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刺 正文 第六十二 死亡遊戲
    六汪個水塘邊,風影樓取出一把小號的午術刀。斃才自己雙手十根手指上的指甲,一點點削平,直到雙手徹底擺脫了因為指甲太長帶來的不便,他又在手術刀上,瞧了些潭水後,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透著絕對壓迫感的低吼,猛然在風影樓面前揚起,一隻靜靜潛伏在水裡,身體足足三米多長,肩高一點五米,至少有三點五噸重的成年河馬。對著風影樓這個「侵略者。」猛然張開了它碩大的嘴巴,露出了幾顆並不算鋒利,卻可以將成年鱷魚攔腰直接咬成重傷的牙齒。

    人人都知道鱷魚的兇猛與可怕,可是只有真正到過非洲的人才知道,在水中,傷人最多,對人類威脅最大的生物,並不是鱷魚而是河馬,要知道,鱷魚只能咬人,可是河馬卻能直接把船撞翻。

    面對一隻已經進入戰備狀態,隨時可能衝過來,對他發起致命進攻的河馬,風影樓竟然選擇了不動。他的右手仍然用最穩定的動作,抓著那把手術刀,輕輕從自己的臉頰上掠過,在「沙沙」輕響中,把臉上的鬍鬚一點點刮落。當他把手中的刀片,再次探入水潭中,攪出幾點波紋時。那頭成年雄性河馬的呼吸聲猛然變得粗重起來。

    要知道,風影樓的動作。在大自然中,無異於是在對手進行挑釁,如果那頭成年雄性河馬不甘受辱。它就會立刻對風影樓發起進攻,把這個侵略者驅逐出去!

    但是那頭河馬明明已經怒了。卻依然沒有動,只是猛然再次發出了一聲聲震原野。卻隱隱透出幾分色厲內茬的狂吼。

    沒錯,就是色厲內拯。作為一頭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兇猛野獸,它明明覺得,眼前這個人類根本不堪一擊,可是它在強存劣汰大自然中,一點點磨礪出來的敏銳直覺卻在不停提醒著它小心,眼前這個。生物,很危險!!!

    沒有理會對方一聲接著一聲的吼叫,沒有理會對方那攔腰一咬,就可以把他咬成兩截的血盆大口,風影樓就那樣慢慢的,靜靜的,一點點刮乾淨了自己臉上的鬍鬚。最後他又取出一隻軍用水壺,先是時著河馬做出一個「請你稍安勿躁。的手勢。再露出一個淡淡的溫和笑容,最後他竟然當著河馬的面,把軍用水壺沉到水塘裡,開始補充必須淡水。

    也許真的看懂了風影樓充滿善意的手勢和笑容,也許是因為,生物面對死亡本能的恐懼。也許是兩者兼而有之,總之,風影樓在向水壺裡灌水時,那頭被侵犯了領地的河馬,一直沒有向風影樓發起進攻。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三十分,在夕陽的照耀下,整今天與地之間,都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彩,當勁風呼嘯著掠過,一米多高的野草隨之搖擺飄舞,將隱藏在裡面。正在試圖悄悄接近獵物的獅群,都徹底暴露出來的時候,終於發現危險迫近的食草動物們。開始撒蹄狂奔,整個,大草原上,隨之揚起了一片又一片猶如重鼓轟鳴的奔跑真。

    瘋了,真的瘋了!

    當電視機前的觀眾,看到風影樓對著那頭凶相畢露殺氣騰騰的河馬,臉上竟然露出一個平淡中透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安撫微笑時,不知道有多少自認為可以頂天立地,可以用勇氣和堅強征服世界的男孩,在心裡湧起了高山仰止般的尊敬與崇拜;在這個時候,更不知道有多少懷春少女,對著電視機裡。那個坐在水塘邊,笑得坦然,笑得溫柔的大男孩,發出了無法自抑的歡呼。

    當電視機前的觀眾,看到風影樓突然微微皺起眉頭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下意識的一起屏住了呼吸。

    風影樓對著站在水塘裡,對他張了幾分大嘴,到現都不嫌累的河馬,伸出一根大拇指,誠心誠意的道:「算你狠!」

    隨著諾娜手中的攝相機鏡頭微轉。電視機前的觀眾,才驚愕又好笑的看到,那頭發現無法用武力威嚇對手,又不願或者不敢輕易發起進攻的河馬,竟然不停的在水塘裡排泄,而它的尾巴,更用比人類雙手更靈活的動作,把它的排泄物。不停的向水塘四周甩動。

