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節再次會面,解疑釋惑
歷史注定需要從這裡開始!世界從此開始變小!————後世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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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飽喝足的凌長風又抱著小白狐出現在了王小二的關押艙房。他原本不想帶上懷中的小傢伙,特別是當他想到不管以後門窗關得怎麼緊也無法睡個安穩覺時,他便一肚子悶氣。再想到以後如果自己和情人正在臥室親親我我的時候,這個小傢伙卻突然出現,就算沒有大煞風景,也難保美女就不會看到它可愛的樣子而移情別戀,他覺得這個小東西還真是不讓人安生。但是茉莉今天要處理大嘴鯨的魚皮,而小白狐也只對凌長風和茉莉比較親熱,所以照顧小白狐的事自然需要凌長風來了。
凌長風上前給王小二鬆了綁,把繩子一扔,端過兩把椅子,說道:「你為什麼總是鎖著個眉頭?人生本就苦短,又為什麼要花費如此多的時間來苦惱?為何要花費過多的時間去思考該怎麼度過這一輩子呢?」
剛剛扶著椅背準備坐下的王小二身體一震,身子像被人點穴了似地定了足有10秒鐘,接著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凌長風才緩緩地坐了下來。
「唉……為何你每次一出現,說的第一句話便能如此地打動我!」王小二輕輕地搖了搖頭:「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一直忙著自己的船隻製造,不停地專研航海技術。說來可笑,直到前些天我們遠航到了迷途群島我才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懷疑自己的理想。也直到前幾天被你們關押後,我才有時間靜下心來好好的思考反省。直到這兩天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的遙遠和不切實際,自己所做的一切原來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可笑和毫無意義……唉……」
「不管怎麼樣,你所做的已經比絕大部分人好了,最起碼你也為後世留下了更好的制船工藝。只是你選錯了服務的對象,你的船隻和技術也被錯誤的人所掌握,你的知識被錯誤的力量所控制。你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錯,也很有意義,只是你沒有掌控自己努力的方向罷了!」凌長風認真地說著。
王小二的身體又是一震,接著抬頭吃驚地看著凌長風:「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什麼,為什麼你每次的話就能說到我的心坎裡去?」
「你的狀態、表情、語氣、話頭已經告訴了我很多東西,再加上我和凱瑟琳和小蘭四姐妹聊天時也瞭解了一些你最近的事,所以我便大膽地猜測一下你最近的困擾。」凌長風微笑著說道:「別煩惱了,那些事情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要緊!不管你多麼煩惱,多麼消極悲觀,這個世界還是在按它自己的規律運轉著,太陽和月亮照樣每天不變地升起和降落,該發生的爭鬥還在繼續爭鬥,該有的野心還在繼續膨脹……那麼……為什麼不讓自己保持樂觀?為什麼不繼續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呢?為什麼不去擁抱這個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呢?……」
王小二神色呆滯,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凌長風,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你……你幾歲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說的話的確有些好笑,便有些尷尬地接著道:「我很難想像一個像你這麼年輕的小伙子,竟然能夠說出這麼深刻而淺顯易懂的道理!唉……」說完又搖著頭歎了口氣。
凌長風微笑看著習慣了搖頭和歎氣的王小二,他每次搖頭所表達的意義都不同,而且他每次搖頭所表達的含義都很豐富。
王小二此時兩眼無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嘴裡嘟囔著:「是啊……那些事情也許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要緊……我又為什麼要花費如此多的時間來苦惱呢?……這個世界也不會因為我的煩惱而停止運轉!……該發生還是在上演或者即將上演!……我為什麼不繼續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呢?……我為什麼不去擁抱美好的事物呢?……」
看著慢慢回過神來的王小二,凌長風繼續鼓勵和煽動道:「是的,其實很多時候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我們只要對自己說『不要緊』,它便不再是什麼困擾!」
「謝謝你的話……這些話是我的福音啊!謝謝,是啊,不要緊的!」王小二微微挺了下腰板,感激地對凌長風說道,然後又陷入沉思,嘴裡輕聲地自言自語道:「為了能夠自由地研究制船工藝,為了更深入學習航海知識,我年輕時便離開了家族,離開了國家,那時候我年輕氣盛,身無分文,但是憑著一股衝勁、一個堅定的目標開始了自己的求學之路。現在老了,反而顧慮多了!……既然我的技術服務錯了人,大不了我不再給他造船了;既然我的知識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只是在為野心和爭鬥服務,那麼大不了我把自己的知識和技術用在航海探索和民用上!我孜孜追求的不就是造船工藝、航海技術嗎?不就是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帶著自己的船隊去探索那未知的世界嗎?那麼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是啊,這個世界自有自己的法則,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放棄顧慮吧,去做你該做和想做的事情!說真的,我很羨慕像你這樣從一開始就有一個堅定夢想的人,我想,被自己的遠大理想引導一生的人是無比幸福的!」凌長風繼續鼓勵道。
王小二這次終於微笑了,兩頰的笑紋一如既往地深,但不同的是,這次他的眉頭並沒有皺起,他點頭說道:「我很難想像昨天早上那個審訊四王子的人居然是你,就是坐在我對面的那個神色如此平和、眼神如此深邃、話語如此智慧的你。難以想像你竟然還是如此的年輕,唉……真是後生可畏啊!」
「王叔謬讚了!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也就能磨磨嘴皮,也只是剛好知道某些方面的知識而已,真要論到制船、航海方面的總知識肯定是及不上王叔你了。」凌長風適時的改變了對王小二的稱呼。
「好個『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嗯……我們間是該有個稱呼,但是你稱呼我王叔我卻不敢當,雖然我比你癡長了幾十歲,但我在你面前可不敢托大!如果長風你不嫌棄,還是叫我一聲王兄的好。」王小二捋著下巴顯得稀疏的山羊鬍子,微笑著對凌長風說道。
「那是最好,那以後咱們便以兄弟相稱了。」凌長風也為自己來這裡後又多了一位談得來的長者而開心,接著順便帶出昨天的話題:「那麼……大哥還記得昨天我離去時所說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