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廳中,我已是雙腳綿軟,四肢無力。不曾想雙還仍站在裡面等候,我奇道:「雙兒,你一直在這裡等著我麼?」
雙兒似乎也困得不行,見我回來,喜上眉梢,用力的點點頭,說道:「你讓我等著你呢,我怕你回來見不到我,因此就一直等在這裡。」我心疼的拉著她的手,心裡痛罵自已不是東西,只圖著跟莊夫人快活,竟把雙兒給忘了。
我要她坐下來休息一會兒,雙兒不肯,說道:「我是小丫頭,不能坐的。」我認真的對她說道:「好雙兒,從今天起,你絕不再是丫頭了,相信我。」雙兒奇怪的看著我,說道:「那我是什麼?」我說道:「你是我的好雙兒,以後要跟我在一起,不用再服侍任何人了。」
雙兒搖搖頭,說道:「我哪有這般好福氣。再說,三少奶對我不薄,我怎能瞞著她跟你走呢。」我呵呵笑了笑,沒有點破,待會兒讓莊夫人親口告訴她,總比我說的可信。
這時一名小丫環端著幾色點心走了進來,將盤子放在几上,說道:「三少奶請公子用點心。」我說道:「有勞了,我正餓著呢。雙兒,你也來一起點吧。」雙兒正要答話,那丫環又對雙兒道:「雙兒姐,少奶奶叫你過去呢。」雙兒哦了一聲,衝我道個萬福,轉身隨著那丫環出去了。
我知道莊夫人這是要跟雙兒說那件事情,心中歡喜不已,拿起盤中的點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半盤點心下肚,我這才覺著身上有了點力氣,又將杯中的茶水喝乾,這才停了口,拍拍肚子,舒服的靠在椅中,等著雙兒。
不多時,雙兒背了個小包袱走了進來,兩眼紅紅的,像是哭過一場。我急忙迎上去,說道:「雙兒,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雙兒搖搖頭,說道:「沒有人欺負我,是三少奶奶讓我跟著你,以後我便是你的人了。」我一聽大喜,說道:「這是好事呀,你哭什麼。」
雙兒道:「可我就要離開夫人了,我真的有些不捨得。」我笑道:「我知你不捨得跟莊夫人分開,可你捨得讓我一個人走麼?」雙兒看了我一眼,臉上泛紅,張口想說什麼,卻又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口。我知她不好意思,便說道:「你若是想三少奶奶了,咱們可以經常回來看她的。」雙兒喜道:「真的麼?你真的會常帶我回來看少奶奶麼?」我說道:「那是當然,莊夫人對咱們這麼好,那是一定要經常回來看望她的。」雙兒看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實令我有些汗顏。
我向外面瞧了瞧,問道:「莊夫人呢,咱們去跟她告別吧。」雙兒道:「三少奶說,相公用完早點,直接便可帶著雙兒走了,不必跟她辭行。就算你持意要告別……她也不見……」我奇道:「為什麼呀,她為什麼不肯跟我說再見呢。」雙兒道:「我也問了,少奶奶說相公是男子,不方便。」這莊氏也真是的,什麼方便不方便,八成是不捨得我走吧,怕見了我忍不住就要開口相留,就算單獨見一下又有何妨,卿卿我我一番,也好為將來相見,留下餘地。
我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她不肯見我,那就算了吧。雙兒,你去跟夫人說說,隨我一起來的同伴,還有那些波斯女子,可否放出來,咱們一起走。」雙兒道:「昨夜又來了一些人,把咱們捉到的,還有你的同伴,一起都搶走了,三少奶讓我告訴你,她會托人想辦法的,請你不要擔心。」
我吃了一驚,說道:「什麼人這麼厲害,能一下子弄走這麼多人。」雙兒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你別著急,三少奶應該會知道一些。」我歎了口氣,心中對文娟頗有些掛念,昨日一見到雙兒,把什麼都忘了,再加上後半夜跟莊夫人又胡搞一通,直到出門才想起找莊夫人要人。若是昨晚上我就向她們提起,先把文娟放出來,那她也不會身陷險境,但願她不要出事才好。或許是神龍教來的人,把她們都給捉去了,那麼她們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頂多被逼著加入神龍教,大不了到時候我跑一趟,拿兩本經書把她們換回來。
