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回大決戰之大沽口
大沽口炮台位於天津市東南六十公里塘沽區海河於渤海的交匯處,是「外接深洋,內系海口」的「海門古塞」。大沽口是京津門戶,海河要隘。明朝嘉靖年間,為了抵禦倭寇,加強大沽口海防戰備,開始構築堡壘,正式駐軍設防,其在大沽口南北兩岸各建一座圓型炮台炮台內用木料,外用青磚砌成,白灰灌漿非常堅固高度約為一丈五尺,寬九尺,進深六尺已建成大炮台五座、土炮台十二座、土壘十三座,組成了大沽炮台群,形成較為完整的軍事防禦體系,而如今清軍大將索尼受命重建大沽口炮台,共建炮台六座,其中三座在南岸,兩座在北岸,分別以威、震、海、門、高五字命名,寓意炮台威風凜凜鎮守在大海門戶的高處,另一處炮台建在北岸石壁之上,稱石頭縫炮台,每座炮台設大炮三門,另有小炮台二十五座台用木材和青磚砌成後。如此一來就構成了大沽口的防禦體系。索尼在給多爾輥的奏折上曾吹噓說::「此乃固若經湯,乃又一山海關也。」
炎黃十年三月十八日,寧靜的天津大沽口炮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就照耀在這裡,淡紅色的光輝照耀著黑森森的炮口,而守夜的清兵卻覺得是最舒服的時刻已經來臨。因為他們可以睡覺了,伍長陳祖得舉起發麻的右手揉了揉眼睛,然後打了個哈欠,眼睛不經意間朝遠處的大海望去,不望不知道。一望嚇了一跳。無數地戰船朝大沽口炮台駛來,為首的旗艦上隱約可見的是雄鷹劍盾旗,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是南邊的唐帝國的旗幟,而再看那旗幟底色,赫然是金黃色。
「李無庸來了。」陳祖得下意識的喊了起來。而手下地士兵也跟著喊了起來,不一會兒。駐守在大沽口的索尼也知道消息了,按住心裡地驚慌。大聲吼道:「慌什麼?各人站好個人的位置。」旁邊的親兵也紛紛跟上來維持秩序,大沽口很快的又平靜了下來,這裡有五千大軍,這裡有堅固的炮台,這裡的地勢易守難攻。
「吩咐德魁和納勒和來中軍大帳來議事。」索尼見局勢已經穩定下來,對左右吩咐道。德魁和納勒和都是正牌子的滿人,以前都是跟隨豪格打過硬仗地。這次索尼奉多爾袞之命建造大沽口炮台以及沿海河炮台,這兩人也是被多爾袞派來的鎮守大沽口炮台的,一方面自己確實無兵可用,而另一方面也是想削弱豪格實力的。
索尼雖然知道其中的奧妙,但是自己以前也曾支持過豪格的,更何況這個時候也是非常時期,對兩人也是大加籠絡,平日裡三人也是稱兄道弟的。雖然二人平日裡也曾騷擾一下附近的居民,索尼也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但眼下卻不同了,李無庸大軍來犯,大沽口是京畿要塞,失去了大沽口。就等著京畿地失陷吧!這個時候,索尼也顧不上許多了,也擺出了欽差的架勢,吩咐親兵傳令。
「標下拜見軍門。」德魁和納勒和在回來的路上也知道李無庸前來進犯的事情,所以進了中軍大帳也老實了起來。
「李無庸這次有數百艘戰船,舢板也有一百左右,本將觀其規模大概有三萬之眾,人數大大的多於我軍,兩位將軍是久經沙場,以為如何是好?」索尼嚴肅的望著二人。
「還能怎麼辦。不就是打嘛!那攝政王扼守黃河北岸。也不知道那李無庸是怎麼到這裡來地。」德魁滿臉的落腮鬍子,嗡聲嗡氣的說道。
「德魁將軍。小心說話。」同樣是豪格手下,同樣是被發配到這裡來的納勒和提醒自己的袍澤,儘管大帳內只有三個人。
索尼歎了口氣,並沒有解釋納勒和的懷疑,論能力豪格實在是不如多爾袞,更何況大位已定,他索尼所效忠的是福臨,之所以聽從多爾袞的調遣,也不過是國事的需要而已。
「李無庸成名十載,卻非平常人物,此次居然在攝政王的眼皮底下鑽了出來,可見此人地厲害了,雖然我等擁有大沽口天險,還是小心地好,大沽口關係重大,失去了大沽口,攝政王就是背後受敵了,而我們滿州人也只能返回那黑山白水之間了。望兩位將軍看在朝廷的面子上,小心為上。」
