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擁有十幾幢非洲最原始風情十屋,因為人們向毛楓,現代化生活,隨著原住民不斷遷移,已經被廢棄了很久的部落。沒有公路,沒有必要的生活便利設施,到了現在,只有徒步旅行又和預定路線偏離的游客,才會偶然走到這裡,並對著曾經牛嘶馬鳴生機盎然,現在卻只剩下一片殘敗的部落,發出嘖嘖的輕歎,但是很快又把它拋在腦後。
像這樣的部落,在博幕瓦那真的是太多,太平常,太不起眼了。
而在這一天,這個遠離都市文明與集榮的小部落,卻意外迎來了幾個留宿者。他們似乎對這裡很滿意,竟然真的走下汽車,動手清理出幾個房間,當夜色來臨的時候,幾盞盞懸掛在房頂的汽燈,隨之發出了猶如白熾燈般明亮的光芒。
坐在由諾娜出面,想方設法搞到的越野吉普車裡,遠遠看著那星星點點的燈光,在笑小小的心裡,竟然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回家的感。
雖然笑小小也清楚的知道,這樣一個地方,他們很可能到明天早晨就要放棄。
風影樓從汽車後排。拎起一個全身都被繩子反復捆綁。看起來活像是一個木乃伊的“亞法塔”部隊成員,被綁得就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動,他的嘴裡更被笑小小塞了一只襪子,又用膠帶死死封住。天知道這個可憐的家伙,究竟是被襪子上的臭味給醺壞了,還是知道落入死敵的手中,給嚇壞了,總之當風影樓把他從汽車後座上拎起來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
風影樓伸手捏住這個今天晚上負責執勤,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一黑,就陷入甜美的沉睡,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五花大綁的哨兵下巴,強迫他面對自己,然後用一種對待貨物般的審視眼光,仔細在他的身上反復打量。
這個被笑小小連夜擄來的啃兵,腦後勺部位被笑小小用格斗軍刀重重一擊,腫起了一個大包,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沒有絲毫傷痕,再三確認後,風影樓點了點頭。當著笑小小的面,風影樓取出一包經過小心保存,卻依然化開一多半的冰袋,把它貼到哨兵後腦勺的紅腫處,順手又用繃帶,把冰袋綁在了哨兵的腦袋上。
笑小小必須承認,他真的看得有點發呆了。就算是對他這位兄弟兼戰友,風影樓也從來沒有這麼“溫柔”而“體貼”過。
但是風影樓總算沒有忘記笑小小這位僅僅因為他一個命令,就連夜駕車跑了六十多公裡,趁夜摸到“亞法塔”雇傭兵基地附近,俘虜一個哨兵,又一路狂奔回來的功臣。
“辛苦了,諾娜為你准備了咖啡和點心。”
風影樓說愕很客氣。但是笑小小卻瞪起了眼睛,他很不喜歡這種自己奔波了半個,晚上,好不容易完成了使命,卻被人像是對待夜壺似的,用過了就甩掉。
仿佛看穿了笑小小的心裡想法與抱怨,風影樓低聲道:“相信我,你絕不會想知道,我究竟要這個,人做什麼。早點睡吧,明夭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聽到風影樓這種倚老賣老的話,笑小小瞪起了眼睛,“你叫我半夜撈一個俘虜過來,還能干什麼,不就是想從對方的嘴裡,挖出點“亞法塔。雇傭兵部隊的情報嗎?如果對方真的死鴨子嘴硬,就要吊起來猛抽,灌辣根水,上老虎凳。甚至拿著燒紅的烙鐵,在他的身上留下幾個花紋,這種勾當,我沒吃過豬肉,也總見過豬跑吧?!”
說到這裡,笑小小伸手揪住了俘虜的衣角,放聲叫道:“為了不被對方發覺,在距離他們軍營一公裡外就下了車,我最後是連背帶扛,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才終於把他背出了軍營警戒戰范圍。我在外面拼命,你小子在這裡享著清福還有美女相伴,說不定趁我不在,已經是天雷勾地火,你的熱情據進她的柔軟,你的**挑動了她的呻吟不說,現在嘴皮子一翻,就要讓我立刻像個孫子似的滾蛋,沒門!”
