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解釋
    第九十五章解釋

    倘若張立平這時候能接著對佳玉勸說幾句倒還罷了,偏偏這時候音樂又響了起來,王麗還在旁邊拉了拉,催促了一句:

    「平哥,走了。(小說~網看小說)」

    佳玉顯然在那邊聽得一清二楚,杏眼圓睜,又驚又氣的道:

    「你……這麼晚了,你在什麼地方這麼吵!那女人是誰?」

    張立平一面向著吧檯走去,一面歪著頭對著電話沒奈何的道:

    「我在酒吧裡啊…….人家叫我是有正事的!」

    「酒吧「二字入耳,佳玉的反應自然不必多說,當真是哭聲震天,後面那半句話當然自動略去了,她傷傷心心的抽泣道:

    「你……你…….你竟然還去酒吧裡找女人!我告訴你,昨天晚上是我爸爸帶我去的一個酒會,參加的人都是商業上有頭有臉的人!我是實在沒辦法才去的,你不信可以過來問啊!」

    張立平一面歪著頭聽電話,手上還得忙個不停的進行調酒工作,一不留神就打破了一隻杯子,他見林媛的目光掃了過來,忙對電話道:

    「我現在好忙的,一會兒我有空給你短信。」

    說完就立即將電話掛掉收了起來,也顧不得電話那端佳玉的反映了,美女老闆娘笑盈盈的走過來,安靜的靠在吧檯上看他打理好客人,抽了個空笑道:

    「怎麼?女朋友?」

    張立平苦笑道:

    「算是吧。」

    「怎麼。你就怕她怕得這樣厲害?」林媛笑嘻嘻的道。

    「我不是怕…….」張立平忙解釋道。

    「是不是怕都沒關係。」老闆娘笑容一斂道:「規定了地,上班時間不能聊天打電話,違反者罰款五十,拿來。」

    張立平又只能歎了口氣,只能乖乖掏錢,他發覺自己這段時間這毛病越來越嚴重了,聽說一個人常常歎氣的話。就老得會快些。

    佳玉的電話卻又不依不饒的打了過來,張立平可不想錢包裡再給掏出五十塊來。忙忙關機。老闆娘白了他一眼,露出「算你識相」的表情,施施然去了。

    對於她的嚴格,張立平倒覺得可以諒解:自己縱然是有著真本領,才被破格提升到這個位置上來的,並且很受她地重視。但是相信老闆娘身上承受的壓力也一定不少,旁人地閒話必然是有的。不遭人妒是庸才,要想在當今這個社會上立足,就必須得既會做事,又會做人。老闆娘對自己這樣嚴格要求,其實既是為了封堵旁人的輿論,也是一種愛護的表現。

    而他也留意到,自己因為打電話而失手打碎的杯子,隔了一會兒王麗回來告訴他說。紅姐將破杯子歸到了公帳上,也沒有要他賠的意思。張立平也非笨人,紅姐顯然是得到了林媛的授意才這樣做,這分明就是暗中在彌補他地損失了,

    這一天晚上,酒吧的營業額比昨天稍有回落。但還是比平時高出了近四分之一,張立平來到以後的效果不言而喻。這兩天下來的成績基本上杜絕了旁人嫉妒的聲音。林媛也對這個臨時「檢」來的員工感到非常的滿意,唯一覺得有些美中不足的便是,他只是個學生,並且看樣子還是個很愛學習地學生,一旦開學,來酒吧上班的時間每個月就連十天都不到了。

    走在路上的張立平卻沒想那麼多,在聽到了佳玉的哭泣與解釋以後,不可否認的,他的心裡有那麼一絲舒爽與快意。短信發過去佳玉馬上就有了回應。想必她今天整整一天都在等自己地電話吧.

    這時候他的心裡又為先前那粗暴的掛斷電話浮出一絲歉疚,這樣的事情顯然會給已有先入為主印象的佳玉造成很大的困饒…….甚至是傷害。一念及此。他不禁馬上撥通了佳玉的電話。

    「嘟…….嘟嘟……」

    她的電話分明是開著的,但很快的就將張立平地電話掛斷了。這種小女兒家地賭氣心態當然在張立平的預料之中,他微微一笑,繼續撥,只看佳玉沒有立即關機,就說明她根本只是想報復下罷了,而絕對不是與他真正決裂。

    張立平繼續撥了三次,第四次他地契而不捨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電話那端傳來了一個氣鼓鼓的聲音:

