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 正文 一代神醫張華木(五)
    一代神醫張華木(五)

    就在這群神情疲憊精神卻振奮的醫學專家乘坐豪華房車返回酒店的同時,愷撒裡醫院的十余名醫生正圍坐在會議室的圓桌旁,進行著對今日手術的會診總結。(小說~網看小說)

    “總統現在體溫三十七點四度,血壓九十至一百三十,心跳八十七次/分鍾,各項生命體征基本正常,預後似乎非常良好。”

    作報告的是剛剛才查完房的值班醫生,自院長以下的四名專家一了點頭。他們互望一眼,沉聲道:

    “可以將先前的影象資料放映出來了吧?”

    隨著四周百葉窗的閉合,燈光的熄滅,這間寬大的會議室頓時陷入了黑暗,一塊幻燈幕被放了下來,投影儀發動的輕微嗡嗡響聲無疑令氣氛更加嚴肅安靜。

    投影儀顯示出的正是數個小時前進行的那台手術,它的成敗與否足可引發牙買加政局的穩定。主刀的正是一頭金發的雷諾教授,從最初以小型電鋸鋸開顱骨,一直到末尾的縫合頭皮,他的動作至始至終裡就充滿了協調的美感,將開顱這件本來是逼近殘酷的血腥事情做得游刃有余,更與旁邊遞送刀鉗,紗布,細線的第一助手與第二助手將相互間的默契詮釋得淋漓盡致,一干人安靜的看著熒幕上雷諾醫生的動作,心中充滿了一種幾乎是高山仰止的敬畏感覺。

    終於,有人打破了這寂靜,輕聲道:

    “那個中國人說得沒錯,雷諾教授的確是做這台手術的最佳人選,我想,從此以後,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人能在腦部創傷外科方面超越他了。”

    說話的乃是愷撒裡醫院中最年輕有為的副主任醫師索拉姆,年僅三十五歲,就已取得兩所名牌大學的博士後學位。院長看著他,忽然道:

    “從雷諾教授的身上,你感受到了什麼?”

    索拉姆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屏幕上,他仿佛一塊海綿一樣,貪婪的從中吸收著一切對自己有益的東西,良久才徐徐呼出一口屏了好久的長氣:

    “我感覺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被統一在了一起,那……那是冷靜著的狂熱!”

    此話一出,在座的醫生紛紛點頭,誠然,索拉姆說出了他們的一致感受。在觀看雷諾教授的手術過程中,他們確然強烈的感受到了這兩種本是水火不容的東西被奇妙的統合在了一起。正因為這樣,按照埃博總統的病情,換作是他們來進行同樣手術至少需要五個小時以上,並且預後絕不可能似這樣良好,而雷諾只用了一小時五十一分鍾!

    幻燈幕布上的圖象一轉,換作了接下來進行的心髒搭橋術,進行手術的**.羅迪克博士乃是法國首屈一指的心髒外科專家,從手術開始到結尾,他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愉悅,而手上的動作也是出奇的流暢,手術的整個過程讓人渾然忘卻了時間的緊張流逝,直到為埃博總統縫合上最後一針後,羅迪克博士望著安靜躺在手術台上病人的眼神也很是奇特,那就完全似一位廚師或者畫家,在做出了畢生的顛峰之作後,意猶未盡的雖然疲累卻很是滿足表情。

    終於,屏幕上的圖象放映完畢,只有背投儀還在“嗡嗡”的空轉著。院長伊卡裡瓦淡淡的道: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的這句話在與會人士中起了一陣不小的震動。見他們一臉錯愕,或有的人若有所悟,院長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畫面被迅速的快進,最終定格在院長所說的時間段上,雷諾正舉起右手,向旁邊輕而有力的揮了一下。

    “屏幕繼續快進,羅迪克博士在手術完結後,作了個基督徒的莊重手勢,卻轉頭向旁邊說了一句話:

    “非常感謝閣下能給我這個機會。”

