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本王想讓你到大明境內去轉了圈,你願意嗎?」多爾袞面帶笑容的望著面前的中年大漢。幾個月不到,多爾袞的面容相貌有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面色紅潤,眼睛裡閃爍的都是自信的光芒,與以前都大不相同了。
這一切都是與這個時候多爾袞的地位有著很大的關係,當後金是皇太極當皇帝的時候,對多爾袞兄弟猜忌之心由來以久,這點多爾袞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注意韜光養晦,平日裡,除掉皇太極平日裡咨詢的事物與正白旗的一些事情外,多爾袞從來就不會管與這些無關的事情,就是連他的弟弟多鐸也經常接受多爾袞的告戒。而今不同了,如今登上皇位的是他那個才四歲的侄子,他已經是攝政王了,雖然攝政王這個職位不是他一個,但是整個朝廷的人都知道,後金的一切如果沒有多爾袞的同意是不可能實行的,另一位攝政王的實力與才能決定著他永遠是個配角,多爾袞已經成了後金的實際掌權者,民政、戰爭等等大權都集中著這位攝政王的手中。
「但請王爺吩咐。」阿巴泰是後金少有的智勇雙全之將,論勇武也許不如螯拜,但是他善於給予敵人最大的打擊。
「在先皇在世的時候,他的一生的願望就是奪取中原,雖然最後這個願望不會實現,但是卻留下了計策,孤王認真研究了一下,雖然這個計策很好,但是還是不能夠更好的達到我們的目的。先皇認為我朝與大明朝雖然在軍隊戰鬥力方面是強於大明,但是我滿族有個天生的缺陷的,那就是人口的數量不如明朝,一個數百萬的少數民族要想戰勝比他強大十倍的敵人,只有不斷的削弱他。為此先皇在這之前,就是採用這樣的方法,不斷的削弱對手,如崇德元年五月派阿濟格等領兵出戰,六月二十七日分路入邊,相會於延慶州,這是第一次入口之戰。此戰於九月八日阿濟格奏捷,其軍直入長城,過保定,至安州,克十二城,凡五十六戰皆捷,俘人畜十七萬九千八百二十,生擒總兵巢丕昌。第二次入口之戰,是派本王為奉命大將軍,岳托為揚武大將軍,分統左右翼伐明。先皇親自領兵向山海關作牽制。岳托自密雲東北牆子嶺口毀牆而入,本王自董家口東山關西牆缺處入,這是一次關內的大規模軍事行動。崇德四年三月兩翼兵會於通州河西,由北邊過燕京,自涿州分八道南下,北京西千里之內六府俱被我軍侵入,至山西界而還,復至臨清州,渡運河,攻破山東濟南府,克城敗敵,俘人口二十五萬餘。右翼杜度從燕京西至山西,南至山東,克城敗敵,俘人口二十萬四千餘。雖然這兩才都給予了對方最大程度的打擊,但是本王還是覺的不夠。」
「王爺之意,末將已經知曉,末將誓死也要完成任務。」阿巴泰黑臉上冒著紅光。誰不知道到中原竊掠一次,收穫是大大的,不但能陞官加爵,就是連金銀珠寶也是數之不盡,而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包衣奴才可以由自己先進行挑選,要知道中原的女子可不是遼東這個苦寒之地可以相比較的。
「此次出征大明,你可以帶領兩翼大軍分別從界嶺口及黃巖口毀牆而入,長驅南下,至山東兗州為止,然後按照原來的路線回軍,不得有誤。」多爾袞突然神色冰冷的說道。
阿爾泰聞言,眉頭一皺,不解的說道:「王爺,我等為何不從山海關殺過去呢?」
多爾袞大笑道:「山海關易守難攻,守將吳三桂也確實是個人才,要攻下他的山海關,我軍的傷亡數字恐怕是個天文數字,而更為緊要的是,如今要是我軍攻克了山海關,就會刺激明朝,而我軍也不能一舉攻下明朝的京師,一旦明朝不顧一切的帥軍回救的話,我軍損失也更大了,而山海關就會再次被明朝建造的更加堅固,下一次我們攻取山海關就更難了,你知道嗎?」多爾袞並沒有惱怒,仔細的解釋起來。
「奴才明白了。」阿爾泰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本王等著你的好消息。」多爾袞鼓勵道。
「是。」
崇禎十五年,炎黃五年十一月三日,後金大將阿爾泰率領大軍五萬由界嶺口及黃巖口毀牆而入,長驅南下,至山東兗州,計克三府、十八州、六十七縣,敗敵三十九處,獲黃金二千二百五十兩、白金二百二十萬五千二百七十兩,俘人民三十六萬九千口及牛馬衣服等物。大明各地大軍皆不敢出戰,只是待後金軍隊散去後,方尾隨其後,禮送出境而已。
「全是廢物,全是廢物。」崇禎皇帝瞪著陰森的眼神,盯著底下的大臣。「幾十萬大軍連幾萬大軍都不敢鋝其鋒芒,簡直是一群廢物,三府十八州,六十七個縣,你們看看地圖,區區五萬人馬,在我大明境內縱橫千餘里,難道你們不感到羞愧嗎?」一席話把殿上的大臣罵的不敢支聲,但是眾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羞愧之意,想是最近幾年被崇禎皇帝以同樣的條件罵的夠多了,臉皮也夠厚了。
