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噩耗
    第一百一十七章噩耗

    「我覺得,萬阿姨的三叉神經痛,很可能就同這半截殘器筆筒有著很大關聯。(小說~網看小說)」

    張立平這話說出來,見旁人都側耳傾聽,便道:

    「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聽說過一種樹木,它是生活在海底的,叫做紅樹?」

    林先生顯然十分淵博,立即道:

    「你說的是海南那一帶的紅樹吧?據說它能生長在海中,不畏懼風吹浪打,只是生長極慢,能從其枝幹裡提取單寧。」

    張立平點點頭:

    「這種樹的繁殖方式非常獨特,當果實成熟時,裡面的種子就開始萌發,從母樹體內吸取養料,長成胎苗。胎苗長到30厘米時,就脫離母樹,利用重力作用扎入海灘的淤泥之中。幾小時以後,就能長出新根。年輕的幼苗有了立足之地,一棵棵挺立在淤泥上面,嫩綠的莖和葉也隨之抽出,成為獨立生活的小紅樹。」

    「如果胎苗下墜時,正逢漲潮,便馬上被海水沖走,隨波逐流,漂向別處。但胎苗不會被淹死,因為它的體內含有空氣,可以長期在海上漂浮,不會喪失生命力,有的甚至在海上漂浮二三個月,一旦漂到海灘,海水退去時,就會很快地紮下根來。」

    「所以,它又有個別稱,叫做胎樹。我老師收藏的一份孤本裡介紹說,胎樹產自南海,年久者為傢俱,冬暖夏涼。然頭風者勿近。從現代觀點來說,大概是因為紅樹在那種特殊的生長環境下,樹體內應該有著某種特殊地物質,漸漸的揮發出來,就能夠以過敏的方式導致三叉神經痛的病情加重。」

    他這番話說得且急且快,旁邊的兩人思緒都有些跟不上來,好一會兒才明白張立平的意思:

    「難道。這個殘缺的筆筒,就是紅樹所制地?」

    張立平鄭重的點了點頭道:

    「應該是這樣。」

    這傢伙素來說話都秉循著九句真話一句假話地原則。前面一切都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的,因此面前的兩位竟是深信不疑,事實上,要拆穿他只怕得當面向柳老求證那子虛烏有的孤本——不過這顯然是相當的不現實了。

    看著兩人陷入了沉思,張立平趁熱打鐵道:

    「所以,我覺得。這半截破爛筆筒,應該就是治療萬阿姨頑症的關鍵所在!我的大致計劃是,將這筆筒打磨成粉後,以其他藥物進行炮製以降低它地本性,再給萬阿姨進行少量的服用,從而漸漸提高她自身的免疫抵受能力。」

    聽他這麼一說,兩人都有些駭然,林先生不禁擔憂道:

    「她眼見都對這紅木過敏。再服用那豈不是…….」

    萬先生卻醫道精通,知道破而後立,以毒攻毒的道理,只能在心中感慨張立平不愧為柳老的愛徒,藝高人膽大。又惟恐張立平心生不悅,便委婉的提醒道:

    「姐夫。事實上姐姐在張小兄弟的治療下是很有效果的。」

    他這句話一下子將林先生點醒了,他馬上道:

    「成成,一切你說了算。」

    張立平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舉起了手中的那半截殘破筆筒道:

    「那這東西我就帶走了,還得好好的炮製一下。」

    林先生毫不猶豫的道:

    「你拿去便是。」

    他這樣東西雖然買成幾千美金,但卻不是很喜歡,一來是為了老婆的病,二則找出了這「罪魁禍首」,免得其他的古玩被殃及池魚,倒也並不覺得心疼。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地輕鬆。

    接著張立平便給萬阿姨灸了幾針。他此時研讀了從老家祖居裡攜回的歷代先人的筆記以後,醫術自然大進。即使是那梅家的女婿萬先生在旁邊,也是胸有成竹,在顯效之餘讓他看不出什麼張家獨到醫術的痕跡來。

    臨出門的時候,林先生遞了張支票過來,說得很是客氣,什麼些須心意。張立平也沒推辭,接過來一看,竟是八千塊,大喜之餘,知道鄭老那邊照顧病人開銷頗大,惟恐父親受什麼罪,第二天立即轉賬回了老家去。

    ……………………………

    隨著酒吧業務的蒸蒸日上,萬阿姨的治療情況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張立平倒是沒有忘記那殘破筆筒的處理方法,每天倒些超市裡買來的「核桃花生糊」拿紙包了給她吃,就說這是那筆筒磨地炮製過地粉末。

    萬阿姨第一次吃得心驚膽戰,提心吊膽。但接著第二次,第三次吃下來,見沒什麼怪味,甜蜜蜜的也不覺難過,也就放心大膽地服用起來,

    這下張立平就放心大膽的將那筆筒收入腰包中了,來了個徹底的死無對證,其實萬家夫婦卻不知道,真正起作用的,卻還是他的針灸本領。只是兩人雖然蒙在鼓裡,但治療效果異常理想,哪裡還來深究這許多東西?

