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的山海關如同一條黑色的蒼龍一樣,威勢著遠方,守護著華夏文明,作為大明朝廷的最後一道屏障,崇禎皇帝自袁崇煥死後,一直注意遼東的防守,實際戰線自錦州、寧遠一線已經退到山海關了。為此山海關也由重兵把守,黑夜之中,無數的士兵在城牆上巡邏,用牛油製成的火把,把整個山海關照耀的如同白天一樣,連地上的一隻螞蟻都能看的清楚,烽火台上的狼糞也準備妥當,後金鐵騎一到,想不被發現也難。可以說山海關是當時世界上最堅固的城堡之一。
黑暗之中,李無庸站在澄海樓上,獨自望只遠處的波濤滾滾,自山東到台灣,李無庸自覺自己如同神助,沒想到快要到自己事業快成功的時候,居然被弄到遼東這個死亡之地來了,如今周圍有十幾萬兵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沒想到李兄弟在這裡,倒讓洪某一陣好找啊!」正在沉思的李無庸回頭望去,只見洪承疇一臉微笑的站在不遠的地方。
「此處風景不錯。」李無庸又恢復了滿面笑容,絲毫看不出心裡有什麼心思。
「人一望見大海就忘記了憂愁,人一見大海,就心懷開闊,大海確實是個好地方,洪某以前來此,每當有事也會來此須展胸懷。」洪承疇摸著下巴下的鬍鬚,高深莫測的說道:「不過黑夜中的大海卻如同野獸一樣,吞噬著一切,老朽就不知道李兄弟喜歡黑夜中的大海。哈哈。」
「這正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李無庸若無其事的回道:「在下在台灣呆的久了,也就喜歡上了大海,在在下眼裡,黑夜中的大海不但沒有督師說的那麼可怕,而且還能使人寧靜,也同樣使人忘記煩惱。」
「哦,李將軍有心事?」洪承疇眼裡閃過一絲莫明的眼光。
「督師大人,您不也同樣有嗎?」李無庸不甘示弱的回道。
洪承疇聞言,轉首望著大海一聲長歎,「也不瞞將軍,自從四川剿匪歸來,老朽就有了滿腹心思,如今陛下令我等出山海關,直搗黃龍,雖有氣勢,卻無能力,洪某一介老朽,身死他鄉倒也沒什麼,只可惜十幾萬大軍有可能為他人所作嫁。如今陛下讓將軍入主遼東,老朽盼之久矣,將軍今日言語甚有見地,足見將軍英才,今日事急矣,還請將軍不吝賜教,洪某感激不盡。」說完對著李無庸一揖到地。
李無庸雖然不喜此人,但到底現在仍然在一條戰線上,連忙扶了起來,長歎道:「督師大人抬舉在下了,李無庸也不過一豎子耳,安有大才,如今海內不寧,一旦關外失利,我大明3江山恐怕也要讓與他人了。」
洪承疇也是聰明之輩,雖然他也明白眼前的這個傢伙未必有什麼好心思,但急切之下,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當下也只有讓他說下去。
李無庸也不理洪承疇,自語道:「陛下令我等出關迎敵,雖然是百死一生,卻也不是說沒有生還的機會,如果運用得當,弄不好還能很很的計算皇太極一番。」
洪承疇大喜,連忙拱手道:「請將軍賜教。」
「聲東擊西,圍魏救趙耳。」李無庸微笑道:「皇太極雖然也有二十多萬人馬,除卻滿族自己的十幾萬人馬外,其餘的都是蒙古諸族兵馬,而他那十幾萬人馬又分滿八旗與漢八旗,論實際的戰鬥裡,關寧軍也可以與滿八旗不相上下,超過漢八旗,也就是說只要令蒙古諸王公不出兵或者是少出兵就可以與皇太極周旋一番,就算我軍出了關外,也沒有什麼危險。」
洪承疇聞言點了點頭,又急切的問道:「蒙古諸族與後金關係密切,又如何使他們不出兵呢?」
「派人殺到他家門口去,你說他還有那個餘力去管別人的死活嗎?」李無庸陰森的說道。
「深入大漠數千里,要面對無數的敵人,以及糧草等問題,可以說九死一生,又要統籌全局,指揮得當,這恐怕需要一位有勇有謀的將軍統領,我遼東上下」說完望了李無庸一眼,意思很是明白,遼東上下只有李無庸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能力去實施這個計劃。
「在下知道,所以趕快在這裡看看大海,也許以後是看不到了。」李無庸悠悠的說道:「雖然我李無庸也不是什麼好人,可以說是心懷野心的傢伙,崇禎皇帝猜忌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他不會明白我的心思,李無庸再怎麼的,也是個漢人,他朱由檢是沒有能力實現我華夏民族的振興,所以我要反他,此時此刻,我李無庸還是那樣,我是個漢人,來這個世上,就是為了我華夏的振興,雖死無怨。」
「將軍需要多少人馬?」洪承疇猛的轉首問道。彷彿是在躲避著什麼。
藉著火光,隱約可見的是一絲淚水。李無庸並沒有在意這些,冷冷的說到:「我帶來的三千精銳,再在吳三桂標下抽七千,一萬足以,八總兵願意的可以隨我一同出征。」
「明日就配給將軍。」
「如此就有勞了。」李無庸淡淡的說道。眼神又瞟向了大海,身影如同一標桿一樣,站立在那裡。
洪承疇沉思了半響,猛的笑道:「都說小侯爺風liu俊俏,如今夜已深,將軍就不怕佳人久候?」
「洪督師,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你我的性命。」李無庸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陛下有一掌上明珠,喚做阿九的,人稱九公主,洪督師在京城多年,不會不知道吧!」
「九公主?」洪承疇滿面蒼白,也不顧李無庸嘴角那一絲笑意的意思,匆匆忙忙的跑下了城樓,想來是給那位九公主重新安排住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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