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回
「劉文秀,你哪裡走,朕親自來擒你。」大火之中李無庸手中的森鐵長槍,指著戰場中的劉文秀大喝道。
「陛下來了,我等當死戰。」李巖見李無庸親領大軍敢了過來,心中大喜,知道李無庸今日必將要滅了劉文秀才甘心,當下不敢怠慢,帶領著手下一標人馬,就朝劉文秀殺了過來。
原本聞聽李無庸親自趕過來的劉啟心中大吃一驚,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自己的一時痛快讓李無庸親臨險地,想著黑暗之中不同於白天,要是從哪裡射來一隻箭,李無庸哪裡能躲的開。要是真的是那樣的話,恐怕他劉啟就是死了一萬次都抵不了罪,一想到這裡,臉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樣流了下來。不過劉啟倒也聰明,手中的大刀拚命的朝劉文秀方向殺了過去,眼下只有快速的擊斃了劉文秀,摧跨了對方大軍,一方面可以消除李無庸在戰場上的危險,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讓李無庸免除對自己的處罰,須知道在戰場之上違反軍令可是殺頭的大罪,就算他劉啟是國公,身後還有劉謙的幫忙也是不能饒恕的罪過。
劉啟聰明,並不是代表著別人都是傻蛋,天下間的聰明人還是比較多了,眼前的劉文秀雖然不如李定國那樣有智略,但是也不會相差太多的。晚上的形勢已經很是明顯,那就是兄弟三人都中了李無庸的詭計,李定國的西大營顯然已經被攻破,也就等於漢中陣線已經破了一個很大地缺口。漢中已經不可能再是以前的漢中,犄角之勢也是不可能存在,憑自己與艾能奇之間的兵馬顯然是不可能抵擋的李無庸的大軍。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凡是也是有個例外的,比如說眼前,就是有例外的情況,李無庸作為一國之君。只要殺了李無庸,唐軍必然大亂。大亂之中,小地方面,唐軍退兵是肯定了,大的方面弄不好新生地政權主弱臣強,國內動亂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不能不說劉文秀想法的正確性,要是真的如同劉文秀所想的那樣,唐朝的歷史弄不好真地會改寫也說不定。
「將士們。隨本王衝過去,只要殺了李無庸,我們就有了活的希望了,只要殺了李無庸,我們就可以回到成都,接受大西皇帝的賜賞,殺了李無庸,我大西就可以一統天下。」劉文秀大聲喊道。
要是問世界上什麼東西最吸引人的話。那無疑就是生存了。儘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馬斯洛層次理論的出現,但是無論在什麼時候,生存都是人們首選的目標。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大西數萬將士都被李無庸圍困在這個小山道上,首尾相連,想不死都難。但是只要有了希望。哪怕那希望是渺茫的,這些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去爭取,就像那落入水中地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樣,拚命的不讓它溜走。如今的情況就是這樣,劉文秀的話如同黑夜中的一盞明燈一樣,知道著大西士兵該如何去爭取活著的希望。一時間無數地士兵不要命的朝李無庸的大軍衝了過去,絲毫不理睬跟在自己身後的李巖大軍,以及擋在李無庸身前的劉啟大軍。黑暗中有無數支箭在飛舞,根本就不用瞄準就到處亂射,但是勝在人多。一箭之下都能射到人。也有的是大西的士兵,但是更多的還是唐軍。
李無庸自從一開口說話。就知道不對勁了,畢竟黑暗之中,自己又是一國之君,天知道黑暗中會發生什麼事情,儘管自己的周圍有無數的侍衛保護,但是還是不能小瞧著對面地大軍。不怕死地人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明知道是要死仍然望前衝地人,這種人是最可怕的。比如說眼前的劉文秀就是其中的一員,明知道衝上來有可能是要死的,但是他到底還是要衝出來。只要殺了自己,就算是劉文秀全軍覆沒也再所不惜。看著大西士兵瘋狂的朝前進攻,李無庸心裡的後悔勁就不說了。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只能接戰了,總不能皇帝率先逃跑吧!
