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三十六章歡喜團購
我一聽大怒,罵道:「他**的,你小子作死,老子把你的店折了。」那朝奉一聽倒來了精神,忽將半個身子探出櫃來,指著我叫罵:「小禿驢,也不看看這裡什麼地方,敢在這裡撒野,有本事你就拆,你要是不拆你就是*子養的。」
好傢伙,頭一回被這種小子痛罵,我是氣都不打一處來,仰頭指著那朝奉罵道:「好你小子,有種下來,看爺爺怎麼收拾你。」那朝奉哈的一聲,罵道:「小禿驢,有本事你上來喲,能夠得著算你能耐。」他這一罵倒給我提了醒,**老子就是輕功好,當下裡衣袖一挽,便要往上跑,哪知曾柔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說道:「韋大哥,咱走吧,我不贖了。」
我看著曾柔,說道:「柔兒,那是你母親的遺物,怎麼能不贖呢,這家店舖著實可惡,你不用擔心,看我怎樣給你出氣。」正說著,側門一開,進來一位中年男子,戴著瓜皮小帽,獐頭鼠目,一看便是個奸商模樣。男子進門說道:「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那朝奉一見他,忙說道:「掌櫃的,這小禿驢是來搗亂的。」
我聽得朝奉叫他掌櫃,便搶上一步,一把捉住他的前襟,叫道:「你就是掌櫃,**沒見過你們這般做生意的,老子好心送錢子給你們,狗日的小夥計竟敢辱罵老子。」那掌櫃被捉,便使勁扯我手臂,我好歹練過一些內功。雖說打不過武林高手,可欺負這等慫人,還是綽綽有餘聳,哪裡能讓他掙脫了。
那掌櫃擺脫不掉,便大聲尖叫道:「快來人,快把他拉開。」櫃後的朝奉三十多歲年紀,手腳倒也靈活。一見掌櫃被捉,便從櫃檯上躍下。揮拳向我打來。我大叫一聲來地好,將掌櫃放開,身形一晃,到了他的身側,掄起左臂,兜臉一個露風巴掌,啪的擊在朝奉面門。右手掌拍出,打到他後腰的陽關穴上,那朝奉慘叫一聲,一個跟頭翻了過去,剛好撞到正要逃出的掌櫃,兩人滾在一處,我上前抬起腳來又是踢又是跺,只踢得二人抱頭在地上打滾。櫃檯後本還有一人。見我兇惡,遠遠看著不敢過來。
地上兩人到此方知我的厲害,不住口的求饒,踢了好一會兒,那朝奉幾乎不會動了,掌櫃也滿臉是血。苦苦哀求。
我這才罷了手,喘了口氣,往旁邊地椅子上一坐,罵道:「真是給臉不要臉,老子大老遠從王屋山跑來,沒想到卻受了你們一肚子氣。」那掌櫃道:「大王饒命,小人不知是王屋山的好漢爺,小人知錯了,好漢爺若是缺銀子,小人雙手奉上。」
我啐了他一口。說道:「誰缺你那點兒銀子。老子是來贖當地。」一甩手將當票丟在他臉上。那掌櫃哆哆嗦嗦爬起身來,撿起當票。看了一眼,說道:「好漢爺,你這是死當,不能贖啊。」曾柔在身後道:「怎麼會是死當,我明明跟他說好了,一個月的當期,到時間要來贖的。」
那掌櫃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將當票攤開,說道:「姑奶奶您自己瞧瞧,當票上分明寫的就是死當。」我胸中雪亮,定是那朝奉欺曾柔年幼,將活當的物事,弄成了死當,一字之差,給的價錢幾乎要錯了一半。
我對掌櫃說道:「就算是死當,老子現在來贖,行不行啊。」那掌櫃深歎一口氣,說道:「好漢爺,凡是死當地東西,咱們鋪子直接就拿出去賣了,就算您想贖也贖不回來。」
我心裡暗罵一聲:「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東西,不跟你來點狠的,你就不曉得老子的厲害。」
於是從靴中拔出匕首,指著一旁躺著的朝奉,罵道:「既然東西沒了,老子就不要了,不過這口氣實在是嚥不下去,狗日的東西,竟敢欺騙我家妹子,好教落在我的手裡,先把你宰了再說。」
走上前去,揪住朝奉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舉起匕首,做勢向他捅去。那掌櫃見要出人命,只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說道:「好漢爺饒命,東西可以贖。」我停下手來,說道:「不是被你賣了麼,怎麼還能贖回來,我可不上你地當,今日非宰了這小子不可。」
掌櫃連道:「東西還在,東西還在呢。」我一鬆手,那朝奉摔倒在地,渾身抖個不停,忽然一股臭味傳來,我不禁摀住了鼻子,**,這小子居然被嚇得拉了褲子。