想通了這一點,我便不再那麼焦急,卻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對雙兒說道:「雙兒,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三少奶奶說說,你去跟她說一下,要她無論如何要見我一面。」雙兒奇道:「什麼事情這麼種要,一定要跟三少奶說麼?」我點點頭,說道:「非常重要,跟鰲拜有關的。」雙兒一聽鰲拜,立刻跑了出去,向莊夫人稟報去了。
我心中暗暗得意,你莊夫人不是不再見我了麼,你不是還完我的恩情了麼,馬上我就讓你再狠狠的欠上我一筆。殺一個鰲拜陪一夜,那邊還有幾百名鰲拜的餘黨,那該陪我多少夜呢,咱就算打個對折,只怕也有一兩百吧,老子睡一天歇一天,也夠跟你快活一年了。
關於鰲拜的消息果然足以打動莊夫人,沒多長時間,莊夫人便帶著雙兒進到廳裡,此時的莊夫人又恢復了她那一身的孝服,臉上一絲冷漠,一絲哀愁,頗有些貞潔女子的模樣。
莊夫人落坐後,淡淡說道:「聽雙兒講,韋相公還要跟我說些有關鰲拜的事情,卻不知究竟是什麼。」我輕咳一聲,看了眼雙兒,說道:「夫人可知道昨晚相鬥之人,都是什麼來路的。」莊夫人想了想,道:「小女子略知一些,卻不是很清楚,還請韋相公賜教。」我呵呵笑道:「其他的我就不詳說了,我只說說最後來的那一大批,拿著火把圍莊子的那些人,夫人,您可知道他們是誰麼?」
莊夫人看我一眼,道:「難道說,那些人和鰲拜有關?」我點點頭,說道:「不僅是有關,而且還是非常的有關,大大的有關,不是一般的有關。他們都是鰲拜的家人、屬下、家奴,總之,都是和鰲拜非常親近的人。只怕當中有不少都跟你們莊家有仇呢。」莊夫人一掌拍在几案上,站起身來,說道:「想不到那些人竟是鰲拜的餘孽,只可惜我知道的晚了,不然他們一個也別想走。」我笑了笑,拿眼在她身上掃了一下,說道:「現在知道了也不算晚,我去過他們的老窩,知道他們在哪裡。」
莊夫人大喜,對我說道:「韋相公去過他們巢穴,那真是太好不過,還請相公告知。」我說道:「其實並不遠,翻過莊外的那坐山頭,便就是了。」莊夫人驚道:「難到就是那個李員外家的院子?」我說道:「什麼李員外,不過是鰲拜的一個家奴,他那裡可是藏了幾百人呢,跟你這裡一樣,全都是閉門不出,整日裡裝神弄鬼的,只可惜他們都不會功夫,他家鬼屋的名氣,比你們莊家來,可真是差遠了。」
莊夫人對我深深萬福,說道:「韋相公的大恩,小女子永不敢忘,請相公稍坐,我這就安排人過去查探。」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走路時身體微微顫抖,也不知是激動呢,還是天亮前被我給整的。
莊夫人出去後,雙兒欣喜的看著我,說道:「相公,你直的查到鰲拜餘黨的老窩啦。」我走到她面前,笑道:「那是當然,我跑這麼大老遠的來見我的好雙兒,總要送個見面禮吧,這個禮物你喜歡麼?」雙兒道:「簡直太喜歡了,我們莊子裡的人無時無刻的想著報仇,只盼著能將鰲拜一黨殺個雞犬不留。相公,你這個恩情可太大了。」
我看她高興,心裡自然歡喜,說道:「我這裡還有禮物要給你呢。」說著從懷裡掏出包袱,平放在茶几上,三兩下打開,取出裡面我精心為雙兒挑選出來的珠寶,說道:「雙兒,這些都是我專門帶給你的,你過來,我幫你戴上。」雙兒驚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敢要。相公,你還是自已留著,萬一有個什麼事情,還能換些銀兩。」
我笑道:「傻丫頭,我帶著這麼多銀票,哪裡還需要賣東西,這都是我要送給你的,快來瞧瞧,喜歡不?」雙兒走過來,一件件拿起觀看,她自小服侍莊夫人,也是有些見識的,說道:「相公,這些東西比三少奶的還要精美。我一個小丫頭,怎麼配得上這些。」我故作生氣的說道:「你怎麼還說自已是小丫頭,我剛才就說過了,你是我的好雙兒,天下再沒有一個人比你好,我只擔心這些物事太俗,配不上你呢。」
雙兒低頭一笑,說道:「相公你又在說笑了。」我拿起一條珍珠項鏈,說道:「轉過身,我給你戴上。」雙兒臉上一紅,依言將身子轉了過去。我雙手繞過她的脖頸,把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雙兒抬手輕撫脖上的珠串,慢慢轉過身來,一張粉臉羞澀不已,在珠鏈的襯托下,更是嬌艷不可方物,我不由得看癡了——
韋小寶一陣奸笑,說道:「好雙兒,快到情人節了,我買了好多東西,你過來瞧瞧。這搓板、拖把、洗碗巾,都是送給你的情人節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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