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哥哥那個愣頭青竟然也會愛上別人,真是奇怪,我倒真是想看看他愛上的那個女子長得到底是如何三頭六臂!」風華公主雙手托著下巴說不出的,嬌憨可愛。(小說~網看小說)
無痕被風華公主說的身上一陣涼一陣熱的,微微轉過身,不願意被那些暗衛看見。
那暗衛見風華公主這麼閒適,不由得著急:「公主,在這個節骨眼上,您還有心思開玩笑。」
「節骨眼?」風華公主聳聳眉毛:「什麼節骨眼?你給我說明白一點!」
那暗衛歎了口氣:「太子為了那個女的,竟然調動了在北冥國和成朝邊界的所有軍隊,要和托塔米勒部落聯盟!」
「啊?!」這下子輪到無痕驚訝的叫出了聲,這個部落就是蕭允現在率軍死死抵抗的部落,要是卿凌風真為了自己和托塔米勒部落聯盟的話,蕭允即便是借了萬家的萬家軍,估計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可怎麼辦?
無痕雖然從心裡憎恨蕭允,但是在這個時候,自己卻又不自居的為他考慮起來,原本側著的身子一下子也轉了過來,走向那個暗衛:「你們太子人呢?我想見見他!」
這個舉動風華和那個暗衛都大吃一驚。
風華拉住無痕:「無痕,你這是做什麼?」
無痕被風華一拉才發現自己的表現太過奇異了,但是相比兩國的戰爭,自己的安危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要見太子卿凌風!」想到這裡,無痕又堅定的重複了一句。
「可是太子已經前往前線了!」暗衛低聲的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前線!」無痕拉著暗衛的衣服,「要是擔心你們的國家捲入戰爭,就帶我去見你們太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風華再也忍不住的喊出了聲來:「無痕,你就是那個女人!」
無痕微微閉上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點點頭。
暗衛的辦事速度很驚人,沒多久風華和無痕坐到了一輛馬車裡,駛向戰場前線,這裡離戰場還有不少的距離,在途中暗衛不時的接到太子身邊人的飛鴿傳書。
「太子已經和托塔米勒部落聯盟了!」
無痕的眉頭鎖了起來。
「太子要和成朝的二皇子談判,條件據說是要二皇子交出一個女人。」
風華一面上下打量著無痕,一面看著暗衛從沿途收集來的無痕的畫像,小籠包依舊不改毒舌的本色:「公主啊,我看無痕沒有畫上畫的好看。」
風華很以為然的點點頭:「我哥哥雖然有些木勒,但是身材五官,文采武功樣樣出眾,吃喝嫖賭樣樣不沾,這樣一個的五好男人,怎麼會看上你呢?」
無痕這幾天被風華也帶貧了,回嘴道:「是啊,我也不知道他看上我哪裡,見面了一定要問問他,他喜歡我哪點,我一定改!」
「那個,二皇子,不會就是你的丈夫吧~」風華繼續八卦著,「你們這裡的人都喜歡三妻四妾,他是不是還有很多的妻妾?」
無痕點點頭,沒有繼續往下說,之前她已經告訴風華,自己是被正妻趕出來的。
風華憐憫的拉著無痕的手,幽幽的道:「無痕,別傷心了,既然那個男人保護不了你,我看你就安安心心的跟著我們回北冥國,做我嫂子吧,我相信哥哥一定會好好的待你的,嗯,還有我會教育哥哥,什麼叫做一生一世一雙人。」
「什麼叫一生一世一雙人?」風華的嘴裡,每次都能冒出讓無痕好奇的話來。要說無痕之前的生活都是平淡的死水,那麼風華無疑是一顆投入水裡的石子,打破了那慣有的沉靜,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風華對小籠包擺擺手:「你暗星哥哥來了,下去和他好好聊聊吧。」
小籠包知道風華是有些體己話要和無痕說,於是故意裝作不樂意的樣子,撇撇嘴,跳下了馬車。
風華湊到無痕的面前,低聲的說:「其實呢,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你是另外一個國家的人?」無痕眨巴眨巴大眼睛,風華現在的身份是北冥國的公主,她怎麼會又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莫非這裡面有隱情。
「算是,也算不是吧。」風華摸稜兩可的道,「我是來至幾千年之後的世界,因為前世的自殺,我穿越到了風華公主的身上。」
風華公主穿越過來已經十幾年了,她都沒有和其他的人說起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無痕,卻想將這個秘密和無痕一起分享,或者說她是想在無痕的身上做自己的改造實驗。
「啊?」饒是讀書破萬卷的無痕,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瞪大了眼睛,嘴巴也長成了一個圓形。
「不至於吧,早知道你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我就不給你說了。」風華舔舔發乾的嘴唇,將頭扭到了一邊。
無痕看到她生氣了,伸手去拉她的袖子,搖了搖,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你繼續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風華這才有些展顏,繼續說道:「在我們那裡,男人只能愛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妻子。他既然要求妻子守貞,那麼男的也要專一的對待妻子。這就叫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無痕在嘴邊仔細的咀嚼著風華的話,自己從小接受的就是傳統的禮教思想,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一般的商賈之家三妻四妾已是平常,更何況是皇族子弟。