聽著笑小的抱怨,風影樓的唇角輕輕向上挑起,揚出一個淡淡的弧度。在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明明是在笑,但是一陣夜風吹來,笑小卻覺得,非洲的夜晚,風也會讓人的身體為之發寒。
“你純潔得像一今天使。
聽著風影樓的回答。笑小小在不停眨著眼睛,這句話怎麼聽都有點耳熟。
風影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混合著笑意的淡然輕嘲,“沒錯,你的確擁有對這個俘虜的處置權。如果你一定堅持的話,就跟著進來
風影樓選擇的房子。是一間並不大的圓頂土居,他已經把四周打掃得干干淨淨。在汽油燈的照耀下,整個房間裡一片光明,絲毫沒有電視劇中,刑訊室特有的陰森與黑暗。
當然,在這裡也絕不會有十幾條鐵鏈,更不會有老虎台,烙鐵和辣根水之類的刑具。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與眾不同的話,就應該是擺在屋子正中間,那張還散發著原木清香味道的床了。
非洲土著居民,絕大多數沒有睡床的習慣,風影樓卻抽出幾個小時時間,自己伐木,動手做了一個結構簡單,卻絕對堅固耐用的木架床。看著這樣一張在正常人眼裡,應該代表了舒適與放松,甚至還鋪了一層白布單的床,笑小小卻不由自主的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眼睛可是很尖的,他清楚的看到,在床架幾個位置上,都有固定人類四肢用的繩索,相信任何一個人,被風影樓這種專家級人物,用特殊手法綁在床上,都會徹底失去反抗能力。想起前兩天。風影樓用兩具屍體做出的人體詭雷。再看看風影樓手中,那個依然活著,眼睛裡已經露出濃濃哀求與絕對恐懼的雇傭兵,笑小小突然明白。他錯了,他錯得厲害,錯得離譜。
風影樓讓他抓一個活的俘虜回來,根本不是為了逼問“亞法塔””個報。在這種雙方戰力絕不對稱的對決中。風影樓A整理根本標而女情報的支持,就可以打得“亞法塔”疲於奔命。
風影樓要的,就是一個活著的,表面要絲毫無損,用來填裝各種殺傷性武器的容器!
“如果你現在後悔了。可以立刻出去。我絕不會因此看輕了你,這樣的行為,只能說明,你還是一個正常的人,而不代表懦弱”。
笑小小知道,這是風影樓最後一次勸告了。他真的想下意識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這個房間。去諾娜那裡喝上一杯她為自己精心准備的咖啡後,立刻閉上眼睛蒙頭大睡。這樣的話,他永遠也不必知道,風影樓究竟在這間房子裡,做了什麼。
可是笑小小最終卻沒有挪動自己的腳步。
一瞬,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是,他真的在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裡,看到了猶如喜馬拉雅讓。的天空般一塵不染,純粹得令人心醉的純真與溫柔。
這個男人,雙手沾滿血腥,所作所為,已經注定要沉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輪回,可是他竟然有這樣一雙讓人感到猶如春風拂面,就是願意相信他,親近他的眼睛。
笑小小沒有發現,他的聲音,在輕輕發顫,“值嗎?”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當風影樓在李向商和莫天的帶領下,走過那扇沉重的大門。看到眼前的一切時,他就已經用自己的沉默,對今天的問題,做出了回答。
那扇大門的後面,其實只是一個圖書館,外加一個小型博物館罷了。
但是那個圖書館和小型博物館,卻涵蓋了近兩百年來,世界各國時勢變遷,隱藏在水面下的血腥現實。
史書歷來是由勝利看來書寫。但勝利者都不是聖人,真正的聖人,被別人釘在十字架上都不會反抗。真正的聖人,可以為了救一只鴿子,就去割下自己的肉喂老鷹。能成功,能站在一個國家,甚至世界巔峰的人,都是時勢造就的梟雄。他們想要活下去,想要一次次贏得勝利,就必須學會比自己的對手更加不擇手段。
正面宣傳,制造輿論優勢。得到世界公眾的認可,當然是必要的;但是如果沒有一支在水面下行動的部隊,通過血腥刺殺,形成絕對無法忽視的死亡陰影,來震懾敵人。光憑嘴巴說,光憑輿論宣傳,就算有用,效果也非常微弱。
要知道,用機關槍掃除人類最容易滋生的傲氣,讓他們學會敬畏,再用胡蘿卜喂出親近,用好聽。一聽就覺得貼心的話,培養出“信任。”如此光與暗的組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如果戰俠歌,是第五特殊部隊精心打造,猶如明星般耀眼的光明之星,在戰場上就應該橫沖直撞力掃群英;那麼走進那個小小的圖書館,用自己的雙眼,在文字中領略了人類近兩百年來,一次次用鮮血、死亡、欺騙與計謀,構建起來的光明與偉大的風影樓,就是慢慢融入黑暗中,天性和光明相對立,又和光明相輔相成的黑色鬼卒!
