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你胡說什麼?」無痕著急的辯白著,站起來要走。(小說~網看小說)
蕭允也沒有阻止她,跟著她站起來,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無痕看了看那清一色黑木傢俱,倒依舊是蕭允的風格,只是上面的蓋巾換上了淡黃色鑲嵌著紫色流蘇的鉤花巾。
「還收拾的不錯。」無痕點點頭,往那床走去,頭也沒回:「這就是我的房間?」
蕭允笑著從無痕的胳膊下將手穿過去,在無痕的面前握住,在無痕的耳邊低聲道:「是的,我一直為你準備的。」
無痕有些無奈,這次回來蕭允怎麼像個賴著她要糖吃的小孩子,纏人之極,怎麼甩都甩不掉,「好了好了,你也早點去你房間歇著吧。」
「好!」蕭允說著,不壞好意的嘿嘿一笑,雙手一橫,已經將無痕打橫的抱起來,輕輕的放在床上。
「你還不走?」無痕微紅了臉看著蕭允,有些氣結。
「我為什麼要走?」
「你不去你自己的房間睡覺?」
「這就是我的房間。」
無痕第一次明白到原來秀才碰到兵有理講不清是什麼意思了。
無痕只好不再理睬他,仍由他悉悉索索的結了外套,鑽到被子裡來。
蕭允一探手就將左胳膊從無痕的脖子後面塞了進去,無痕很久很久沒有和別人睡過,即便是行軍的那些日子和胡涓涓也是一人睡一頭的。
無痕有些不自然的將蕭允往外推了推,可是無痕推開他多少,他就前進多少,無痕只好一動不動,盯著床上的紗帳,以前蕭允睡覺是不允許滅燈的,他害怕黑暗。
而無痕這是不關燈,就睡不安穩,以至於只要蕭允歇在她的房間裡,她第二天中午就會補覺。後來慢慢的習慣了,以至於也變得和蕭允一眼,養成了點著燈睡覺的習慣。
「無憂國王,你處理乾淨了嗎?」無痕開口說道。
「你要為他求情?」蕭允並沒有不悅,只是沒有了剛才親暱時的調侃語氣,聲音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落寞。
「我是在擔心你!」無痕癟癟嘴:「那些欽原除了他會驅使,還有誰會??」
「那些瘟疫都已經消除了,我看他暫時還不會有新的動作。」蕭允輕輕的拍著無痕的肩膀,有些話他一直憋著,因為他不知道能找誰訴說,無憂國王和他原本是好朋友,同是念卿的徒弟,卻因為立場的不同,一步一步的走遠,再加上念卿對自己的溺愛,讓無憂國王原本覺得自己比蕭允高貴一等的心裡慢慢的失衡,直到最後這根弦最後繃斷。
是偶然也是必然。
無痕側過臉去,伸手撫摸著蕭允如刀刻的英俊的臉龐:「我知道你想的,都說你冷,其實你心裡還是念舊的。」
蕭允抓住無痕的小手,放在嘴邊一吻,心裡覺得滿滿的都是安慰,話匣子一下子打開就盒不攏了:「那蕭承、蕭諾呢?你覺得我下一步要怎麼辦?」
無痕心裡輕笑起來,她知道蕭允對於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心裡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要不然不會輕易的開口詢問,於是毫不留情的笑著點破他:「你心裡已經有了打算,還來問我?」
蕭允捏了捏無痕的鼻子:「我知道你和蕭承的關係好。」
「算了吧。」無痕一把打開蕭允的手,提起蕭承,無痕恨的牙齒癢癢的,自己差點幾次都喪命在了這個笑面虎的手裡,蕭允還好意思說自己和蕭承的關係好:「好,真好,好的他千方百計的要殺我。」
蕭允聽到無痕發牢騷一般的呢喃,心裡笑了起來:「你啊,也是唯一幾個在他手裡逃脫的人,而且還敢在他的手下搶人。」
「少數逃脫的人?那你算不算?」無痕也笑了起來,現在這樣子的蕭允真好,要是兩個人一開始就這麼好就好了,可是……時間終歸不會再回來,兩個人也算是經歷了千辛萬苦在一起了。
只是——萬家還沒有除。
「萬家娘舅你怎麼處理的?」無痕輕聲問道,小心翼翼的,她現在知道蕭允的心裡有自己,但是不知道自己和萬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自然是萬家處理,這些事情用不著我動手。」蕭允頓了頓:「風華公主我已經讓子弗帶她走了,小珍……她不肯走,和水晶還在雲府,她知道了小珠的死,一心要為小珠報仇呢!」
「所以你就故意將她放在萬盼盼身邊?」無痕有些好笑又有些擔心:「你故意借她的手將你那雲府鬧的天翻地覆,你自己卻躲在這裡逍遙?」
蕭允閉上眼睛,眼角有些微微上揚,似乎為自己的計謀感到自豪,男人對付女人,其實根本都不用直接出手,給她一個和她厲害的女人,就足夠看好戲了。
小珍原本不是一個厲害角色,但是在畢月國,一個小小的替嫁丫鬟能將那側妃的位子坐得牢牢的,怕不是經過千錘百煉是達不到這個水平的。
「你怎麼就這麼不喜歡萬盼盼?」無痕看到蕭允這次明顯的表現出了對萬盼盼的不滿,心裡有些竊喜:「其實撇開她一心要置我於死地之外,對你還是挺好的,人又漂亮又知書達理……」
蕭允原本閉著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她再怎麼好也是萬家的人,一看到她我就想起我被萬穆那個老匹夫牽制著,我心裡就不爽!」
無痕心裡很以為然,這種受人牽制,看人臉色的事情實在難受,要是這次奪皇位成功,萬家怕是勢力會更加做大,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受萬盼盼壓迫也就算了,一想到琉璃要是繼續受萬盼盼的兒子壓迫,心裡就很不是個滋味。
「我知道你這次回來,一時為了琉璃,二是為了風華的事情,我並不是你來的原因。」蕭允低聲的似乎在自言自語,「即便如此,我還是很高興很高興。」
無痕還想繼續問風華和蕭諾之間的事情,但是聽著蕭允越來越低的聲音,知道蕭允已經要睡著了,於是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