但是小時候和哥哥偷偷看那些話本,上面的淒美愛情總是能打動自己,自己隱隱約約也有對純美愛情的嚮往,可是在這個年代對那種愛情的嚮往是多麼的虛幻,就像是從水裡飄起的泡泡,經不起風經不起照,一下子就破裂了。
原本以為嫁入皇宮,只要不犯錯,至少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後來發現錯了,身心都遺落在了蕭允的身上,在這麼一個男人身邊自己想安穩都是不可能的。
「真好……」無痕握著脖子上掛著那塊玉訣,低聲的歎息。
無痕握得太用力,以至於手心都被那塊玉訣戳疼了,那玉訣上深深的刻著一朵雲的形狀。
馬車的咕嚕在石路上顛簸,無痕的心也跟著上上下下。
第二天中午,暗星掀開簾子對風華稟報道:「公主,我們已經到了前線,請公主注意安全,按照您的指示,暗日已經飛鴿傳書給太子,告訴他,無痕夫人安然的在我們這裡,要他不要棄北冥國的利益與不顧。」
風華點點頭,昨夜她們沒有休息,連夜趕路,避免卿凌風一怒之下做出激進的舉措,現在無痕和風華的臉上都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
「你靠著這個枕頭休息一會吧。」風華有些憐惜的拿過一個枕頭墊在無痕的背後,強裝笑顏:「要是待會哥哥見我把你虐待成這樣,不知道要怎麼懲罰我呢!」
無痕看著她的笑意很牽強,伸手拉了她一把:「都怪我,要是我沒有能及時阻止這場戰爭,那麼你就將我送到卿國王那裡去謝罪吧。」
風華像個長輩一般拍拍無痕的頭頂:「你亂說什麼呢!我們那裡可不興什麼株連,我們一定能夠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
兩人正說著,馬車忽然一頓,風華掀開簾子問道:「什麼事情?」
暗日的話語裡帶著些喜悅:「太子已經接到我們的來信,派了一小隊親兵過來迎接。」
風華點點頭,示意他退下,轉頭對無痕道:「你看,我哥哥這麼緊張你,一聽說你來了,就馬上派兵來了,看來真是緊張你呢。」
無痕被那些親兵安置在前線不遠的一處別院,天還沒有黑下來,就聽到守門人的通報:「太子來了!」
無痕正在梳頭髮,梳了一半,另外一半的頭髮還沒來得及挽上去,卿凌風已經推門而入了。
兩個人的目光就這麼直直的對上了。
卿凌風一身蒼青色的長袍,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門口,注視著她像是欲透視什麼。
曾以為他和她再也沒有焦點,可是命運讓他們在茫茫人海,再次相遇。
帶著一絲不安,一絲憂慮,甚至還有一絲不自信。卿凌風就站在原處,彷彿深怕上前一步,就會將她嚇跑。
他想伸出手,但最後,卻是什麼動作都沒有做。
無痕有些情緒,看了他一眼便別開眼去,強按住自己怦怦跳的心,繼續梳頭髮。
豈料,一股外力襲來,無痕原本坐著的身子被提了起來,墜入了一方懷抱。抬頭觸目所及卻是卿凌風清秀的面龐,雙臂將無痕抱攏於胸前。再溫和的笑顏也遮蓋不住眼底滿溢而出的憂傷。
「你到底叫紫蘇還是叫無痕呢?」卿凌風淡淡的開口,後面的聲音帶了些顫音,和他的容貌一樣,雌雄難辨。
「卿、太子……」無痕在卿凌風的懷抱裡微微掙扎,有些彆扭,從小到大除了哥哥,只有蕭允抱過自己。
「你可是要拒絕我?」卿凌風鬆了手,眉宇合攏,按著胸口退開兩步,似是忍受著巨大的痛楚折磨,偏著頭看著無痕,「是我唐突佳人了,對不起。」
看到卿凌風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無痕心裡有些不好受,上前拉了他一把,將他按坐在凳子上,扭身到一邊給他倒茶。
剛扭過身,就聽到卿凌風飄渺的開口:「我那日見你,你們明明很恩愛,所以我才選擇了離開,可是你現在的模樣,我發現他並不愛你。他不愛你,他不值得你愛。」
無痕倒水的手一顫抖,水壺裡的熱水一下子淋到了手背,那裡有一個蕭允咬得,淡淡的白色的月牙痕跡。
「那又如何?」無痕沒有轉過身,眼眶裡心裡卻有一種酸楚的情緒在沸騰。
「如果我愛呢?我會窮其一生做一個你值得去愛的人呢?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一生唯一的女人。」卿凌風的話語裡一派惆悵,「除了子弗,他們都以為我是傻子,是不是你也這麼認為?」
無痕轉過身,臉上已經恢復了常色,她將茶水遞到卿凌風的面前,聲音低低的柔柔的:「這不是一碼事。」
卿凌風呆呆的看著無痕,琉璃般的眼珠黑得竟像將將要滴出水來:「你們都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無痕有些慌張的對他擺手:「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
卿凌風抽身站起背對著無痕,明媚的陽光從背面將他孤傲的背影納入懷中,「不過,怨不得你,只怨我自己,從頭至尾,便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你何曾對我有過半分綺願。你還愛著他對嗎?即便是他這麼的對待你,你還是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