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陽哥,你這樣做也太不值了,專利是你申請的,公司是你建立的,憑什麼他趙常新說霸佔就霸佔了,要是我就回去找他算賬,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酒到酣處,戴建銘大發感慨,王重陽因為喝酒也醉不了,所幸改喝茶,他笑了笑道:
「建銘,有些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譬如說這個趙常新,根本就摸不透他的背景,再說了,專利是以創世基因的名義申請的,而創世基因的法人雖然是我,但是名字可是沈勁風啊,沈勁風是什麼,不過是一個杜撰的名字,上面隨時都可以再造出一個張勁風,李勁風來。和遊戲規則的制定者玩遊戲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換句話講,就算我得到了這項專利又怎麼樣,沒有國家的支持你認為可以自己獨立開發麼,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窺視這項技術,我拿到它就像拿著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會爆炸的,將自己和身邊的人炸得粉身碎骨。」其實在決定放棄之前王重陽已經考慮了很久,只是他從未向眾人說明原因。
「行,陽哥,你行,這麼大的產業都能說放就放下,就沖這份胸襟,小弟我自愧不如,你知道麼,從程旭那裡得知你的身份後,我真有一種衝動去投奔你。可是後來我一想,你陽哥什麼時候忘過兄弟啊,你不讓我去自然有不讓我去的道理,既然你給了我那麼多錢搞課題我總得搞好吧,要不不是對不起你陽哥麼。你不知道,當他們得知我一下子獲得了五十萬的專項課題經費時那個眼紅啊,我估計掐死我的心思都有,哈哈哈!」戴建銘顯然有些喝高了,倩倩在一旁偷偷的拉他的衣角,在她看來王重陽曾經是一時叱吒風雲的人物,儘管現在是虎落平陽,可是那一舉一動之間完全不是常人所及的,想比之下,戴建銘有些太書生氣了。
戴建銘一拂袖嚷道:「拉我做什麼,陽哥又不是外人,要不是陽哥我哪有出頭之日,那幫老傢伙還能像現在這樣捧著我麼,陽哥你是不知道,現在學術界太黑暗,什麼都是假的,論文是假的,成果是假的,連學位都是假的,只要你有錢,只要你有勢你就能呼風喚雨。我們這些學生不過是導師的廉價的高級打工仔,正直的人根本就沒有市場,不做假不拉關係就別想申請到課題,也別想出頭,有錢就是大爺。要不是陽哥的資助我哪能像現在這樣風光啊,陽哥,你是好人啊,大好人,你知不知道你資助的那些學生對你可都是感激不盡,趙常新這個王八蛋,從他一上台這些資助就都被他掐斷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罵他呢!」
戴建銘就是屬於酒後話多的那一類,但是他從前不是這樣的,顯然這些年他壓力很大,書讀到他這份已經不容易了,但是面對經濟壓力,面對試驗的壓力,自然艱辛,正是因為深諳學術界的這種風氣,王重陽才開創新秀基金的,資助那些有潛質的學子,但是卻被趙常新無疾而終了,他不禁惋惜。中國的這種學術風氣一天不改變,就別想拿出世界性的成果。
「好了,好了,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倩倩啊,你送建銘回去,讓他明天再過來談課題的事!」王重陽的話根本就不容人質疑。
「陽哥,學術界真的像戴哥說的那麼黑暗麼?」送走戴建銘後,眾人也都回家了,安妮現在成了程旭的尾巴,他走到哪裡安妮就跟到哪裡,所以竟然被程旭帶回了家,不知道程媽作何感想,范一強在C市有親戚也走了,只剩下於丹收拾碗筷,她不解的問道。
「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很多人都隨波逐流了,難得建銘還守著那份執著,大學時他就很要強的,這個人我太瞭解了,他有苦是從來不往外吐的!」王重陽歎了口氣說道,若不是自己有著特殊的潛能,恐怕一輩子也要在蠅營狗苟中生存,哪能輪到他這麼年輕就主持創世基因呢,這不最終還是被打為原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缺少一張真正的覆蓋範圍極廣的彼此牽扯利益的關係網,更沒有背景。
「好了,都睡吧,夜深了,明天還有明天的事呢!」
躺在自己的床上,王重陽卻是輾轉反覆怎麼也睡不著,僅僅是一年多就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屋子還是從前的屋子,床還是從前的床,可是人已經不是從前的人了,張靜怡、沈彤、譚薇、於丹紛紛映入腦海,白天程旭說的話還尤言在耳。