我皺著眉頭後退幾步,對掌櫃道:「愣著做甚,還不快去取去。」那掌櫃慌忙將當票遞到櫃上,對櫃檯後面喊道:「快,快給好漢爺取東西。」櫃檯後面那人嚇的半死,被掌櫃一喊,方醒過神,忙拿起當票跑到後面。不多時抱著只小木盒轉回來,打開盒子,從裡面取出一隻耳環,我瞧得分明,正是曾柔平日裡戴的。掌櫃伸手接過,雙手捧著,跑到我面前,說道:「好漢爺,在這裡了。」
我拿過來遞給曾柔,說道:「仔細瞧瞧,這些人壞的很,別被他們偷偷剪掉一塊兒去。」曾柔拿在手中,看了看,笑道:「倒沒少了。」我這才從懷裡取出一隻小元寶,往地一丟,說道:「今日饒你們一回,下次若再敢犯壞,老子一把火把你的店燒了。」那掌櫃連聲道:「小人再也不敢了。」
出了當鋪,牽著馬在鎮子上尋了家像樣地飯館,上到二樓,在窗邊坐下,此時不是飯點,店裡沒什麼客人。堂倌見到一個和尚帶著一位小姑娘來飯館吃飯,很是一番驚詫,我對堂倌道:「小二,店裡有什麼拿手的,儘管端上來。」堂倌道:「小師父,咱們店裡的招牌菜,可都是葷的。」我笑道:「你聽到我說要素齋了麼?」堂倌一愣,搖了搖頭。我又道:「再拿兩壺好酒來。」見堂倌站著發呆,說道:「還愣著幹什麼,怕我們不給錢麼?」
堂倌搔著後腦勺,向樓梯走去,口中嘀咕道:「真開眼了,小和尚帶著大姑娘喝酒吃肉,新鮮。」
沒一會兒酒菜端上來,我丟給堂倌一錠銀子,說道:「小二,鎮上有挑夫沒有,幫我尋一些來。」那堂倌本是一臉的迷糊樣,一拿到銀子,頓時精神起來,連連哈腰,說道:「有的有的,請活佛慢慢用酒,小的這就幫您找人去。」
待堂倌下去,曾柔對我笑道:「你成活佛了。」我哈哈一笑,說道:「只要給銀子,你便是讓他叫親爹,他也願意。」曾柔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瞧你,把人都說成什麼了。」我正色道:「我可不是亂說,你看剛才那當鋪裡的夥計,就是以為咱們窮,所以才那副嘴臉。」
曾柔道:「韋大哥,你剛才好厲害,我還以為拿不回我娘的遺物呢。」我說道:「我有什麼厲害地,其實以你地功夫,收拾他們還不跟玩兒似的。」曾柔臉上一紅,說道:「我除了跟師兄們拆招,沒跟外人動過手。」
我笑道:「你也不用動手,只需跟他們說,你是王屋派地,照樣能嚇死了他們,你沒見那掌櫃聽我說是從王屋山來的,立刻便叫起好漢爺來。」曾柔低下頭,說道:「當東西這種事情,講出去不好聽,我怎能跟他們提王屋派的名字。」
我說道:「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敢欺負你。」曾柔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謝謝你了,韋大哥。」我隔過桌子,握住她的手,說道:「我該謝你才是,為了招待我,你竟然當掉了母親的遺物,柔兒,這番情義,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曾柔紅著臉低下頭去。
酒足飯飽,我同曾柔出得飯館,那堂倌著力巴結,竟找來二十多名腳夫,拿著扁擔繩子,候在飯館外面。那堂倌道:「活佛,小的把鎮上年輕力壯的腳力都給您找來了,想用哪些,您儘管挑。」
我手一揮,道:「得了,你們這些人,佛爺我都用了,每人五兩銀子,幫我挑些東西。」腳夫平日的工錢,一日才不過三四十個銅錢,五兩銀子,夠他們一年賺的了,跟天上掉元寶沒什麼兩樣。聽我一說,眾人自然大為興奮,滿**佛的叫個不停。
曾柔看我一下子雇了這麼些腳力,十分奇怪,問我何故,我笑而不答,牽著馬同曾柔走在前面,那些腳力在我們後面跟著。先找了一間票號,拿著銀票去兌換元寶,哪知小地方的票號,根本沒那麼多現銀,最後只換了一千五百兩的元寶,用包袱裹了,搭在馬背上。
出票號,我便開始挨家挨戶的逛店舖,見什麼買什麼,只要是覺著好的,或是有點用的,統統都買了下來,甚至還買了一套花梨木的傢俱,其實我想買紫檀木的來著,可惜這種小地方,根本買不到。
足足在鎮上轉了兩個多時辰,不僅二十位挑夫擔上全都挑滿了東西,還又雇了兩輛馬車,上面也是裝的滿滿的,算下來,才花了不到三百兩銀子。最後在一家首飾鋪中,用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將鋪裡洗卷一空——
首飾鋪的掌櫃,數著大把的推薦票,眉開眼笑,說道:「瞧瞧人家和尚,騎寶馬,帶小蜜,大把的扔票子,比鎮上王保長家的公子還闊綽,趕明我把我那小崽子也送到寺裡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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