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國之所以肯從阿富汗撤軍,也就是因為國家已去了。到了九一年,蘇聯解體後,車臣叛亂更讓我國雪上加霜。」
阿夫曼沉聲道:「我不想貶低車臣人,但是他們這個民族,現在依然保留了原始社會的特徵,他們出生率嚴重過高,而且不喜歡從事生產,使車臣整體經濟展落後整個國家至少十年,受教育程度更低得可憐,宗教極端統治,讓那裡看起來不像是蘇聯,倒像是塔利班政權領導下的阿富汗。到了一九九一年,蘇聯解體前夕,整個蘇聯的平均失業率只有百分之幾,而車臣地區的失業率,卻足足有百分之三十多。這樣的現狀,使車臣人一旦受到煽動,就會鋌而走險。」
風影樓點了點頭,無論是解體前的蘇聯,還是破而後立的俄羅斯,在九一年,面對的都是內憂外患。車臣這個區域,還沒有中國的北京市大,但是這麼小的一片土地上,卻是軍閥林立,他們這些人崇尚武力不從事生產,對周邊地區的犯罪活動,什麼竊取石油產品,綁架勒索,什麼偽造貨幣,偽造支票從來沒有中止過,而且竟然滑他媽天下之大稽的成為這個地區的主要經濟來源!
但是俄羅斯真的不能放棄車臣。
它雖然只是一個彈丸之地,但是卻是進出高加索的咽喉要道,它的地下更蘊藏著大量石油,從中亞向歐洲輸送石油的管道也必須通過這裡,從七十年代末開始,向國際市場輸出能源,一直是俄羅斯支撐整個國家的經濟支柱,一旦放任車臣獨立,俄羅斯將會面對災難性的打擊。
也是因為戰略性考慮,1994年,剛剛經歷了蘇聯解體,經濟崩潰之痛,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地俄羅斯,就被迫向車臣開戰。當時俄羅斯的國防部長格拉喬夫自信滿滿的說,只要派出一個空降營,幾天就可以解決車臣武裝。結果他忘了,幾年的動盪,大大折損了俄羅斯軍隊地戰鬥力,因為自大輕敵而導致地戰術性錯誤連連,在短短十二個月時間裡,俄羅斯就有幾千名士兵,以及兩萬多平民在戰火中喪生。
這是內憂,而外患是,美國政府為了全球爭霸戰略考慮,一直在暗中資助車臣叛軍,在外交場合一直向俄羅斯政府施壓,而且刻意壓低石油價格,破壞俄羅斯國際市場上的收支平衡,使俄羅斯國庫內的錢,一直少得可憐,就連打一個北京市大小的車臣,都捉襟見肘,更不要說是支付天文數字的戰爭賠款,用來贖回在侵略阿富汗時,被阿富汗軍隊俘虜地士兵了。
「到了一九九七年,安德魯的父親,從軍隊地失蹤名單中,被轉移到了陣亡名單中,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國政府,已經放棄他們了。」
自己的同僚明明很可能還關押在阿富汗,某個秘密集中營裡,政府卻已經把他們列入「陣亡」名單,面對這種事實,阿夫曼臉上卻沒有多少被國家出賣後的憤怒,「面對這種變化,一開始我很生氣,一直向上申訴,一直向上抗議,結果國家安全部部長親自接見了我。他只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國家放棄了服從命令為國作戰的老兵,是一種不公平,那麼為了救回這些老兵,就把大量資金送到塔利班政府手裡,最後再由把這批金錢購買的軍事物資,運到車臣叛亂份子手裡,對現在仍然戰鬥在反恐第一線,同樣在為國效命的士兵來說,是不是一種更大地不公平?」
聽到這裡,就連風影樓都不由在心裡出了一聲輕歎。絕不向恐怖份子妥協,這是一個主權國家必須格守的鐵律,否則地話,縱容只會讓恐怖份子的氣焰越來越張揚。早在八十年代末期,如果蘇聯在車臣問題上,沒有採用放任自流地態度,在一些別有用心的激進份子煽風點火地時候,就把火苗撲滅,又怎麼可能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塔利班政府公開基地組織。基地組織明目張膽地車臣叛軍。為了極少數地生命。如果自己資助自己地敵人。卻因此讓更多地人陷入生命危險當中……這種行為。誰又能分得清是對還是錯?!
這一系列地國際形勢。這複雜地歷史背景混合在一起。竟然就成了這樣一個無法化解地死結!
風影樓終於明白了。「你們這是私人行動!」
「沒錯。國家有自己地苦衷。我可以理解。直到八年後。他們才宣佈安德魯父親陣亡。我相信在此之前。他們一直試圖用錢。把戰俘贖回來。只是國家地財力不允許罷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地兄弟。明明是在執行國家地任務。失手被俘後。要在戰俘集中營。走完他地後半生!」
科夫曼沉聲道:「我辭去了軍隊地工作。四處尋找曾經一起在阿富汗並肩作戰地戰友。最終我
整一年時間。找到了二十七個志同道合地兄弟。我們了整整兩年時間。分別滲透進入了地恐怖份子訓練營。想盡一切辦法。收集對我們有用地情報。最終把目標。確定在托拉博拉山區。」
「至於安德魯……」科夫曼低歎了一聲,道:「兩年前我確定了集中營的位置,返回祖國,希望能得到軍方,但是俄羅斯面臨的國際形勢,使我國根本不可能為了一批十年前的戰俘,冒險派出特種部隊,而我在基地組織擔任軍事教官的經歷,更讓我在政府眼裡,失去了最重要的信任,我無功而返,而最大的錯誤,就是找到已經開始在『信號旗』見習的安德魯後,對她說了我這些年做的事情。」
風影樓望著安德魯那張低垂的臉,一種說不出來的憐惜還有尊敬,在他的內心深處緩緩的流動。他和這個女孩子朝夕相伴了幾個月,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安德魯的性格就是外柔內剛?
大概知道科夫曼一定會拒絕她的參與,所以安德魯沒有向任何人請示,甚至沒有申請退伍,就不聲不響,直接以一名「信號旗」特種部隊見習成員的身份,離開了俄羅斯,在國防部的檔案中,被人刻上了逃兵,甚至是叛國的記號!
就是因為已經無家可歸,無國可依,科夫曼才被迫接受了安德魯,讓她女扮男裝,留在了基地組織恐怖份子訓練營,這樣一個全世界最危險的地方。也許就是因為孤立無援,除了科夫曼之外,再也沒有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當AC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