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國,家裡有重要的事情,你幫我和主席請假,下半場比賽就按照這樣繼續打,注意保持好進攻的層次,這也是我一直強調的,什麼時候回來,到時電話聯繫。」江南邊說邊換下運動衣。
霍里聽著江南著急的語氣,剛想問怎麼回事,江南的電話再度響起,江南拿起電話走到一邊。
「雲菲,你爸怎麼樣了?我馬上就回去。」
「別回來!」張雲菲聲音似乎有些激動,不過過了一下又平靜下來:「別聽趙俊瞎說,我爸沒什麼事兒,你好好比賽!」
「不對,趙俊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亂說的,雲菲,我就回去。」
「你要不好好比賽,回來的話我就不理你!再見!」張雲菲說完把電話掛了。
江南面色凝重,他知道雲菲是不想讓他耽誤了比賽,但是按趙俊所說的張叔叔病情很嚴重,這樣的事情趙俊不可能亂說,自己一定要回去一趟。
想到這裡,江南抬頭一看,現隊員們和霍里都在盯著自己。
「對不起大家,家裡出點急事,一定要回國一趟。我要先走了,下半場漢斯打後衛,拉瑟爾代替我打後腰,霍里幫我請假,謝謝了。比賽要開始了,你們快上場吧。」江南說完,拍了拍霍里的肩膀。
「好吧,保持聯繫!」霍里看江南非常著急,知道事情緊急,也就沒再仔細問。
江南離開賽場後,回公寓拿了錢和銀行卡就去機場了,剛好當天下午就有飛往北京的飛機。一路上他心情起伏不定,沒能好好休息,一會想著張叔叔的身體如何,一會想著球隊的比賽怎麼樣了。
一下飛機,江南就匆匆給趙俊打了個電話,問清了醫院的地址。接著江南又撥通了馬爾吉的電話,簡要地把自己請假的原因和主席說了。馬爾吉表示讓江南寬心,如果經濟上有困難,俱樂部一定資助。他知道依照江南現在為俱樂部做出的貢獻,工資至少是應該是現在的1o倍,而江南一直拿著最早簽約的工資標準,從沒要求過什麼。
當得知球隊昨天下半場雖然沒進球,但是基本上保持住了優勢,最終以2:o獲得勝利的消息,江南心裡寬慰了一些。
打給霍里的電話主要是給隊員們報個平安。
之後立即招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醫院,那出租車司機也算是個球迷,總感覺江南很面熟,可就是想不起來。
「嗨,你長得很像一球星啊。」司機忽然說道。
「是嗎?」江南嚇了一跳,忽然想起來自己都已經在央視五套做過專訪,難怪司機幾乎認出自己。可是急著上醫院,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些球迷,看來名人還真要化裝上街了。
「不過應該不是,他現在怎麼會在國內。而且你看上去比他要老。你聽說過江南沒有,就是在德國踢球的那個江南,他可給咱中國足球長臉了。」
「哦~~~~~~~~,聽過,他還蠻厲害的,不過法甲的吳偉、何天,西甲的袁德化、荷蘭的沈正風更加不錯。」江南從車前的鏡子才看到自己形容憔悴,下巴都生出了少許的胡碴。可能是一夜沒睡旅途疲憊的原因吧。不過這下反到幫了他不少忙,省去了不少麻煩,讓對方沒認出自己,怎麼說他現在也是體育明星了。
「是啊,這兩年好些挺棒的小伙子都出國了,一個比一個厲害,看來中國足球有希望咯。」司機笑呵呵地說道。
兩人一路聊著,司機見江南這麼懂足球,越聊越興奮,要不是江南說去醫院有緊急事情,他還得拖著江南繼續侃。
下了車,江南付錢之後,快跑進醫院,司機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嘮叨了一句:「怎麼這麼像啊,該不會是江南的哥哥吧。」
「趙俊,叔叔怎麼樣了。」江南來到了高級病房外,看見趙俊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似乎睡著了一樣。
趙俊聽到聲音,,揉了揉疲乏的眼睛抬起頭來。
「你?」
「你?」
江南和趙俊相互一看,相視而笑。
「我說趙俊,你怎麼滿眼血絲,頭亂蓬蓬的。」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啊,鬍子都冒出來了,沒想到你真這麼急就趕來了,在飛機上沒有睡吧?」趙俊問道。
「嗯,看你的樣子也是一夜沒休息吧,叔叔怎麼樣了,阿姨和小菲呢?」江南非常著急地問道。
「病情已經穩定,至於是什麼病,要今天晚上才能出結果。小菲和阿姨在病房裡看護著,我在外面守著。」說著話趙俊指了指正前方的一間病房。
「謝謝你,趙俊。」江南很是感動。
「你謝什麼,我們從小和小菲一起玩,和叔叔都是鄰居,能幫忙當然要幫,何況叔叔是你的未來岳父,你又是我的好哥們!」趙俊仗義地說道。
「趙俊,老張病情穩定住了,你回去休息吧,謝謝你啊。」病房的門開了,張雲菲的母親拖著疲憊的身體從裡面走了出來。
「是啊,趙俊哥,我爸沒事的,你回去休息吧,謝謝你。」張雲菲也從後面跟著出來了。
