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畫卷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理解
    第一百五十二章理解

    就如儀華說的那樣。回來了真好。隨著朱棣父子回來,沉悶了一個冬季的王府,彷彿一夜之間結束了,迢迢長夜也不再那麼漫長了,王府女人們的等待似乎有了盡頭。

    於是在這一天晚上,王府大開盛宴,一為朱棣父子洗塵,一為朱高熾得封世子,一為朱棣喜獲三子。席上很是熱鬧,比起過年都要熱鬧幾分,宴廳裡侍人們一律整齊的新衣,朱棣的妃妾們也個個著了春裝,打扮得花團錦簇,看起來無一點不美好。

    而作為席上身份最高的王蓉兒,在儀華、李婉兒雙雙病弱缺席之下,她儼然了成了宴席的女主人,光彩照人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帶著二郡主坐在了朱棣的身邊。這種地位的認可,令王蓉兒有種說不出的身心暢快,甚至比起今年過年獨掌王府,還讓覺得滿足與榮耀。但她也確實是榮耀的。因為朱棣這次回來,除了長子朱高熾有了世子的封號,年滿五歲的二郡主也有了名字。

    當然,擅於恩威並施的朱元璋,也沒忘了儀華的一對佳兒,在兩兄弟都沒滿五歲之前,提前給他們賜了名字——曦兒賜名為朱高熙,ど子賜名為朱高燧。

    一邊熱熱鬧鬧,一邊冷冷清清。

    在金碧輝煌的宴廳燈火通明的時候,儀華已經很疲乏了。下午她見到了闊別兩年的朱高熾,又知道了兩個兒子的名字,喜悅之情是溢於言表,整整高興了一個下午。這便到了晚間,虛弱的身子早早的有了倦意,就要洗漱睡下了。

    迎春看見屋裡的燈盞都滅了,只留了床頭一盞綠紗罩的小燈,映著天青色的床幔,看著清清暗暗,使屋子裡有些淒冷。不由地,在儀華躺上床榻後,要放下縷縷床幔時,她撅了撅嘴道:「那邊正是熱鬧,這兒卻冷清的很,這也太說不過去了!要不奴婢別放下床幔了,或是換過紅紗罩也好。」

    許是接二連三的養病,又許是做了母親的緣故,總之儀華的性子裡。多了一股兒沉靜溫婉的味道,反而不像一年前那樣,如少女一樣喜歡絢麗的顏色。這會兒,儀華聽迎春這樣說,便搖頭道:「這樣挺好的,光線暗一些,入睡的快。」說完翻了一個身,睡了過去。

    迎春見儀華無所謂的態度,根本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又想起宴會大廳那邊的繁華,再看這屋裡的冷清,就皺皺眉轉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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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大廳那邊,終有酒闌人散之時。

    眾妃妾心知肚明,儀華大病未癒,朱棣定是去王蓉兒那。王蓉兒自己也這樣認為,**柔媚的臉上襯起了暖熱的嫣紅,卻見朱棣徑直起身,並未招呼自己。

    王蓉兒笑容一僵,急急忙忙站起身,叫了一聲「王爺」,卻又問不出那句「您要去哪」。

    離席不過兩三步的朱棣。止步回頭,皺眉問道:「何事?」

    王蓉兒深呼口氣,緊攥住手裡的絹帕,面上從從容容的笑道:「天已黑,還請王爺等一下,臣妾先讓侍人多提幾盞燈。」

    聞言,立在朱棣身旁的陳德海,抬頭看了一眼王蓉兒,復又低下頭。

    王蓉兒感受到陳德海的目光,臉上笑容忽的透了幾分尷尬,只因備燈該有陳德海打點。

    朱棣沒注意到王、陳二人的暗湧,只惜字如金的丟下「不用」二字,轉身走出了大廳。

    離開了宴廳的朱棣,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卻在正殿石階下徘徊了片刻,直接邁腳穿過了西北角的廳堂,一徑去了儀華的寢宮。到了儀華那,見儀華已經睡了,眾人又是對他到來很意外似地,朱棣也不知自己想什麼,竟鬼使神差地在這洗漱了就寢。

    儀華傷寒好後,睡得一向很淺,即使今天太高興了,費了很多的精神,睡眠是有些沉了,但多了一個人睡在身邊,她又豈會察覺不出?可能睡在她身邊的人,除了朱棣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處於半醒半夢中的儀華,只覺得是自己睡糊塗。可微微睜開眼睛一看,枕邊外支手側躺著、雙目定定地注視自己的人,明明就是朱棣。但朱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今日的行徑太怪異了,先對自己說了一聲謝謝,又半夜三更到了自己病床上,難道陳德海就沒以過病氣勸他?