    「你想幹嘛你,累不累啊?不去陪酒吧裡的妹妹了?」

    她一開口,張立平便鬆了一口大氣。就在方纔他發覺自己竟然也很是有些緊張,害怕佳玉忽然將電話掛斷,聽了她那充滿醋意的質問,張立平忙解釋道:

    「沒有拉,你知道我春節沒有回家去,我是在酒吧裡打工呢……掙點零用錢嘛,對對,就是學校後面的娛樂街嘛,叫黑匣子的那家,嗯,老闆娘還是個美女…啊!哦!沒你好看嘛….」

    佳玉追問良久,終於也沒發現什麼破綻,這才不甘心的道:

    「那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哦,不對,現在已經是兩點多,應該說是前天夜裡!」

    「我能幹什麼?」張立平被拿住了痛腳,立即狡辯道,他當然不肯承認在和張雪電話裡ML,事實上這種事情也是承認不得的,說到這裡,他立即換了一種鬱悶委屈的音調:

    「你在同帥哥跳舞,又沒人理我,我心裡又很不痛快,有什麼辦法,拿起電話挨著打過去,好不容易找到個沒睡的,就只能和她聊聊了。」

    「只是聊聊嗎?」佳玉依然醋意道。她接下來的話立即令張立平覺得很有些頭大。

    「你掛了我的電話後,我匆匆應付了一下那些人!就馬上給你電話了!整整打了兩個鐘頭都是占線!最後再打過去,你的電話就欠費了,你說,你和誰能聊這麼長的時間!」

    佳玉的語聲裡已帶了明顯的哭腔,顯然是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反覆打電話的那種傷心煩惱,那種一次又一次重複失望的悲傷。自然是委屈無比。

    「你說,你說,你說啊!」

    張立平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主動坦白:

    「是張雪。聽到你和那個男的那麼親密,還在跳舞,我心裡很不舒服,就打給了她。」

    佳玉大哭起來,她也不記得這是兩天以來她第幾次哭了,好一會兒才抽抽噎噎的哭道:

    「我真的只是去參加酒會,還是我爸爸讓我去的,我和他沒什麼的,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啊!」

    張立平顳颥道:

    「我從來就沒說過不信……再說打打電話有什麼關係嘛。」

    「你信就好,那你說,你們兩個聊什麼聊這麼久!」

    「我心情不大好啊,加上前天晚上喝了些酒,和人打了場架,沒想到還打了份工作出來。」張立平故意避重就輕的道。巧妙的轉移話題。

    佳玉果然中計,很有些驚奇的道:

    「打架打出工作?不對,你一定又在哄我。」

    說著又是泫然若泣,張立平好容易找到機會不在「與張雪通電話」的問題上牽扯,連忙將如何覺得醉後口渴,如何進到酒吧裡喝酒卻不夠錢付帳,如何與「干豇豆」起了糾紛,又如何展現才藝令老闆娘賞識自己一一道來,他為了令佳玉忘記先前的那個「與張雪通電話過程」的話題,將口才發揮到了極至,說得分外的曲折離奇,將佳玉哄得連問題都沒再多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說得口乾舌燥的張立平終於結束講述,他的心中竊喜,覺得這關算是矇混過去了,冷不防電話那邊的佳玉忽然嬌嗔道:

    「不對,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

    「我的姑奶奶啊,怎麼你還是不相信我?「張立平哀歎道。「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您老人家親自來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只可惜你家好像在北京吧,離成都好幾千公里呢,這好像不大現實。」

    佳玉默然了半晌,忽然發狠道:

    「你別以為不可能!我明天就過來,要是你說的有半句假話,哼哼!我絕不輕饒你!」

    說完便主動將電話掛掉了。張立平也只當她說了句氣話狠話,也沒在意,在心中大叫紅顏禍水之餘,卻也不免有著幾分順利過關的洋洋得意。一看時間,竟已是凌晨四點了,忽然又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撥打1008600一查詢,立即一聲慘叫,今天剛剛充好的三百塊話費,加上彌補了昨天與張雪通話的欠費以後,已經只剩餘下了不到十塊錢……

    這時候他本來就睏倦非常,加上得知了佳玉如此在乎自己以後,雖然沒少挨罵,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平安喜樂的感覺,又覺得酒吧的工作雖然有些勞累,待遇卻也優厚,於是便了無牽掛的沉沉睡去,只覺得近月餘來,從未像今天這樣睡得如此香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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