    這是河馬在遇到強敵。無法輕易用武力去驅趕時,才會使出來的絕招。簡單的說,在大自然中,每個強者都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它們會用氣味,來戈定領地大使自己面對「侵略者」時,還沒有開戰,就已經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而排泄物,就是它們最有效的氣味武器。

    看到這一幕。電視機前的觀眾在齊齊一愕後,隨之發出了善意的笑聲。而一些男人,他們眼睛裡的光芒。卻更亮了。

    沒有手持武器,甚至沒有和河馬的目光對視,更沒有狂吼幾聲,用聲音去彰顯自己的強大,那個男人,就靜靜坐在水塘邊,可是他僅憑自己身上那濃得幾乎無法化開的殺意與血腥,就震懾得非洲大草原上,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成年雄性河馬。不敢稍有輕舉妄動,強強對峙,甚至逼得一頭成年雄性河馬,必然擎出了「道理」這種武器。這樣一個男人,無論他最終的結局是什麼,他今天的一切,已經注定會成為一個傳奇!

    拎著半壺必須經過過濾和消毒才能飲用的淡水,風影樓筆直的走到了諾娜面前,當他的目光,靜靜投到諾娜手中的攝影機上時,電視機前的觀眾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頭河馬。直到最後都沒有向風影樓發起進攻。

    他明明有著沉靜如水的特質,可是他的身體,他的舉手投足。甚至連他的雙眼中。都透著一股最瘋狂,幾可把天與地都徹底燃燒成灰燼的血色熾熱。他的目光只是淡淡一掃,縱然知道現在展現在電視機裡的,只是他留下的影像,但是電視機前的觀眾,仍然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柄絕世神兵的鋒芒刺中,不由自主的呼呼微微一窒。

    這是一雙在最殘酷世界裡,身經百戰,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過,從而真正明白了死亡力量,並開始徹底漠手〕機看W整∼理視死亡的強者,才可能擁有的眼睛!和擁有這種眼睛的生物為敵,只要暴發戰鬥,就代表了不死不休!

    就是因為看懂了這雙眼睛背後蘊藏的最真實含意,以穴爾想保衛自只的領地卻並沒有做好不死不休決戰准甘口」叫。才選擇了隱忍。

    「來啊,來啊,來啊」。對著捌日機,風影樓做出了一個全世界通用的挑釁手勢,「想動東方海燕。天天想著分裂中國領土的,看我風影樓不順眼的。在家裡呆得閒得蛋疼想出來找點刺激的,不服氣的就來殺我啊,就來把我碎屍萬段啊

    伸手指著他們面前,那一片空曠,一片風吹草低現獅豹的熱帶大草原,風影樓淡然道:「這是我為大家選擇的戰場,我會在這裡等你們。三個月。我給你們三個月主動進攻時間,在這期間。你們可以單槍匹馬的追殺,也可以組隊,發揮群體作戰優勢,總之,我一拳奉陪。如果你們誰能找到一顆核彈,又願意使用的話,我絕不介意,你們直接用這種方法把我徹底抹除

    「記住,你們只有三個同時間!」絕對沒有人敢忽略風影樓的警告:,「三個月後,如果我還活著的話,你們就洗乾淨脖子,等著我去拜訪吧!」

    幾乎是在這份錄相在英國電視台播出的同時,曾經參加過進攻東方海燕的僱傭兵組織,都收到了一份帳單。對於這些沒有政治立場。只是單純為了金錢利益而行動的武裝組織,風影樓並沒有喊打喊殺。只是要求對方賠償東方海燕在戰爭中的損失。

    在計算過對方的綜合經濟實力後,風影樓提出的賠償標準。都會在對方的最大承受範圍之內,卻足以讓對方所有核心成員欲哭無淚。但是在同時,這份帳單,也讓參加過攻擊東方海燕行動的僱傭兵組織心裡一寬,,

    如果風影樓死在了為期三個月的死亡遊戲中,沒有了威脅的僱傭組織,自然可以把那份帳單當成廢紙一張。可是如果風影樓能在三個月的遊戲中,以勝利者的身份,活著走出那片大草原,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組織,願意面對這位刺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超級狂人。真到了那個時候。能用錢解決問題,他們已經可以偷笑了。

    並不是風影樓貪財,也不是東方海燕想要捲土重來,非要從這些曾經是敵人的對手身上,搾取創業基金,如果非要用軍事術語,來解釋風影樓的行為,那就是,,分化力量!

