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要答應他!」相比無痕的淡定,風華顯得格外的激動,可能是自己親身經歷了太多的挫折才得到幸福,所以深刻的明白自由的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她不可以看著無痕再次調入那個狼窩:「姐姐,不要怕他。(小說~網看小說)」
無痕臉上浮著和現在心情不相稱的淡淡的笑意:「風華,你還在蜜月,怎麼老是說這些不好的事情?再說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決定!」
「不行!」蘇無憂猛的站起來:「無痕,你不可以嫁給他,他給你帶來的只有無止盡的傷害,他要是愛你,我可以看著你幸福,但是他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你讓我如何防手?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手!」
無痕嘴角抽*動,努力的想維持那個嘴角向上翹起的表情,可是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靈魂缺失的傷口,想流淚都不知道為誰而流。
「哥哥!」輕輕的吐出兩個字,成功的將蘇無憂所有的話逼了回去:「這是我自願的!」
拼了命的不讓身邊的人難過、卻發現、受傷的原來是自己。無痕側臉沒事一般的對風華道:「你起得這麼早,是不是還沒有吃早餐,來一起吃點吧。」
「姐姐,我們不逼你,也沒有人逼得了你,如果你不願意,我風華不介意用整個北冥國為你爭取幸福。」風華上前拉住無痕的手,為了自己,無痕做了這麼多這麼多,現在是自己回報無痕的時候了。
無痕輕輕的拍拍她的手:「說的這麼恐怖,我嫁過去又不是去趕赴刑場,再說還是個熟人,好歹是我兒子的親生父親,就算是再怎麼對我不利,也會看在孩子的面上放過我一碼吧。再說了,我不是給那宣讀聖旨的公公一個信息嗎?我瞎了,不知道蕭允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改變主意呢,所以現在不比擔心。」
「他那根本就不是愛你!」無憂有些激動,雙手撐在桌子上,微微有些顫抖,那顫抖順著桌子將這種感覺傳遞給無痕,無痕有些無奈。
「他那是因為太強的佔有慾,他認為你是她的,只能是他的,他失去了就要想盡辦法奪回去而已,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何曾在意?他有必要搞的人盡皆知的排場來做什麼?他完全可以不娶萬貞貞!更可以不娶水晶!」
無痕站起身來,蘇無憂太瞭解自己了,將自己所想的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麻痺著自己,不讓自己去想,但是逃避是沒有用的,事情就明明白白的擺在面前,她回過身去,緩緩的努力的維持著不凌亂的步伐往內室走去,將兩個人晾在了大殿。
樹下先生和洪澤軍也來了,看到風華和無憂,風華長長的歎了口氣,對樹下先生和洪澤軍擺擺手:「不用去勸了,沒用的。」
在這段等待蕭允回復的時間裡,無痕還著手再幫紅嫣兒和洪澤軍舉辦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婚禮,無痕笑著拍拍胡涓涓的手:「我真是想幫你和哥哥將事情處理了,但是你不知道母親不知道給他吃了什麼藥,他現在是一點這方面的心思都沒有,我給他說過好多次了。」
胡涓涓對無痕急著將身邊的人的終身大事都處理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姐姐,我知道,這事情急不來的,你不要再為我擔心了,即便是一輩子我可以在他身邊就這麼看著他也是好的。」
「對了,這段時間怎麼沒有看見風君了?」無痕問道。
「他去幫你找能治療眼睛的解藥了!」胡涓涓道。
無痕想起上次幫無憂找解藥的驚心過程,忽的站起來,拽著胡涓涓的胳膊:「他什麼時候去的?就一個人去的?你們怎麼不告訴我?」
無痕的手有些緊,幾乎將胡涓涓的手腕捏紅。
「去了大概一個月了。」胡涓涓低著頭:「他就知道你會是這樣的表情,所以一直瞞著你,讓樹下先生找借口搪塞你。」
無痕長長的歎了口氣,頹喪的跌坐在椅子裡:「你不知道,你們都不知道,我這個眼睛,我寧願它永遠都好不了,這樣許多事情,我可以不去看,可以不去管。看見不想看見的東西,知道太多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
「公主,恆朝的使者來了。要不要見?」無痕搖搖頭,示意胡涓涓去處理就可以了。
