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節描繪藍圖,口述生平Ⅱ
他推說自己身體不適,以需要調養幾日為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三天。第三天早晨,村裡的居民和國王派來的使者發現王小二的大門上寫了幾個大字,而房間裡卻不見王小二人影。大門上寫著:「我的夢想是追求制船術和航海術的極致,所以我不想被其他的世俗之事所糾纏,請我的族人和同胞們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辜負了族人和國家的培養,但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我的制船和航海之路。————罪人:王樂海」
原來,就在王小二為自己取得的成就自豪,在他人的恭維和好評中飄飄然如入雲端。他那晚睡覺躺在床上正沾沾自喜時,卻在床頭擋板上看到了自己15歲那年刻在上面的那些彎彎斜斜的文字:「我將用一生的時間和精力來追求制船之道,我要將我的生命獻於大海的事業!請父母親的在天之靈為我見證。————王樂海刻誓銘志」
這幾年,他一直沒有好好地在自己的床上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也差不多忘記了自己兒時的誓言,此刻的他滿心羞愧,覺得再也無臉面對自己父母的在天之靈,他開始嘲笑和譴責自己的淺薄和虛榮……。於是,經過整整2天的思想鬥爭後,他終於決定離開從小成長的王家莊,離開這個熟悉的國家。只帶上由於多年的遊歷而所剩無幾的盤纏,把其他所有財物都遺贈給了養育自己的叔父,並將本名王樂海改為王小二,他踏上了坎坷的追求夢想之路。
「唉……可想而知,對於一個像你這樣既沒有武功又無魔法護身,體力也不太好,只精通制船工藝和航海術的人來說,獨自一人闖蕩天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想來你肯定是歷盡了不少艱辛!」安德魯不知何時也來到船頭,接上了王小二的話。
「是啊……請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王小二對安德魯點頭致禮。
凌長風於是將他倆互相介紹了一下,接著笑著對安德魯說道:「安德魯,現在王老哥可是我的大哥,我看以後他就不必回那個小關押艙了,這些天大哥就和我一起睡好了。」
「哦……」安德魯先是一愣,隨後便開心地點頭道:「如此甚好!以後我們也不再是外人,那我也便以王老哥來稱呼你了!哈哈……」
「安德魯你雖然說已經有69歲了,可是按照人類的歲數來衡量,你也就是35歲左右,王大哥現在是50歲,比你可是足足大了15歲。你稱呼王大哥為老哥也是很合理的!」凌長風調笑道。
「一直以來精靈和人類的歲數就難以比較,老實說,安德魯叫我老哥時,我還有些尷尬呢!呵呵……」王小二也笑著說道,現在他的心情很不錯。
隨後在凌長風和安德魯的要求下,王小二又說起了他的遊歷生涯。
當王小二出了中隔國,踏上其他大陸和島嶼時,他才知道,自己這麼一個沒有武技和魔法的文弱書生,單獨行走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危險。在幾次九死一生的危險經歷後,他再也不敢隨性遊歷了,而且他的口袋也已經乾癟,於是他開始以普通造船工匠的身份給別的造船商人打工,同時留意這個地方值得自己借鑒和學習的制船工藝。他隱瞞自己真實的身份和能力,盡量模仿當地的工藝。當他將那個地區的技術學完,他便會往下一個預定的目的地進發,如果路途中可能有危險,他還會用打工所掙的錢僱用幾個傭兵來護送自己。到下個目的地後,他便又開始隱瞞身份去船廠打工,同時學習該地區的造船工藝,……他就這樣,邊打工邊學習,用了整整20年,足跡踏遍了整整半個大陸。
可是,就算他每次都隱瞞身份,日常生活也都非常低調,從來不曾顯示過自己真正的制船水準,但是他的名聲還是快速地流傳開來。因為,雖然王小二打工時表現出來的造船水平並沒有特別之處,但是他的船隻各個部份都處理的非常細緻,尺寸合理,做工精良。後來,甚至連他在很多地方做過工、造過船的消息也被一些關注他的有心人挖掘出來。
前年,他遊歷到了南嶺國,便立刻受到了好幾個王子的招攬,剛開始王小二回拒了所有的聘請,後來過了幾個月後,他又開始猶豫了。
他想,自己也快50歲了,體力已大不如前,難道以後還要繼續過這種流浪式的遊歷生活。沿海各個造船工業較發達的地方自己也都已經遊歷過了,剩下來的就算去了也不見得能學到多少的東西,比如縱橫大陸以北的獸人領地,那裡除了有很多制船的高級材料外,基本上不可能有太多值得自己去學習的技術和知識。而且,現在雖然對自己的造船工藝非常有信心,可同樣的,自己大半輩子過去了,卻沒有多餘的錢財。那麼自己又上哪裡去找到足夠的材料、人力來建造實驗自己的新式船隻呢?更不用說帶領自己的船隊去遠航探險了。
而就在此時,就在王小二開始迷惑並準備從新找一條更好的實現自己的夢想的道路時,赫莫士於去年初親自前來聘請王小二,他開出了高價,更為誘人的是,他為王小二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造船基地,同時也給予他足夠的自由和權利來決定船型和開銷。於是王小二便準備結束自己的遊歷生涯,答應為赫莫士研究建造幾年的船隻。
「隨後的事情,大概大家也都能猜得到了!」王小二說道:「唉……可惜的是,那個造船基地裡還有我的好幾張為下期的新船所準備的制船圖紙。」
「那些制船圖就隨它去好了!嘿嘿……」凌長風湊近王小二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大哥,我就不信,難道你已經把自己的真實水平全用在這艘船和那幾張圖紙上了!」
王小二臉上閃過驚訝的神色,接著笑道:「看來還是瞞不過你這個鬼靈精!沒錯,雖然四王子所出的工錢和其他條件都很優越,但也不值得我把自己全部的技術交給他。再說了,不是每個工匠都習慣於留一手甚至好幾手的嗎?哈哈……」
「哈哈哈……」凌長風和安德魯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安德魯在笑的同時,想到精靈族的制船業有望有大發展,他感覺自己的心情特別放鬆,以前的擔憂和壓抑都不再縈繞心頭。
「唉……那我接下來都有點不敢跟老哥你提那些改進工藝了,我怕自己說出來的還不如你藏著掖著的那些高明……哈哈……」凌長風開起了玩笑。
安德魯此時則有些驚奇地說道:「這艘船的工藝是我所見過的船裡最好的,這還不是你最好的技術嗎?而且還不如你留在基地裡那幾張圖紙上的新船?長風你剛才說的改進工藝又是什麼?」
「安德魯,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問題?你靜下心來慢慢聽下去便有答案了!我們不是不說,只是時機未到,別心急!」凌長風悠閒地撫mo著懷中的小白狐笑著說道:「現在艷陽高照,海風輕拂,大家本該好好的享受這難得的一刻。阿布,你叫人端一張桌子到船頭來,要多上些可口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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