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年過去了。林夕在鹿源鄉鄉長這個職位上真是如魚得水。鄉里的各項工作在李思德和林夕以及全鄉幹部的努力一都上了軌道。在上半年全縣各鄉綜合排名上雖然從去年年末的第八名下降到了第十五名。但這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畢竟全鄉的中層幹部基本都換了一遍,而且林夕又如此年輕,沒有過基層工作經驗。
按照縣委書記姜成和李國棟的想法,鹿源鄉只要不排在倒第一,林夕就算是稱職了。
這半年來林夕因為不熟悉情況,每天就住在鄉政府的辦公室裡,除重要的節日回家外,連星期禮拜都沒休過。因為縣裡有姜書和李縣長看好林夕,林夕也不需要再走上層路線,他所需要的是政績,需要的是把鄉里經濟等各方面搞上去。
林夕平時沒事就下鄉到各村瞭解情況,一天三頓就在村民家裡吃,晚上就在村民家裡住。全鄉16個村、194個村民小組林夕跑個了遍。有的組還不通車,林夕就買了輛自行車,一個人騎車去,半年下來磨壞了兩條褲子。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因為林夕沒架子,在村裡不管見了誰都主動打招乎。酒量又好,老百姓不管誰請喝酒都去。去的時侯拎幾斤50多度的散白,不把主人喝倒不算完。把人家喝倒了,他自己沒事人似的該幹嘛幹嘛,所以在鄉里深得百姓的愛戴。比他大的都親切的叫他林子,小的叫林大哥或是林叔叔,很少有叫他林鄉長。
這天林夕在全鄉最偏僻的一個大隊蹲點。現在林夕因為每天只需要睡兩個小時左右,所以一大早還不到4點就起來了。走到外面順著小路慢跑,現在正是農忙時節,農戶也一大早就起來了,一路上林夕親切的與農戶們打著招乎。
林夕遠遠的看見在處遠的一座山上半山腰處,隱隱約約有一幢房子藏在茂密的叢林之中,要不是近來眼睛更好使了,還真看不見。林夕看著山上的房子心裡不禁納悶:山上怎麼會有房子,近年來全縣實行封山禁牧,不允許村民上山放牧,所以山上蛇鼠成群,聽村民說山上還有狼群出現,不少人家裡的牛羊都被狼叼走了。現在一個人根本不敢上山。山上的屋子裡會有人住嗎?不會有危險吧。
想到這,林夕見對面過來個人,是這個村民小組的組長,就向組長詢問那座房子的情況。
組長告訴林夕:「山上那座房子是60年代初,一個不知從那來的姓楊的老頭雇村裡的人幫著建的。開始只住著一個老頭,十多年前,老頭出了趟門,領回兩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現在那兩個孩子也應該有快二十了,沒有上過學,也沒辦過身份證。開始隊裡、村裡去找他們,沒想到他們五、六個人被那個老楊頭給攆了出來。因為這裡比較偏僻,上面抓得也不緊,也就沒人理他們,由得他們去了。不過那兩個小孩長大了到隊裡買東西,聽他們說話,雖然有時聽不懂,但應該還有些文化。這兩年縣裡退耕還林,封山了。我們怕他們有危險,找老楊頭,讓他下山住,連宅基地都給他劃好了,可那個老楊頭就是不下山,我們也沒辦法。」
林夕聽了隊長的介紹更加感到好奇,讓隊長告訴昨晚暫住的那家,早上不回去吃飯了,要去山上看看。說完就向山上的房子跑過去,想看個究竟。
這半年來,林夕因為常往鄉下跑,身體比原來更好了。雖然人們常說望山跑死牛,可林夕卻不在乎。他加快了速度,山裡根本沒有路,林夕用了大約有一個小時,翻了四座山,跑了大約有十幾里山路,才到了房子跟前,看來住在這裡的楊老頭不是個普通人啊。
眼前這座大院周圍是近兩米高的院牆,看上去非常堅固,高高的門頭,其牆體與圍牆連成一體,把整個院子圍得嚴嚴實實。朱漆獸頭大鐵門正緊緊的關著,大門上有兩個四寸粗的銅環,給人一種莊重、威嚴、氣派之感。
眼前的一切使林夕感覺自己彷彿到了古代那個深宅大院。林夕走到門前,剛伸手輕拍了下銅環。就聽到有人在裡面喊:「來了,來了,不要敲了。」
「吱呀」門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小伙子,身高1米75左右,一身簡樸的裝束,長得眉清目秀,林夕暗想,要是他去影視圈,保準能成為大明星。
「是林鄉長吧,請進,師父在裡屋等你呢。」說完也不管林夕,逕自轉身回去了。
林夕愣了一下,自從他去了趟安寧,得到了那顆黑珠,莫名其妙的有了些過人之處後,就沒這麼吃驚過。見那人不理自己,只好靜了靜心神,跟在那人身後,一起向院裡走去。
進了院子才發現,院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但收拾得十分乾淨。正前方是三間的正屋,屋頂上鋪著是紅色波浪形泥瓦,中央是客廳,兩側各有一間房間,院子左側有兩間廂房。四周的牆體很厚,是用泥磚、青磚或石塊砌成,總的厚度大約有三十厘米。
林夕也沒有時間仔細觀察,隨著前面那人進了正中央的客廳。
一進門,就看見正前方擺著一張茶几,兩旁放著兩把古式太師椅。右面的椅子上坐著一位皓首老者,身穿一件皂色長衫。老者身後站了一個與剛才那個年齡差不多的青年,不過這個青年與剛才開門那人明顯不同,身高1米8多,上身穿著對襟短褂,下身一件燈籠褲,露出的古銅色的胳膊孔武有力,讓那些心裡有鬼的人一見就會覺得害怕。
這時剛才引路的青年也走到老者身邊站好。
老者見了林夕,從椅上站了起來,「林鄉長是吧,今天林鄉長光臨舍下,真是讓舍下蓬壁生輝啊。」說完沖林夕一抱拳。
這回把林夕閃了一下,一看老者站了起來,林夕還以為老者要與他握手,連忙把手舉了起來,可沒想到老者竟衝他行了個古禮,林夕手舉在半空中,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林夕趕忙也舉起雙手抱了抱拳,「可不敢當,老人家不嫌小子猥瑣,就直接叫小子名字就好了。」眼看這位老者,不管是說話還是動作都明顯帶有一種古風,而且面色紅潤,不見老態,一見就知不是凡人。林夕不敢冒犯,好在這段時間林夕看了不少歷史名人傳記和一些古書,這才沒有繼續出醜。
「好,那老頭子就妄自稱大了。就叫你林老弟吧。」老者一捋顎下白鬚說道。
「是,不知您老怎麼稱呼?又是如何知道小子姓名?又如何知道來的是小子?」林夕疑惑的問道。他當然不信眼前這位老者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領,雖然看起來有幾分脫塵出世的感覺。
「敝姓楊,名字已多年不用,如果瞧得起老頭子,就叫我一聲楊老哥吧。至於知道你的姓名,這也沒什麼,前幾日小徒下山採辦所需用品,聽村民提起過你,回山後對你更是讚不絕口。今日清晨在山上看見一人向這兒奔來,平日村中百姓無人敢單人進山,只有你新來村中,故猜得是你,看你行走之間速度頗快,約好時間讓小徒出門迎你,可沒想到還是慢了,真是慢怠了。」老者說完面有得色的看著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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