,卻始終沒有辦法,於是只能苦笑一聲:「你想收回的?不會是她的命吧。」
輕輕瞟了二人一眼,大尾巴狼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拉著洛洛走回了裝備店。
「哥?」流氓手裡還拿著那雙鞋,詢問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呆立了一會,流浪好像是極疲憊一樣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在心中做了下決定:「流氓,現在哥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你和我一起走,我們兩個單獨練級,不和他們一起攪和。第二個選擇,就是你繼續和小可愛他們一起玩,可是哥哥實在受不了他們了,如果你選了第二個,我這就退出重生回去玩《風雲》去。」
「說啥呢哥!」流氓聽完流浪說的話,立馬就不樂意了,拉下臉來不滿的看著他:「你可是我親哥啊!要不是小可愛的老媽和咱倆的老媽是從小到大的手帕交,小可愛自己又是個女孩子,我不好和她計較。不然你以為我愛被她呼來喝去的啊?!」
「我這不也就是隨口說說的嗎,既然你我都不願意,那咱們現在開始就自己玩自己的。天楓再說什麼也別理他,誰的消息來了都不接。」聽著弟弟這麼說,流浪終於笑了,本來以為做出這樣的決定很難,可是真的決定後,心裡卻只覺得輕鬆。
而當流浪兄弟兩人做下了這個脫隊的決定時,大尾巴狼正在裝備店裡自己一個人鬱悶著。
大尾巴狼有點委屈,被殺的是他,掉裝備的也是他,可是那個叫洛洛的小丫頭,一回來就一聲不吭的自個兒進了內室,害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剛才哪裡得罪她了。
難道是因為我沒能殺了那女人?還是說我回城以後這小丫頭又被那女人欺負了?大尾巴狼自個兒在外堂胡思亂想。
有心進去問問她吧,又沒那膽子。真奇怪了,他為什麼要怕?
可他該死的真就在怕,特怕進去以後,看到那丫頭正在哭的樣子。
而此時的洛洛,卻沒有像大尾巴狼想的那樣自己一個人躲著抹眼淚。
她異常平靜的坐在裁剪台前,手裡拿著一片鹿皮。
其實她真的很討厭麻煩的啊,捧著皮子,腦子開始不受控制的回憶。
「你好,請問裝備店裡需要什麼材料嗎?」是了,如果那天不是她在店子裡,就不會擺出那個烏龍,也就不會認識他,更不會有後來發生的事。
洛洛終於動了。翻,揉,搓,捏,雙掌使勁的擠壓著皮中的脈絡**,直到掌心和指尖泛紅了也不肯歇下。
「因為你有錯在先,需要補償我。」後悔了嗎?貪圖著任務方便,卻帶上了她這個最大的麻煩。
將制好的成品對折,略一思索就剪了下去,完全沒有停頓的一氣呵成。停剪時,多餘的皮子落下,掌中只剩兩片裁好的鞋面。
「那就打吧,幫我看好她。」他知道難逃這劫了吧?所以才把她推給流浪?
絲毫沒有猶豫,將針線結好。壓線,納底,鞋底層層疊疊,針腳密密綿綿。
「喲!你果然沒事,那叫流浪的還算不錯。」她是沒事,可是他傷得那麼重啊,不恨嗎?雖然只是遊戲,雖然只是遊戲……
飛針如梭,食指不時的按壓一下,控制著皮革的形狀和拱起的弧度。
「傻丫頭」為什麼到這種時候還在關心她?為什麼到這種時候還在意她的心情好不好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收針,一滴眼淚滴到鞋面上,瞬間被吸了進去,白光閃過,鞋成。
你才是傻瓜啊!她仰頭輕歎的同時,聽到了耳邊傳來的系統聲:
「叮!恭喜玩家洛洛進入忘我境界,領悟裁縫真諦,唯一性專屬被動技能天衣無縫升級,裝備製作效果及成功率提升至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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