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供奉在現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葉飛以為今天要完蛋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自己的面子算是一落到底了,以後還怎麼混啊?太丟人了!

    服務員拿著賬單,一步一步轉到葉飛身邊,把賬單遞給他,「先生,一共是一千兩百三十塊。」

    一千兩百三?差不多是這個價。別看葉飛點菜的時候那麼瘋狂,其實花多少錢都心裡有數。可是,他現在哪有這些錢?下午就剩下一張大票,五十的,還買了手機,怎麼辦?

    葉飛頭上的汗是止也止不住。

    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結賬。

    小護士察覺了什麼,她知道葉飛的條件,一千多塊,他身上真不一定能有,有些替他著急。可她也沒辦法,一千多,她也拿不起啊。

    怎麼辦?**,丟大人了,難道要求那個劉南?我x,我寧可在這兒給他們刷盤子也不求他!怎麼可以向敵人祈求?

    說吧,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先想辦法離開這裡,丟人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是?跟服務員說說,到外面去結賬!葉飛下定決心,當即便排除萬難,張口道:「我……」

    意外,總在關鍵時刻發生。

    奇跡,總是眷顧那些即將倒霉的人。

    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想自殺也不是一下就能死成地。

    葉飛剛說了一個字,單間兒的門。幫幫幫幫被敲響了。葉飛下意識地停住了後面地話,最後關頭又向後推了一步。

    究竟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呢?沒人知道我們在這兒啊。這裡面,某個人的朋友?嗯,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順水推舟,再叫上來一桌子菜,然後找機會跟柳葉說一聲兒。把這場面給我圓了。

    如果不是誰的朋友,又會是誰呢?難道是店裡發生了什麼事兒?不會是失火了吧?或者老闆被人打了?還是有人來砸場子了?如果是這樣。嘿嘿,就有機會趁機開溜了!

    就在葉飛胡思亂想之際,門被從外面推開了,走進來倆人,倆胖子。其中領先的一個西裝革履,梳了個油光珵亮,蒼蠅爬上去都要摔一跟頭的大背頭。腆胸疊肚氣勢不凡。後面那個穿著一身白色的護士,錯,廚師服,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這家店地廚師了。

    廚師來了?他幹嘛?葉飛心裡一陣狂喜,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不然他個廚子跑這兒來幹嘛?旁邊兒那個西裝胖子幹嘛地?

    葉飛抬眼看著進屋的兩位,心裡打著算盤。辟里啪啦作響,準備看準時機,能溜就溜。

    兩個胖子進屋兒了,那個服務員一看,急忙說道:「老闆,趙師傅。」

    老闆?師傅?靠。這家店的兩大巨頭都來了?**,看來,不是老闆出什麼事兒了!葉飛剛剛產生的一點兒希望慢慢消失了:難道說,他們知道我沒錢,老闆都特意親自出面?我x,這也太看的起兄弟了吧?

    老闆對那個服務員點點頭,可注意力卻放在了在門兩邊擠著的四個保鏢。葉飛心裡一陣好笑:媽地,你要是敢逼老子,哼哼,就讓他們收拾你!

    「呵呵。諸位好。我是這店,天然居的老闆。我姓王,王福來,這是我的名片……」這位王老闆一邊發著名片,一邊說著。

    葉飛接過名片,一看上面印著幾個字兒:天然居王福來總經理,然後還有一堆名頭,什麼濱海美食協會會員,什麼濱海飲食業協會會員之類的,沒一個有營養的。天然居?這裡叫天然居麼?真他**俗啊,這名字都快被中國人用爛了,什麼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天上要真上那麼多客,估計玉帝都得翻臉。

    葉飛很不已自己來吃飯居然不知道飯店名子為恥,反而在心裡開始批評起人家餐廳來。

    還是小護士陳雪兒說話了,她看了眼名片,笑道:「王經理,你好,可以告訴我,您的來意麼?」

    「哦,這個,我給大家介紹,這是我們酒店的廚師長,趙洪趙師傅。老趙,還是你來說吧。」王老闆往旁邊讓了半步,把趙廚師長讓了出來。

    在酒店裡,廚師長的地位是很高地。這位趙廚師長站出來,哆哆嗦嗦的,情緒似乎很激動。

    葉飛心裡腹誹:就算知道我沒錢付賬,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我就算沒錢,損失的也是你們老闆,你哆嗦個鳥?

