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這一切,紀謙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找解藥,你們有沒有搜搜黑衣人身上?」
清焰忙道:「我搜過了,他身上還有幾枚這樣的金針,可是沒有見到解藥。」
紀謙皺眉道:「這樣就麻煩了。」
紫涵站起身道:「我回去找青姐去,她一定知道這是什麼毒。」
紫雲道:「我和你一起去。」
紫涵按住她道:「你還是在這裡照顧一凡大哥吧,讓清焰陪我去,你們在這兒等消息。」
眾人點點頭,清焰和紫涵起身離去。
回到萬花巷門口,紫涵道:「清焰哥哥,我先進去找青姐,你在暗中監視,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不要和她起正面衝突。」
清焰點點頭道:「那你要小心。」
紫涵應了一聲,轉身進去了,清焰飛身而起,沿著瓦片來到了青姐的房頂,蹲下身子,側耳傾聽。
紫涵來到青姐的房間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裡面人應道:「進來。」
紫涵推門而入,看到青姐正在屋子中間的桌旁坐著刺繡,看到紫涵進來淡淡的道:「你回來了,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紫涵道:「你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
青姐放下手中的繡樣,微笑著抬頭道:「我沒有派人跟蹤你,我只是派人跟蹤那個丫頭,沒想到,你和那個丫頭竟然有關係。」
紫涵大腦飛快的運轉,如果青姐對自己和紫雲的一切都瞭如指掌的話,估計就不會留活口了,而且,那個黑衣人的功夫不怎麼樣,只是擅於暗器,自己一幫人均未發現被跟蹤,一方面縱然說明自己這邊疏於防範,另一方面卻也可以肯定沒有被近身跟蹤,所以一切大計劃肯定沒有洩露。這麼說還有轉圜的餘地。想到這裡,紫涵道:「青姐,那個丫頭是我的妹妹,這次就是來找我的,我們失散多年,也是剛剛才相認,所以還請青姐看在我的薄面上高抬貴手。」
宛青(也就是青姐)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怪你妹妹長得太水靈了,上頭看上了她,命令我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其實跟著我們宗主,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就去勸勸你妹妹,乖乖歸順了對我們大家都好,否則我們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紫涵裝糊塗道:「上頭?青姐難道你……」
宛青歎口氣道:「如煙,我跟你實話說了吧,我其實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血盟的一堂,也就是玉女堂的堂主,負責的就是為宗主搜羅各色美女,我這萬花巷說是青樓,其實你也知道,稍微有點姿色的我都沒有讓你們賣身,因為,你們最終都會是宗主的,包括上屆花魁翩翩,現在都在血盟享福呢。」
紫涵吃驚道:「翩翩,她不是贖身走了嗎?」
宛青笑道:「贖身,那只不過是個幌子,為的就是讓樓裡其他的姑娘安心的待在這裡,心中有個期盼而已。」
紫涵道:「那我……」
「不錯,你的命運只會和她們一樣,只是你的一月期限還沒有到,所以我們還沒有動手,沒想到你居然和宗主看上的女子扯上了關係,瞞不住你,那我們只好提前讓你贖身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萬花巷只是血盟的一個據點而已。紫涵憤然道:「青姐,枉我一直把你當親姐姐一樣對待,沒想到你連自己身邊的姐妹都不放過,我真是看錯你了,想讓我們姐妹屈就,你休想!」
宛青笑道:「喲,如煙,沒想到你脾氣還這麼大,可惜,這件事,由不得你們,血盟勢力龐大,就憑你們幾個人,鬥的過嗎?」
紫涵思前想後,如今一凡中毒昏迷,血盟的人又緊追不捨,自己本就為了報仇準備進入血盟,何不順水推舟也免得被懷疑,想到此,紫涵道:「青姐,我從小無父無母,就只有這一個妹妹還失散了這麼多年,求你看在我也為萬花巷出了不少力的份上,放過我妹妹好嗎?我願意去服侍宗主,只求妹妹平安。」
宛青笑道:「真是姐妹情深啊,本來嘛,只要你乖乖聽話,這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宗主的命令……」
紫涵忙道:「以後如煙唯青姐馬首是瞻,如煙自問還不笨,只要青姐吩咐,如煙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賭一把,就不信這宛青沒有覬覦過宗主的位子。如若不出所料,她定在培養自己的勢力。
果然,青姐聽到後哈哈大笑道:「如煙,你真是玲瓏剔透,好,就衝你這句話,本堂主就放過你妹妹,不過,我看她武功不錯,只要她和你一樣效忠於我,她就不用進入血盟內部了,只需隨時聽候我的調遣就行了。放心,我會保證她的安全的。」
紫涵心中暗自得意,賭對了,既然血盟內部有分歧,自己就有辦法讓他們內訌,嘴上卻道:「謝謝青姐,我一定回去好好勸說小妹,讓她歸順青姐。只是如煙還有一事相求。」
「說。」
「今日青姐派來的那個人意欲加害我妹妹,被我妹妹的師兄殺了,可是我妹妹的師兄也中了那人的暗器,如果青姐不救了我妹妹的師兄,恐怕我也勸不動她。你也知道她的功夫了得,若她的牛脾氣上來,我怕她會和青姐起衝突。相反如果青姐救了她的師兄,那她感激之餘定會好好報答青姐的。」
