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 正文 一代神醫張華木(二)
    一代神醫張華木(二)

    第二章沉沒的痰液

    「張華木先生?」考格拉的話就如同他的人一樣,簡單而直接。(小說~網看小說)「這裡是五十萬美圓,如果你能挽救總統先生的生命,那麼這些錢就是你的,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對面的會議室裡面有你十餘位同行在等你進行會診,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馬上就開始進行手術。」

    他說話完似乎覺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咳嗽了一聲吐出了一口濃痰,落在旁邊的痰盂中。

    張華木根本沒有去看那個裝了五十萬美圓的密碼箱子,他的興趣似乎那口濁痰吸引了,這位身穿天藍色外衣的醫生行到痰盂旁,絲毫沒有顧忌污穢,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抬頭道:

    「考格拉先生,我建議你從此清心寡慾,杜絕飲用烈性酒精,更不可涉及**等興奮劑。否則現在雖然表面上還沒有什麼嚴重症狀,一旦隱疾發作,那就悔之晚已。」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之一旦牽扯到自身,立即就重視起來,考格拉轉身過來,三角眼微瞇,看了張華木半晌,銳利的道:

    「我的身體很健康,張先生這邊請。」

    一行人走過長長的走廊,隨行的人也越來越少,看看前面即將行至那醫學名流雲集的客廳,考格拉忽的站住,他身邊的兩名保鏢也識趣的行開:

    「不知道張先生開始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張華木面對他的咄咄逼人恍若未覺,依然溫和的道:

    「我的意思開始已說得很清楚了,依照我國中醫的理論,考格拉先生你正是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壯年時期,咳嗽聲卻虛而不實,空洞渾濁。而你那一口痰吐入清水中,如石一般直沒水底。已算得上腎虛瘦郁,在下的學識雖然淺薄,如此明顯的病徵也不會辨認錯誤,我敢斷言一句,若非你現在正是處於人生中身體基礎最好的時期,早就病勢沉重。」

    他這一席話條理清晰,就算考格拉被那些中醫裡的術語折騰得似是而非,心中也已在凜然中大生出戒懼之意,他不禁又再次咳嗽吐痰,果然症狀都張華木說得絲毫不差,成塊狀的痰液掉落進水裡,就如同一塊小石頭一般沉了下去。這手握大權的黑人不禁沉吟道:

    「那張先生又是如何知道我近日酗酒,吸過**?」

    張華木看著他吐的那口痰,淡淡道:

    「我自幼就開始研習家中所傳醫術,最主要的就是那望,聞,問,切四字,閣下所做的這些於身體有損無益之事,從臉上這些細微之處就能反映出來,比如你舌頭上苔,又比如瞳孔。」

    考格拉還欲再問,廳中急匆匆的跑出一人向這方奔過來,慌亂喊道:

    「不好了,埃博先生他不行了!」

    兩人聞言均是心中一凜,張華木乃是因為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念頭立即產生出了惻隱之心,而考格拉卻是基於自己切身利益的考慮,兩人頓時不再多說,向著那宴會廳中急行過去。

    廳中的那十餘名著名醫學專家與張華木均有一面之緣,他們均是前來參加這鋒會的箐英,只是私交頗為冷淡,當下簡單寒暄一番以後,立即切入正題。

    原來這埃博副總統已是六十餘歲,身型肥胖,素來就有高血壓,心臟病史。目下正是牙買加總統換屆選舉的日子,他已以高出現任總統七點九個百分點的巨大優勢領先,豈知樂極生悲,竟然在提前召開的慶祝酒會上當場暈厥,立即送到醫院後詳細檢查才發覺,已是左腦的一根靜脈血管破裂,蛛網膜下腔出血壓迫顱腦,必須馬上進行開顱手術。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埃博已被抬到手術台上麻醉師進行皮試後,準備全身麻醉的時候,就發覺病人本來正常的各項生理指數都已極不穩定,心跳也變得紊亂而無規律,也就是說,心臟病隨時都會發作,一旦出現大面積的心肌埂塞。那就必死無疑!

    手術自然被立刻終止了,一切事宜都無限期的擱置。在經過了多達三十餘人的連夜分析化驗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埃博總統他乃是極其罕見的先天性過敏體質,目下世界上採取的各種麻醉劑一旦應用於他的身體內,立即會產生強烈的過敏反應,極易誘發他的冠心病!

    冠心病,腦栓塞,這兩大人類致命殺手同時蒞臨這位政途上正是春風得意的副總統身上,可算得上是他的命中多災多難。

    眼下的形勢再明顯不過,要想挽回他的性命,首先就得開顱手術,但是一進行開顱手術前的麻醉術前準備,那特殊的過敏就會誘發埃博總統的冠心病,這樣根本就是陷入死循環的病例,也難怪得這些哪怕已代表了全世界最前沿醫學水平的教授博士束手無策!