崇禎皇帝氣也出了不少了,也就停了下來了,低著頭,翻起了龍案上的又一份奏折,不看不知道,一看頓時三屍神爆跳如雷,無名之火噴出三尺之遠,只見上面寫著:「臣台灣按察使史可法泣血上書吾皇,自從臣按察台灣,時日久矣,經過臣苦心打探,發現李無庸早有反意,設大都督府,自任大都督銜,其屬下有長史、將軍等稱呼,可見其志不小…臣請陛下封鎖廣東、福建等沿海,然後精練水師,東征台灣,揚吾皇天威。」朱由檢不由的一陣頭大,沒想到自己頭上的痛還沒好,腳上有在淌膿了,簡直是壞透了。
「李無庸,你這個逆臣賊子。」崇禎帝大罵道。聲音比剛才還要恐怖,可見其心中氣憤的程度。想那李無庸一開始不過是一個草民而已,要不是當初自己瞎了眼,要不是當初被他的一番話語所鼓惑,不斷的給他加官晉爵,把一個省的軍事都交給他一個人來管理,焉能有今日。一想到這裡,這位年輕的皇帝越想越氣人。他如此的生氣,卻沒有想到李無庸造反的原因是什麼,若在他的治下都是太平盛世,哪裡有李無庸的機會,平日裡嘴巴裡都講得民心者得天下,到了最要緊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這個天下到底是誰來做主的問題;要是他不是那麼猜忌賢能的話,哪裡有如今的局勢。可以說崇禎皇帝雖然有帝王之福,卻沒有帝王之心,沒有一個帝王應有的心胸。
「哪位將軍願意給朕剿滅李無庸這個叛臣賊子?」崇禎陰森森的說道。言語中的殺氣讓大殿上的眾人不由的打了個顫抖。
眾人互相望了一眼,又低下了頭,誰不知道李無庸英勇善戰,又偏偏有是個狡詐的主子,君不見,此人以一萬人馬,硬是打的扶桑島國割地賠款的;君不見,千里橫掃大漠,以一萬大軍衝破多爾袞十三萬大軍的重圍;君不見,以微弱的優勢一舉攻克堅固的錦州城,這其中的每一件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可以相提並論的,漢之衛青、霍去病,宋之狄青、岳飛可以堪比的,去剿滅他,先不說茫茫大海是不是他的對手,就是與他陸上決戰,也只是找死的份。
坐在龍椅上的崇禎皇帝冷冷的看著下面莫不做聲的群臣,剛毅的眼睛裡露出一絲失望,十七歲登基的他,多麼希望自己成為唐太宗、宋太祖以及洪武皇帝那樣的蓋世明君,所以在即位到現在,每日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每天批閱的奏折到深夜,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朝政一日接著一日的糜爛,局勢也慢慢的變壞。關外已經不是大明的領土了,李自成等人肆虐中原,張獻忠盤踞四川,其他的各地盜匪更是曾出不窮。如今又反了台灣的李無庸。「列租列宗,難道我大明二百多年的江山真的要亡在朕的手中嗎?列祖列宗,你能不能告訴朕,朕作錯了什麼?」只可惜洪武皇帝並沒有給予他任何的提示,朝堂之上仍然是寂靜無聲,眾大臣都是呆拉著腦袋。
「臣有話說?」寂靜的朝堂上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崇禎大喜,連忙睜眼望去,只見是戶部尚書侯恂,大喜道:「愛卿有何計策?
侯恂說道:「陛下,臣聽說李無庸年紀青青就有了八位嬌妻,可見此人喜漁色,不若由陛下派人與之和親,從後宮中選一公主嫁之,一方面可以安其心,而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公主來宣揚陛下威儀,使台灣上下感陛下仁德,這樣陛下就可以盡得台灣之心,到那時李無庸就是想造反,也得問問台灣百姓會不會答應。」
「何人為佳?」崇禎皇帝皺了皺眉頭問道。畢竟對於他來說,公主一大批,隨便選一個就是了。只要能控制李無庸就行了。
侯恂見崇禎皇帝有些意動,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接著說道:「老臣曾聽說九公主…」
「放肆。」崇禎頓時大怒,想那九公主是自己的心頭肉,怎麼可以匹配李無庸這個惡賊。「九公主乃金枝玉業,安能許配給李無庸這個卑鄙之徒。朕意以絕,命令鳳陽總督馬士英守南京,劉良佐守浙江,黃得功守福建,史可法再招募大軍十萬守廣東。退朝。」崇禎說完就氣哼哼的甩了甩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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