    「這個,幾位客官……」葉飛沒想到,這位廚師長竟然還挺復古,還客觀,用不用叫個小二來?

    「幾位先生小姐,我是這家店的廚師長,我叫趙洪。」

    「知道知道。」葉飛擺擺手,說道:「有什麼事兒您就說吧。」

    人家老闆和廚師長都出來了,估計想混過去不是那麼容易了,葉飛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大不了老子丟個面子,你還能吃了我是怎麼地?

    「是是是,我就是太激動了,有些囉嗦,幾位莫怪。」

    你激動個什麼勁兒?葉飛很無奈地聳了聳肩,等他說話。

    趙廚師長說道:「我老趙從7歲就跟師傅學藝,到今天,已經整整四十多年了。可我連我師公,就是我師傅的師傅,我連我師公一半兒地本事都沒學成,為什麼?不是我師傅不教我,而是我師傅也和我一樣,他也有很多東西沒學到。」

    「為什麼?是你師公不教麼?」柳葉好奇地問了一句。

    老趙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不是我師公不教,而是我師公死的早啊!這位小姐你不知道,過去啊,咱們中國地手藝人,都是靠口口相傳,一代傳一代,才把著老祖宗的好多好玩意兒傳下來的。不像現在。都有各種各樣的職業技能培訓,可以系統的學習。過去可不是這樣。你想學什麼。要是不拜師,就別想學會,也沒有那些書。所有的書,不是四書就是五經,那幫子當官兒讀書的,哪裡會在乎咱們這些窮苦地手藝人?」

    囉嗦!葉飛有點兒不耐煩了,這種事兒。他知道地比誰都清楚,舊中國就那個現狀,很多東西就是因為在教育傳承地方式上除了問題,才失傳的。比如說,一個人學了一身好手藝,可他卻因為意外死於非命,那他地那些手藝不就失傳了?如果他的那些手藝全國也只有他一個人會,那他一突然死亡。這門手藝上的很多東西,就要跟著他在中國甚至世界上,徹底消失。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過去有本事的,都去讀書了,沒本事地,不識字的才去學這些手藝。就算是給他們印一本兒書他們也學不了。更何況,好多身負技藝的人都敝帚自珍,不肯把自家的東西教給別人,甚至連自己擺酒磕頭的徒弟都要留上一手兒,擔心將來搶了自己的飯碗,這種情況下,這些技藝又怎麼可能一個不差地完美傳遞下來?更何況中國歷史上還有那麼多亂世。每一次亂世,都不知道有多少老祖宗的好東西失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老趙廚師接著說道:「我師公死地早,我師傅有很多東西都沒學到。雖然他對我傾囊相授。可我也有很多東西沒有學到。只是從師傅的嘴裡聽他說起過師公的一些事情。」

    葉飛點點頭,說道:「這些和你的來意有什麼關係呢?你師公的東西。我們可沒人會,就算我們想幫你,也幫不上啊。」

    葉飛這話說的有點兒氣人,就算是這個道理,也沒必要這麼說。而且,人家既然來了,必然是有所求地,不然人家一個老闆一個廚師長哪有閒工夫到這兒來跟你閒嘮嗑?不過,這也是實話,小護士瞪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看著老趙廚師等著他的下文。

    「不不不,你們能幫上,一定能幫上。我就是想來問問,這桌子菜,是誰點的?」老趙廚師的情緒更加激動了,指著一桌子狼藉菜餚問道。

    「他。」這一次,葉飛動作很快,直接就把劉南扔了出去,「是他點的。」

    還沒等人有反應,老趙一個箭步衝到劉南身前,一個九十度的躬就鞠了下去,「這位先生,我老趙求您收我為徒弟!」

    老趙很激動,如果不是現在人多,而且現代社會跪拜那套,估計他都跪下去了。

    劉南手足無措,連忙把老趙扶起來。怎麼說老趙年紀擺在那兒呢,長著禮,不敢受啊,折不折壽不說,關鍵是這麼多人呢,要是受了這禮就太難看了,「老趙師傅,您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兒您說,這禮我可受不了。」

    「受得了,受得了。」這老趙有點兒固執,非要往下鞠躬:「就憑師父您點的那些菜,這一禮就受得了。」

    劉南迷糊了,我點的菜怎麼了?