兩將見索尼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只得拱了拱手,表示聽從調遣。
而這個時候,李無庸帶領著施琅等將,也站在旗艦上,用千里眼觀看著大沽口炮台,好半響,施琅才放下手中地千里鏡歎息道:「這個索尼也確實是個人物,雖然是倉促建造,卻能建成如此規模,也是十分的難得了。」施琅以前曾奉命駐守在天津,對於大沽口這個軍事重地當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不過由於當時的唐軍水師強大,在海面上幾乎沒有可敵之人,對於大沽口的炮台也沒有任何的修整,如今通過千里鏡的觀察才知道如今的大沽口炮台已經不是原來的大沽口炮台了。
「錯落有致,攻防兼備,炮台以方型和圓型為主,分南北兩岸,扼守咽喉,這個索尼倒還真的厲害,如此炮台倒也稱的上是固若經湯了。」趙鏡波也在旁邊說道。
「朕曾聽聞索尼在寫給多爾袞的折子裡說大沽口炮台是山海關第二。」李無庸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微笑道:「不過到底能不能稱的上是山海關第二,也得試一試才知道,不過朕就不相信,他索尼一個滿州人能夠建造一個可以與山海關相媲美的要塞來。傳旨,令艦隊用左舷炮攻擊兩岸炮台。」
鎮守南面炮台的是德魁,鎮守北面炮台地是納勒和。左炮台由都司德祥等率部防守,右炮台由游擊陳毅等率部防守,而欽差大臣索尼卻坐鎮中軍,手中拿著令旗,眼睛死死的鎖住海面上的唐軍,等待著唐軍艦隊進入射程,就會揮動手中的令旗。發起進攻的號召,他就不相信。憑借他半年多的心血,加上大沽口的有利地形擋不住李無庸地大軍。
「軍門,對方進攻了。」其實不用親兵說他也知道,那大炮聲響的幾里路都聽地到。更何況是在前線的他呢!
「吩咐幾位將軍,那不過是李無庸的試探而已,敵人沒有到射程之內,不允許暴露大炮所在位置。」索尼冷靜的吩咐道。雖然他很少上戰場。但是畢竟是滿人出身,天生就是在馬上生活的,對戰爭有著天生的敏感,他們打仗很少憑借是兵法,他們憑借是本能或者說是在打獵的時候所獲得地經驗,對於他們來說,敵人就是自己的獵物,每次捕捉獵物的時候。總得等到獵物走進自己佈置的陷阱的時候才出動,而狡猾的獵物在感覺到危險的時候,總得想法設法的試探半響,然後再行動,李無庸如今地情況就是在試探,他想試探自己炮台的位置。打的最遠的距離,然後再想法設法的破解自己苦心經營的大沽口防禦圈。
望著毫無反映地大沽口炮台,看著那漫天的黑煙,李無庸笑道:「這個索尼雖然是很文臣,但是卻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論心計城府,倒也還是不錯的,朕如此挑釁,他居然連大炮都不敢回一下,生怕朕知道了他大炮的位置了。倒是一個人物。多爾袞也確實有識人之明。」
「論識人之明。天下無出陛下左右的,那索尼雖然是個人物。但是比起陛下來,恐怕是差點遠了。」趙鏡波跟在李無庸身後,不經意間拍了一個馬屁。
「陛下,臣以為既然對方等待著我軍進入射程方才進攻,不如我軍就將計就計,派出一隻戰艦,率領十幾艘舢板前往進攻,好yin*對方出擊,如何?」施琅在旁邊出聲道。
「嗯,還是尊侯說的對,不愧是我朝水師第一名將,就按照尊侯的吩咐去做。讓劉國軒去試探一下。」李無庸讚賞道。若論陸上工夫,李無庸不怕任何人,但是若論水上工夫,不得不承認施琅為水上第一。
「軍門,敵人派出一隻艦隊出來了。」親兵前來報道。
「命令南北兩炮台,在對方進入射程後不可開炮,在對方即將退出的時候方可開炮。」索尼思索片刻方回答道:「傳命放火船。」
就在劉國軒十分好奇對方還沒有動靜的時候,身邊地親兵大喊道:「將軍,看,對方放了火船來了。」