    現在張立平每天的時間幾乎是安排得滿滿的,醫學方面的課程他是絕不肯荒廢的,餘下來則去林媛的酒吧裡打工,每天還要抽出時間來給萬阿姨進行治療,而柳老還給他每個月都規定了一個課題必須完成,即使是這樣,張立平卻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而對那件殘缺筆筒的研究張立平也陷入了僵局,這東西的保存本來就不是很完整,加上造型更是生僻,以至於完全在史料上找不到任何的記載。但根據左手如此看重,素來都不做無用的事來看,他還是將之好好地保存了起來。

    「水之精。龍之腦,墨之角,屍之魄,雷之魂,土之心。」這六句口訣少說也在張立平的心中閃過了數千遍,這其中,龍之腦。屍之魄已經找到,並且張立平有理由相信。這六句口訣的排列順序也大有深意,很顯然的是按照入手的難度次序所排列的。

    現在他已經入手的兩大恨分別是龍之腦和屍之魄,分別對應地是那種珍貴無比的魚腦龍涎香和桫香欏珠,對於交通極其不方便地古人來說,這上等龍涎香顯然是珍貴無比,只能依靠極其少數的外國商人才能供應。而屍之魄雖然難得,但中國盜墓文化源遠流長。一座座墳挖開來看,總可以尋得到的,最多就多耗費些人力物力罷了。

    因此,將龍之腦放在七大恨之二就是可以理解的。但張立平始終沒有忘記,七大恨的口訣自己只掌握了六句,缺失的那一句究竟是七恨之首,還是七恨之末?或者是夾在中間的一句?他心裡也完全沒什麼底。事實上,他也知道。七大恨這等只是存在於傳說中地藥物,每一味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找尋它們,憑借的除了經濟實力與藥物鑒別能力以外,只怕最多的還是運氣。

    但就在這張立平恨不得將一分鐘掰成兩半來的緊要關頭裡,他卻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從WK市打來的,打電話的人是鄭老的兒子,這老實巴交地漢子似乎相當緊張,連話也說不大清楚,加上酒吧裡異常嘈雜,信號也不大好,張立平根本聽不清楚,見他是用的移動電話,便發了個詢問的短消息過去。

    沒多久,對面的短信回了過來。竟赫然是:

    「父病重!速回!」

    他感覺腦子裡哄然一聲巨響。馬上拋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去找林媛。

    美女老闆娘正對著鏡子補妝。見他來了,熱情笑道:

    「什麼事?」

    張立平道:

    「我要請假。」

    「什麼?」美女老闆娘似乎沒有聽清楚他的話,拿起了手邊地報紙皺眉道。

    「我要請假。」

    「嗯?再說次,我沒聽清。」

    「我要請假。」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那邊的飛豹請了個樂團進駐!我們的生意雖未減少,但這街上又因此倒了一家酒吧!聽說對面的沸點也從上海挖了個老外過來!你現在拍拍屁股走了,是想要老娘關門?」

    「…….我要請假。」

    「你上個月拿了多少錢?九千四吧,還有你們那小組私下的小費分紅,這街上哪個調酒師有你的待遇好?」

    「……我爸爸又病了,我要請假。」

    老闆娘終於沉默了一會兒,斷然道:

    「三天!機票拿回來報銷。」

    「一個月。」

    「你存心想叫我關門?」

    「…….三周。」

    「半個月,你要是到時候不回來,老娘就叫人把你的東西扔街上去!」

    沒有人願意面對面色鐵青的火暴老闆娘,張立平自然也不例外,他默許了半個月的假期,心裡懷著歉疚退了出去。聽得裡面林媛怒氣沖沖的在打電話:

    「……下周地酒水節取消!」

    「那件波爾多葡萄酒暫時不要了!」

    「哎呀,不行了,推遲一下嘛。」

    「………」

    張立平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趕了出去,希望還能乘上最後一班飛機,臨上出租地時候沒想到秘書紅姐追了出來:

    「立平,哎,等等!」

    她塞過來一個厚信封。

    「林姐說,老人家生病,只怕花錢少不了,這兩萬塊錢先拿去墊著,要是有什麼困難,給店裡打電話。」

    張立平頓時覺得心裡一暖,也不推辭接了過來,默默的點點頭,上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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