風影樓的眼神有點迷離了,他不會忘記,那個圖書館裡記載的一切,對他的心靈形成了何等猛烈的沖擊;他更不會忘記,博物館裡那一件件,帶著歷史的塵埃,卻依然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武器,還有在三十年代,以李士群為首的親日派,在“七十二號魔窟”審問激進份子和進步學生時,留下的森森刑具。與及重慶軍統局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組織的血腥暗殺。
就因為想起了這一切。風影樓的聲音很輕,很輕,“我真的很慶幸,那一天,我留下了。就是因為這樣,在我的兄弟,我的女人,我的兒子,面對死亡危險的時候。我至少,還有力量為他們拼死一戰,就憑一點,無論將來會面對什麼。我永遠不會對自己的選擇而後悔!”
風影樓將一盒藥片,放到了笑小小的手裡,“如果一會你受不了了,就服下它,然後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吧,我們明天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笑小小低頭看著風影樓隨身攜帶的藥片,他用緩慢而怪異的語調,一個字接著一個字的讀出了這些藥片的名字:“氯、炳、螓、
這赫然是,能夠快速治療嘔吐,卻有嗜睡副作用的藥劑。
“我以前,用動物做試驗的時候,經常控制不住的吐出來,不過現在好多了。但是,隨身帶著這種藥片的習慣,卻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如果在工作的時候,沒有這些藥片的話,就好像身上少了什麼似的。”
笑小小真的不知道,風影樓為什麼還能用這樣輕松的表情,把這些話說出來。他只是慢慢捏緊了手中的藥片,然後挺直了自己的身體,走到了房間的一角。
風影樓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俘虜,經過冰敷後,對方胸後勺上的腫塊,明顯消減了不少。解開俘虜身上的繩索後,風影樓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害怕這個雇傭兵在路上趁他不注意掙開繩索,笑小小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去捆綁,雖然隔著一身軍裝,繩子仍然深深勒進了雇傭兵的身體裡,留下十幾道深深的印痕。
“拜托,幫我看看諾娜手邊。有沒有土豆或者黃瓜,實在不行的話,有養顏保濕的面膜或者女士專用濕巾也行
笑小小疑惑的望著風影樓。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房間。
在博茨瓦納,一個工人每天工作十小時,一個月才能賺九百普拉,但是一斤黃瓜卻能賣到幾十普拉。可謂是貴得離譜。
最令人驚奇的是,在博茨瓦納種植黃瓜、土豆之類蔬菜的人,大多還是從中國江淅地區過去的商人。
還好,諾娜絕對屬於高消費能力群體,笑小小真的從她那裡,找到了幾根焉巴巴的,在中國大概只能丟進垃圾堆,在博茨瓦納卻被當成寶來賣的黃瓜。當他返回房間時,風影樓已經用冰袋,給柑心四肢被固定在床架卜,動也不能動的俘虜,講行了最心剛冰敷。
從笑小小手裡接過黃瓜,風影樓打開醫藥箱,從裡面取出一把手術刀,用細致的動作,將黃瓜削成薄片,一片片貼到了俘虜被繩子勒傷的部位。他一邊做著敷面的工作,一邊還用雙手的無名指,在對方身體的傷痕上技巧的按揉著。