「阿姨,雲菲!」江南走上前來。
「江南,你怎麼來了?!」張雲菲的母親非常驚奇:「一定是趙俊電話讓你來的,不是說了讓你好好比賽的嗎!」
「南南哥,你怎麼來了,我說過你來我就不理你了…………」說著話,張雲菲已經走到了江南的身邊,本想責怪江南的她,看到江南佈滿血絲的雙眼和長滿胡碴的下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心裡十分感動,眼睛一下子濕潤起來。
「我,~~~~我是一時著急才趕來的。」江南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愣在了那裡。
「江南,我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看你這麼急地跑來,耽誤了工作多不好,很感謝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買午餐,老張現在睡著了,我們在這裡吃吧。」雲菲的母親疼愛地看著江南。
「謝謝阿姨,我不餓,要不您和小菲先回去休息吧,我和趙俊在這裡照看叔叔,您和小菲一夜都沒睡了吧。」
「南南哥,我不累,媽你回去休息吧,我們年輕人在這裡守著就可以了,爸爸不會有事情的。」
雲菲的媽媽剛想說什麼,趙俊忽然插話道:「我送阿姨回去吧,你們好好地在這裡照顧叔叔,我也想睡覺了。」說著不等江南開口,就拉著雲菲的母親離開了。王茹雲明白趙俊的意思,想讓江南和女兒單獨在一起,於是也很配合地跟著出了醫院。
「雲菲,我…………」
「南南哥,謝謝你……」
兩人正不知道說什麼,在那裡呆站著的時候,雲菲父親的主治醫生走了過來。
「你們誰是張先生的直系親屬?」
「我是他女兒。」雲菲著急地看著醫生:「我爸爸病因查出來了麼?」
「醫生,情況怎麼樣?」江南也著急地問道。
醫生看了看江南,再看了看小菲,搖了搖頭說道:「張先生患的是血液疾病,也就是俗稱的再生障礙性貧血,從明天開始我們要用昂貴的藥物延續他的生命,他的骨髓造血功能已經嚴重衰退,如果三個月之內找不到合適的骨髓的話,那麼…………」
「不會的,醫生,你們再查查。」張雲菲聽到這個消息,變得十分激動:「這樣的病症一般都是年輕人容易患上,我爸怎麼可能。而且以前他的身體都非常好的!」
「很抱歉,我們開始也感覺奇怪,所以多次復檢,現在已經確定了,才通知您的。不過你們也不要過於擔心,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那就有希望。」
張雲菲的眼淚流了下來,渾身顫抖著,嘴裡喃喃自語道:「不會的,不會的!」
醫生看著她的樣子,勸了幾句,轉身要離開。可是一下子被張雲菲給攔住了:「醫生,不會的,我爸的病,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雲菲,不要激動,現在重要的是去尋找骨髓,我想靠我們的能力一定能找到的。雲菲,叔叔不會有事的。」江南從後面輕輕抱著張雲菲的肩膀。
張雲菲讓開了醫生,雙手掩面,跑到窗邊低低地啜泣。江南跟了上去,輕拍她的肩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張雲菲轉過身來,一下子撲到江南的懷裡,失聲大哭起來:「南南哥,爸爸沒事的,一定會好的。」
江南緊緊的擁著哭成淚人兒的雲菲,手輕輕撫mo著她的長,低聲安慰:「不會有事兒的,放心!雲菲,一定不會有事兒。」
這樣站了好一會,張雲菲慢慢停止了哭泣,從江南的懷裡掙脫出來,看著心愛的南南哥衣服上濕了一片,她很不好意思:「南南哥,把你衣服弄濕了。」
「呵呵,沒關係,我們先看看叔叔醒了沒有,然後去買些吃的回來如何。」
「好吧。」雲菲微微地點了點頭。
兩人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小菲、江南,我早醒了,你們進來吧。」說著話,雲菲的父親就要從床上坐起。
江南趕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叔叔,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呵呵,剛才聽到你們說話了。」雲菲的爸爸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見爸爸醒了,張雲菲急忙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走過來拉住爸爸的手擠出笑容:「爸爸,醒了也不叫我們,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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