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進一步動作,無痕的手卻握住了蕭允的手,臉還紅彤彤的,眼睛中的迷霧還沒有散去,就那麼迷迷濛濛的看著蕭允,看的他的火氣更大了。(小說~網看小說)
「怎麼啦?到底怎麼啦?」蕭允毫不顧忌的親吻著無痕髮鬢、額頭、唇角……她的每一寸肌膚,動作溫柔中帶著幾份小心翼翼地愛憐,他能感覺到她的顫抖,她這樣的反應不是拒絕自己的狀態啊。
「我……別……別鬧了!我有了……」無痕低著頭,喃喃道。
那嬌嗔的語氣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心念一起蕭允心裡酥酥軟軟
「有了什麼?」蕭允聲音裡有自己都沒想到的輕柔與溺愛,沒有注意,在言語間,動作越來越放肆,氣氛越來越曖昧,無痕的外衣已經被卸下,鎖骨上盛開了朵朵的桃花。
「我、我……」無痕是在是拿他沒辦法,繼續掙扎著,斷斷續續的道,猛的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忽然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
蕭允見她身子一晃,突然間面如紙白。手胡亂地抓著桌沿,忽然意識到無痕真的不舒服,是自己再胡鬧了,可是剛才在紅嫣兒的婚禮上,明明好端端的。
莫非這段時間,無痕身上的毒素又發作了嗎?想到這裡蕭允再也不敢胡鬧,忙起身扶了她,輕輕的幫她拍著脊樑。
無痕閉上眼晴.半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似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蕭允,又閉了上去。
蕭允心裡有些發慌,他搭在無痕手腕上的手動了一動,自己的內力順著無痕的經脈往她身體裡探去。
「你哪裡不舒服?」不將無痕回答,又喊外面的宮女:「快去拿塊參片來!」「快去請御醫!」然後把無痕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扶了她的額問柔聲問她:「哪裡不舒服?」
無痕皺了皺眉頭,心裡道:全身都不舒服。
可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之前蕭允沒來之前自己都好好的,他一來自己就犯嬌貴了,豈不是被他看不起?
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拚命的要阻止蕭允喊人,可是哪裡有力氣,雙手都被蕭允抓的牢牢的,他掌心的汗都染到了自己的掌心。
那個剛才退下去的宮女,拿了參片進來,無痕將那參片含在嘴裡,還沒躺倒枕頭上,就連著那參片和剛才吃的酒釀丸子,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無痕!」蕭允愕然,顧不得地上的污穢,坐在床邊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公主!」那宮女嚇了一大跳,見蕭允在照顧無痕,忙去倒了杯溫水來。
無痕把晚上吃得一點東西吐得乾乾淨淨,心裡才覺得好受了些。
蕭允接過那宮女手中的茶盅遞到無痕的嘴邊:「來,漱漱口!」
有小丫鬟機敏地端了漱盂過來。
無痕滿臉緋紅。以前都只是早上容易犯噁心,怎麼今天晚上會變成這樣?好像一刻也忍不住似的。
她吶吶地道謝,接過茶盅漱了口,看見那宮女領著小丫鬟收拾自己的穢物,尷尬地喊了一聲「皇上。」
感覺得那穢物發出來的刺鼻味道攪得她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勉強說了句「您還是到其他的地方歇著吧。」胃一抽,再次忍不住伏在床邊乾嘔起來。
「無痕!」蕭允大驚失色,忙吩咐那宮女:「快,去倒杯溫熱的淡茶來!」
他的聲音嚴厲又冷峻,讓那宮女心中一顫,急急應了一聲,匆匆去端了杯熱茶過來。
「無痕!」蕭允柔聲喊著無痕,把伏在床邊輕喘的無痕抱在了懷裡,接過那宮女的茶嘗了一口,這才遞到無痕的嘴邊,「來,我們喝口熱茶,喝口熱茶心裡就不難受了。」
誘人的鐵觀音也比平常少了幾份清香。
無痕無力地躺在蕭允的懷裡。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小小地啜了州口,別了臉。
「乖,」蕭允輕聲地哄著她,「再喝一口!」
這樣哄小孩子一般的口氣,琉璃似乎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無痕當著幾個宮女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好聽他的話抿了兩口。
