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塗號,去村鎮支援周玉起和鐵牛,二號,跟我來必
眼睜睜的看著下達最後作戰命令的風影樓,拎起自動步槍,就像是一頭看到獵物的黑豹般狠狠撲出,笑小小的眼珠在瞬間瞪的比一顆雞蛋還要大,他對著步話機。嘶聲叫道:「風影樓,敵人在前面呢,你怎麼帶著人往右邊跑了?!」
如果不是和風影樓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對這今年輕的大男孩有了一定的瞭解,如果不是風影樓剛才已經當眾說出了「和我一起去死吧」的話,笑小小真的會以為,風影樓在這個要命的時候,竟然掉頭就跑,當了一個最可恥的逃兵。
「你不會認為。敵人想要消滅我們這支部隊,只是在鎮子裡,設了一個埋伏圈吧?」風影樓一邊高速飛奔,一邊放聲叫道:「只要不讓那個躲在學校裡的狙擊手。再肆無忌憚的開火,笑小小你就是這一戰最大的功臣!!!」
步話機另一端的笑小小突然沉默了。
他這小人物,在這時候竟然真的,成為左右一場特種作戰勝負的關鍵點。當笑小小一意識到這一點時,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閉緊了自己的嘴巴,關閉步話機,進入無線電靜默狀態。
雖然他面對的。是一個超一流專業狙擊手,雙方根本沒有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但是他不能輸,更絕不能死,因為,風影樓已經拜託他,絕不能讓躲在學校裡的那個狙擊手,再肆無忌憚的開槍,風影樓更說過,他將是這一戰最大的功臣!
「狙擊手的十大要決!」
笑小小輕輕瞇起了眼睛,當他遙遙看向八百米外那座學校時,他的精,他的氣,他的神,他所有的專注力,包括他這一生所有看傻,有點癡,有點呆的執著與無悔,都通過步槍上那隻小小的狙擊鏡,再無保留的釋放出去。視擊,絕不輕易暴露;三,對於一名狙擊手來說,敵軍的狙擊手就是最大的威脅;四,必須隨時握緊手中的步槍;五,狙擊手最大的特點。不是他們精湛的狙擊技術。而是他們最出類拔萃的潛伏隱藏技巧十,成功完成任務,活著離開戰場!」
在得到身患絕症的消息,眼睜睜的看著已經對自己敞開的理想大門一點點關閉後,笑小小早就把自己的命當成了一件標注了有效期的玩具,所以他敢駕駛一架用摩托車發動機自製的直升飛機,強行衝進戒備森嚴的省直屬軍區營房。所以他敢用張揚得近乎放肆的態度,面對人生的起起落落,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絕不能允許自己陣亡。
雖然這一套「狙擊手十大要決」理論多於實際,可能編寫這套玩藝的人,親自握著狙擊步槍面對笑小小的敵人,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對方一槍擊斃。可是笑小小真的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劉偉才選擇了撤退。
像劉偉這種境界的狙擊手,早已經在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與死亡為伴的孤獨等待中,慢慢發掘出類似於孤狼的第六直覺。
他和笑小都知道對方大概的位置,他們通過狙擊境,彼此小心翼翼的觀查,努力搜索對方可能在不經意中露出來的破綻,他們兩個人的目光,更曾經不止一次在空中對撞,雖然這只是無形的接觸,但是優秀狙擊手經過千錘百煉。用無數敵人鮮血,終於培養出來的絕對自信與殺氣,卻早已經彼此對撞交錯,開始了心靈上的交鋒。
只要笑小小在自信心與殺氣上稍弱,面對劉偉猶如毒蛇吐信般的壓迫感,就會產生看似細微。卻絕對無法逃出劉偉本能直覺的進退失據。簡單的說,這就是因為等級和經驗上的差距,產生的壓力!
