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拍賣師話音剛落,墨無傷就近乎咆哮般的喊了出來,整個拍賣場再次大嘩,一下子就叫上四十萬金幣,只為了買一個女人?!今天賽莫斯瘋了嗎?
看著墨無傷如此失神,就算有人躍躍欲試的也不敢再叫了,而藍魅衛隊則更是樂開了花,穆裡陽家族一直和墨無傷不對付,今天他能花這麼多錢買自己的東西,那無疑是賺了。
墨無傷二話不說,轉身就朝著樓下走去,許逸跟在他的後面,一直到了拍賣品交付區域。
「大地之子!」幾百名塔夏人看見許逸,轟的一下就圍了上來,臉上帶著激動的神色,許逸輕輕點頭,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穿過人群跟著墨無傷走向那個塔夏女孩子。
墨無傷就像是魔障了一般,面臉鐵青,神色淒楚的一步步走向這個女孩,他的嘴唇輕輕的顫抖著,胸口劇烈的起伏,眼色赤紅的就像一頭野獸。
女孩被墨無傷的樣子嚇壞了,驚恐的緩緩後退,那緊張害怕的樣子更加惹人憐愛,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墨無傷身後的許逸,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就朝著許逸衝了過去。
墨無傷愕然的看著這個女孩子繞過他的身邊,撲到了許逸的懷裡,許逸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雙手張開茫然的瞪著自己懷裡的女孩,不知道說些什麼。
「大地之子就在這個時候。一邊地石頭走到了許逸身邊,用好笑的神情看了那個女孩子一眼,接著笑呵呵的說道:「這是我姐姐。這才是她地本來面目。」
「什麼?」許逸瞪大了眼睛,一把將懷裡的女孩推開,詫異的問道:「你是蘇雅?這是怎麼回事?」
女孩臉上漫上了一層紅暈,似乎為剛才撲入許逸的懷裡感到有些害羞。其實她只是被墨無傷的恐怖樣子嚇到,看到許逸後才情不自禁的這麼做的,這個時候看見許逸問她,她低著頭小聲的說道:「族裡地女孩子,如果長的不難看。^^^^都會到雷霆山脈裡找到一種叫做掩容花的植物……這種植物的汁液塗抹在臉上,可以形成一層和皮膚接近的薄膜,看起來……就會掩蓋住真實的樣子……」
「是這樣……」許逸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接著抬頭看向墨無傷,用疑惑的語氣問道:「大人,您這是……?」
墨無傷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克制著走到許逸和蘇雅的身前。蘇雅小心地看了墨無傷一眼,悄悄的退到了許逸的身後。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墨無傷的聲音竟然變得有些沙啞,語氣中帶著一絲希冀和沉痛。
蘇雅小心的看著墨無傷。遲疑的說道:「我今年21歲……這位大人……您有什麼事情嗎?」
許逸輕歎了一口氣:「蘇雅,是這位大人花錢把你買下來的……」
「啊?不,我不要……」許逸話還沒說完,蘇雅臉上就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幾乎是哭著喊了起來,墨無傷急忙擺擺手說道:「你別擔心!我買下你來只是想讓你獲得自由!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的母親叫什麼名字,是叫菲麗絲嗎?」墨無傷的眼中燃燒著熾熱地神色,充滿希冀。
蘇雅聽到墨無傷如此說,情緒才緩和過來。不過她還是小心的退後了一步,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爺爺告訴我,我是他撿來的孩子。我不知道我地母親叫什麼名字。」
墨無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哪裡撿到到你的,你知道嗎?」
蘇雅點點頭:「爺爺說他在月河谷的蘇蘿幻雅樹下撿到的我……」
「月河谷!」墨無傷雙眼圓瞪,幾乎是吼出了這個名字,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腳步踉蹌的晃動了幾下,整個雙眼一片茫然,嘴裡喃喃地念叨著:「蘇蘿幻雅樹……月河谷……」
許逸急忙跨前一步。伸手搭在墨無傷地後背上。將一道天罡正陽氣緩緩的輸入了他地體內,墨無傷輕輕一顫。慢慢清醒了過來,他苦澀的看了許逸一眼:「不好意思,我失態了,這就是你的能力嗎?果然是好神奇的力量……」說到這裡墨無傷又轉頭看向蘇雅問道:「孩子,你叫蘇雅是嗎?你弟弟叫石頭?你有個弟弟?……不對啊?」
「是的大人,我叫石頭!」一直在旁邊站著看這這一切的石頭開口答道。墨無傷詫異的看了看石頭,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似是有什麼事情非常不明白。
「我弟弟和我……我們都是爺爺撿來的孩子,他並不是我的親弟弟……」蘇雅彷彿也預感到了什麼,情不自禁的開口說道。
「是了……!」墨無傷恍然大悟般的在自己頭上輕拍了一下,接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蘇雅說道:「孩子,如果我猜的沒錯,如果你真的是在月河谷蘇蘿幻雅樹下被撿到的……那麼你很可能就是我的女兒,你的母親叫菲麗絲……是現今約西克帝國的王后,呵呵……肖伯拉大帝的王后……」墨無傷臉上憤怒和不甘的神色一閃而逝,似乎是對肖伯拉大帝充滿了無盡的憤恨。