剛才那種噁心的感覺好像又在體內復甦,她皺著眉頭再次別過臉去。
蕭允不敢勉強她,把茶盅遞給一旁神色緊張的那宮女,輕輕地撫著她的額頭:「你忍一忍,已經去請御醫了。」
無痕微微搖搖頭:「不用請御醫了,我知道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摀住了嘴,臉上浮現忍耐的表情。
蕭允色變。
無痕一向堅強,特別是在自己面前,要不是真的實在是忍不住了,絕對不會表現出這樣的嬌弱來。念頭一閃,心裡竟然隱隱生痛起來,剛才試探她的脈搏,體內的毒素似乎有些不安分。
「無痕,無痕,」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哪裡不舒服?」又去親她的面頰。
輕柔的動作,溫暖的懷抱,愛憐的語氣,讓無痕秀眉漸漸舒展開來,可鼻尖縈繞的怪味又時時提醒無痕床邊有她吐出來穢物,她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這些並沒有逃過一直仔細觀察著她表情的蕭允。
他想了想,輕聲問她:「是不是屋子裡的味道不好聞?」
無痕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蕭允笑起來,擰了她的鼻子:「幾日不見,發現你竟然在這北冥國學會了矜貴。」然後裹著被子抱著她往玄關外面走去,「讓她們收拾,我們去其他的地方坐一會。」
無痕臉紅得像晚霞:「去樓上吧」。
樓上的房間是無痕的琴房加書房,有時候閒來無事,無痕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個向陽的房間裡,或彈一曲自己中意的曲子,或翻兩頁自己喜歡的詩詞,很是愜意,有時候犯倦,中午偶爾會在那裡打個盹,所以特意置了一張不大的床,還用屏風擋了起來。
蕭允在小宮女的帶路下,走了一段曲折的紅色小欄杆樓梯,這截樓梯旁邊都掛著一些大大小小的山水畫或者小楷,蕭允隨眼一瞥,就看見了角下那個紅色的無痕的印章,他不曾想到原來無痕的書畫竟然這麼惡出眾。
走到那樓上,拐進八副檀木人物屏風之後的小床,那床上墊了玉荷色五幅荷花的鵝毛毯,堆了個同色的大枕,鋪著淡青色雙面繡的蠶絲被,茗碗茶具擺在了床邊的一個小凳子上。
蕭允沒把無痕放在床上,而是抱著她上了床,自己脫了鞋子,將無痕像一個小嬰兒一般用被子裹了抱在懷裡。
「皇上,不要這樣,讓下面的人看見了……」無痕深深的吸了口氣,這裡空氣似乎比下面的房間通常的多,讓她的大腦有些清楚了。
「舒服一點沒?要不要點點薄荷香?」蕭允親了親她的鬢角,伸手笨手笨腳的將她的髮釵取下來,叮叮噹噹的扔了一地。
無痕點點頭,伸手想要從被子裡面掙脫出來。
可是蕭允一邊吩咐那些小宮女點上薄荷香,一面抓住自己不安分的手,輕聲的道:「你別動了,還是閉上眼睛養養神。御醫一會就到了。」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無痕身體裡就湧出濃濃的倦意來,蕭允熟悉氣息的懷抱又讓她覺得特別的安寧、靜謐,無痕不由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蕭允看見她的這個小動作,忽然覺得自己懷裡抱著一隻剛出生的小貓崽子一般。再次俯下頭來,戀愛的在她的臉頰上親親:「你困就睡吧,我在這裡。」
無痕聞言放下心來,歪在他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她白天都好好的,參加紅嫣兒的婚禮,也許累到了,而自己一來就想著折騰她,也不理睬她的拒絕,原本以為她是在和自己鬧脾氣,原來是真的不舒服,想到自己恣意妄為,害得她如此的難受蕭允更加憐惜的把臉貼在了無痕的臉上。
那御醫趕來的時候,看到恆朝的皇帝就這麼抱著無痕坐在床上,無痕一頭散發,頭擱在蕭允的膝蓋上。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辦好。
「怎麼啦?還不快過來看看!」蕭允看著無痕的可憐和無助,又看著那個呆頭呆腦的御醫,不知道從哪裡來了這麼大的火氣。
「是是……」那個御醫小心翼翼的上前,宮女在無痕的手腕上搭了一根白色的絹子,那個御醫伸出兩個指頭在無痕的手腕上切了一會脈,才對著蕭允行禮道:「皇上請放心,公主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今天有些勞累了,容老臣給公主開幾個安胎的方子,就沒事了!」
「什麼?安胎?!」蕭允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抱著無痕的手更加緊了。
倒是那些宮女和御醫奇怪的看了一眼蕭允。
蕭允低頭看著無痕,心裡就像是那打翻在水井裡的轱轆七上八下。
這個孩子是誰的?