既然恆朝聽說了自己瞎了的消息還再次來,那就說明了蕭允的態度,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回去的,即便是屍體也是他蕭家的。
無痕心裡冷笑,那麼就如他所願吧。
又是一個楊柳依依的春天,風華告知了無痕一個好消息,她懷孕了。無痕伸手撫摸在風華還平平的肚子上,相像的到她的幸福:「多好。可惜我不能待到他出生了。」
下個月月初,就是蕭允迎娶她的最後底線,已經被無痕拖了整整三個月,實在是拖不下去了。
風華的聲音有些哽咽:「姐姐,給小孩取個名字吧……」
「男孩就叫子蘇,女兒就叫做子純吧。」
三月初九,是個好日子,無痕等不到風君幫自己尋得治療眼睛的解藥,就坐上了金玉做的轎子去了恆朝。
身下軟綿綿的毯子,還有軟軟的抱枕,寬敞的空間,淡淡的熏香,耳畔是轎子四角的玉質的風鈴,隨著轎夫的走動,發出悅耳的鈴聲,為這長長的旅途增加了很多的愜意。
轎子外面的護衛是朱少羽,算的上是一個老熟人了,可是這一路兩個人都避免這面對面的接觸,朱少羽似乎是在躲避著無痕,無痕有些好笑,記得六年前,自己被蕭允送到畢月國去的時候,朱少羽也是隨行護衛。
不知道走了多久,轎子外面總算是有了一些動靜。
朱少羽在轎子邊恭敬的道:「公主,已經到了恆朝的境內了!」
無痕只是從鼻子裡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沒有再吭聲。
就在不遠處的樹林尖端,一男一女站的高高的俯視著一行迎親的隊伍。那是風君和任雪晴。
「母親,能不能阻止她去皇宮?阻止她嫁給那個皇帝?」風君皺了皺眉頭。
任雪晴不悅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忘記我曾經告訴過你的話嗎?要修的正果,就一定要經歷劫數,一定要撇開七情六慾。」
風君低下頭:「母親,你的劫還沒有過嗎?要不你怎麼會出手救卿良玉?他明明就已經被那陣困……」
「風君,你是忘記了你現在在和誰說話?!」任雪晴的聲音拔高了一度,有說不出的威壓感和尖銳。
「那妹妹呢?」風君仍舊不甘心。
「這是她的劫數!」任雪晴冷笑道:「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沒有人逼她,這是最後一劫,過了她比我們更早成仙,要是過不了,她這輩子就注定成為一個凡人。」
「你確定給蕭允的那藥水就能治好無痕的眼睛嗎?」風君仍舊不甘心的追問。
任雪晴一沉臉色:「風君,我絕對你對你妹妹的關心超出了一定的界限了。」
無痕進皇城的第一天,新上任的勤政皇帝蕭允竟然罷朝,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親自去迎接北冥國的長公主雪晴。
一時間將這個原本就處於風口浪尖上的無痕再次成為眾人口中的話題。
「你們知不知道,這個雪晴公主之所以這麼得到皇上的青睞,不過是因為長得和皇上之前的一個小妾長得很像罷了。」
「你們不知道吧,那個小妾很是風騷,竟然勾引了到雲府做客的太子。」
「這有什麼啊?那個小妾還妄圖對當時的王妃下手。」
「嘖嘖……」
無痕從轎子裡走出來,輕輕的將手放在蕭允的掌心,那些遠在數丈之外的議論聲,無痕聽得清清楚楚,原本耳朵就因法力而格外的好使,這下子眼睛瞎了更加敏銳了,無痕無奈的搖搖頭,有時候眼睛瞎了,附帶上耳朵聾了更好。
「小心點。」蕭允輕柔的伏在無痕的耳邊,那親暱的動作落到好事者的眼睛裡,又敷衍出無數個茶餘飯後,皇城市民談論的話題。
無痕沒有說話,只能選擇跟在蕭允的身後亦步亦趨,聽到百官如山動的朝賀。感受到四面八方灑過來的糖果、桂圓、花生、瓜子。
冊封皇后的儀式格外的冗長,無痕一身疲憊的蜷縮在鵝毛被子裡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耳朵邊還是迴盪著鍾缽之類的喜樂聲,和無盡的鞭炮聲。
一雙熟悉而陌生的手在自己的眼邊輕輕的拂過,一個天籟一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無痕,滿意嗎?」
無痕感到眼睛皮上一陣清涼,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透過皮膚慢慢的滲透到了自己的眼睛,那感覺讓無痕心竦。
「我知道你已經能睜開眼睛了,睜開眼睛看看好不好?看看我……」蕭允的吻溫柔的落在無痕的眼簾上,一向霸氣的聲音裡竟然帶著一絲絲的祈求。
無痕心裡冷笑:這就是他想要的嗎?自己像個傀儡娃娃一樣被他牽扯這做著他願意看她做的事情,他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