    「趙師傅,您有話直說,我點的菜怎麼了?我都是按照菜譜上點的,菜譜上沒有地我可一個都沒要啊。」劉南有些慌張,實現直往同樣點過菜地葉飛身上掃,心道:點菜你也有份兒,趕緊出來幫忙啊。

    「不是,師父,您點的菜沒有問題,我指地是您點的那些菜後面加上的那些特殊要求。我老趙雖然沒什麼本事,可還記得師父曾經講過的師公的故事。那些菜雖然不知道怎麼做,可大概是什麼玩意兒咱還是知道的。師父,您的那些特殊要求,我看就很像我師公沒傳下來的那些技藝。我老趙活了這大半輩子,眼看著土埋半截兒,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多學點兒師公的技術,把這點兒老祖宗的東西多往下傳一些兒。這些東西,是越來越少。能多一點兒就是一點兒啊。」

    說到這裡,老趙的情緒越發地激動,不再鞠躬了,直挺挺的就要往下跪。這可把劉南嚇壞了,手忙腳亂地拉扯著老趙,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吼了起來:「趙師傅趙師傅。您說的那些跟我沒關係,那些菜他不是我點的。」

    這句話的效果比什麼都管用。老趙當時就停住了動作,不相信地看著劉南,似乎想到了什麼,掙扎著又要往下跪,而且比先前更加堅決了:「師父,我知道,這種技術是不能隨便傳與外人的。我老趙願意拜招待您的門下,早晚請安,絕不敢有一絲怠慢,只求您一定收下我這個徒弟,求您了!」

    情況到這裡,單間兒可就有點兒亂了。本來地方就不大,還擠了這麼多人,最重要地。還有兩個人在沒完沒了的撕扯著,好幾次都差點兒把桌子碰翻了。

    這時候,聽了老趙地話以後,小護士也明白了,轉眼看著葉飛,眼裡滿是詢問和不解。

    柳葉雖然來的晚。不知道這菜到底是誰點的,不過,聽了劉南的話,再看看小護士的表情,也就猜出來,這事兒是葉飛幹出來的。也用古怪地眼神看葉飛。

    那邊劉南已經被老趙折騰懵了。他先是向王老闆求助,王老闆根本不管,反而用同樣殷切地眼神看著他。他的想法可以理解,要是自己地廚師可以多學到一點兒失傳的技術,對自己的生意也有好處。甚至連他自己都幫著老趙說幾句話。又怎麼會幫他?

    求老闆不過,劉南又把求援對像放在了柳葉那幾個保鏢身上。他們幾個隨便來一個。都能把老趙給拽起來。不過,這些傢伙鳥都不鳥他,完全一副看戲的樣子。只要柳葉不說話,他們才懶的管這個。

    最後,劉南被逼的實在沒招了,大吼一聲:「都給我停!」

    他這一嗓子音量不小,把老趙嚇了一條,終於停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這時候,劉南才得著空說話:「趙師傅,雖然我很想幫你,不過,你說的這事兒我真的無能為力。」眼見老趙又要往下跪,劉南都快哭了,心道:我怎麼碰上這麼個人?尋死覓活地,就不能好好說話麼?