    張華木仔細的翻看著病歷,而此時埃博副總統的呼吸也漸漸開始衰竭,大腦中逐步增大的血栓正在壓迫他的呼吸中樞。可以說眼下當真是在從死神的手中搶劫他的生命,分秒必爭!不要說旁人,就連在旁邊密切操控著監護儀的工作人員,頭上都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良久,張華木才看完手中的那一疊詳盡非常的病歷,又起身行到昏迷不醒的埃博總統身前,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才回轉身來坐下沉思了半晌,這才淡淡的道:

    「我的看法是,副總統的病雖然沉重,但還是有辦法可以試一試的。」

    這句話不禁令在場人精神都為之一振,表現得最迫切的反倒是布諾克利博士,他驚奇的站起身來道:

    「OH!張先生,倘若你真能做到這一點,你幾乎就只能用神奇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在場的其餘人限於身份性格,無法像他那樣直接的表露出心底的感情,但他們還是睜大了眼望著從容淡定的張華木,顯然充滿了期待,張華木頓了一頓後又道:

    「當然,僅憑我個人的力量,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羅迪克先生,琳達博士,你們兩位在WTO上的講演非常精彩,就我個人的看法來說,相信兩位在心臟外科與腦域方面的研究,絕對代表了世界顛峰的第一流水平,因此,我請求與兩位通力合作,來挽回這位埃博先生的生命。」

    在經歷了先前張華木一語道破自己健康隱患之後,當場能做得了主的考格拉已經對這位來自神秘東方的學者頗為信任,聽得這等危重的病勢尚有解決之道,心中不禁一喜在旁截口道:

    「喬治先生,琳達博士當然願意協助張先生你來完成拯救總統的工作,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需要要我們著手準備的?」

    奇怪的是,被點到名字的兩人卻是面色鐵青,嘿然不語。顯然心中很是不快。

    張華木凝視了埃博總統通紅而不斷抽搐的面頰一會兒後,方才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事先將手術室佈置一下,這樣成功機會要大一點。」

    他此時已被考格拉看作是一根救命稻草,這請求雖然有些奇特,卻也立即被批准了下來。旁邊推薦張華木來此的布諾克利教授終於忍耐不住開口道:

    「張先生,難道你想不進行麻醉就給病人做開顱手術!你也是一名醫生,該知道那要冒多大的風險!」

    張華木緩緩搖頭:

    「那當然不可能,我雖然在平時的行醫裡隸屬於內科的範疇,並不擅長外科,卻也知道要在腦部這等要害非常的地方做手術,病人是絕對不能有絲毫自主行為甚至是本能反射的,否則只要出現一絲輕微的不在主刀醫生計劃中的動作,後果不堪設想。」

    「報告上已經寫得很清楚,已經將各種最新研究出來的麻醉劑在患者的血清中實驗過,均呈現出強烈的陽性過敏反應,難道張先生是想借助於外力將患者固定?要知道,只是開顱帶來的劇痛苦就足以令一個神志清醒的人精神完全崩潰!敢問張先生是從哪所學府畢業的,難道你的教授沒有告訴你這些關鍵的東西嗎?倘若閣下若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方案,我們當然有充分的理由拒絕與你合作!」

    布諾克利教授的身旁男子的尖刻而略帶諷刺的質疑頓時得到了廳中大多數人的贊同。這人來自德國,名叫雷諾,自張華木一出現起,他就覺得這個中國人故弄玄虛,如今拿住了把柄,立即借題發揮,要好好的挫一挫張華木的銳氣!

    見雷諾說得頭頭是道,連考格拉也動搖起來,半信半疑的望著他。

    張華木卻不說話,

    一個字都不分辨,

    也不反駁。

    他只是低下頭去望著自己的右手,掌心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出現了一個暗紅色的長方形木盒子,盒子上面的包漿晶瑩剔透,顯然這盒子年代久遠,已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的把玩撫摩。

    而張華木望著這盒子的眼神很是奇特:——

    那既彷彿是一名情竇初開的少年深情的望著戀慕已久的佳人,——

    又好像是一名年逾古稀的老人,珍惜的凝視著最鍾愛的小孫女。

    室內一片靜默,只能聽得見眾人的呼吸之聲。好一會兒張華木才淡淡的說:

    「我沒有方案,我只能保證,會將一個被完全麻醉的患者維持正常的體征,交付到你們的手上——我們是否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氣氛頓時如鐵一般的凝固了。

    任誰也看得出來,張華木已被雷諾的無禮激怒,不願再多說半個字。局面僵持在那裡,唯一在安靜流淌去的是時間,當然還有埃博總統的生命。

    忽然,面色鐵青的考格拉冷冷的道:

    「照他說的去做!」

    雖然張華木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但眼下的情勢已是刻不容緩,考格拉要想保住眼下的顯赫權勢,就只有一個單項的選擇!那就是信任眼前的這個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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