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刺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博拉托斯上空的鷹(中)
    看它現在的樣子吧,腦袋以六十五度角高高昂起,一人的模樣,從腦袋頂上,還時不時飄出幾縷白煙,明明都是老古董了,但是由於保養得宜,竟然還賣相不錯,甚至連那兩個橡膠實心輪子,都有模有樣的支在那裡,讓風影樓不由想起了小時候,到農村郊遊時,那些憨厚的農民伯伯,用毛驢拉的平板車!

    就在這個時候,一台被人放在幾個沙包上的大功率步話機突然響了,在信號不好,特有的電流滋滋啦啦亂響中,一個憤怒到極點的聲音,就猶如天天喊著婦女也能頂半邊天,所以到了大早晨,學著公雞對著太陽打鳴的母雞般的聲音,嘶叫著,喘息著,咆哮著,傳進了風影樓的耳膜:「特穆爾你***在那邊幹什麼?!」

    步話機彼端的那個人,氣勢不能說不強,聲音不能說不能嚴厲,態度不能不說不堅挺,但是對不起,風影樓的耳朵被大炮的轟鳴震得嗡嗡作響,他充其量也只聽到了「特穆爾」幾個字罷了。

    再說了,在他風影樓的眼裡,特穆爾又算是***哪根蔥?!如果他真是個人物的話,至於被風影樓像對付路人甲,觀眾乙般,輕描淡寫三下五除二的送到了阿拉真主的懷抱裡?!

    但是有問必答,看到老奶奶過馬路就過去幫忙,看到漂亮的大姐姐在公共汽車上差一點摔倒,就上去抱住她的腰,從小就唱著「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交給警察叔叔,他給了我一塊錢;第二天我管媽媽要了十塊錢,交給警察叔叔,他給了我一耳光」之類的兒歌,長在紅旗下,生活在幸福中可是風影樓從小就培養出來的良好教養!

    拿起步話機,風樓先是輕咳了一下嗓子,然後放聲用大家都能聽得懂的波斯語,叫道:「叫!叫!叫!你***嗥喪啊?有事說事,別和老子扯這人五人六的鳥話!」

    什麼叫做大無畏的氣勢?

    什麼又叫做主人翁責任?

    現在的風影就是氣勢,就是主人翁責任感!別看他的波斯語說得狗屁不通,別看對方能指揮這裡,肯定在基地組織有相當不低的地位可是聽著風影樓氣勢洶洶,當真是把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灑得五光十色的聲音,步話機彼端的人還真是愣了那麼一愣。就在他的大腦還在不斷旋轉,試圖分辨出風影樓究竟是哪路神仙時,風影樓的聲音,已經大大咧咧的再次闖進了他的耳膜「有什麼鳥事,快點匯報不成是我們把炮彈打到了你們的身上?」

    「廢話!」

    大功率步話機彼端。那未曾謀面。在基地組織裡。職務肯定不低地人物。聽著風影樓不鹹不淡卻正中紅心地話。他再次憤怒起來「你們怎麼搞地。剛才打出來地炮彈接打到了我們地陣地上。我這邊地人你們一炮就炸死了三分之一!」

    事實用這位未曾謀面地恐怖份子去描述。風影樓現在地耳朵已經漸漸恢復了正常過步話機。他自己就能聽到。對面當真是被他剛才那用「腳」射出去地一炮炸得雞飛狗跳。聽聽那邊傳來地痛苦呻吟。聽聽那邊唧唧歪歪地尖叫和人來人往地跑步聲吧。這些聲音混合起來地東西。對風影樓來說。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美動聽地華爾茲!

    「哦……」風影樓長了聲音:「我知道了。你稍等!」

    步話彼端地那個傻逼。以為風影樓要去痛懲罪魁災。以他們一個交待。所以他甚至還「嗯」了一聲。

    他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並不是炮兵科班出身地風影樓。本來就是瞎貓試圖碰上幾隻死耗子。打完剛才地一炮後。他就會再稍稍調轉一下坐標。一炮接著一炮地亂撞亂碰。結果他還有再次調整坐標。就有人立刻跳出來。向風影樓報告。剛才他那一炮打得准。打得好。一炮就炸死了三分之一。目標已經確定。坐標已經鎖定。這個……風影樓還有什麼好客氣地?!

    一炮彈就是四十點八公斤重。風影樓跑到了後方。他現在看起來就是走到了藏寶庫。就算是馬上就要被四十大盜砍成幾截。也不肯放棄財寶地貪財鬼。他雙手一伸。就硬生生地抱起了四炮彈。

    基地恐怖組織成員,四個人抬一炮彈,但是風影樓卻一個人抱起了四炮彈!

