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向上的旋轉階梯的時候,先前給許逸帶來一些麻煩的蟲子卻並沒有向這些人進攻,反而還衝著他們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吱吱聲,看起來似乎非常親密的樣子。
許逸詫異難解,一邊的秦芳顯然猜到了他的心思,低聲笑道:「這些蟲子是我們放養在這的,會定期來為它們餵食,所以它們對我們並沒有敵意。
從最上方的階梯出去之後,許逸當即聽見了一陣呼喝之聲。
獸人的搜索已經逐漸朝著這邊推進,只是那密集的蟲群卻給他們帶來了麻煩,不得已幾千人全部集合起來,一邊殺蟲一邊前進,所以這些龍山人出去之後,看到的是幾千人呼喊著和蟲子們激戰的場面。
儘管這些蟲子十分兇猛,但卻並沒有很強的戰力,在幾千名獸人全力攻擊下,已經是死傷慘重,如果這些人再不來,獸人發現第二層地下空間是遲早的事情。
秦芳從腰間的一隻小獸皮口袋中取出一隻短短的小笛,放到嘴邊吹了起來,聲音尖利悠長,音調十分古怪。
笛聲一響,原本在和獸人激戰的蟲子們紛紛朝兩邊退去,順著山壁爬到了頂壁上,獸人們頓時一愣,接著就看到對面的這群龍山人。
數千人的獸人大軍集結在一起,在這前後長兩邊窄的地下空間中密集排開,看起來還是很有壓迫感的。這其中有先前許逸見過的胡狼人,豪豬人,還有個頭比他們更大的,像河馬一般的獸人。
這些獸人的武器也是千奇百怪,除了胡狼人的彎刀之外,其他獸人大多拿的都是沉重的鈍器,鐵錘,釘錘,大棒,五花八門。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的個頭和體型比龍山人強了數倍,如果單純從外表和數量上來看,龍山人完全沒有半點取勝的機會。
幾千人對幾百人,數量確實有些懸殊。不過許逸卻發現這些龍山人沒有半點害怕和緊張之色,他們默不作聲的看著遠處的獸人,臉色雖然凝重,卻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
先前許逸在地上看到的那個獅人大漢也在,顯然他就是這幫獸人的領袖,在他的身邊,十幾名強壯的犛牛獸人戰士拿著巨大的厚背大砍刀戒備著,刀身上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寒芒。
獅人慢慢的上前一步,大聲的說道:「我是獅心國的五王子,海獸勇者鐵狂!你們是什麼人?」
獅人的聲音洪亮渾厚,在整個地下空間中嗡嗡作響,傳出老遠。
秦芳對鐵狂的喊話根本不理不睬,她將肩上的大錘拿下來,雙手持在手中,大聲說道:「上!不要留下一個活口!」秦芳的聲音同樣響亮,只是聲音卻是動聽悅耳,只是其中帶著一股深深的殺意。
秦芳的話獸人們也聽到了,他們先是一愣,接著就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蔑視和不屑。
鐵狂抬手朝天一揮,所有的獸人立刻拿起武器,擺成了一個密集的衝鋒陣型,既然對方已經這麼說了,那就沒什麼好問了,不管他們是誰,都要被獸人勇士們撕成碎片!
雙方之間的距離一共不到一千米,幾千名獸人拿著沉重的武器先是緩慢前行,然後逐漸加速,發起了衝鋒。
轟隆隆的聲響像是擂鼓一般震顫著地面,雙方之間的距離慢慢接近。秦芳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村民們立刻將自己手中的木質長矛斜舉向天空,擺出了一個投擲的動作。
秦芳揮手放下的同時,村民們的長矛就一起扔了出去。
沒有助跑,沒有加力的動作,就是這麼站在原地隨便一投擲,一根根堅硬的長矛就呼嘯著朝著獸人們射了過去。
空氣中頓時響起一陣嗡嗡的破空轟鳴之聲,幾百根長矛全部以驚人的速度飛上天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對著獸人們落了下去。
獸人們根本沒把這些長矛放在眼中,他們堅硬的皮膚可以承受強箭的密集攢射,區區一些木質的長矛,根本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
噗噗噗,一陣響亮的利器破體之聲傳來,數百名獸人當即被放倒,一股淒厲的慘叫同時響起。
幾百根長矛毫無懸念的貫穿了獸人的身體之中,巨大的衝擊力在刺穿他們之後,接著深深的插入了地面,將他們牢牢的釘在地上,就連鐵狂也在全無防備之下被一矛穿透了胳膊,帶起了一蓬濃重的血霧。
每個獸人在慘叫的同時,心中也是充滿恐懼和驚訝,這些人的力量怎麼會如此強大?
趁著獸人陣型混亂的當口,秦芳手持大錘一躍而起,率先衝向了獸人,其他的村民空手跟上,許逸同樣也跟了上去,那粗大的圓木高高指向天空,顯得格外醒目。
龍山人衝鋒的速度可以用快如閃電來形容,轉身之間,秦芳已經衝到了獸人陣前,幾名沒有受傷的強壯獸人蜂擁而上,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秦芳將大錘高高向後舉起,然後掄圓了劃出一道橫線,狠狠的掃在了這幾名獸人的身上。
彭!身高和體型都比秦芳大了不少的獸人,被這一錘之力當場砸飛,全部噴湧著鮮血倒飛而去,粗大的錘頭剛好砸中了一個獸人的腦袋,當場就將其砸的腦漿迸裂。
一眾獸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人類女性,怎麼有這麼巨大的力量?
許逸緊隨其後到了秦芳的身邊,手中的粗大圓木連連揮動,發揮了和鐵錘同樣的作用,凡是被其掃中的獸人,皆是毫無懸念的被沉重的力道打的筋斷骨裂,兩人相隔十米,大錘和圓木呼呼作響,就像是兩架重型坦克碾壓前進,所過之處一片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其他的龍山族也衝了過來,幾百人瞬間分開,以最快的速度將穿過獸人插在大地上的長矛拔了出來,狠狠的在受傷的獸人咽喉補上一記,朝著其餘的獸人殺了過去。
他們的動作狠辣直接,一看就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殺招,每一記都直接的穿刺在要害上,每一擊必定倒下一個獸人。無論男人女人,此時的神情看起來都是那麼專注,彷彿在進行一場多彩瑰麗的殺人藝術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