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畫卷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依戀(上)
    第二百二十四章依戀(上)

    熙兒這樣一嚷,不但嚷得整個院子都是他的聲音,也讓屋子裡的旖旎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儀華紅著臉推開朱棣胸膛,掃了眼光線已暗的屋室,不經意看入朱棣湛亮的雙眼,只覺那雙眼睛裡有兩簇火苗燃燒,透出明亮灼人的光來。這灼然的光亮,彷彿真能灼燒她一樣,陡然之間臉似沁血般潮紅,再不敢多看一眼,飛快地低下頭,捋了一縷髮絲於耳後,鎮靜道:「天都黑了,我讓人進來掌燈。」

    朱棣沒看見儀華少有的嬌羞,正猶自處於心猿意馬之時被打擾的不悅中,遂沉了臉,皺眉道:「他蒙學也有兩年了,全無一點禮教可言!慈母多敗兒,你太嬌慣他了。」

    說時,他往儀華看去,卻見一副燈下美人圖,不覺心神一震。

    原是八月十五中秋,府中以紅燈籠替換了宮燈,此時不知何時燃起了,暈紅的一點兒光從朱紅窗欞透進來,在她身上籠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讓那酡腮粉頰更添絲絲嬌羞之韻;也有徐徐的涼風吹進來,她那未有簪固的一束髮絲隨風拂起,浮動的幽幽香氣襲上鼻端,也不知是什麼香,只感那香氣隨髮絲飄揚到了他的臉上,侵入了他的心脾,然後化為一隻螞蟻在那裡爬著,帶出一種揮之不去的酥麻癢意。

    朱棣從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當下心隨意動,拂開半遮嬌容的髮絲,抬起儀華尖尖的下頜,一面細細的摩挲著,一面聲音低啞而輕聲說:「原來你害羞是這般摸樣……也這般好看。」

    身為皇子,朱棣雖不是那遊戲花叢之人,卻也是經過風月的人,少年時也曾有度享受美人恩,自有些與佳人相處的手段。而儀華除了與朱棣曖昧不清的一段情,她的感情就是一片空白,又如何在他刻意製造的旖旎下坦然處之,只能無措而迷茫,忘了要反駁他的話——皇家疼長子,百姓寵ど兒,偏是他最疼愛二兒子,才慣得熙兒越發的無法無天,漸成火爆性子。

    恰在這時,外間此起彼伏的響著聲音低叫道:「二王子,沒有吩咐是不能進去的。」

    隨即,就聽熙兒的聲音,伴著門簾撩起而響起。只聽他興奮地高嚷道:「母妃,我下午和三舅父打獵了,您看!這是我一箭射中的兔子,我們晚上烤了吃!」話音未落,身後又是燧兒委屈的叫道:「母妃,不要吃兔子。二哥,不要把兔子吃了,燧兒要養它。」

    儀華聽到二個兒子的聲音,立馬一把推朱棣,火急火燎地連忙站起,深呼吸了一下,方勉強不慌不忙的道:「熙兒,下午怎麼又逃課了?居然還出城打獵,你才多大的人,就去拿那些弓箭武器的?」一說起來,儀華不由一陣心驚,好似真看見熙兒出意外了一樣。

    小人精似地熙兒,聽出儀華話裡有幾分嚴厲,不由將提著裝兔子的竹籠往後背去,又動著兩顆黑眼珠子轉溜在朱棣的身上,小聲嘀咕道:「父王昨兒給了我一柄小弓箭,說讓舅父帶著我和三弟去城外打獵,不是……」

    沒等熙兒說完,朱棣頓時板臉訓道:「可本王沒教你逃課去!現在還不知悔改,立刻給本王去院子裡,今晚不扎足連個時辰馬步,不許睡覺!」

    儀華自不捨熙兒去扎馬步,更不喜朱棣對孩子體罰的做法,想了想心生一念,正要另開口道,冷不丁將滿五歲的燧兒脆生生的搶先,道:「母妃,屋子裡黑乎乎的,你和父王在這做什麼?還不讓我們進來。」

    轟隆——

    儀華腦海一下炸開了,面紅耳熱的看著一臉稚氣的小兒子,呢喃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不過好在屋內還沒有燃燈,倒看不清她臉上的紅暈,於是也能從容面對兩個兒子的疑惑,卻可巧朱高熾領了侍人提燈而入,她一臉緋色無措遁形的顯於輝煌的燭火下。

    羞赧之下,儀華急中生智,尋了去看明兒的由頭,搭了盼夏的手匆匆離開,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兄弟三人以及朗朗大笑的朱棣繼續在屋子裡。

    那天晚上,也許真應了一句話為好事多磨,儀華與朱棣難有兩人靜靜相處之時。

    晚間用罷飯,朱棣就因傳至王府的加急信函,而不得不暫時離開。

    這次同時傳來的消息有兩條,一條是太子朱標由徐輝祖護送至陝西巡撫,並留徐輝祖備邊陝西一事尚不算重要;另一條朝中有人在今上朱元璋耳邊編排朱棣,欲說動今上重新分派此次歸附燕軍的軍馬物資,其中今上雖偏心於朱棣,以逮捕上書官員全家以示對朱棣的信任,卻已打算調回以傅友德為首的幾員大將。