「眾將士,消滅了劉文秀,我大唐也就等於消滅了張獻忠一半了。」李無庸也不管射來的亂箭,大聲喊道:「如今劉文秀已經在我們的重圍之中,眾將士,誅殺劉文秀就在今朝,殺劉文秀者賞白銀五百兩。活捉者賞白銀三百兩,殺啊!」眾將士一聽,心中大為一驚,要知道抓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要難多了,如今李無庸偏偏說活捉者賞三百兩,而殺死者乃是五百兩,這分明就是明確告訴眾人,殺了最好。人性的貪婪在這個時候也都顯示出來,剛才被劉文秀率領著殘軍殺的連續後退的唐軍在那些中低層將領的指揮下,很快的就穩定了陣線,並且逐步的朝對方壓了過去。
「我等再要後退,就要死在對方的刀劍之下,眾將士,狹路相逢勇者為勝,跟著本王身後,我們衝出去。」不得不說劉文秀有演講天賦,短短的幾句話再次調動可將士死戰之心。
「哼!就是你了。」不知道何時劉啟就殺了過來,一下子就擋住了劉文秀的進攻,一桿大刀在他手上舞的虎虎生威,讓劉文秀抵擋的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噹!」有是一聲金鐵交鳴,劉啟手中的大刀與劉文秀手中鋼刀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劉文秀雖然也是沙場上的一員猛將,但到底還是不能與劉啟相比較,剛一接觸,就被打的直後退。
「直娘賊,在重重包圍之中,你居然還想跑,簡直是在找死,難道你就不怕被本將軍殺了嗎?你死了不要緊,關鍵的是你不投降,讓本將軍失去了立功的機會,一直拖到了陛下趕了過來,還沒有收拾你,不殺你,如何能用你的頭來換取本將的性命。」劉啟臉色漲的通紅,手中的大刀砍的更厲害了。
「劉文秀,你也算夠厲害的了。我劉啟不得不佩服,你在打仗上,能很快的捕捉到戰機,在武力上,你居然也能擋本將幾招,在我大唐的軍中也可以排的上號了,不過也是你運氣不好,跟著誰不好,偏偏跟著張獻忠,連找個搭檔也都是一個窩囊廢,如此一來,想不敗都難,不過你也不必自卑,畢竟你是敗在陛下的手中,也不算丟醜了,死在本將軍手上更不是一件丟醜的事情。」劉啟一步接著一步的向劉文秀猛砍,先機已失,加上力量上又不如對方,不一會兒就被劉啟壓著打,好幾下要不是躲的快,早就被對方劈成了兩半。
「砰!」又是一聲大響,劉文秀虎口一痛,知道虎口已經流血,如果再不想辦法突圍,死亡肯定是遲早的事情。儘管當年跟在張獻忠一起造反的時候,就想過了死亡的問題,只可惜的是那個時候在槍林彈雨中,偏偏與死亡就沒有碰過面,但是今天就不一樣,好歹自己也是一國的王爺,養尊處優也有好幾年了,手中所殺過的人,沒有幾萬也有幾千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觀看別人的死亡,沒想到死亡居然離自己是如此之近,心中一下子就恐慌起來。
俗話說心慌則意亂,手下也就亂了起來。劉啟可就不同了,此時的他正在想辦法怎樣用最快的速度來取了對方的首級,妄圖用對方的首級來抵消自己的罪過,眼睛之狠毒早就盯了許久了。一見對方手腳慢了半響,眼疾手快,就是一刀劈了過去,正中對方又臂,鋼刀也落到了地上,劉啟大喜,又是一刀劈了過去,頓時一個斗大頭顱就掉在了地上,原地則噴起了數尺高的鮮血。
「將軍,你怎麼樣。」戰事一結束,劉啟手下的親兵連忙圍了上來,一把扶住劉啟。
「娘的,這個劉文秀真是個木頭,要是本將軍,陛下剛一到,就立馬投降,輸給了陛下也不算冤枉,非要留個頭顱來便宜本將軍,本將軍正找不到有什麼辦法與陛下交差呢!沒想到他還送上門來,真是有趣。你,去把他頭拿著,跟著本將軍去陛下哪裡請功去,這又說回來了,到底是請功還是認罪呢!」劉啟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方道:「管他是請功還是請罪,只要能保住這條命就行了。」
「國公爺,陛下與李將軍已經回大營了。陛下讓您先收拾一下戰場,然後才回中軍大帳候旨。」劉啟剛走出山道,就見一太監擋在自己身前,掃了一眼,知道是大內副總管秦嚴。
「秦公公,不知道陛下還有沒有別的聖旨,臨走的時候臉色如何?」劉啟趕緊問道。
「國公爺請放心,您雖然是違了軍令,卻是錯有錯著,這不不就消滅了劉文秀的大軍了嗎?喲,這感情是劉文秀的人頭了,有了他,陛下還能把您怎麼著啊!頂多功過相抵得了。」面對身後有兩大高人做後台的劉啟,秦嚴哪裡敢放肆,很老實的在劉啟身邊諂媚一笑。
「既然如此,本將就借公公吉言了,今日大恩,回京之日必有厚報。」劉啟拱手道。儘管劉啟老實,但是老實人卻也有老實人的好處,劉謙與劉玲兒說什麼就聽什麼,然後一絲不苟的去執行,比如眼前這個太監就是這樣。這些人雖然不是完人,但是卻生活在李無庸身邊,雖然李無庸明確規定,後宮不准參政,他們這些太監與前明相比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話又說回來了,論起得到的消息而言,卻沒有人能比的上他們的。劉啟也不得不巴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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