    他急忙拉住老趙,搶先說道:「不是我不幫你,我真幫不了你,你要求的人不是我,是他!」

    劉南終於把這話說出來了,指著葉飛,說道:「趙師傅,我們一共點了十八個菜,其中有六個是我點的,這六個菜,我是什麼都沒說,就是叫了菜名。還有十二個菜,是他點的,除了點菜,他還說了好多,具體是啥我都忘了,反正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他要個豆腐,還得給雕成花兒!您也是老廚師了,我們點的菜,您都應該明白吧?要想學,去找他吧。他叫葉飛,這個人心地善良,最怕人求,最怕人磨,您要想跟他學東西,就跟他磨!」

    是人都聽出來了,劉南這話是包藏禍心,禍水東引啊。也算是報剛才葉飛不幫忙地仇了。

    小白臉子,沒安好心眼子!葉飛氣的恨不得踹死劉南。不過,他沒這個機會了,因為那位老趙師傅已經捨了劉南,找他來了。

    這一次,老趙都沒那麼多廢話,直接就往地上跪,噗通一下就跪那兒了,葉飛攔都沒攔著,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古怪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敢受了這一跪,簡直就是,就是,就是什麼,他們也說不出來。想跟人家學東西,跪一下也很正常,只是這個雙方年紀的反差,實在讓人不太容易接受。

    劉南氣壞了,剛才他費了多大勁才沒讓這為老趙師傅跪下去,到了葉飛倒好,他攔都沒攔,直接就受了這一禮,讓這小子心裡嚴重失衡。

    老趙其實並不是真心想跪,雖說想學東西,可畢竟自己年紀擺在這裡,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輩下跪,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張臉實在不好看。不過,想學人家的東西,沒有所表示又不行,有了劉南的經驗,老趙以為,這個叫葉飛的肯定也不能讓自己真的跪下去。我就做個姿態,然後這小子一攔。雙方地面子就都維護住了,自己也不丟臉,禮數還做足了。

    可他沒想到,自己這一跪,對方根本動都沒動,就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等膝蓋接觸到堅硬地地面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給一個二十出頭地毛頭小子下了跪。還當著這麼多人,這張臉霎時間漲的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跪在那兒,連話都說不出來。

    王老闆傻了眼,他也是在面上混了多年地人物,老趙的小九九他自然清楚。而且來之前倆人也是這麼合計的。可沒想到地是,老趙竟然還真的跪下去了,那小子就那麼坦然地受了這一跪,這這這,這老趙可是吃了大虧了。

    他是個成了精地生意人,從來是只佔便宜不吃虧,他就沒有想到,如果真的從人家那裡學到點兒真東西。自己又能得到多少。

    老趙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盯著葉飛,想站起來,人家還沒有表示,畢竟是要跟人家學東西的,他也不好自己起來。這心裡就開始盤算上了:我這跪也跪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跟他學點兒東西,不然豈不是白丟了這張臉?

    葉飛好笑地看著這個老趙演了半天戲,他的眼睛是亮的,心裡也不傻,早就看出這小子在拿假。就他那塊頭兒,常年在廚房,每天從事的勞動都不少,他要是真想跪,還能讓劉南攔住?估計一個不小心可能連劉南都被他連累給砸下去。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透著一股子遮都遮不住地虛偽。

    要是你想學東西。你就得拿出點兒真心實意來。怎麼能來這套虛假的東西呢?雖然年齡沒你大,可不是有這麼句話麼?學無先後。達者為師!你管人家年紀幹嘛?拜師豈有不跪之力?人家又不是學校老師,憑什麼就非得教你?存了這個心思,葉飛看他騰騰騰騰往自己這邊來,就知道他又要用那招兒了,所以,他壓根兒動都沒動,手都沒抬,就那麼看著老趙在自己跟前兒跪了下去。還笑嘻嘻地看著老趙,似乎還指望他給自己磕個頭呢。他可沒有劉南的顧慮,要論年紀,不算歷史過了多少年吧,光是自己活的,前後加一起就六十多年,受這一禮也是應當。如果算上穿越的這幾百年時空,自己的歲數估計可以當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了,受他這一禮都算是他賺地,要不然,他想給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磕頭,還得去上墳呢。

    見他半天沒動靜,就那麼看著人家,小護士有點兒吃不住勁兒了,怎麼說也跟父母的年紀差不多了,就這麼讓人跪著多不好?趕緊拉人家起來吧。小姑娘到底心地善良,一個勁兒地給葉飛使顏色。其實,她這樣做,還有一條道理。這個葉飛,身上總是有稀奇古怪的東西,先是大難不死,心跳都沒了又活了過來。然後又能治病,還會針灸,再來製藥,現在又會當廚子,也不知道他是真會假會。要是真會還好說,萬一不會,你受了人家這一跪豈不是說不清楚了?人家要能讓你輕鬆離開就有鬼了!

