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呂布 正文 第七章 萬里長城真自壞(十六)
    第七章萬里長城真自壞

    這不是一個平靜的夜,當樊知古從那些被梟了首級的禁衛屍身處,撿起一卷沾污了鮮血的聖旨遞給呂布時,被陷陣營兩百勇士掌控的城門處,如長龍一般的火把,快速席捲入城,馬上騎士持著火把高呼著:「武襄宣城縣候將令!宋軍奸細侵入江寧城中,偽造旨意調遣我大唐軍士。武襄候麾下鐵騎正在清查宋人細作,江寧一眾軍民,天明之前安居守崗,不得上街遊蕩,違者視為通敵,殺無赦!」

    伴著他的話,便傳來幾聲慘叫,過後又聽那馬上騎上吼道:「遇通敵衙役七人,已梟首!」那騎兵鐵蹄奔騰穿梭而去,足足三千騎,把整個江寧踏著價天響,不久又傳來:「遇通敵軍士兩百,盡梟首!」、「通敵五品官一員,已戮!」、「通敵員外郎一員,斬!」……

    呂布端坐在莊門內一張大椅上,許堅和樊知古點了牛油巨燭,正在黑白枰中手談復盤,楊氏安人和劉員外,早被無情的軍士守在屋裡,這些虎賁只知呂奉先,不知大唐皇帝,哪裡管是什麼爹娘?呂布下了軍令,無關人等一凡呆在屋裡,他們便執行了。本來柳秀那淚眼,很讓呂奉先有點猶豫不決,但他一望許堅那酷似陳宮的面孔,心腸卻就硬了起來,前世不聽婦人之言,何以落得白門樓下場?把手一揮,便不再理會柳秀泣聲了。

    此時許堅抬起頭道:「主公,屬下以為。應速速起草一書檄文,命軍士於江寧城內四處張貼,以曉民聽,以證大義。這樣以後青史上,也有個說法。」

    樊籬知古卻不認同,笑道:「青史者,為尊者諱。若今後再無李唐家國,青史上我等想怎麼寫。便怎麼寫!先生迂了。」

    呂布揮手止住樊知古,淡然道:「好,磨墨,某自理會!」他面上氣定神閒,心裡卻是沸騰不止,他轉世後的希望,隨著時間地推進。在一點點的崩坍,終於要在今夜,完全作一個了結的,他是不願意的,但他也是無奈,這樣的結局,可以說是呂奉先催化的,但也可以說。遲早都會來的,無論他多恭順都好。

    他這世,是真心要作霍驃騎地,然,恨不生於漢武年間!偏偏遇見這麼一個皇帝!他著實是不想叛的!他心中有一腔憤慨,本來這起草檄文地事。該是帳下謀士去做,可是呂奉先卻自伸手去取狼毫。

    樊知古自被呂布一言逼到改名,便認這主公文武全才,見他要親自執筆,自不敢造次;許堅雖不曾見呂奉先文墨,卻也知劉文紀蒙李煜提拔為宮中禁衛,便是文采風流,當下也不二話,卻不知這身軀卻已不是那文采風流之人。

    呂奉先前世做過主薄的人,文墨倒是通的。但實話說。論寫檄文,他卻有點勉為其難。若平時,他必不會自己做這個事,但呂奉先一時激昂,全然不理此節,見墨磨好了,拉過宣紙,便筆走龍蛇。

    一紙檄文,一揮而就,一氣呵成,文不加點。把許堅和樊知古看了個目瞪口呆,因為檄文一股行伍之氣躍然紙上,駢麗徵引或有不足,但無疑卻是呂奉先的心聲,呂布把筆一拋,淡然道:「教人抄了,用印,張貼四處。」

    樊知古連忙去叫識字的軍士來幫手,幸好陷陣營的士兵,都由許堅教授了一些文章,倒也粗通文墨,起碼照抄紙上文字還是可以的,安排了十來個軍士去抄,樊知古回轉便一臉疑惑地道:「主公,何不借這一鼓之勢,挾唐帝以令諸侯!」

    「不可!」

    「不可!」

    呂奉先和許堅不約而同喝道,呂布示意那許堅自說與樊知古聽:「此時唐有外敵強豪,不足重演漢末舊事,若挾唐帝,必成眾矢之地,也使各路有了降宋平逆的理由,所以萬萬不可!」樊知古連忙深深揖下,方知自己大勢上,實不如許堅。

    不一刻,已抄寫完妥,呂布卻不披甲,冷然道:「某便要看看,那小兒輩還有甚麼手段!」

    但到了天亮,李煜派了兩隊禁衛,皆被騎兵當街誅殺,哪裡玩得出什麼花樣,天微亮了,呂奉先換了火紅百花戰袍,披了山字文獸口吞肩甲,把束髮金冠戴了,兩條雉尾招展,只覺心中鬱積,不禁一聲長嘯,那青聰馬也龍嘶相和,一人一馬,響徹江寧上空。

    直到天亮,呂布早已率了所部軍馬出了江寧,百姓起來,張頭看了街上寧靜,又過了許久,才敢出來,卻見蓋著武襄宣城縣候大印的檄文,在各街口都張貼著,有識字的秀才,便上前看了念與周圍人聽:

    「應天順時武襄宣城縣候將令昭於民:聞聖人畏天命,帝者奉天時,故號為天子者,其德足以安樂民者,天予之,其意足以賊害民者,天奪之。某以精兵八百,戰蘄春,取和州,止精騎水師之覆滅,破宋軍之數萬精銳,斬將八員,卻換一紙賜死文告!今江南唐天子於天道有傷,自壞河山,無故誅殺大臣,置庶黎於刀兵,毀良將於毒鳩……」

    念到此處,周圍民眾無不稱是,武襄候於國有大功,這是大家都有的共識了,邊上許堅和樊知古安下的細作,不失時機便把李煜如何在宮中毒死林仁肇的事,也宣揚了出來,百姓無不扼腕長歎的。

    那秀才示意眾人莫要喧囂,才念了下去:「故本候承五德轉移之運,屈君伸天,為挽江南於水火,解萬眾於倒懸,獨鎮潤州。紹膺駿命,不聽亂命之宣調,纂承天序,精忠於江南之百姓。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故某盡留家眷門人於江寧,以示非某叛唐,是為唐叛萬民!當今唐道凌遲,綱弛網絕,君不挽民,民當自救。為臣者,民為先,忠臣忠民不忠君,此乃忠臣肝腦塗地之秋,烈士立功之會也。可不勖哉!」

    民眾一聽,無不樹起大拇指,這武襄候真個忠臣,要不是忠臣,何必留下家眷門人?當下有仰慕呂奉先地青壯,有許堅狀下的細作的挑畔下,便紛紛奮勇當先,要去給武襄候爺守衛莊子,更有人高呼:「候爺是忠臣,我等當為烈士!」一股股青壯,糾集在呂奉先那莊子外,不知怎麼的,組了一個名目,喚作:自救會。自願輪值守衛這莊子。

    等到禁軍派人來揭檄文,其時江寧已民心大亂,有人以詩詠道:「昨日虎兒賜鳩死,今朝武襄辭帝君,江南棟樑皆盡失,窅娘能御百萬軍!」窅娘,李煜的新寵,問的是,李煜毒殺林仁肇,逼走呂奉先,難道要憑窅娘,去敵強宋地百萬大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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