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了然一笑,應該,差不多了。(小說~網看小說)
她將手裡的匕首遞給蕭允,用手撫過他的眼睛,然後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蕭允,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殺了她,可以讓你的大業計劃走的更通暢,蕭允,你恨她的,殺了她。」
他的眼神已經有些木滯,接過了那把匕首,盯著無痕,眼睛珠子轉都不轉一下。
無痕苦笑著,心底道:蕭允你殺了我,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琉璃,我們的孩子,即便是我們走到了絕路,他總歸是我們相好一場的見證,哪怕是你對我還有一絲絲的愧疚之情。
伏在他耳邊,輕輕低語,猶如魔咒:「蕭允,殺了她。」
在無痕魔魅聲音的誘惑下,他握著匕首的手慢慢的舉了起來,對準了無痕的胸口……
無痕笑了,很快,一切就可以真正的結束了。
就在匕首要刺進自己心臟的那一刻,蕭允他的眼睛卻驟然清晰了,他立刻扔掉了那把匕首,驚訝的望著無痕,一臉的不可置信。
果然,還是不行,明明只差一點就成功了,依然功敗垂成。無痕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都說男人在這個時候最脆弱,心理的防線最低,看來這並不包括蕭允,他的意志力強於常人太多。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真的很精彩,恐懼,驚訝,痛楚……統統在他的臉上走過一遍,最後,剩下的是憤怒,無比的憤怒。
他一把拉起無痕,直視著無痕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你,竟然對我催眠。該死的,你竟然催眠要我殺你!這種事情,你怎麼做得出來?」
蕭允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甩了無痕一個耳光,然後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床上,用身體壓制住,把無痕的雙手緊緊扣在身體兩側。
這一巴掌,他打得可是勁道十足,因為無痕感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
「無痕,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它到底是什麼做的?能讓一個人冷酷到這種地步。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的殘忍?」他雙眼似兩把烈火,彷彿要把所有的一切焚燒殆盡。「你做這一切,就是想擺脫我嗎?我告訴你,休想!你這輩子都要陪著我,死也要死在我懷裡」
他也不顧大冬天的什麼衣服都沒有穿,從被子裡暴起,光著身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最後從一邊的箱子裡翻出來一個黑色的鑲嵌著各式珠寶的匣子,然後惡狠狠的摔在無痕的身上:「你不是要星熾魔盒嗎?你不是想要你那個親親好哥哥活過來嗎?你死了,他怎麼活過來?」
無痕驚訝的從被子裡半坐起來,不顧被子滑下露出來的雙肩,顫抖的抱著那個黑色的匣子,這竟然就是星熾魔盒!
自己不過是試探的說了一句,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蕭允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真的從畢月國給自己拿到了星熾魔盒。
她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一臉怒氣的蕭允,即便是他身體再好也抵擋不住這北地冬季的寒冷吧,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定讓他非常非常的生氣。
「琉璃是我們的兒子,我今天出去是給他尋禮物……」無痕披著被子起身,解釋道。從背後將蕭允緊緊的擁住,用被子將他裹進了自己的身旁,原本以為自己的身體已經夠涼的了,可是胸口的肌膚觸到蕭允的背脊,發現他剛剛還炙熱的背脊竟然一瞬間比自己的皮膚還冷。
蕭允掙扎著,要推開無痕的懷抱,要從被子裡逃逸: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妄自己對她這麼的好,她竟然想用死的手段從自己身邊逃離,最後放棄了死亡不過是因為她最親愛的哥哥可以活過來。
那自己呢?自己什麼都不是?
她怎麼可以殘忍的忘記了,自己和她還有一個孩子,她就那麼忍心讓自己和孩子孤獨的度過此生嗎?在她的眼裡,自己就真的是那麼冷酷無情,除了天下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為了天下什麼都可以拋棄嗎?