「什麼?!」墨無傷聲音雖然不大,但在許逸和蘇雅聽來無異於晴空響了個霹靂,許逸是震驚於墨無傷所說的話的複雜……而蘇雅則是完全無法承受這樣的一個消息。
墨無傷苦澀的一笑,衝著蘇雅和許逸說道:「跟我來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許逸先將買來地塔夏人全部帶到貝拉米酒店安置好。然後跟著墨無傷帶著蘇雅一起去了他的府邸。
一路上墨無傷一言不發,閉著雙眼默默的想著心事,蘇雅則是不時用好奇和疑惑地目光打量著墨無傷。許逸看在眼裡,在心底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我出生在一個二流貴族的家庭,我的母親是一名塔夏人,賢惠,老實。不過我的父親對她並不好……」三人到墨無傷府中之後,墨無傷屏退所有人,將許逸和蘇雅叫到了一間幽靜的雅室。然後用他那已經發啞的嗓音,開始緩緩的講起了自己地經歷。
「母親一直遭受別人的冷眼和鄙視……還很年輕的時候。就因為忍受不了折磨而鬱積成疾……」墨無傷說到這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打那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改變塔夏人的狀況。我知道我沒有強大的武力,所以我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戰爭指揮學上。其實說來可笑,我最初的想法,是考慮能不能以弱小的力量,靠指揮能力獲得戰爭地勝利……在我18歲那年,約西克帝國對威瑟斯公國發動戰爭。我當時在荊棘嶺附近的亞倫城守衛隊做一名低級騎士……就是那場荊棘嶺守衛戰,讓我邁出了踏上威瑟斯公國權利社會的第一步。墨無傷默默的回憶了一會,蘇雅和許逸一言不發,靜靜的等著他說下去。
「我本來立志終身不娶,把我的生命都放到我的理想之中,可是在我27歲那年,我遇到了一個姑娘……」
墨無傷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聲音沉緩的有如一泓壓抑的深水:「她地笑容比天上的月亮更加動人,她的眼睛和星星一樣美麗,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悅耳地夜鶯。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就崩塌了……」
「我們熟悉的就像前世就已經認識,我想說的話,她都會明白,而她沒有說出口的事情。我也常常能猜到……我們有其他人沒有的默契和靈犀,和她在一起的每個日子,生活都燦爛地像是美麗地彩虹。」墨無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是,她卻有自己無法選擇地人生。」
「她曾經愛上過一個騎士,將自己所有的天真和真誠給了他。不過……這個騎士卻只是垂涎她的美貌,所有的一切作為,都只是為了佔有。而不是愛。」
「當她知道他其實是一個風流成性。品行惡劣的人之時,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個騎士。就是肖伯拉,約西克帝國的皇帝。」
墨無傷眼中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狠狠的盯著前方,冷冷的說道:「她在他的心裡,只是眾多嬪妃中的一個而已。而她想要的,卻是一份永久和忠貞的愛情,肖伯拉給不了她,但是卻也不放過她!」
「我用了最大的努力去留住她的心,可是……她卻並不能把所有曾經付出的愛放下。而且,那時的我,實在無法和整個約西克帝國對抗。她的家人,她重視和在乎的一切,都掌握在肖伯拉的手中,她沒有選擇!」
墨無傷露出一絲苦笑:「我和她在一起相處了一年,那是我這一輩子,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不過……肖伯拉在她的心即將毫無保留的交給我之時,下了一道命令,要立她為後,呵呵……」
墨無傷緊緊的用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她走了……我終究是留不住她的心,不過,當時她已經懷有身孕。她告訴我,會將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放在月河谷的蘇蘿幻雅樹下……就在那一年,我被調到奧普拉城對抗獸人,等我回來已經是一年之後……我找了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孩子的消息,而她則告訴我,那孩子確實已經放到了那裡……」
墨無傷靜靜的看著蘇雅:「你和你的母親一樣美麗,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一頭金色的長髮,而你則繼承了塔夏人的黑色……而她更是一名出色的魔法師,精研預言系魔法。孩子,你現在明白了嗎?」
蘇雅的一張俏臉漲的通紅,眼中有懷疑,有希冀,有委屈,也有痛苦,還有淡淡的歡喜……許逸悄悄的在蘇雅肩上拍了兩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蘇雅咬了咬嘴唇,一行清淚像是掉線的珍珠般傾瀉而下,哭著撲到了墨無傷的懷裡。
「爸爸……」
許逸撇了撇嘴,心中滿是一個古怪可笑的念頭。
多麼富有戲劇性的狗血情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