只可惜,笑小小根本就是一個狙擊手的外行,偏偏又根本不怕死。讓劉偉根本沒有辦法再通過平時的方法,試探出他的深淺。也就是因為這樣,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劉偉,才會選擇了撤退。
就在劉偉走到學校的底層,並順手把墨鏡戴到自己的鼻樑上,從鎮後方,用他慣有的從容,一步步離開時,風影樓已經猛撲到了那條土坯路旁邊的山坡上。已經不需要再架起什麼望遠鏡,僅憑自己的肉眼,風影樓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一馬平川的大地上,揚起了大片的灰。
這支機械化部隊。衝在最前面的,是兩輛軍用吉普車,在吉普車上,赫然架著帶有防彈鋼板的十二點七毫米口徑車載重機槍。在這兩輛吉普車的後面,是三輛載滿步兵的軍用卡車,而最後負責殿尾的,是一輛在陸地上,每小時最高時速,能夠達到九十公里的輕型裝甲車。
看清楚這一幕。風影樓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那三輛軍用卡車,真的載滿兵員的話,這支機動部隊成員數量,已經接近六十人,最重要的是,他們是六十個受過正規軍事刮練的僱傭兵,而不是由恐怖份子組成的雜牌軍。
可以想像,一旦風影樓真的頭腦發熱,喪失了最起碼的判斷力,不顧一切帶領所有人衝進村鎮,讓這批裝備精良的部隊,從背後切斷他們退路,他們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敵人集中優勢火力,內外夾擊直至全軍覆沒。
風影樓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飛奔過來,由於武器負重太大,距離他還有一十多米遠的火力支援小組,從雙方的速度與時間差上來計算,火力支援小組的成員,已經沒有辦法在敵人趕到前,在山坡上尋找到合適的火力點,架上他們的機槍。
風影樓放下手中的比步槍,把自己一直掛在背後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摘了下來。木製槍托,僅能填裝十發子彈的固定式彈倉」曬毫米的長度」這種從外形上看,仍然帶著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老式步槍身影的武器,曾經伴隨著中**隊,走過了四十年歷程,直到一九八一年,才被大量淘汰。成為兵民才會使用的老式裝備。
風影樓真的沒有想到。已經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他。烈還會再使用紋種在中國已經被全體淘汰。只有ω少量儀仗隊。會使用的老古董。事實上,沒有到過非洲,也沒有在非洲參戰,風影樓更不會想到,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在非洲竟然會這麼流行,更在這裡。成了恐怖份子最喜歡的武器之一。
難道就是因為它,便宜?!
比步槍,子彈打到三百米以外,基本上就是亂撞胡飛,而五六式步槍,它的有效精確射程,卻高達四百米!
「你一九六二年時。曾經在對印自衛反擊戰時大放異彩,但走到了一九七九年時,面對已經大量裝備咖突擊步槍的越南軍隊,你卻使中國步兵,顯得相當脆弱,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強速了八一式自動步槍的研製和全軍配發。」
握緊了手中的步槍。把自己的臉頰,輕輕貼到了槍托上,當槍托頂到風影樓右肩腫部位,那個因為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在練場上不停射擊,槍托不停頂到同一全部位,終於留下的印痕時,風影樓的身體,已經和這支步槍,融成了一個再不分彼此的整體。
「我不怕死,但是我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還有太多的心願沒有了。求求你,我親愛的朋友。請你幫幫我,讓我可以打贏這場戰鬥,活著再次見到,我這一輩子,最心愛的女人吧!」
「砰!」
風影樓猛然扣動了手中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扳機,一發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專用的七點六二毫米子彈,在火藥的推動下,在擁有四根右旋式膛線的槍膛內飛射而出,以每秒鐘七百三十米的初速度,撞向風鼻樓鎖定的目標。
如果我們可以把這一發子彈,用超精度攝像機拍下來。並用電腦進行分析的話,就會發現。子彈飛出槍膛後,仍然受火藥推動,做著加速度運動,但是當子彈飛出一百五十米遠後,助推力明顯減弱,一直在做著加速度減弱運動,到了兩百二十米時,助推力和空氣阻力達到對等狀態,子彈的速度,達到了歷史最高點。到了三百五十米時,這一發子彈的速度,已經明顯降下來,由於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子彈在空中的軌跡,已經呈現出輕微的拋物線。
子彈飛到四百米以外,已經超出乎彈的有效精確射程時,子彈的速度,已經銳減到每秒鐘不足原來的一半。
子彈飛到五百米的時候。不止是地心引力,風力和風的方向,空氣的濕度和溫度,還有空氣中的灰塵顆粒,也開始影響到子彈。
子彈飛到五百五十米的時候,
「啪!」
沒有人能在白天僅憑肉眼看清楚,子彈在空中劃,出的流線。但是當一發五六式斗自動步槍子彈,穿過由於使用次數太久,就連防彈玻璃都因為破損而拆除,卻沒有及時更換的車窗,直接命中駕駛員的時候,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在駕駛員的頭部,猛然傳來一聲猶如木板被人用錘子直接砸碎時,發出的可悄聲響。
