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礦洞走出的強者 蒼冥星 第二百一十九章 真相(下)
    第二百一十九章真相(下)

    記得將近兩百餘年前,也就是歐陽譚盾剛剛接任落日城城主的時候,一個帶藝投師的青年拜到了他的門下。那時候的歐陽譚盾雖然已經將祖傳的「先天獸元功」連到了第七層的境界,但是膝下卻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徒弟,一見這青年資質甚佳,正好是修煉本門功法的一個好材料,便欣喜地把他收到了門下。不但將自己所掌握的修煉方法全都傾囊而增的傳授給了他,還將其認作義子,像是對待親生兒子一般對待他。

    而那個青年卻也真是不負眾望,只用了不到一個甲子的時間就將歐陽世家的控獸本領全都掌握了個通通透透,除了修為略低於歐陽譚盾之外,要論控獸的本事,卻已經幾乎不在歐陽譚盾之下了。

    歐陽譚盾得此良徒,自然是疼愛不已,最後終於冒著被族長處罰的風險,將歐陽世家不外傳的秘典《獸馭》傳給了他,同時還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兒歐陽若瀾嫁予他為妻。誰知道這個青年得到了秘典和美人之後,卻無緣無故的神秘消失了,而隨他一起消失的,還有落日城方圓五百里內所有的魔獸。

    突聞此事的歐陽譚盾自然是焦急萬分,苦苦地在大山中尋找了七天七夜,卻沒有任何音訊。正在他感到有些絕望的時候,一股潛藏在魔神森林的妖人卻忽然衝進了寧靜的落日之城。

    他們利用魔教的殘酷手段荼毒著小城裡面地居民,而作為億萬年來一直守護著落日之城的望族。歐陽世家卻根本沒有一點力量反抗。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為如今五百里之內已經沒有任何的魔獸可供他們驅使,而如果單單靠他們那點修為和那些魔道中人硬拚,又無疑是以卵擊石了。

    無奈之下,歐陽世家的族人們只好在族長的帶領之下暫時放棄了落日之城,遷徙到了大山之中,直到又過了將近一百年的時間。各種的魔獸又重新回到了周圍地森林裡面之後,他們才終於又奪回了落日之城的地盤。重新在這裡繁衍了起來,一直延續至今。

    這一段歷史本是歐陽世家最不堪回首地一段往事,很少會對外人提起。而對於這件事情難逃其咎的歐陽譚盾,當時也受到了族長的嚴厲懲罰。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歐陽譚盾便將對那個偷走了他的秘典、又騙走了他女兒的孽徒的深深仇恨牢牢地烙在了心底,發誓有朝一日定要找他討回這筆血債。

    足足尋找了百多年之後,歐陽譚盾如今卻還是一無所獲。誰知正當他已經快要將這件事情漸漸地淡忘了的時候,這塊他親手贈與許光傑地玉珮卻和歐陽龍的玉珮一起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讓他又如何能夠不大驚失色呢?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幹的?這個孽徒不可能還敢回來的?他偷走了老夫的秘典,又拐走了我的寶貝女兒,他怎麼還敢回來?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面部地肌肉急劇的抽搐著,剛才還是一派大家風範的歐陽譚盾此刻卻眼神渙散地胡言亂語了起來。

    忽然,他猛地抬起了腦袋。目露凶光地看向了對面的「無情公子」,然後就好像終於發現了獵物的野獸一般,高聲地怒吼了一聲,緊接著就如猛虎撲兔般朝著「無情公子」的方向徑直地撲了過去,同時嘴裡大聲地吼叫道:「快點告訴我,這兩塊玉珮你是在哪裡發現的?他們兩個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彷彿發瘋般的大吼著,歐陽譚盾的身子剎那間便已經飛到了半空之中,同時一陣耀眼的金色光芒夾雜著濃濃的狂獸之氣從他的身體四周爆發了出來。他就好像是一隻被激怒的老獅子一般,揮舞著雙掌化作了兩團光芒,分左右兩路分別朝著「無情公子」左肩的肩胛主脈和右耳的中耳大脈擊去。

    這一下一招兩打,雖然看似莽撞,其實卻正好擊向了那護花宮「百花罩」地兩個命門。原來通過分析剛才自己兩個兒子吃虧地過程,歐陽譚盾早已找出了這「百花罩」弱點,此刻他的情緒雖然已經混亂不堪,但是出手地準頭卻還是絲毫不差。將兩團濃濃的「獸元真氣」聚集在了雙拳之上。一下子招呼下去,倘若「無情公子」要是還像剛剛對付歐陽虎和歐陽豹那般不以為意的話。恐怕就算不死也要重傷了。

    「哼,我說歐陽老頭,你抽什麼瘋啊?莫非被本公子說中了要害,想要殺人滅口不成?」眼見著歐陽譚盾帶著一股原始的真元之力、閃爍著耀耀的金光、如猛虎撲食般的撲向了自己,滿面含笑的「無情公子」卻似乎還是不慌不忙。

