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說捉到了吳良輔,當真是心花怒放,這小子終於落在我手裡了,今日若整不死你,老子也去做太監。
當即進入宅院,來到大廳,往當中一坐,喝道:「把人帶進來!」剎時便有四五名官兵,拖著那吳良輔來到廳內,到我面前兩丈遠的地方,把人往地上一扔。吳良輔叫道:「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是太后派我出來辦差的。」
我笑迷迷的問道:「吳公公,太后派你出來辦的哪門子差事呀?」吳良輔一抬頭,這才看到,捉他的竟然是死對頭,頓時便矮了半截,聲音也不敢高了,說道:「太后交辦的差事,哪能跟你說。」我臉一沉,道:「哼,大膽吳良輔,勾引反賊入宮行刺,事情敗露,還敢抬出皇太后來企圖矇混過關,來人,給我打。」
吳良輔大呼冤枉,頓時上來兩名官兵,哪裡去理會他的叫嚷,上去給了他幾個大嘴巴,然後一腳跺到他的肚子上。我瞧他肚子被踢後,卻不是很疼痛的模樣,似乎懷裡塞了什麼東西,便說道:「搜他的身上,看這小子藏了什麼物事。」吳良輔臉上頓時變色,雙手抱著肚子不肯讓搜。一名官兵又狠狠的抽了他兩巴掌,抓住他的衣襟一扯,吳良輔的衣服便破了,懷中的物事掉了一地。
除了元寶銀票等外,還有一個包袱,官兵俯身撿起,走過來交到我手上。吳良輔雙眼緊盯著袱,看來這東西還挺重要的,我慢慢解掀開一角,赫然出現了章經兩個字,我大吃一驚,忙起來轉過身,將身子擋住後面眾人的視線,打開一看,果然是一本四十二章經,這本經書白綢封皮,卻不知他是從哪搞到手的。
當下把經書包好,揮手命官兵全部退下,待屋裡只剩了我和吳良輔兩個人,我這才走到他面前,問道:「這本經書你是從哪裡偷來的?」吳良輔眼睛始終不離開我手中的包袱,說道:「是……是太后……讓我找的,韋大人,求求你,把經書還給我吧。」我忽然想起,這小子曾經把我從鰲拜府上抄來的兩本經書,從太后那裡偷了出來,最後便宜給了我。這本經書絕不會是這小子幫太后找的,搞不好是他又從太后那裡偷出一本,打算獻給三郎教,卻想不到三郎教人教跑了,撲了個空,結果被我捉住。
想到這裡,我便笑道:「既然是幫太后找的經書,你又是出宮為太后辦差,那我就不為難你了。」吳良輔聽到這裡,面露喜色,我接著又道:「正巧我也要去見太后,便帶上你一塊過去,順便把經書一起呈上。」
吳良輔大驚,說道:「韋大人,我自已交差就可以了,不敢有勞大人。」我兩眼一瞪,喝道:「好你個吳良輔,到現在還敢跟我不老實。我現在就把你和經書一起交給太后,看你還有沒有性命。」吳良輔再也不敢嘴硬,伏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哭道:「韋大人,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這一回吧,我給您做牛做馬,你要我幹什麼都可以,只救您饒了奴才。」
我說道:「要我饒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跟我說實話,這經書是哪來的?」吳良輔只得說道:「經書是從太后那裡拿的,太后並不知情。」我又問道:「太后是如何得到這本經書的?」吳良輔道:「這本經書原來是順治帝交給董鄂妃的,至於如何到了太后手裡,奴才也不是很清楚。韋大人,我可都說了,求你放了我吧。」
董鄂妃是死在這假太后手裡的,太后殺死董鄂妃,再奪得這本經書,合情合理,這吳良輔說的應該不是假話。我笑道:「不急不急,你既然說了實話,這偷經書的事情我便不告訴太后和皇上,但經書可不能再還你了,太后的東西,我總要想辦法給還了回去,你說是不?」吳良輔忙道:「是是,多謝韋大人為奴才保密。」
我話鋒一轉,說道:「但是你為何在此地,還沒有跟我說清楚,我總要先問個明白,你若不肯說,那我先前說的話也就不算了。」吳良輔道:「大人只管問,奴才把知道的全說了,只求能留一條活路。」
我說道:「那好,我問你,你是怎麼加入三郎教的?」吳良輔道:「自從先帝去了之後,奴才便在宮裡沒了權勢,後來被三郎教捉了過來,聖主說,他是前明的朱三太子,他們三郎教很快就會推翻滿清,只要我跟了他,加入三郎教,等到他做了皇上,便會賞我無數的金銀財寶。而且還封了我一個東廠總督的官職。奴才這才一時糊塗,上了賊船,大人,奴才可什麼都沒做啊。」
我一聽,便想起那天指認我的人,說道:「那天向那個假朱三太子指出我身份的人可就是你?」吳良輔道:「大人,那是他們逼我說的,我真的不想告訴他們呀。」