    柳葉倒沒在乎這個,就是覺得挺好玩兒的。她也覺得,葉飛身上地謎好像越來越多了,對這個人也越來越有興趣,真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沒露出來。

    劉南滿臉苦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飛笑了笑,等了一會兒,見這個老趙不說話,就先開口說道:「趙師傅是吧?呵呵,不知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一句話,差點兒把整個單間兒裡所有人都給氣死!這時候還問這個?感情,這麼半天在這兒坐的的不是您老?

    老趙滿臉通紅,氣的要死,可話還得好好說,要不然可就真的白跪了。

    「師父,我想跟您學藝!」

    「學藝?哦,學什麼藝啊?我會的東西可多了。」

    老趙心說:我一個廚子,能跟你學什麼?還不是廚藝麼!

    「廚藝。」

    葉飛點點頭,笑道:「廚藝啊?呵呵,我倒是懂點兒。剛才聽你的意思,好像我會的這些東西,跟你學的頗有淵源?呵呵,難道說。你地師公當年是宮裡御膳房地出身?」

    這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給天子做飯,跟普通老百姓是不同地,講究很多,這也是宮廷菜系和民間菜系的區別所在。葉飛吃了一輩子御膳房地東西,民間菜系也只是出去辦差的時候偶爾品嚐,要說懂得什麼,那是不可能。所以,他會的。也都是宮廷菜系地東西,都是跟當年御膳房長來的見識。而這個老趙,竟然認為他會地這些東西,就是他師公當年沒傳下來的東西,這不正是說,他師公當年就是在宮裡給皇帝當差的御廚麼?

    老趙一聽這話,當時就愣住了。看葉飛的眼神也跟剛才不一樣了,臉也沒那麼紅了。如果說剛才他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跪拜,這會兒卻是沒那種感覺了。他覺得,自己這次是找對了人,因為,他的師公還真就是當年御膳房的廚子!

    別人一看他這表情,不用他說也都明白了什麼,看葉飛地眼神兒都不一樣了。

    小護士已經不覺得太驚訝了。不過,聽說他會做飯,而且似乎廚藝還很不錯,立刻笑瞇瞇地想到,自己以後可就有口福嘍。

    柳葉和小護士想的差不多,不過。她沒有人家那麼理直氣壯。可也暗暗決定,不論怎麼樣,也要狠狠壓搾他一番。

    劉南則用崇拜的眼神兒看著他。前面說了,劉南最大的愛好,就是吃了。他幾乎吃遍了中國有名的小吃。見到一個懂得很多失傳技藝的廚子,那簡直就是上天對他最大的獎勵。同前面的兩位美女一樣,他也開始尋思,要怎麼樣,才能蹭葉飛幾頓。他地目光落在小護士身上,心想。看來。這個還就得落到她的身上了。

    這裡的老闆情緒比他們都激動,他都快高興瘋了。他不是廚子。也不懂什麼廚藝,可他早就聽老趙說了,這些東西的價值。他想到的是,如果老趙真的學到這些東西,那以後這個天然居地生意,還不水漲船高財源滾滾?

    「師父,您果然是真正的高人,不錯,我師公的確是當年在宮裡御膳房當差。後來民國從宮裡出來,才收的我師傅,結果,沒多久就去了,一身的技藝也都沒傳下來。師父,求您一定要收下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老趙一咬牙,腦袋就往地上碰。他也顧不得這個了,既然見到了真佛,你管他穿的是不是袈裟,多拜兩拜總沒虧兒吃。

    葉飛沉吟了一下,繃著臉,把架子端足了,才緩緩說道:「嗯,要說呢,我這些東西教你也是沒問題的,反正我也用不著,不過呢,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什麼問題?」

    不光是老趙,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等著葉飛拋出問題。

    葉飛心裡都快笑翻了,琢磨著,我這句話要是說出來,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會不會直接氣死兩個?