宛青道:「如煙,你很識相,知道不能以卵擊石,就給我用緩兵之計。可是我怎麼才能知道你的忠心呢?」
紫涵為難道:「如煙只有一顆赤膽忠心,青姐若要證明,就讓時間來證明好了。」
宛青道:「時間?我等不了那麼久,我這裡有一粒『時光散』,吃了之後,每三月服一次解藥,可保你青春永駐,可是,如果超過三月沒有吃解藥,那麼你以後一天的時間就等於別人一年,換句話說,你會很快的老去,直至老死,你願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示你的忠心呢?」
紫涵這次是真的猶豫了,自己值得這樣做嗎?這次賭上的,可是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縱然報得大仇,自己也沒有了未來。盯著眼前這粒小小的黑色藥丸,紫涵頭上的冷汗一點點的冒了出來,房頂的清焰也心急如焚,心中道:「不要吃,不要吃,紫涵,只要你叫一聲,我們立馬打出去。」可是,紫涵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起正面衝突,清焰只有靜靜等待著,等待著紫涵的選擇。
忽然窗子『砰』的一聲,一個人闖了進來大叫道:「不能吃。」伸手就去奪那粒藥,宛青一個華麗的轉身,輕巧的躲了過去。紫涵定睛一看,原來竟是蔡斌,清焰也沒有看到蔡斌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蔡斌不再理會宛青,握住紫涵的肩膀道:「不能吃,如煙,有什麼困難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解決。」
紫涵看著蔡斌的眼睛,那裡面此刻裝滿了焦急與憐惜,這個人是真的對自己很好啊,可惜,自己是不能在此刻動心的,否則,害人害己。想到此,紫涵一把推開蔡斌,冷冷的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我告訴你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繞過蔡斌走到宛青面前,伸手就去接那粒藥丸,是的,不能再猶豫了,一凡的命還等著自己去救,況且就算自己死了也算為這一世的父母還有紫雲做了一點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蔡斌一把拉住紫涵的胳膊把她扯了回來,道:「你瘋了嗎?那個藥一吃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你想過後果嗎?」
宛青冷冷的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屋裡的兩個人,紫涵道:「你沒聽青姐說吃了可以青春永駐嗎?我又沒打算背叛青姐,所以這藥吃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少管我,我不認識你,你走!」說完又是一掌把蔡斌推開,這次卻用上了內力,蔡斌不防,一下子被推出好遠,紫涵腳下一點,使出輕功,迅速的接過藥丸塞到了自己的嘴裡。連清焰也沒有來得及阻止。
蔡斌一看已經來不及了,懊惱的一跺腳道:「好,我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說完飛身躍上房頂,拉起清焰,離開了萬花巷,清焰知道紫涵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暫時就不會再有危險,於是也就跟著蔡斌一起走了。
紫涵看蔡斌走了,心中竟然有了強烈的失落感,彷彿希望他不要這麼快放棄自己似的,可是隨即又想,是自己拚命把他往外推的,現在他走了不是正應該合自己的意嗎?算了,還是眼前的事要緊,甩甩頭,紫涵對宛青道:「青姐這次放心了吧,可以給我解藥了吧?」
宛青笑道:「解藥?我告訴你我有解藥了嗎?」
紫涵一下子氣結,如果自己犧牲這麼大還是救不了一凡的話,那這些犧牲還有什麼意義?卻聽宛青又道:「這種毒沒有解藥,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毒藥。」
紫涵這下徹底糊塗了,「不是毒藥,那為什麼會是中毒的症狀呢?」
卻聽宛青笑道:「這位蔡公子真是對你一往情深啊,花魁大賽上不惜為你一擲千金,現在還每天鍥而不捨的來,你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
「像這種只有錢的紈褲子弟,如湮沒有興趣。」
「哦,如煙還挺清高,那我現在讓你去服侍宗主你怎麼又願意了?」
「不瞞青姐,一是迫不得已,另一方面對於能統領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的人有點好奇。如煙從選擇青樓的那一天起就再沒想過愛情,所以此時既然選擇了效忠青姐,自然就聽從青姐的安排了。」
青姐滿意道:「好,那我就告訴你解毒的法子,你也知道,我派去的人要傷的本來是你妹妹,可惜傷錯了人。金針上面塗的根本就不是毒藥,而是媚藥,本來我是想著傷了她之後你們束手無策,那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帶走她,把她獻給宗主,那她自然就死不了。可如今,那一個大男人我要了也沒用。只消有個女子肯獻身,他自然就會沒事。就看你們有沒有人願意救他了,我先警告你,你是宗主的,你不可以。」
紫涵如遭電擊,愣在了那裡,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