不用回頭。風影樓也知道,笑小小現在一臉的疑惑,他淡然解釋道:“男人的拇指、中指和食指,這三根手指的力量太大,猶其是我們這種天天在練場上摸爬滾打的職業軍人,在按摩的時候,很容易因為施力過度,而適的其反。其對而言,無名指和小尾指。更柔和,而且指尖的敏感度更高。”
笑小小再次啞然。他敢用自己的腦袋打賭。如果風影樓不當特種兵了,改行去給追求健康,試圖拉住青春尾巴的女人們去當保健師,就憑他的細膩手法和那雙猶如嬰兒般無害而可親的眼睛,就足以成為被女人熱烈追捧的偶像級專家。
半個小時後。風影樓輕輕揭掉了那個雇傭兵身上的黃瓜片,雖然用區區一個小時,就想完全消除紅腫,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工作,但是好在這個俘虜全身的皮膚黝黑,只要消了腫,表面暗紅。很容易被忽略。
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被他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四肢都被牢牢固定的俘虜,風影樓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扯掉了俘虜嘴上的膠條,又順手拔出了塞在對方嘴裡足足三個。多小時的襪子。
嘴巴裡塞了一只羊毛襪子幾個小時,那名雇傭兵的臉部肌肉都徹底僵硬了,他的上下鄂來回去了幾次,硬是沒有說出一個完整的字節。事實上,風影樓也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眼神,更沒有興趣卻分析,對方究竟想說些什麼。他只是淡然道:“喂,過來幫我按住他的身體。”
笑小小走過來,伸手按住了那個雇傭兵的胸膛,他張開嘴。網想說點什麼,他的眼珠子就猛然瞪圓了。剛網還在用對待情人般的溫柔,替對方消除全身紅腫,在同時,也漸漸消除了對方眼睛裡那濃濃恐懼的風影樓,竟然轉手就用一根繩子,勒住了對方的脖子。
“這子應該不會是玩真的吧?”
笑小小真的以為。風影樓只是在技巧的逼供,是打算把對方活活勒得窒息後,再重新救醒,用這種直接面對死亡的方法,來重創對方的意。
可是,笑小小錯了。
風影樓竟然沒有松手,他用十字扣的方法,一直勒住了對方的喉嚨。
一直用力壓住對方的笑小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在他手下的雇傭兵,從一開始身體拼命扭動,到最後猛然一挺,再緩緩放松,直至他的心髒停止跳動,就連瞳孔都開始緩緩擴散。
從醫學角度來講。一個人類的瞳孔擴散,就代表了無可救藥的正式死亡!
“風影樓你什麼意思?!”
笑小小真的急了。雇傭兵本來就是世界各國不承認的非法武裝組織,根本不受日內瓦公然的保護,而且這批雇傭兵。在幾天前還時他們發起突襲,是不折不扣的敵人,但這並不代表,眼睜睜的看著一條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生命,在自己手下流失,是一件值得賞心悅目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風影樓在他出發前,反復,丁囑,一定要抓回一個活的,而且絕不能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什麼傷痕,就為了這樣一個過於苛刻的命令,就連偵察兵都不是的笑小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誰能想到,風影樓竟然當著他的面,用比殺雞更從容的姿態。直接對方絞