    黑衣鐵騎重兵把守的書房內,朱棣同幕僚親信商談完,帶他們走了後,又與朱能詢問了張玉在府中任職行事的情況,就讓朱能也離開,僅留下每年八月都在府中為大行皇后馬氏念誦**的道衍。

    一時二人詳談到深夜,因談出將計就計,以圖以後每一戰皆讓敗軍物資歸附的計謀,朱棣心情大為好,笑著對道衍道:「穎國公的確堪為一名大將,在軍中聲望也是數一數二之人,不過他下月若真調回京師,再有此計得成,他明年又將回北平的話,確於本王有力。只是調走幾員老將,營中身份能力能用得上將領不多,可六月才歸附我燕軍的蒙軍……」

    說著,朱棣不由蹙起了眉頭,道:「徐增壽不論出身能力倒都堪用,只可惜他是徐家人。」

    一聲歎過,想起終肯不再疏遠他的儀華,朱棣難得一次神思恍惚了一瞬,眉宇間閃過一絲輕鬆地笑意,旋即自又恢復常態。

    僅僅是一眨眼間的事,卻仍讓道衍看見,他瞭然的笑了笑,雙手合十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王爺不惜親王之尊,對王妃所做的一切,王妃雖並不會全部皆知,但必能感受到王爺的誠心。」

    朱棣已將道衍看做一員不可或缺的屬下,不過他不喜歡在屬下面前涉及府中私事,雖知道道衍清楚再燕山別莊發生的一切,卻依舊什麼也不原說,便也不答一句半句的話。

    道衍是知他僭越了,於是不再說下去,估摸了一下現在的時辰,又道:「王爺,子時剛過,夜已深了,不如早些回宮休息。」

    朱棣見再留下也沒什麼可做得,心中又確實念著儀華,便與道衍分別而行,點了馬三寶提燈,只主僕二人向儀華的宮殿走去。

    儀華中午的時候,身上滲了些許薄汗,就想沐浴更衣,卻一直拖到了晚上。

    晚上舒服的洗了澡,換了平時穿的白色裡衣,坐到妝台前,看見鏡中雙十年華的女子,面上肌膚似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滑,一雙漆瞳長睫不知可是那熱氣熏得,眸子裡如有氤氳水霧,波光瀲灩,蘊含了些微不可見的媚色。

    一下摀住臉,她竟不敢再看鏡中長髮披肩的清麗女子,心裡更是思潮起伏,一下是難以言語的羞色,一下又是一種幾乎不安的緊張。而這樣的忐忑,她從未經歷過,隱隱地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毛毛躁躁,直至她起身離開妝台,獨倚朱窗而立,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身邊的人走馬觀花般一一從眼前晃過,最終幾個子女的身影在腦海中定格,她方走出這一晚的雀躍不安。

    然,一夜的思緒翩然,至子夜時分已人乏力疲,望著沉靜月色不覺伏窗入眠。

    朱棣甫一進屋,一眼就看見儀華坐在一方繡墩上,雙臂伏在朱紅窗台睡著了。

    這一刻,朱棣望著窗台前那抹瘦弱的身影,有一種不易察覺的淡淡暖意瞬間湧遍全身,適才因見房中沒燈而平添的失落也一掃而空,原來她是在等的。他走過去,俯身輕聲喚了兩下「阿姝」,奈何一貫淺眠的儀華,睡的這般香甜,讓他喚不醒也不忍喚醒。

    恐這樣睡會著涼,朱棣打橫抱起儀華,入懷的那一瞬間,只感滿懷軟玉溫香,帖服在一層薄薄得絲質裡衣外,可以感覺到裡衣下的肌膚該是怎樣的細白如凝脂,令人向一探衣下究竟。

    朱棣往往是行為早一步意識,在他生出此念之前,他已解開了儀華腰間絲帶。

    模糊中,儀華是有感覺有人喚她,似乎是朱棣的聲音,便也不掙扎著醒來,任由朱棣將她抱起放入床褥,繼續睡眠。可甚至只是剛平仰躺下,還不及尋個舒服的睡姿,卻感身上一涼,再也冷得睡不著。

    臨至滿月,月華明亮而皎潔,躍窗而入的光華照亮一室之地。

    儀華睜開惺忪的睡眼,即對上朱棣深邃的眼睛,那雙眼已漫了一層情*欲的顏色,幽亮的駭人,彷彿夜間行走的野獸一樣,對垂涎的上佳獵物,自眼底傾瀉出一種濃濃的喜悅。

    在朱棣這樣噬人的目光下,儀華只覺自己好似全身赤luo,在他的眼底根本無遮無掩。她本能的抱臂環胸,猛然意識到不對,怔怔的垂眸一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竟是全身上下未著寸縷?!

    倒吸一口涼氣,不及說一字半句,朱棣忽然翻伏在她身上,單手擒住她一雙手腕置於頭頂,用一種她從不曾聽過的溫柔語氣沙啞的說:「乖,別遮,讓我好好看看你。

    ——

    (朱棣心中像螞蟻爬,讓俺突然想起了一個電影蟻群)(o(╯□╰)o,我蒙臉,我遁走,這後面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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