根本沒有人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受到致命重創的駕駛員,就像是快要被淹死的人終於撈到一根稻草般,拼盡最後的力量死命抓住了裝甲車的兩根操作手柄,隨著他的身體象抽筋仁樣狠狠一顫,他的雙手已經帶著裝甲車偏離原來的方向,狠狠撞向了一棵大樹。
使用一枝已經擁有六十年歷史的老式半自動步槍,在計算了地心引力,風速,空氣溫度的前提下,再加上足夠的運氣,和超強的射擊技術,風影樓終於五百五十米。這樣一個精確射程之外,有效殺傷範圍之內的距離,將對方裝甲車駕駛員一槍擊斃。
射出第一發子彈後,風影樓根本沒有去看他這一槍有沒有命中目標,他的臉色陰沉如水。彈殼還在空中飛轉,他就以流暢得令人心裡發毛的動作,迅速調整槍口,又鎖定了這支車隊最後面的一輛軍用卡車。
風影樓雖然並不是一個專業狙擊手,但是作為第五特殊部隊的學員,他們都必須接受為期六周的狙擊手練。風影樓至今還清楚的記得,朱建軍教官,在向他們傳授狙擊技巧時,針對敵人車隊,傳授的技。
第一槍,要攻擊對方車隊最後端的車輛。絕不是因為敵人的最高指揮官都躲在車隊最後方。而是因為,人的眼睛是生在前方的。在戰場上,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也會下意識的把絕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視線可以觸及的最前方。在這種情況下,一名狙擊手直接攻擊車隊的最後方,很可能前面的人,需要十幾秒鐘,甚至是半分鐘,才會知道,他們遇到了襲擊。
對於風影樓這樣的人來說,十幾秒鐘,已經足夠他們再發射第二發,甚至是第三發子彈了!
以九十公里時速飛奔的汽車,每分鐘能跑出一千五百米,八秒鐘,已經可以衝出足足兩百米。換句話來說,風影樓射擊第二個目標時,他距離對方,已經僅僅剩下三百五十米。
對比突擊步槍來說。三百五十米,仍然是一個不能有效射擊的距離,但是對五六式半自動步槍來說,已經進入它的精確射擊距離之內,風影樓加五六式半自動步槍,他們已經不需要運氣的存在!
「砰!」
第二發子彈帶著驚人的精準,打穿了汽車的防風玻璃,隨之綻放出來的鮮血,猛然從內部,噴濺到玻璃窗上,看上去,真的美極了。就在駕駛員一頭撲倒,帶著整輛汽車狠狠甩出,橫在路上時,風影樓第三發子彈,已經打中了汽車的油箱。
汽車沒有爆非,只是有一股汽油,在大氣壓的作用下。從彈孔裡流出來。
戰場不是好萊塢電影。更不可能處處都是特技。油箱或者油桶被子彈打中,是有可能燃燒直至產生大爆炸,但是,這種機率絕不是百分
百!
一個軍人坐在時速九十公里的卡車裡,卡車突然遭遇襲擊,汽車失控,這些軍人第一本能反應。必然是伸手保護住自己身體要害,直到汽車的速度降到一個相對安全的範圍,再跳下汽車尋找掩體
就算是練有素的職業軍人,想要做完這一系列的行為,也需要八至十秒鐘。
砰!」
這樣一段時間,已經足夠風影樓,再對著油箱,又補了第四發子!
坐在卡車裡的十幾名職業軍人,搖著自己的腦袋。剛剛站起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跳下汽車,耳邊就猛然聽到「轟」的一聲爆響,緊接著,一團絕對熾熱。絕對燦爛的火焰,就從他們腳下揚起,帶著席捲天下般的熱情,對著他們所有人,張開了它熱情揚溢的懷抱。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當場炸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帶著滿身火焰,跳下車廂在地上不停翻滾,試圖用這種方法,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直到有人拎著滅火器跑過來,把泡沫噴到他們身上,把火焰壓制住,這些人才終於停止了掙扎。
一群人還沒有回過氣來,一發火箭彈就帶著燦爛的尾線,直接打在了車隊最前方的軍用吉普車上,眼睜睜看到火箭彈就打到自己腳下的吉普車司機,臉上猛然揚起了一片絕望的死灰。
「咕撻必」
就在火球從吉普車底盤的位置猛然揚起的同時,從一挺輕重兩用機槍,兩支自動步槍裡傾射出來的子彈,已經利用居高臨下的絕對優勢,猶如狂風驟雨般的傾倒下來。
面對接二連三的打擊,這支氣勢洶洶,差一點直接衝過風影樓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建成的封鎖線,撲到村鎮外,裡面夾擊把鐵牛和周玉起帶的部隊徹底全殲的機械化突擊隊,他們的腳典終於被打亂了。
「注意節省子彈。不要看著他們人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浪費。哥哥我可不想以寡敵眾,最後還要和他們拼刺刀」第二火力支援組命令兼鼓舞士氣的話只說了一半,他就猛然瞪圓了眼睛,脫口叫道:
「**!」
他們面前的是僱傭兵,僱傭兵不一定非得是特種部隊退伍的職業軍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僱傭兵敢吃戰爭這碗飯,肯定接受過嚴格練,縱然沒有身經百戰,也絕時有實戰經驗豐富的人領隊。
而他們面對的無疑就是後者。
這批從非洲土著居民中招募到的僱傭兵,雖然在其他僱傭兵部隊的眼睛裡,就是純粹的炮灰,但是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接受過俄羅斯退伍軍人的練,在戰場上敢打敢拚不說,由於缺乏特種部隊單獨作戰的能力,所以他們的裝備,更接近正規軍,所以」在第二火力支援小組憤怒的詛咒聲中,那些僱傭兵竟然在山下,支起了三門正規部隊才會裝備的迫擊炮!