了。
眼看著自己的“工作成果”成了一具死屍。笑小小又怎麼可能不又氣又急?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死亡後,:十分鍾時間會屍體冷卻,血液凝固,這裡是非洲。氣溫較高,不過三十五分鍾。也是極限了。”
風影樓當著笑小小的面,將自己手腕上的軍用手表,調到了三十五分鍾倒計時狀態。然後取了一套小型真空采血器。這種玩藝兒。一般都是屠宰場專用。可以用真空形成的壓力,直接從動物的血管裡抽取血液,並使血液在相對密封的環境中保存,更不會有傳統工藝中,動物糞便容易掉入的弊病。
看著風影樓戴上了一付膠皮手套,再看看眼前這台由諾娜出面采購,中國杭州市某個工廠出產的真空采血器,笑小小只覺得頭皮發麻。明明風影樓什麼還沒有做,僅僅是聞到一點點酒精的味道,笑小小的胃袋,就有了抽搐的跡象。
“你知道嗎。在西方國家,有一些人,有“戀屍癖”簡單的說,就是對死屍才會產生性沖動。這是一種絕不能暴光的特殊愛好。有這種愛好的人,也不乏擁有相當社會背景和金錢的精英人物。為了滿足他們的特殊要求,相對應的,也產生了一種特殊的醫生。”
笑小小真的要吐了,但是風影樓講述的,卻是他這一輩子,都聞所未聞,絕對詭異,卻應該真實存在的陰暗邊角,就算是好奇心,也讓笑小小死命掙扎著堅持聽了下來。
“那些醫生。會以一千英磅左右的價格,通過當地流氓,收買那些沒有家人,因為吸毒過度而意外死亡,但是面容故好,身材也相當不錯的女孩屍體。當然。我不排除會有醫生為了錢,直接買賣人口,用來當材料。畢竟。年輕,美麗,猝死,死亡時間又沒有超過三十分鍾的屍體,實在太難找了。”
風影樓在這個時候,已經把真空采血器經過他改良的一端,刺入了屍體的大動脈,他一邊做著,一邊說著,也許。他雖然做得輕描淡寫,但是他的內心絕不像他臉上的表情那麼平淡,對笑小小這樣的旁聽者說出來。也會讓他心裡的壓力稍稍降低。
“那些醫生。的到合適的屍體後,會把屍體裡所有的血液都“。然後再用類似輸血的方式。在屍體裡注入福爾馬林。“匹一,話,屍體撫摸上去。仍然是冰涼,帶著死亡的氣息,卻像活人一樣,豐滿而富有彈性。早在九十年代,和這樣一具精心制作出來的作品發生親密行為,就需要一點五萬英磅,一次死亡聚會,那些醫生僅僅用一具作品,就能賺到接近十萬英磅!”
“惡心嗎?想吐嗎?”
風影樓霍然扭頭。他瞪著呼吸已經開始急促起來的笑小厲聲道:“讓我告訴你。我在圖書館裡,看到這樣一個故事後。我心裡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吧!”
“在八十年代,日本已經開始研究液體炸藥,他們研究的炸藥,和普通的硝酸炸藥不同。不但無毒,無臭,無刺激性,不會揮發,甚至和別的液體混合後,在保證必要濃度的情況下,仍然可以被引爆。最重要的是,這種炸藥經過反復改良,起爆臨界直徑,已經可以小於2毫米,用雷管就可以直接安全引爆!”
不知道什麼時候。笑小小一直握在手裡的藥盒,已經被他捏成了一團,噢著空氣中已經散發出來的腥甜味道,池必須用左手死命頂住自己的胃,才能勉強控制住胃袋已經開始翻江搗海式的翻騰。
也許,圖書館裡,關於屍體與戀屍狂的故事只是想讓風影樓真正了解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但是風影樓這樣一個在八歲時,就能窺破“氣味棒”天機,也許天生就應該是最優秀刺客的男孩,卻看到了另外的一重天空。
醫生為了賺錢。可以把福爾馬林防腐劑注入屍體的血管,如果風影樓在屍體的血管裡。注入混合了福爾馬林的液體炸藥呢?!
