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痕越來越落寞,越來越沉迷的神情,蕭允心裡一動,伸手將無痕抱在懷裡,原本是hi含她出來散散心的,沒想到自己反而觸動了她心裡最脆弱的那根神經。(小說~網看小說)
蕭允將下巴在無痕的脖子彎彎裡細細的摸索著,發誓一般的道:「無痕,不要再多想了,我不會是錦繡帝,你也不會成為錦兒的,我們之間沒有其他的人可以阻攔,我也不會因為其他的女人或者權勢而放棄你。」
無痕的心事被蕭允輕易說破,聽到他的解釋,儘管不全信,但是不能說不動容。
「蕭允……」無痕開口,將臉扭到他的面前:「因為你這句話,前面有刀山有火海,我也陪你一起。」
蕭允沒有說話,將雙眼埋在無痕的脖子彎裡,無痕感到皮膚上有一點點濕熱,難道是蕭允的眼淚?
無痕不敢確定。
以前弄不清楚自己對蕭允的感情和自己對蘇無憂感情之間的差別,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已經明明白白,即便是自己告訴自己要離開蕭允,只有蘇無憂是最適合自己的,但是一旦面對蕭允的溫柔,所有的堅定就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叮叮咚咚悅耳的琴聲,蕭允的眉頭不自覺的一皺,這是蘇無憂曾經在皇宮裡彈奏過的那首曲子,他有些氣惱自己和無痕剛剛開始的溫情就在這麼被他打攪了,看來是真的要快點將無痕接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是哥哥……」因為看清了自己的內心,無痕對無憂又恢復了之前的稱呼,也許自己以前對無憂有過難捨難分的愛戀,但是那愛戀畢竟已經走遠,在那時候自己和無憂都誤以為是**的禁忌的時候,儘管後來無痕和無憂都知道了真相,也努力的追尋,但是失去了的就是永遠失去了的,再也回不來了。
那琴聲中透著無比的落寞,似乎看透了紅塵中的種種,讓聞者都不禁要黯然落淚。
蕭允伸手拍拍無痕的肩膀:「看起來,我的出現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威脅呢,這算不算是對我的抬舉?」
無痕沒聲好氣的抬頭瞥了他一眼,低聲的道:「你不要刺激他了,他為了我……」
蕭允聽到這裡眼神也不由的暗下來,說到底蘇無憂的這次受傷也是因為自己派他來剿滅蕭諾造成的。
想到這裡,蕭允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之前你不是因為風華公主的事情,特別的憎恨蕭諾的嗎?那天他怎麼會自殺?我以為你會親手為風華報仇的。」
無痕的眼神更加暗淡了,長長的歎了口氣:「說句你會讓你不開心的話,其實蕭承心思比你細密,他只是深深的陷入了對姐姐的自責中,只要一提及姐姐,他就變得絲毫都沒有理智,你不試想一下,要是當初他不是放不下姐姐,娶了萬盼盼的話,今天他和你的情景會不會異地而處?」
蕭允沒有吭聲,耳邊的曲子卻更加悲涼。
無痕繼續往下說:「其實蕭諾更是一個可憐的人,因為他的生母地位低下,早早就被王鳳霞給害死,他為了活下去,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裝了十幾年的瘋子,才獲取了王鳳霞的信任,其實他不說我也猜得到,他應該是很憎恨王鳳霞的,他不應該被王鳳霞利用,但是他卻心甘情願的被藍菲雨利用,全天下人都放棄了他,藍菲雨去而給了他唯一的溫情。」
蕭允的聲音有些暗啞:「太后的確很喜歡他,只是因為他長得不像父皇。」
無痕輕笑了起來:「他做了那麼多,只是為了得到藍菲雨的讚賞,只是為了藍菲雨的高興,他活著沒有考慮過自己,甚至他對風華的舉措也只是因為真的有些喜歡風華,而他並不能理解什麼叫愛什麼叫不愛,他固執的將自己的愛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原來是這樣?
就這麼簡單?
蕭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無痕。
當時他看到蕭諾微笑著接過無痕拋過去的簪子,自己插向自己喉嚨的時候,他原本仇恨的心裡忽然有過一絲的不忍,到底還是骨肉血親,即便是鬧得你死我活,最後還是覺得不捨:「無痕,我有時候在想,要是我、蕭承、蕭諾不是生長在皇宮裡,而只是普通的家庭會怎麼樣?蕭承應該是一個稱職的長兄,而蕭諾也應該是個可愛的弟弟吧……」
無痕感到蕭允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我想和你的哥哥談一談,不知道你放不放心?」
額?
蕭允早上還和無憂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怎麼一下子又想到要和他聊聊?
對上無痕疑惑的眼睛,蕭允的心一沉,原來在無痕的心裡,即便是對無憂沒有對自己這般愛戀,但是那一種維護怕是沒有人能比得上的吧。
「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我現在知道他命在旦夕,對他再動手不是我蕭允的作風。」蕭允歎了口氣,那琴聲也有了一個短暫的停頓,「我只是有些話一直想對他說。」
無痕還是有些不放心,蕭允有些無奈:「你難道還要我對你發誓不成?」
無痕搖搖頭,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去吧,我只想說的是,你和他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之中的一個人受到傷害,更不願意看到你們兩個互相傷害。」
蕭允點點頭:「知道了,你放心吧,這裡風涼,你先回去,我和他說完就立馬回來。」
無痕乖巧的點點頭。
等無痕消失在蕭允的視野的盡頭,蕭允才冷冷的道:「巫相大人,還躲在那裡做什麼?」
巫相一身黑袍出現在蕭允的面前,伸手一攔:「我可不像蘇無痕那麼好騙!」
蕭允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樹林裡緩緩走出來的銀白色的長袍男子,頭髮沒有束起,就那麼零散的披在肩上,顯得更加的飄逸出塵,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想來也是,只有這樣風流的人物才配的上那樣清逸的曲調,才配無痕曾經那麼的愛過他。
「父親大人。」蘇無憂慢慢的走來,風吹起了他銀白色袍邊,似乎他不是平地而來而是踩著一朵雲彩而來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