    心裡雖然活動劇烈,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繃的緊緊地,緩緩說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做飯。」

    做飯是通俗地說法,很多人,或者說大部分人都把做飯和廚藝當成了同義詞。事實上,這是不同的。做飯是個動詞,其含義,就是把各種蔬菜肉類等吃食,做成*人可以食用地食物。而廚藝是個名詞,代表的是做飯的技術。

    葉飛的情況是,他懂得廚藝,但不會做飯。也就是說,他懂得理論,卻沒有實踐的能力。跟紙上談兵差不多。可這話聽在別人耳裡就不一樣了,說的好聽點兒是你自己謙虛,說的不好聽,就是你拿個跟你蝶歲數差不多的人當禮拜天兒過呢,玩兒人也沒這麼玩兒的吧?

    所有人,額頭都是幾條黑線,尤其是王老闆,臉色大變,那樣子好像要吃人一樣。

    小護士,柳葉還有劉南也都覺得葉飛這樣做太過分了,簡直不把人當人嘛!跪都跪了,你現在卻來說這話,你早幹嘛去了?換個脾氣大的,估計拚命的心思都有。你看看,還是這個趙師傅善良,雖然你幹的這麼不地道,可人家還是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還跪在地上——誒,奇怪了,他怎麼還不起來?不會是希望太大。冷不丁失望了,弄瘋了吧?

    小護士很不滿,葉飛今天干的實在太沒壞了,她狠狠瞪了葉飛一眼,就去扶趙師傅:「趙師傅,您先起來,有什麼話咱們坐下說。你這樣跪著,可折煞我們這些小輩兒了。」

    柳葉鄙夷地看了葉飛一眼。哼了一聲,附和道:「是呀,趙師傅您別生氣,您還是起來吧。」

    劉南奇怪地看著葉飛,他不覺得葉飛是故意戲耍這個廚師,他也不覺得葉飛是這種人。而且,最重要地是。趙師傅本人的態度。他似乎,似乎不像是生氣。

    王老闆也發覺有些不對了。他和老趙搭檔了好多年了,老趙是個什麼脾氣他再清楚不過。如果有人敢這麼幹,他保準那人出不了店門,別說繼續給他跪著了,估計直接跳起來找刀砍人了。可看看現在,老趙似乎一點兒也不生氣。老王就覺得,這裡面有事兒。

    果然如此。只見老趙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說道:「師父,您是貴人,做飯下廚這種事情,自然不需要您親自動手。徒弟只求能得到師父點撥幾分便心滿意足!」

    老趙是正經的廚師,而且還是廚藝很高的大廚,自然明白廚藝和做飯的區別。他其實早就知道葉飛不是個會做飯的人了。這一點從他地手掌就能看出來。中國傳統行業,大部分從手上就能看出來,一個人是幹什麼的。這是因為,各行各業使用手地方式不一樣。他見葉飛手上沒有常年握勺的繭子和油膩,就知道他即便會做飯,也不常下廚。當聽葉飛說自己不會做飯時,就明白了,這個師父是個理論派。其實,理論派還是實踐派對老趙都沒啥影響。他自己就是實踐派,找個理論派的師父也不錯。大部分美食家都是理論派。讓他們親手做。可能還不如一個學徒呢。但是,這些人就是知道如何才能做出好東西來。

    葉飛對老趙的悟性很滿意。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就證明他不是個蠢人。自己幾十年從御膳房那些大廚手裡耳濡目染搞來的一點兒東西,如果能教給他,倒也得其所哉,反正留自己手裡也用不上。而且,就算會做飯,有一手不錯的廚藝,他自己也不會每天下廚滿足自己地饕餮食慾,留著也是浪費。再說了,人家跪也跪了,師傅也叫了,頭也磕了,再繃著不教,那就太說不過去了。連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點了點頭,終於伸手把老趙攙了起來,說道:「老趙啊,既然你誠信想跟我學,我也絕不藏私。不過,很可惜,我真的不會做飯,所以,也沒辦法手把手教育你什麼東西。所幸,你也不用我教那些基本的東西,論起這些,你當我師父都綽綽有餘。」