    這句話說得極輕,但還是能從口形中辨別出來。

    “雷諾是蘇格蘭人,素來都眼高於頂,他的這個手勢的意義表示感覺,而且是很莊重的含義。而羅迪克博士雖然低調,這個人也稱得上是心高氣傲,他們這樣向一個人慎重道謝是為了什麼?而這個人又是誰?”——

    沒有人回答,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卻都在每個人的心中呼之欲出——

    張華木。

    院長按動了一下按鈕,投影儀開始播放張華木進入手術室後的過程。這時候,就由曾在中國北京研修過,對中醫此道有一定了解的基斯在旁進行解說。如果說先前的雷諾與羅迪克給他們的感受是高山仰止的難以企及,而張華木的一舉一動都令他們覺得如春風過面,叫人生出親近之心。

    一幫人看他進針出針的一系列動作,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之意,那種自然而然,如水到娶成的老辣沉穩,很難想象他運使的是一根小小的細針。

    “他持針的手法,姿勢與我所學的完全不用。”基斯一面解說著,一面伸手指點著。“通常進行針灸的醫生都是以右手持針,拇,食,中指夾持針柄,以便用力。

    “而他所取深刺的幾大穴位。在中醫上也都是不可擅刺的禁穴,哪怕一定要進針,都必須與皮膚表面呈十五度左右平刺而入,決不似他那樣深刺入腦。”

    等基斯介紹完,索拉姆副主任沉聲道:

    “我認為,這名中國人敢於如此大膽,應該是由兩個我們現在還無法解釋的跡象決定的。”

    院長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帶了贊許之意的道:

    “你說。”

    “各位對這位張先生在進行針灸前點燃的那神秘香料都該還有深刻印象吧。那香料所發出的氣息,我雖然只是在室外嗅到一點殘余,也覺得那種味道平生從未聞到過的,當真稱得上是令人心曠神怡——我們必須注意到,總統在吸入了大量那種煙霧後,本來惡化的狀況就立即得到了控制。而其後雷諾先生與羅迪克博士所展現出來的超水平發揮,固然同靈感的被激發有關,我也有理由相信是因為吸入了室中殘存的煙霧所至。”

    他侃侃而談,參與會診的醫生們包括院長都內均頷首表示贊許。

    “其次,總統的病情再次出現轉機,就是在他以針深刺入大腦之時,各位請看。”幻燈屏幕上頓時出現了張華木一針刺入埃博總統頭頂四神聰穴的慢鏡頭。

    “這一根長針直插進去十厘米以上——我們姑且將這根柔軟的細針如何穿透堅硬頭蓋骨這個問題放在一旁——各位都應該明白正常情況下這一針刺入大腦的後果,而這個時候總統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幻燈片上立即顯示出埃博副總統本能的抽搐,血壓降低,呼吸急促的痛苦模樣。但是隨之就漸漸緩解,最後面容也安詳起來。

    “我經過仔細觀察後,從這位張先生的一些細微動作中尋找到了一個答案。”索拉姆眼神銳利的道。

    “你們看這位張先生手的動作,再看看他所使用的針有什麼不同?”

    被他這麼一說,幾位在場參與會診的專家都注意到了:張華木凡是需要對埃博總統的致命處深刺的時候,他選取的銀色細針的針尾都頗粗,而末端都有一個精美裝飾物。再看看張華木的手勢在提插捻轉後還會偶爾作出一個按壓的動作,在場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找到了答案:

    “注射!”

    “他的這根針應該是中空的,通過對那末端的擠壓,就能將藥物緩慢的釋放到刺入的部位中!”

    看著這一幫頗為興奮的下屬,院長卻歎了一口氣。索拉姆也苦笑道:

    “我們雖然找到了問題的答案,可惜這答案卻根本沒有什麼價值。那神奇的香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而銀針中所置的藥物為何,那也是一個秘密。”

    這時候,忽然有一名身著白大褂的白人醫生慌張推門進來,驚急道:

    “不好了,總統的病情突然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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