「還愣著幹什麼,貞把那幾門炮幹掉,如果讓他們把炮支起來,我們遲早得一起完蛋!」
第二火力支援小組組長的話音網落,操作重機槍的射手,還沒有來得及調整槍口,山下就傳來十二點七毫米口徑車載重機槍掃射時,那單調而緩慢的轟鳴。
大口徑重機槍的射速,往往還沒有一枝自動步槍快,但是這種就連戰鬥機都能打下來的重型武器,它們的子彈穿透力實在太強,打到山坡上,就算是將近一米厚的泥土,都未必能把子彈擋住。最可怕的是,這種武器的子彈動能實在太大,用來打步兵的話,百分之百打哪碎哪,只要被這種子彈擦上一個邊,可能就會造成致命傷。就是因為這樣,越是老兵,聽到這種大口重機槍掃射的聲音,越會心驚肉跳。
如果非要對戰場上的步兵威脅,做一個排列順序的話,排第一位的是火焰噴射兵,排第二位的,就是這種大口徑重機槍射手,至於號稱「步兵死神」的狙擊手,只能屈居第三。
狙擊手射出來的子彈,雖然平均一點三發,就能收割掉一條人命,但是中了他們射的子彈,死得得算是痛痛快快,怎麼也不會像被火焰噴射器波及,被兩千度高溫的火焰燒成一堆渣兒,或者被重機槍子彈活活五馬分屍要吧?!
果然,雖然已經聽到組長的命令,但是發現敵江、吉普車上重機槍的威脅,機槍手還是下意識調整了槍口方向,把子彈對著那輛軍用吉普車拚命掃射過去,直打的對方車載重機上的防彈鋼板上,濺的火花。
看到這一幕。組長真想一腳踢到那名機槍手的身上。他伸直了脖子,狂吼道:「老三,把那幾門炮給我炸了!」
「收到……唔
聽到兄弟的痛哼,組長迅速轉頭,正好看到被他稱為老三的兄弟,整個人連帶手聽中的胎火箭筒一起重重摔倒在地上。看著鮮血比火箭筒上還在滾動的血珠,組長的嘴唇猛然哆嗦了一下,才嘶聲叫道:「老三,怎麼樣?」
「只是被流彈擦破了點皮,距離挺屍還差得遠呢!」
老三說得輕描淡寫,但是他爬起來,重新拎起那門比火箭筒後,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苦笑。就算是遭到接二連三的打擊。在山底下,還有三四十個活蹦亂跳的敵軍士兵,拋開正在那裡架設迫擊炮的人,還有將近三十支自動步槍,在對著山頂上拚命掃射!
剛才老三隻是稍一露面,就有一發子彈,直接打中了他的左肩,雖然不足以致命。但是在短時間內,他也休想再使用後坐力強悍,對身體穩定性,有嚴苛要求的火箭筒了。
雖然敵人的陣營裡,沒有培養成本太高的狙擊手,但是僅憑大口徑重機和迫擊炮雙重壓制,就足以讓他們這支僅僅五人單位的火力支援組顧此失彼,只要敵人指揮官不顧一切全力硬闖,就算他們第二火力支援小組拚命攔截。最終大概也得眼睜睜的看著敵人突破封鎖。
「隊長
面對這種已經超出自己能力處理極限的現狀,第二火力支援小組組長下意識的想到了風影樓,可是當他的目光在山頂上掃過,他才驚訝又驚愕的發現,風影樓。竟然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