    這場死亡遊戲還沒有開始。風影樓就先把僱傭兵。這批擁有強大作戰能力,而且小組單位配合默契,武器裝備精良,絕對站在世界特種兵最前沿的軍事力量給錄離了。在收到帳單,知道風影樓最後的底線後,那些僱傭兵部隊,會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態,再也不會輕易捲入到這場賭上彼此生命,再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戰爭中。

    換句話來說,風影樓在這場生死遊戲中,需要面對的敵人,只有以穆斯坦法為首的恐怖份子聯軍,還有金擇喜一方,可能派出的作戰部隊。

    當然,還有第三方力量隨時可能加入,那就是博茨瓦納政府軍。博茨瓦納雖然只有不到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且全國百分之八十面積,都在卡哈拉裡大沙漠範疇,只有一百七十萬人口。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一個主權國家,又有誰願意看到,有兩幫人馬,跑到自己國家的領土上。打什麼對抗戰?!

    博茨瓦納這個國家,靠旅遊和出口牛肉及礦產品。硬是擠到了全世界人均生產總值前五十的陣營裡,據說,這個國家還是整個非洲官員貪污率最小的國度,但是貧富差距實在太大,國民購買能力太低,造就了這個國家政府機構效率低下,基層一片懶散的現狀。再加上二十年沒有被戰火波及。軍隊刮練不及時,武器裝備落後,戰鬥力只能用九流來形容,更缺乏特種部隊的支撐。

    到時候,博茨瓦納政府軍。究竟能在這場以熱帶草原為藍圖的特種對抗戰中,發揮多大的作用,那就只有用時間去驗證了。

    親眼看著諾娜通過衛星聯網,把他的死亡邀請,發送到電視台。風影樓沉默了很久,直到諾娜不解的回過頭,望著他的臉,他才低聲道:「諾娜,我們在這裡分手吧

    迎著諾娜那雙在瞬間就瞪圓了的眼睛,風影樓低聲道:「謝謝。對不起。」

    聽著風影樓突如其來的道謝和道歉,諾娜真的呆住了。沒有身臨其境,誰又能明白,風影樓這道謝和道歉背後,那如此深刻的含意?!

    她幫了他這麼多,他真的應該向她道謝!他把她利用完後,就轉手把她丟到了一邊。他真的應該向她道歉!

    被人利用完就拋棄,她真的應該生氣,但是諾娜不懂,她真的不懂,風影樓明明已經知道,海青舞躲在安全的地下防空洞密室裡。衣食無缺。兩個月後就可以自己脫困。而他自己和笑小更可以利用敵人猝不及防之下。形成的空隙,直接撤出戰場,為什麼風影樓還會發表剛,才的宣言,甚至暴露自己的位置,非要帶著百倍於己的強敵,去進行猶如在鋼絲繩上跳舞般的戰爭!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笑小靜靜聽著兩個人的爭執。最後他在自己的心裡,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歎息。諾娜不是軍人。所以她也許永遠也不會理解。一個男人在戰場上,面對死亡時的選擇。

    風影樓面對攝相機,向全世界的恐怖份子,包括遠在佛羅伽西亞的金擇喜教官,同時發出了挑戰技文,不是他活膩了,想要一心尋死。更不是他對自己的力量太有信心,真的認為自己有能力,把雲集到非州熱帶草原上的敵人一舉聚殲。他只是,想要以自己為餌,為東方海燕其他還活著的人。包括他的結拜大哥雷洪飛在內,贏得最寶貴的機會,讓他們有機會,找到一條回家的路!

    他要通過這個宣言,向所有人傳達的話,其實很簡單,只有兩句罷了,想動東方海燕,先斬風影樓!。諾娜,能不能在剛才的錄相中,再追加兩句話?」

    不等諾娜表態,笑小小就抓起攝像機,打開錄像功能後,他轉過鏡頭,沉聲道:「想斬風影樓。先殺笑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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