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霞並沒有多麼為難水晶,對於水晶的表現她也相當滿意,她隨意的攏了攏鬢角散落的頭髮冷笑道:「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勝誰負,對不對?」
水晶看著王鳳霞遠去的背影,覺得有些頭疼,這些東西她向來是不去在意的,她以前在意的不過是無痕和蕭允的安危,現在關注的最多的還是琉璃。(小說~網看小說)
丹葉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的人,站起身來,攙扶著水晶走到一邊,輕聲的問道:「娘娘,我們還進去麼?」
水晶再看了一眼那懸掛著「采薇宮」三個大字的匾額,微微的搖了搖頭:「原本我以為只是一個美貌的女子罷了,想不到……這事情有些不太尋常,我們還是稍安勿躁等皇后娘娘安穩了一點再說,畢竟這些事情,她的主意比我們多。」
丹葉本來就不想自己的主子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如今見水晶自己退縮了,連忙攙扶著水晶往回走,可是還沒走到半路,就聽到前面一陣嬌笑聲:「呀?這不是水晶妹妹嗎?」
水晶一抬頭,想不到在回宮的路上竟然能碰到珍妃。
水晶之前並沒有見過小珍,只是和小珠打過交道,都說小珍性格比小珠還要溫婉,結果沒想到這個溫婉的女子有一天的變成這樣。
大方棋盤挑絲緗綺長裙,滾著有一寸寬的金邊,上身穿著一件紫色的盤芙蓉花的裌衣,領口開得有些下,能看見鵝黃色的抹胸,腰間沒有繫腰封也沒有禁步,只鬆鬆垮垮的繫了一根軟絲垂了個玉葫蘆。
長長的頭髮堆成了一個百花髻,一朵碩大的紫色秋芙蓉在髮髻一側,另一側是細細的流蘇,正前面帶了一個兩尾的赤金鳳釵,整個人看上去平添了幾分尊貴和氣勢。
丹葉看看珍妃又看看水晶,雖然水晶比珍妃先進宮,但是這個珍妃位分卻比水晶要高上一級,水晶收回打量她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見過珍妃。」
珍妃手裡拿著一枝大紅的秋芙蓉,顛來倒去的把玩,故意裝作沒看見水晶一般,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這秋芙蓉顏色多正啊,曾經在畢月國的時候,插滿了一花瓶,可是現在本宮卻沒有資格帶,準備去送給皇后娘娘呢。」
水晶看她說的不倫不類的,也不想和她繼續糾纏:「珍妃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告辭了。」
珍妃看著她急急忙忙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昭儀妹妹這是要去太子院看太子麼?在這裡本宮還是勸妹妹自己多多努力點吧,太子再怎麼乖巧可人,那終究是皇后娘娘的骨肉,要依本宮來說啊,還是自己孩子最可靠。」
說道這裡,珍妃的手故意的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挑釁的飛了水晶一眼。
水晶心裡一堵,珍妃難道也懷孕了?
「娘娘……」丹葉推了推水晶,水晶強壓著心頭的火,急急的回了自己的紫雲宮,氣沖沖的將給蕭允准備的吃食往桌子上一扔:「看來以後出門還要算算卦,碰到的都是什麼人。」
丹葉驚訝的看著一向隱忍的水晶忽然發這麼大的火,知道珍妃是故意戳上了水晶的痛處,一邊收拾這東西一邊安慰水晶:「娘娘,珍妃這是在挑撥您和皇后娘娘的關係,您千萬不要中她的計。」
丹葉的一句話將水晶混混沌沌的狀態一下子擊破。
水晶沮喪的斜靠在貴妃榻上,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啦?因為珍妃的一兩句話就失控成這樣?
「娘娘,不過奴婢覺得珍妃說的也有些道理,太子再好也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就算是太子之後能對您千依百順,但是總是不能說重話不是,而且您看,以前皇上不怎麼在後宮走動是因為天下並沒有安定,楚王是一個隱患,現在隱患一除,皇上就會和普通人一樣享受生活了,奴婢看倒不是那個桑貴妃有什麼過人之處,一來萬貴妃去了寺廟,二來皇后和珍妃都有了身孕,您對皇上又太尊敬了,皇上沒什麼地方可去,碰到一個可人兒自然會寵愛了。」
水晶抿著嘴聽著丹葉的分析,她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自己跟了蕭允十幾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跪在蕭允的面前仰望他崇拜他。
「你現在可是大好的機會啊。」丹葉打散水晶的頭髮,一下一下的幫她梳著,「下個月是太子的生日,奴婢看您可以藉著給太子辦生辰的名義接近皇上。」
水晶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丹葉幫自己梳了一個無痕回宮後最喜歡在平日裡梳的墮馬髻。
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第二日大清早就聽到外面吵吵囔囔的,水晶翻身起來問在屏風外值夜的丹葉:「什麼事情?」
丹葉知道水晶已經醒了,批了件平常的衣服走進來:「是飛鸞殿出事情了,朱少羽喊了宋先生來,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誰知正好被皇上給撞見了!」
啊?!
依照蕭允和無痕的性格,現在兩個人應該又吵起來了。
水晶歎了口氣,對丹葉道:「你快快幫我梳洗一下,我要去飛鸞殿!」
丹葉有些不情願的憋了憋嘴,最後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幫水晶收拾好,幾個人並不張揚的往飛鸞殿走去。
趕到門口就聽到大廳裡一片「光當」聲,水晶和丹葉不由都倒吸了口氣,停住了步子。
在飛鸞殿敢隨意砸東西的除了蕭允還有誰?
水晶和丹陽對視了一下,水晶想到蕭允會生氣,但是沒想到會鬧到這樣子,至少覺得無痕現在是懷孕階段,蕭允就算是再怎麼生氣也會有所忌諱。
門匡噹一聲被推開,宋岳霖氣呼呼的走了出來,看到水晶也愣了一下,還是在水晶的旁邊停了下來:「你來了也好,去勸勸他,我現在不是他的臣子了,他想罵隨便罵,但是不能這樣懷疑無痕,自己在其他女人那裡花天酒地,竟然都不顧無痕的死活,還有什麼資格來懷疑無痕。」
宋岳霖想來也是氣極了,說話都有些言不擇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