“沒錯,你猜對了。”
風影樓的話,永遠不應該被錄入軍人的練教材,因為他說的這些東西,會讓一個正常的人,永遠墜入地獄,“一個正常男人,身體大概有四千毫升鮮血,其中有百分之八十,在血管中運行,其它百分之二十,存在於肝、脾之類器官當中。
換句話來說,我可以在這具屍體裡,注入三千二百毫升混合了福爾馬林的液體炸藥。這些炸藥雖然被稀釋了,但是經過我的改良,威力反而又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對了,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了第三個故事。”
風影樓滿臉的笑意。但是在他的眼角裡閃動著的,分明就是淡淡的
光。
他是一個人,一個思維正常,有血有肉,感情比一般人更充沛,也更渴望獲得關懷的人。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這一切,有多麼可怕,但是他沒有辦法。
在這個世界上。歷來就是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東方海燕強極一時的時候,“亞法塔”這種三流雇傭兵部隊,就算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向東方海燕叫板。可是現在,世界一流的雇傭兵組織,因為得不到滿意的酬金而退出了戰斗,象“亞法塔”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卻跳了出來。
如果沒有霹靂手段,如果不能用最血腥,最張揚,最瘋狂的方法,讓“亞法塔”受到萬劫不復的最沉重打擊,會有更多類似於“亞法塔”的小股雇傭兵部隊鑽出來,他們的戰斗力雖然並不如何強大,但是面對這些猶如蒼娛般蜂擁而上的小股部隊層層攻擊,已經受到致命重創,需要時間休生養息的東方海燕,包括海青舞在內,不會有人能活著度過這場浩劫。
“我小時候,曾經讀過一段短篇偵探推理小說。有一個教授的助手,殺了教授。為了制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據,他提前用電熱毯把教授的屍體包裹住,然後和一個偵探一起回研究所,再找機會,把教授身上的電熱毯挪開。最終以第一目擊人的身份,叫嚷起來。從理論上說,教授的屍體還是熱的。所以應該剛剛被殺不久,那位助手當然也不可能在偵探已經進了研究所的時候,再行凶殺人,所以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基本已經可以排除。”
這個故事。笑小小似乎也有一點印象,他脫口道:“最後是那個教授口袋裡一塊已經被電熱毯烤得融化了的巧克力,讓助手的所有計劃都破滅了。當時是冬天。僅憑人類的體溫,是不可能讓巧克力變成那個,樣子的。”
“對啊,對啊。對啊,一點也沒有錯!”
風影樓笑著,叫道:“天知道,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一時睡不著覺,為什麼就突然想起了這個故事,並把它和我的液體人體炸彈計哉,聯系到了一起。笑小你想想啊,如果我們趁天亮前,把這樣一個,人體炸彈運回“亞法塔,軍營附近,中途用類似於電熱毯的方法,一直給屍體保溫,把屍體放下後。再故意表演一次失敗的滲透行動,那些雇傭兵會怎麼想?”
笑小小脫口道:“看到哨兵還熱乎的屍體,他們只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我們滲透行動時,剛網沿路暗殺的倒霉鬼”。
“對啊,這種三流雇傭兵部隊,軍紀本來就亂成一團,士兵執勤中開小差,更是司空見慣,當他們確信這只是我們剛剛暗殺的哨兵後,他們會認為,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在屍體上做什麼太深的手腳,最終他們會把這具屍體。抬到自己的指揮官面前,向他報告!”
風影樓拿起了一根兩厘米粗細的金屬管,“這是我制作的微型定時炸彈,我可以把它調到三十分鍾後爆炸,只要把它通過扛門,塞進液體炸彈的身體裡。斑姓液體炸藥。它的威力。足夠把“亞法塔。整個指揮部炸飛”。
笑小小突然一張嘴,把手中幾乎已經被生生捏碎的藥片丟進嘴裡,連水都沒有喝。就把藥片生生咽了下去。迎著風影樓似笑而笑的目光,突然,笑小小和風影樓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清晰的聽到,在門外傳來了輕輕的哭泣聲。
是諾娜。
風影樓無論接受。麼樣的七練他畢童環是一個人。他壞有自只的喜怒哀樂洲杜心潮激蕩下,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就算諾娜遠在幾十米外的另外一幢土房裡,仍然清楚的聽到了風影樓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更聽清楚了,他這包含了人類最黑暗哲理與必殺哲學的三個故事。
風影樓推開了房門,在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哭得淚流滿面,哭得一塌糊塗的諾娜。
風影樓沒有摘掉手上那付膠皮手套,他甚至沒有關掉那套用電池為能源的真空吸血器,他就這樣用近乎**裸的坦誠,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了諾娜面前。
“看到了嗎,這就是真實的我。真實的風影樓,一個徹徹底底的盜屍犯,一個。玩弄人類道德,必遭天譴,就算是被送上火刑架,也死有余辜的異教徒。
風影樓望著諾娜,低聲道:“看清楚的話,你就走吧。看到現在的我,就連我自己都會感到害怕,更何況是你呢。”
“不!不!不!不!不!”