劉國軒連忙望入海口望去,果見海面上一片通紅,四五十隻火船、火筏正在順流而下,眼看著就要衝上來了。
「命小艇上前,把這些擋事地撥開,命令做左右舷炮朝南北炮台進攻。」劉國軒趕緊吩咐道。
「傳軍門令,開炮。」這個時候大沽口炮台也等到了索尼的進攻命令。
「將軍,我軍一條舢板被擊了。」
「將軍,艦艇左側被擊中,大火已經被撲滅。」
「將軍…」
傳入劉國軒耳朵裡地基本上都是壞消息,如果有好消息的話,那就是前面的火船已經被清理出去了,但是相對於損失來說,這根本不是勝利。
「轟。」劉國軒心裡一驚,陛下前來支援了。有如此大的口徑的大炮,也只有旗艦「唐風」號才有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李無庸前來志願了,在旗艦上,李無庸一直在注視著這只探子艦隊,當他看到索尼用火船前來進攻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好了,這個時候用火船進攻,不是為了燒燬艦隊,而是用來拖住艦隊,讓它停靠在一定的位置,好方便兩岸炮台的進攻,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劉國軒率領的艦隊就是一個活靶子,當下李無庸也顧不得損失了,率領主力前來支援。
而實際上,李無庸這個時候前來支援顯然是憑借感情用事,但是上天好像都是幫助他一樣,大沽口炮台雖然很堅固,數百門大炮也確實能在一定的程度上起到扼守京畿的作用,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在任何時候都是有豆腐渣工程,或者不能稱為是豆腐渣工程,那索尼畢竟不是正規的土木出身,對於一些非主要的細節考慮的仍然是不周到,事實上也許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考慮的周到。
當李無庸率領的主力趕上來的時候,索尼這個時候也開始下了最後的命令,期待以久的左右兩炮台也開始進攻了。混戰就這樣開始了,這個時候雙方所比的就是大炮的精確度,大炮的射程了,雖然他的大炮居高臨下,但是比上射程還是不如李無庸的新式大炮,論精確度也是不如李無庸船上的老兵了,而事實上,這些都不是斃命的因素,最重要的是大沽口炮台上的大炮是死的,它們被安放在炮坐上,瞄準的只能是一個方向,進攻的也只是一個距離,而李無庸的側舷炮就不同了,進攻的距離卻是可以調整的。
而第二點不得不說的就是當時土木工程考慮不周的問題,索尼的炮台是多,基本上覆蓋了附近的整個海域,剛才打的劉國軒毫無還手的能力就知道了。但是他大炮的底座都是用木頭作成的,周圍沒有一點的保護措施,想那李無庸的大炮,除非是攻城、或者是在海戰的時候,大炮裡裝一些實心彈,其他的時候裝的都是開花彈,這些炮彈不但對那些士兵有很大的殺傷力,更重要的是能夠對那些木製的炮台是致命的打擊,那些木製的炮台一旦被燃燒,架在上面的大炮也就滾落在地,失去了作用。
雖然李無庸的大口徑大炮裝備的比較少,但是在必要的時候,起個壓製作用還是有的,在主力的接應下,損失慘重的劉國軒部總算脫離了清軍的射程之外,檢點損失,居然損失了近千人,連劉國軒自己乘坐的艦艇也受到了打擊。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而清軍這邊,也損失了不少的炮台,大部分都是因為炮台底座的毀壞而造成的損失。一戰下來,雙方都沒有佔到便宜,但是總的來說,李無庸對大沽口炮台的認識也加深了一層,索尼一方面派人飛報多爾袞和京城的大玉兒,一方面加緊修復炮台,等待來日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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