    只待那歐陽譚盾雙拳的兩團金光就要挨著左肩和右耳的時候,他的眼中才光芒一閃,雙腳輕輕一點地面,身子驟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後直飛了出去,同時「唰!」的一聲驟然展開了手中的折扇,一下子捲起了一股閃亮著縷縷銀線般白色光芒的濃濃香氣,如春風般柔和的拂向了歐陽譚盾的身體。

    「醉茉香氣?!不好!」一下撲空的歐陽譚盾猛然提鼻子一聞,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當下心中不禁一忌,連忙提起了真氣,止住了身體前衝的趨勢,猛然翻身向後退去,可還沒等退出三米遠,便覺得腦袋一陣強烈的眩暈,然後懸在半空的身子就不自覺地撲通一聲摔倒了地上,昏昏沉沉的爬不起來了。

    「爹!!!」隨著一聲悶喝,身材魁梧的歐陽彪一縱身來到了歐陽譚盾的身前,抱住了他地身子。然後抬起頭來,目露凶光地看向了早已退到了十五對童男童女身後的「無情公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小白臉,你敢傷我爹爹,老子跟你拼了!」說罷,就見他眼中銀光暴漲,原本高大的身軀彷彿又膨脹了幾分。同時一把銀光閃閃的六階法寶「九齒亮銀刀」也剎那間被他祭在了身前,看那架勢像是要和「無情公子」拚命了。

    這時卻聽一聲有如洪鐘的咳嗽聲突然響徹了整個會客廳。震的大地都搖上了幾搖,然後就聽陳老散仙那飽含真氣的聲音響了起來:「歐陽公子,不可莽撞,有話慢慢說!」說著,就見端坐在那裡地陳老散仙輕輕地一揚袍袖,蕩起了一股濃濃的真氣,一卷之下。如同一層透明地薄膜一般就把那怒氣沖沖的歐陽彪以及昏昏沉沉的歐陽譚盾罩在了其中。

    安置完了歐陽父子,老散仙又轉過頭來對那邊偷笑的「無情公子」說道:「無情公子,那兩塊玉珮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別和大伙打啞謎了,現在歐陽世家的大公子還下落不明,你還在這裡故弄玄虛,恐怕多少顯得有點不太仗義吧?」

    雖然心中也看出了這玉珮一定與歐陽世家的什麼醜事有關,但是陳老散仙還是毅然決然的站在了歐陽時間一邊。一是他本身就和那護花宮不怎麼對付。再者這「無情公子」今天明顯有些仗勢欺人,自己要是再這樣袖手旁觀下去,恐怕以後在蒼冥修真界也就不用再提什麼地位和威望了。

    見到陳老散仙出面干預,「無情公子」這才勉強地忍住了想要大笑地衝動,當下先是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輕搖著手中的折扇。邁著四方步,不慌不忙地說道:「陳老散仙,您老人家剛才也看見了,並不是本公子不想說,是歐陽譚盾這個老傢伙不給本公子說話的機會啊?這回可不能怪在本公子的身上啊?」

    輕輕地咳嗽了兩下,無情公子接著說道:「咳咳,好吧,既然如今陳老散仙您都出面了,那本公子也就不繼續追究了,現在我就來說說這玉珮的來歷。」說著。他回過頭去瞥了眼跪在身旁的一名年紀略大得童男。說道:「秋曠,你去給老散仙說說。到底是怎麼發現這兩塊玉珮的。」

    「是,公子!」那男童輕輕地答應了一聲之後,起身來到了大廳的正中,規規矩矩地衝著陳老散仙回稟道:「啟稟陳老散仙,我們兄弟幾個昨個兒奉公子之命,先一步來到了這落日城打探情況,誰知道剛剛飛到魔神森林附近,就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異常地真氣波動。後來我們兄弟將此事稟報了公子,經過公子一番察看之後,竟然發現那裡竟然了一個方圓足有百里的障眼法陣。」

    他說到這裡,整個會客廳的所有門掌和派主們都不禁長長的吸了口氣,同時目光全都不禁朝著剛剛回稟過情況的陳老散仙弟子廖俊看去,心想剛剛那廖俊分明說查探了周圍方圓百里的範圍,卻一無所獲,怎麼著揮著童子卻又說在魔神森林發現了障眼法陣,他們兩個到底是誰在說謊呢?

    眾人正疑惑時,卻聽那童子接著說道:「我們公子神功蓋世,隨手便將那個陣法輕易地破解了開來,卻見那被障眼法覆蓋了地地區如今都已經變成了一片的焦黑。公子心存疑惑,就派我們哥兒幾個就下去搜索了一下,結果除了一些燒焦的魔獸之外,就只在廢墟中發現了這兩塊玉珮,之後的事情,幾位就都知道了。」那男童說罷,又重新退回到了隊伍當中,規規矩矩地跪在了無情公子的旁邊,彷彿白玉的人偶一般。