諾娜拼命的搖頭,任由她熾熱的眼淚,隨著她的動作,一顆顆的飛甩了出去,她一臉悲傷,一臉絕望的望著風影樓,悲聲哭叫道:“風影樓。告訴我,做過了這一切,經歷了這一切後,你又怎麼回到正常人的社會中,你又怎麼樣才能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風影樓低下頭,望著自己的雙手。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我不知道。”
突然間,風影樓的身體被諾娜用力抱住了。
在抱住風影樓的瞬間,熾熱的淚水。再一次瘋狂的從諾娜的眼睛裡奔湧而出。
他的身體,就象死屍一樣的涼!大概,在他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的未來,和自己的人生吧?!
“風影樓,你放手吧,你放手吧。現在你就放手的話,一切都還來的及!”諾娜死命抱住風影樓,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開始這麼在意眼前這個男人。
是幾年前,他們在阿富汗的首次相遇,這個當時還是男孩的男人,臉上那種漠視死亡的灑脫與張揚。就已經吸引了她的注意,贏得了她的
感?
是因為他在這片戰場上,展現出來的強勢和,委屈?讓她不但為之情潮游湃得難以自己,更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又敬又憐的溫柔?!
諾娜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應該是龍王那種霸氣十足的男人,可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一個絕對強勢,卻又在不經意間,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的男人,對女人而言。擁有的,就是最致命,最無可救藥的吸引力。
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一步步走向了地獄的彼端,諾娜只能拼盡全力,死死抱住這個男人涼得心疼,涼得徹骨的身體,在這個時候,她真的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拉住這個男人的腳步,“我知道,你來這裡。是想要救自己的女人,想要救自己的兒子。可是風影樓,你已經盡力了,你真的已經做得夠多,做得夠好了。走吧,你跟我一起走吧。讓我當你的妻子好不好?我保證我會比你認識的任何一個中國女人更乖巧聽話,你喜歡兒子的話,我會幫你生,讓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永遠忘了這裡好不好?!”
沉默了很久很久,風幕樓終於開口說話了:“謝謝。”
聽到如此簡單的兩個字,諾娜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她懂,她真的懂這個男人,她已經用盡了自己的一切。這個男人,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風影樓低下頭,在諾娜的嘴唇上。輕輕的一觸,他嘗到了這個女人。眼淚苦澀的味道,那種熾熱的感覺。竟然讓他想到了海青舞。
“我有個好朋友,你也許聽過他的名字,他叫戰俠歌。”風影樓柔聲道:“我們兩個人曾經晚上睡在一片相同的天空下,彼此交流著屬於自己的故事。他父親說過的一段話。已經成為了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坐佑銘。”
在諾娜絕望的傾聽,笑小小無言的注視中,風影樓繼續柔聲道:“當一個男人,面對危險的時候,絕對不能逃跑。因為,他面對危險的時候,至少還能用自己的雙拳拼死抵抗,可是如果他選擇了逃跑,那他就連最後戰斗的機會都沒有了。”
戰牛!
沒錯,風影樓要的,就是一個為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拼死戰斗的機會。如果,只有先踏進十八層地獄。才能得到這個機會的話,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勝利機會,他也絕對不會放棄。因為轉身逃跑,就注定,他的勝率,只能是最無助,最蒼白的,零!
“我謝謝你剛才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謝謝你,為我流的每一顆眼淚。我謝謝你,給我的承諾,我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沒有裝腔作勢。沒有虛言恐嚇,面對生命中。第二個願意如此包容自己的女人,風影樓只是把自己的真實,坦承到了對方的面前,“但是如果今天,我就這樣放手,跟著你走了,我會死的。”
望著風影樓眼中,只可能對情人綻放出來的溫柔,諾娜真的癡了。
尊敬、崇拜、憐惜、想要保護他愛護他,讓他不受一點傷的溫柔。這些情緒在瞬間爆發,讓她終於打開這個男人的心防,占領了一塊小小的陣地。可是,這個男人終於還是要因為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選擇了坦然面對無邊的黑暗。
他沒有說謊二象他這樣的男人。內心深處,燃燒著一團最熾熱的火焰,如果他真的這樣走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內心深處這團火焰。一點點的燃燒成灰燼!
“下翠子,做我的女人吧。”
這是風影樓在重新關閉房門前。在諾娜的耳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