正在心裡悱惻著這個女人,可是這個小小的身體卻慢慢的熱氣騰騰起來,無痕滑膩而溫暖的前胸摩挲著蕭允光滑的後背,那種感覺如夢如幻,在印象中這是無痕第一次的主動。
蕭允饒是心裡有多大的不痛快,還是抵擋不住這個小女人的動作,甚至來不及將她抱回床上,一把就把無痕撲倒在了地上。輕輕撫摩他那一頭隨意披散下來,柔順地垂在地上的青絲。入手涼滑,絲絲冰潤,蕭允輕輕低歎一聲。
一切平息後,無痕有些無力的依靠在蕭允的懷裡,他攔腰抱起了無痕將她放到床上。
「對不起,把你累壞了」他充滿憐惜的輕輕吻了無痕一下,言語中帶著歉意:「你知道,我多久沒有動過女人了,一旦開葷,難免有些難以自禁。」
無痕聽著他說著這些從來他不屑與說的話,有些好笑,微閉了眼睛扭過頭去不去看他。
「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看看給琉璃……琉璃的生辰準備的東西準備好沒有。」蕭允吻了吻無痕的眼睛:「還有兩個時辰,待會我來叫你!」
聽著門「吱呀」一聲關上的聲音,無痕從床上坐了起來,腦海裡卻一片清明,卿凌風的死亡似乎不是蕭允所說的那麼簡單,按照他的性格,除非卿凌風是落到了他的手裡,要不然他是不會容忍其他的人殺了他。
蕭允肯定又騙了自己。
那夜卿凌風消失,也正是他帶著人馬衝進了太子寢宮,她不相信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論是不是,她都必須回一趟北冥國皇城,她才安心。
而機會,沒有任何的時機比現在的時機更好,只是不知道蕭允准備了東西回來,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會大發雷霆到什麼樣的程度。
即便是知道如此還是要走,無痕從抽屜裡找出紙墨給蕭允留了一封簡單的書信,書信中的意思就是:琉璃真的是他的孩子,希望他能善待這個孩子,而自己實在是不想成為他的累贅,所以她要暫時的離開。
「滾!都給我滾的遠遠的。」蕭允顫抖著捏著無痕留給自己的書信,氣得頭上冒青煙。頭髮凌亂,雙目赤紅,怒視著所有出現在他眼前的人,大聲的吼著。
這張床上,明明前兩個時辰,還是那麼的柔情蜜意,原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不過是要騙自己手中的星熾魔盒,為她的好哥哥還魂。
她是那麼喜歡她的哥哥,所以才會亟不可待的用這種清高如她以往不屑一顧的手段,得到星熾魔盒,原來自己一直是個笨蛋,以為她還愛著自己,她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
她至始至終愛都是她的那個哥哥吧。
「要不要去追?」念卿斜斜的靠在門框上,無論蕭允是多麼的憤怒,都不能感染他一分。
他觀透世情,心如明鏡,超凡脫俗,清華自守,依萬象而生,卻又看破紅塵,如有似無,萬物歸空,武功修為,皆入化境,可當以神人稱之。什麼愛恨情仇在他的眼裡都不過是一汪靜水流深。
「不用!」蕭允氣這種無意義的感情拉扯,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他逃不開。「她最好走了再也不要回來,一輩子再也不在我的面前出現。」
宋岳霖看著剛剛接滿了蕭允一杯子心頭血的杯子,忽然覺得蕭允很可憐很無助。
枯葉翩躚,過雨猶如蝴蝶。
冰河未凝,迎風還似銀鏡。
兩般兒情廝隱,濃妝淡抹包籠盡。
數聲孤雁哀,幾點昏鴉噪。桂花隨雨落,梧葉帶霜凋。
園苑蕭條,零落了芙蓉萼,見一個玉胡蝶體態嬌。
描不成雅淡風流,畫不就輕盈瘦小。
無痕一頭長髮被束在了頭頂,像個北冥國男子一般帶著一頂小紅帽,一身紅色的棉質長袍,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冬季的北冥國格外的熱鬧,這時候的北冥國不需要牧馬不需要種小麥,只需要祭祀和狂歡。
奶茶樓裡喧嘩熱鬧座無虛席,到處是客人的哈哈大笑聲,他們有貧有富,有把畫眉籠子遮上黑布放在腳邊的富家公子,有磕著瓜子喝著自帶名茶的江湖名流,當然也有窮得連座位都買不起只能靠著柱子聽的破落子弟,總之這裡三教九流龍蛇混雜。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支楞著耳朵看著台上,時而大笑時而叫好。
無痕湊近那檯子,卻聽那說書先生不似成朝的長褂,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拿著茶杯,而是一身大紅的標誌馬褂,手裡拿著一個銅質的快板,一手飛快的打著一邊聲音高亢的說著:
話說前朝有一位王子,自幼被養在荒郊野外,因為偶然得到一位散仙的指點,練就了一身非凡的本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因為皇上年老無能,所以將這位王子迎進了皇宮,這位善良的王子兢兢業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革除了前朝的弊端,懲治作威作福的大祭司,真是意見大快人心的事情。
無痕心裡一驚,雖然這位說書人假意托詞是前朝舊事,但是無痕卻知道這故事來源於卿凌風。
給讀者的話:
各位新年快樂,因為前段時間網絡不穩定造成的重複章節,今天作為虎年的最後一天,漣兮一定全部修改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