王重陽越想心緒越是不寧,索性坐起來按照從前在書山看到的呼吸吐納之法平心靜氣,漸漸的一股清涼之氣由丹田而生以一種特殊的路線在週身遊走,好不舒服。難道這就是武俠小說中所描繪的真氣,自從在英國北海之後,王重陽總是覺得身體中有一種力量蠢蠢欲動,於是王重陽有意去追尋這種路線但是清涼之氣轉眼又不見了,他不禁氣餒,這鬼東西當真是滑得很像泥鰍一樣難以捕捉。
此時他又突然想起氣功中不是有一種說法叫做有意為之是下乘,無意而為方為上乘,於是他屏息凝視排出心中雜念,果然那股清涼的真氣又在身體裡循環遊走,漸漸的直通四肢百骸,不知不覺間東方以露魚肚白,王重陽如癡如醉的沉迷於這種吐氣搬運,直到於丹走進他的臥室。
的確王重陽此時耳聰目明,六識敏銳異常,他甚至能聽出於丹細微的喘氣聲,這種氣息若有若無,很難捕捉,但是還是逃不過王重陽的聽覺。當於丹走近他的身前時王重陽猛然睜開眼睛,精光四射,嚇了於丹一跳,捧著胸口嬌喘道:
「陽哥,你嚇死我了,人家還以為你坐著睡著了呢!」只見於丹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衣,裡面波瀾伏被王重陽盡收眼底,於丹發現王重陽目光有一異頓時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摀住領口,遮住外洩的春guang,嘴裡不依不饒:
「陽哥,你壞死了,簡直就是大色狼。」
「是麼,我什麼時候成了大色狼了,可是你主動送上門的,我又沒有偷進你的臥室。」王重陽騰的一下從床上蹦起來,活動四肢,儘管坐了一夜,但是毫無麻痺的不適感,只覺得渾身充滿了精氣,就連男性獨有的部位也昂首翹立,被於丹看見更是臉紅,慌忙的跑出了王重陽的臥室。
「哈哈,整個房間就這麼大你能跑到哪去,小魚兒我來了!」王重陽嘴裡嚷嚷著,可是並沒有付諸行動,另一個房間裡於丹心仍在怦怦的跳,尤其是聽到王重陽的怪叫聲,更是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為什麼趙常新所放的關於王重陽的那段錄像,她對王重陽和沈彤在床上翻雲覆雨的鏡頭總是揮之不去。
「我這是怎麼了!」於丹捂著紅熱的臉頰自責道,匆忙的穿好衣服,走出臥室,廚房裡傳來王重陽切菜的聲音。
「小魚兒,家裡沒什麼,我簡單的坐點早餐,一會兒就好。」王重陽在廚房裡說道,於丹心中湧起幸福感,要是陽哥能給自己一輩子都這樣做早餐該多好啊!
正當於丹浮想聯翩的時候,外面敲門聲轟然響起打斷了於丹的幻想。
「陽哥,開門,是我們哥們!」程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於丹趕緊去開門,只見程旭,戴建銘王龍濤等人都站在門外,范一強也睡眼朦朧的靠在牆上。
程旭一下子竄進房,東看看西看看,在王重陽和於丹的臥室搜了一個遍。
「你小子找什麼呢?」王重陽從廚房走出來問道。
「找罪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昨晚你們難道就沒有?」程旭曖mei的問道。
「去去去,少那麼骯髒齷齪,你以為我像你呢。」王重陽笑罵道,戴建銘則是趁人不備鑽進了飯廳。
「好傢伙,陽哥,就一頓早餐也不用搞得這樣豐盛吧?看來你是知道兄弟們一大早沒吃早飯,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傳來了稀溜溜的聲音。
「建銘,你個老飯粒,就知道吃。」程旭也不客氣,跟王龍濤范一強等人都鑽進了飯廳,王重陽沖於丹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看來,只好等下頓了。」王重陽所料不差,沒有一盞茶的功夫,飯廳裡粥盡菜絕,只剩下碗筷狼藉,范一強兀自不足的道:
「陽哥,你下次多做點,剛吃出味道就沒有了,你看肚子還癟著呢!」
「去去去,又不是給你們吃的,小魚兒還沒有吃呢!」王重陽不高興的道。
「不要緊,我去做,想來大家還沒有吃飽吧!」於丹怯怯的道。
「那太好了,我連牙縫還沒堵住呢!」程旭高興的說道。
「我看陽哥,你不如娶了小魚兒吧,她當嫂子準夠格,你看一點也不嫌我們兄弟。」范一強衝於丹直嘰咕眼,讓於丹的臉馬上又紅了。
「就是,一看小魚兒就是賢妻良母。」眾人取笑道。
「好了,好了,鬧什麼鬧,也不看看場合,你們不知道小魚兒面嫩啊!」王重陽輕斥道,同時溫柔的看了一眼於丹,於丹只覺得一瞬間自己不知身處何地,但是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個趕緊鑽進了廚房。
「怎麼樣,都休息好了麼,從今天開始咱們就得重新創業了!」王重陽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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