我又問道:「三郎教一共有多少人?皇宮裡有多少太監是他們的奸細?」吳良輔道:「聽聖主說,三郎教好像有十幾萬的香徒,奴才看來,真正教內的人數,可能也就一兩百人。宮裡有多少奸細,奴才委實不知,奴才只分管宮裡的一個小組,加上我一共三名太監。」想不到這三郎教還把宮裡的奸細分成了組,除了吳良輔這一組,只怕還有不少混在宮中,小玄子的處境還真有些危險呢。不行,一定要早日把這三郎教剷除了不可。
想到這裡,我問道:「三郎教的其他人都哪兒去了,怎麼只有你在這裡?」吳良輔道:「奴才委實不知,奴才下了差,從宮裡出來,直接來到這裡見聖主,哪知一個人都沒有,奴才正要離去,卻遇上了大人的差役,大人,我知道的都說了,求你放過我吧。」
我微微一笑,說道:「都說了?只怕未必吧,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漏掉的沒有。」吳良輔想了一想,搖搖頭,說道:「真的沒有了。」我說道:「你引三郎教入宮行刺的事情,你還沒說呢。」吳良輔頓時又磕起頭來,說道:「大人,實在是冤枉啊,入宮行刺的事,奴才從未聽教裡人提過,他們瞞著我做事,也是有的,奴才一點都不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入宮的根本不是三郎教,不過我既然打算讓這個三郎教背黑鍋,總要想辦法讓他認了。於是便說道:「我這是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你若不肯說,我便是想饒了你這條賤命,只怕皇上也饒不了你。你再好好想想,這種事情總會有個策劃的人,會是誰呢?」
吳良畏很是聰明,頓時說道:「奴才想起來了,三郎教有個外號叫多餘人的,足智多謀,聖主很多事情都聽他的,地位尚在教內四大天王之上,這件事一定是他策劃的。」我笑道:「這就對了,這些事情你好好回憶回憶,待會兒都寫下來,皇上那裡我給你說些好話。」吳良輔道:「多謝大人,奴才這條命就交給大人了。」
我忽然又想起一事,便問道:「聽說三郎教還跟吳三桂有些勾結,這些事你知道多少?」吳良輔猶豫道:「這個……這個嘛……」我臉一沉,說道:「什麼這個那個的,你不肯說麼?」吳良輔忙道:「我說我說,奴才也不知道三郎教跟平西王有什麼交往,不過前幾日吳應雄來京,聖主好像去見過他。」我一聽聖主去見過吳應雄,頓時來了精神,跳起來,說道:「他們兩個見面都說了什麼,快說。」
吳良輔苦著臉,說道:「奴才哪裡會知道,我只是只旁人說起,其他的確實不知道了。」
這可是個天大的消息,連忙到廳外,要官兵拿了筆墨進來,對吳良輔道:「把你剛才說的,還有你所知道的,關於三郎教的事情,全都給我寫出來,一個字都不許漏,聽到沒有,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吳良輔無奈,只得拿起筆寫了起來,嘴裡還嘟囔著:「這要都寫了,我還有命麼。」我安慰道:「我只讓你寫三郎教的事,皇上剿滅了三郎教,你還是有功之人呢,怎麼會沒命呢。」
待吳良輔寫完,我拿過看了一下,見上面把該說的都寫得還算清楚,也沒提到四十二章經的事,很是滿意,著實誇了他幾句。吳良輔見我高興,便趁機說道:「大人,奴才已經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能不能這就放了奴才。太后那裡還等著奴才去侍候呢。」
我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吳總管,你想什麼呢,供詞你都寫了,總要跟我回去見見皇上,讓皇上問問清楚才是,兄弟這一場富貴,可全壓在你身上了,哈哈。」
吳良輔苦著臉急道:「皇上本來就不待見奴才,一見到皇上,奴才可就死定了,大人,求求您了,您若現在就放了我,我把三郎教藏銀子的地方告訴您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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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輔哭道:「三郎教的財寶,都在那些只看書不砸票的人家裡藏著,大人,您只管去抄,可一個也別放過了。得來的推薦票大人您儘管拿去,只求能放奴才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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