御醫和宮女走後,蕭允一動也沒有動,一直思考著這樣一個難題,要不要開口問,這要他如何的問得出口,要是無痕給他一個他無法接受的答案呢?
那些小宮女不知道蕭允夜晚的習慣,早早的就將蠟燭都熄滅了,在黑暗中,蕭允的眼睛格外的亮,內心十分的掙扎,掙扎到了最後,蕭允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無痕清早起來,動了一動,似乎不是平躺在床上,昨夜太過勞累,乾嘔之後就昏昏欲睡,御醫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一律不知道,直到今天睜開眼睛,才不由大吃一驚,原來自己一晚上就這樣躺在蕭允的懷裡睡了過去,而蕭允就這麼保持一個動作睡了一晚上?
在沒有點蠟燭的夜晚,蕭允是怎麼睡著的呢?
是因為抱著自己太累睡過去的嗎?
無痕抿抿嘴,感動的一塌糊塗,只要蕭允現在再讓她跟著他回恆朝,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跟著他走的。
想到這裡,無痕勉強的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撫摸著蕭允的面頰,他因為害怕自己和別人結婚,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昨夜又因為自己不舒服,抱著自己坐了一夜,就算是鐵打的人,眼圈都泛起了淡淡的青色。
無痕的手指摸到蕭允薄薄的抿著的嘴唇,那嘴唇抿的那麼緊,似乎在隱忍著糾結著什麼事情一般,她輕笑一聲,探出腦袋,在他嘴唇上印上自己的早上第一個吻。
蕭允本來就睡得淺,無痕一醒來他就醒來了,但是想到昨晚上御醫的話,他心裡就不舒服,他不知道見到無痕,自己會開口說出什麼樣的話來,於是繼續裝作沒有醒來,結果無痕纖纖的小手就撫摸了上來,第一次那麼輕柔,似乎帶著無限的愛戀,最後竟然偷偷的吻了自己。
蕭允心大動,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的感覺無痕是愛自己的,就算是這個孩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那也是因為自己之前做了太多太多讓無痕傷心的事情,讓無痕一氣之下遠走,所以才會出現其他的情況,所以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要有容忍的肚量。
緩緩的睜開眼睛,盯著無痕的眼睛。
或者是因為從房頂琉璃瓦裡透過來晨光的原因,無痕覺得蕭允看她的目光特別的柔和。
無痕沒料到他就這麼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嚇了一大跳,想到他有可能是被自己的那個偷吻鎖驚醒的,更加不好意思,臉一下子就紅了。
蕭允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溫聲問她:「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什麼?」
「昨夜,御醫說了些什麼?」無痕開口問道。
無痕感到蕭允的笑意滯了一滯:「御醫給你開了幾貼安胎的方子。」
無痕臉一紅,又低下了頭。
這時候候在門外的幾個宮女聽到了動靜,也端著早上要梳洗的東西走了進來,伺候無痕梳洗,蕭允順便也跟著梳洗了一下,在吃早餐的時候,蕭允看見了一臉蒼白的蘇無憂,蘇無憂看到蕭允和無痕並肩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更加沒有血色了。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蕭允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這個孩子是不是蘇無憂的?
眼中的目光自然的凜冽了下來,毫不留情的直視蘇無憂,蘇無憂看了一眼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的無痕,心裡更加黯然,之前自己身體好的時候,尚且不能獲得無痕的芳心,現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