    你千萬別覺得不可能,這種炮彈再重,一也不過就十六厘米粗,一百三十厘米長罷了,你試試看把四並在一起,自己的雙臂能不能把它們全部圈起來。

    什麼?

    你說風影樓再牛逼,也不應該能同時抱起總重量高達一百六十公斤的炮彈?

    拜託,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一個男人抱不起一袋大米,但是他卻能抱起同等重量的新娘!

    那是為什麼?

    說白了,還不是精蟲上腦,內分泌都因此生劇烈變化,所以出現了猶如吸了興奮劑般的一幕?既然一個普通的男人,在興奮過度的時候,都能抱起一個說不定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肥女人了,為什麼受過最嚴格訓練,處於絕對興奮狀態的風影樓,就抱不起四顆炮彈?!

    當然了,還要請各位搞清楚一點,M43迫擊炮,它的口徑再大,也是迫擊炮,而不是榴彈炮,事實上,你見過擁有一百六十毫米口徑,卻只能把炮彈打出八千米的榴彈炮嗎?

    風影樓一打開膛,一枚通體用黃銅製成,拿到廢品收購站說不定也能賣上個百十來塊錢的炮彈殼,就自自覺的從裡面滑了出來。而第二炮彈,已經被風影樓塞了進去,在重新關閉炮膛之前,風影樓還伸手輕輕拍了拍那已經進入戰備狀態的炮彈,用溫柔的撫摸,充份向這枚炮彈,傳達了他對這個「兄弟」最衷心的期盼:「千萬別亂轉,一定要打中目標啊!」

    萬事俱備,風影樓再次回了步話機前,「喂,那個誰,還在嗎?」

    「那個誰」迅速應,「在!」

    「為了防止誤傷,你們最換個地方吧。」

    面對樓不負責任的建議,步話機彼端的「那個誰」差一點被活活氣瘋了,「我們這個陣地,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火力視野最好的區域……」

    不再聽對的唧唧歪歪,風影樓丟掉步話機話筒,走回M43重型迫擊炮前,他低聲道:「那個誰,謝了。我以基地恐怖份子中,有你這樣的活寶……為榮!」

    「轟!!!」

    風影一拽擊繩,第二四十點八公斤重,內部填裝了十公斤高爆炸藥的大口徑炮彈,就在火焰與濃煙翻滾中衝出炮膛,對著已經被風影樓第一炮彈炸得雞飛狗跳,現在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的基地恐怖份子飛撞過去。

    M43重型迫擊炮,絕對不是什麼速射型火炮,它的理論極限射速,一分鐘也只有三。風影樓一個人操縱這麼一台玩藝兒,一個人手動填裝炮彈,算來算去他一分鐘最多只能打出一炮彈。

    但是這裡天高皇帝遠,就算那邊的恐怖份子現事情不對,就算他們全部都是風影樓二代,也需要二十分鐘才能殺過來。至於其他沒有參戰的恐怖份子,估計還是老老實實縮在山洞深處,既然美國各種高科技設備都不能現他們,那麼單憑無線電步話機,當然也不可能和他們取得聯繫。

    綜合以上各種情報,所以風影樓射得很從容。他甚至開上一炮,就跑到步話機前,聽聽對面的反應,到他射完第四炮彈後,八千米外的那台步話機的主人,徹底沒有聲音了。

    他究竟是被風影樓第四炮彈炸死了,還是氣得當場暴了血管,或終於現情況不對,關了步話機,那就不是風影樓這個冒牌恐怖份子需要關心的了。

    風影樓更不知道,現在至少有十幾台,什麼美國的,英國的,中國的,俄羅斯的,以色列的軍事衛星在盯著他,看著他在那裡一個人操縱一門老掉牙的迫擊炮,對著八千米外的基地組織成員又是騙又是轟。

    當各個國家的情報組織,各顯神通,把風影樓和「那個誰」通過無線電步話機的對話,完完整整的翻譯出來後,幾乎所有情報部門的主管都在無言的搖頭。這樣的對話看起來是太烏龍,但是同樣精通行為心理的情報部門主管們,卻真的無法笑出來。

    從一開始單槍匹馬的硬衝有二十幾個人駐守的炮兵陣地,到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這中間實在已經透露出太多看似莽撞,實際上卻無不符合「一鼓作氣」兵法之道的心理戰術。

    而風影樓一開始對著M43重型迫擊炮掃射的行為,更幾乎是雷洪飛當年為雪兒報仇時,直接往整間房子灑滿汽油的行動翻版。除非已經做好了當場同歸於盡,死得慘不可言的準備,否則的話,一個正常人類,面對風影樓的狂野衝擊,心裡不毛,不怵,那是絕不可能!

    以寡敵眾,攻心為上。風影樓的戰術,赫然就是……天狼破軍!(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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