    聽罷那童子的話語,「無情公子」淡淡的一笑,對著陳老散仙一拱手道:「陳老散仙,事情的經過大體就是這樣了。據我所知,這兩塊玉珮恰巧分別是歐陽世家的大公子歐陽龍以及兩百年前拜在歐陽譚盾門下地魔道妖人許光傑所有。這事情不就很明顯了嗎?明明就是歐陽譚盾自己招惹了魔教地妖孽,引來了禍端,招致了他兒子的被劫,他卻在這裡向大家興師問罪,難道我剛剛訓斥與他,為大家揭露出真相。這還錯了不成?」

    「呼~」地一陣噓聲四起,原本端坐在兩旁地這些個門掌派主們都不禁竊竊私語了起來。「無情公子」的這一番話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徹底地扭轉了局勢,將廣大的修真同道全都拉到了他這一邊,而躺倒在那裡的歐陽譚盾則是咬牙切齒,幾次想要起身辯解,無奈身中醉茉香氣。此刻全身酥麻無力,起了幾次都沒有起來。最後只好用拳頭狠狠地一錘地面,深深地悔恨了起來。

    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陳老散仙見「無情公子」說得如此有理有據,心中也不禁動搖了起來,當下連忙叫過了剛剛那個稟報的弟子,問道:「廖俊啊,你到底探查清楚了沒有。怎麼人家說魔神森林有障眼法陣,你卻說一無所獲呢?」

    那弟子苦著臉沉吟了半晌,最後只好勉強地說道:「師傅,弟子確實已經將方圓百里內都探查過了,實在是沒有發現有什麼陣法啊!至於無情公子他們是怎麼發現的,弟子就是再弄不清楚了。」

    狠狠地瞪了一臉無辜的廖俊一眼,陳老散仙輕聲地罵道:「沒用地東西,交給你這麼點事情。你都辦不好,你說你還能做點什麼?」

    這時卻見對面的「無情公子」輕搖著折扇假意為廖俊開脫道:「我說陳老散仙,你也不要過於責怪那位小兄弟了,本公子所發現地那障眼法陣設計精巧,若不是本門特有仙欒星上仙傳下來的妙法,恐怕也是破不了的。更何況這位不過修到了分身期的小兄弟呢?」

    聽到「無情公子」又搬出護花宮和仙欒星的關係來壓人,陳老散仙當下不禁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歐?按照無情公子的說法,你既然如此精通陣法,那一定也知道那擺陣之人是誰了,不知道可否告知一二啊?」

    「這……」被陳老散仙一下子問到了節骨眼上,一直談笑風生的「無情公子」卻頓時有些張口結舌了。雖然適才那童子把他吹得神乎其神,天花亂墜,什麼「神功無敵」,什麼「隨手破解」地。就好像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障眼法陣給破了一樣。但事實的情況卻是,他足足耗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幾乎耗盡了全身的真氣,才勉強破解了那陣法的一小部分,取出了這兩塊玉珮。你說他連那陣法的全貌都還沒弄明白呢,你卻叫他說出擺陣之人,那不是開玩笑嗎?

    沉吟了許久,「無情公子」終於尷尬地笑了笑,勉強地胡亂編纂道:「那擺陣之人乃是一位隱居於山野間的陣法高手,本公子不便說出他老人家的名諱。不過不管怎麼說,如今這兩塊玉珮就擺在這兒,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明明就是那歐陽世家自己造下地孽障,結下的良子,如今遭到了報應,卻也怪不了別人吧?」

    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無情公子輕搖著折扇看向了陳老散仙,不冷不熱地說道:「陳老散仙,如今本公子已經把我的事情都說明白了,您總該有個是非公斷了吧?這歐陽世家勾結魔道,便是我們正道中人的公敵,你要是還不對他們採取點手段的花,別人可就該拿你這個正道修真地首領當擺設嘍!」輕搖著手中的折扇,「無情公子」志得意滿地瞟了瞟那邊被陳老散仙護在真氣罩中運氣的歐陽父子,然後又用壓迫性的目光看向了端坐在那裡的陳老散仙,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而這時候的陳老散仙卻是頗為的左右為難。你說要是不相信「無情公子」的話吧,人家不但證據確鑿,而且還把歐陽譚盾問了個啞口無言;你說要是相信「無情公子」的話吧,那就等於確認了歐陽世家勾結魔道地事實,把他們完全地劃歸到了對立面上。你說這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實在是讓一向喜歡直線思維地陳老散仙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是就在這個「無情公子」囂張得意,歐陽世家啞口無言,陳老散仙舉棋不定的時候,卻聽門外地院子裡面忽然又傳來了一聲如洪鐘般響亮而又熟悉的聲音:「陳老散仙,您老人家不用著急,這種小事情您就儘管交給晚輩我來解決吧!」

    說話間,忽然「呼!」的一陣真氣旋風捲過,一下子便吹開了那會客大廳的大門,同時將守在那大門左右的一男一女兩名童子當時像風箏般拂到了半空之上,飄出了老遠,才總算輕輕地落到了地上。

    緊接著就見面帶微笑的方塵如一片落葉般飄然落到了大廳當中,看也沒看那「無情公子」以及在座的各大掌門,直接便走到了陳老散仙和赤老兩人的面前,俯身下拜,高聲地唱道:「兩位老前輩,晚輩方塵給兩位老前輩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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