    雖然知道這是實話,可畢竟是自己要跟人家學,要拜人家為師,老趙連說:「不敢不敢。」

    葉飛擺擺手,說道:「沒什麼不敢的,這是實話。我呢,就是懂得一點兒理論上的東西,這些東西呢,如果你想學,我就教你。不過呢,師父這話就免了吧,你也不用教我師父,咱們就當朋友吧。畢竟,你的年紀都能當我爹了,我可不想折福。」

    老趙聽的心花怒放,可嘴上卻連說不敢。

    葉飛笑了笑,接著道:「這樣好了,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起來教你什麼東西,也沒那麼多時間。這樣吧,等我回去了,把我懂的那些東西都給你寫下來,然後你拿去自己琢磨,能琢磨出什麼,那得靠你自己地本事,我可不保證什麼。」

    「好好好,可是……」老趙先是連忙答應下來,然後又一臉為難。他怕這個師父走了就不來了,到時候連人也找不到,那頭可真就白磕了。

    葉飛知道他想的是什麼,笑了笑,說道:「我給你留個電話,你可以給我打電話,還有,我是濱海大學的學生,你也可以在濱海大學找到我。放心,不會讓你白磕頭。」

    於是,葉飛把自己的電話告訴了老趙。等他記下來以後,葉飛道:「好了,還有沒有事兒了?沒有的話,我們可要走了。」

    「不忙不忙,幾位難得來一趟,等一下我再擺一桌,也算是老趙的拜師宴。」老王很機靈,一看葉飛要走,雖然留了電話,可他還是很擔心萬一找不到人,不是白高興一場?便有心藉著酒宴,把這事兒定下來,最好是他能夠直接寫出來。至於他有什麼條件,都無所謂。要錢,只要價格合適,給了。錢不就是用來花地麼?更何況這個還是一本萬利的投資。

    「拜師就免了,我剛才說了,不算師徒。另外,我們等一下還有事,也沒時間吃這頓宴席。而且,我們也都吃飽了。」葉飛指著杯盤狼藉的餐桌,說道:「叫人來結賬吧,我們馬上要走。」

    這一次,葉飛可是說的理直氣壯。他就不信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敢跟自己要這飯前。看這兩個傢伙也都是老於世故的人精,這種事是斷然不會做的。更何況自己手裡還捏著他們最想要的東西,就算他們想翻臉,那也是拿到以後的事兒了。

    果然,都不等老趙說什麼,作為老闆的王胖子就替他說道:「哎,還結什麼帳啊?這頓算我的,都算我地,以後葉老弟來吃飯,一律免單!」

    老王說地大方,葉飛聽的舒服,老趙也覺得臉上有光。

    出天然居門地時候,葉飛心裡一陣好笑,沒想到擔心了一晚上的事兒,竟然用這種方式解決了,真是太意外了。

    葉飛看了下時間,說道:「我們現在去哪兒啊?馬上就去收賬,還是幹什麼去?」

    「去酒吧去酒吧,現在去收賬太早,去了也沒意思,我們現在去酒吧喝酒吧。」柳葉立刻高舉雙手,生怕別人看不到她。沒辦法,誰讓她大小姐非要弄個輪椅呢?

    葉飛問小護士:「去酒吧啊?雪兒你覺得呢?」

    「好啊,我贊成。」

    「我也贊成。」雖然沒人問,可劉南還是跟在小護士後面表達了意見。這時候,不說白不說,白說誰不說?

    「好吧,既然是你提議的,那麼,你告訴我,咱們去哪個酒吧?」葉飛捏了捏柳葉的鼻子問道。

    柳葉高舉雙手大吼:「黑豹酒吧。」

    葉飛一個跟頭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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