    一個個疑惑襲上心頭,她感覺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心怦怦跳地似乎要蹦了出來。儀華伸手死死壓住胸口,怔怔地對上朱棣黑亮的眼睛,問他:「王爺,您怎麼會這時來了?」她的聲音輕得不像自己。

    朱棣影在光下的面龐一怔,忽而又笑了起來,伸手摩挲上她微張的唇,聲音有些恍惚了:「別問我為什麼來?我也不知道原因,就這樣過來了。」說話時,他緩緩地低下頭,灼熱的呼吸燙上了她的肌膚。

    儀華呼吸驟然間急促了,不知是為了朱棣眼裡的迷茫,還是他強勢的氣息侵擾,又或是他忘了自稱。

    感覺到儀華不正常的呼吸,朱棣漆黑發亮的眼睛更亮了,如同日光一樣灼灼耀目,而他的聲音卻如叢林深處野獸的低吼。急切而嘶啞:「你渴望我?」說完,看見儀華瞬間漲紅的臉頰,他完全不給她反映的機會,就猝然吻上了那張翕的唇瓣,用力的往裡深深吸吮,好像一個迷路的沙漠旅人一樣飢渴,卻又透著強勢的佔有與掠奪。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快,帶著強烈的需要與急切的渴求,令她根本無法拒絕,只能本能的回應他。得到回應的朱棣。身心受到了最大的鼓舞,他身體微微僵了一下,隨即帶著鋪天蓋地的灼熱火焰,更加用力的吸吮她的唇,然後慢慢移到她白皙的頸間,烙下一個又一個烙印。

    而他手上同樣帶著滾燙的溫度,在一件件剝落她衣裳的同時,炙燙著她的肌膚。可越來越多的狂熱激*情,不是病中的儀華可以承受,她的身體猛然抽搐了起來,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口裡也傳出微弱的呻吟。

    朱棣猛地抬起身,臉上還是欲*望的潮紅,呼吸依舊是那般急促,可眼睛裡卻露出了焦急:「你怎麼了?我忘了你身子不好,對……對……」他說了兩遍這個字,可後面的字眼卻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儀華捂著胸口輕輕地喘息,平復下不順暢的呼吸,然後抬起雙眸,就見朱棣激*情未退的臉上,是對她掩不住的擔心,隱隱地似乎還有那麼點歉意。這個發現,讓她臉上揚起了淺笑,微微搖頭道:「沒事,就是一時喘不過氣。」

    朱棣皺著眉專注的盯著她,隔了許久之後,感到儀華呼吸逐漸平順了,他大吐了一口氣,有些懊惱的倒下了身體,埋首在了她的頸間又拱了好久,才聽到他的聲音說道:「你怪我嗎?沒有保護好你,一而再的讓你受傷?」說畢,幾乎不帶停頓,他又立馬補充道:「我會報仇的。」

    朱棣的身體就像一個大火爐,源源不斷地輸送熱氣,在他的身子儀華根本無法思考。她不知道如何理清混亂的思緒,只是在聽到她會怪他嗎,她習慣性的搖頭道:「這次在最危急的關頭,不是王爺派人來救了嗎?臣妾自然是感激的。」

    朱棣聽了儀華的回答,覺得她這樣回答沒有錯,可他心裡卻有種莫名的失落。但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味、奶腥味,儘管味道並不好聞,他心緒卻漸漸地平靜了,有一種傾吐的**。而他也這樣做了,娓娓的講述了在京師發生的事,也講了許多關於金山納哈出的事……

    朱棣的聲音低沉而平緩,儀華聽著心緒也平靜了,又在聽出了他話裡的不甘、怨恨、憤怒……種種情緒時,心又有了起伏,然後她想去安撫他,卻感覺他並不需要自己的安慰,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這樣,靜靜的聆聽。

    ……

    不知道朱棣說了多久,儀華醒醒睡睡中,耳畔總有個聲音囈語著。如此,直到天剛破曉,屋裡傳來了「嘩啦啦」倒水的聲音,她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見到朱棣剛洗漱了,換了一身藏青色的雲錦長袍,一副十分精神的樣子。

    這時,他身旁只有陳德海伺候,見床榻上有了窸窣的聲音,陳德海連忙陪了笑臉:「王妃您也醒了?」聲音比平時多了三分的親呼勁。

    朱棣也轉回頭,去看重重幔簾後的儀華,聲音卻比昨晚冷淡了十分不止,他說:「你身子不好,現在時辰還早,你繼續睡吧。」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話似乎柔和了些:「本王走了。」說罷轉身便離開。

    儀華精神真的不好,她聽朱棣這樣交代,也就安安心心的睡了。

    那時,她不知道朱棣說的離開,是離開王府去了燕山營地,等她知道了的時候,已是兩天之後了。而她也來不及如府中眾人一樣,抱怨朱棣又走了,就已經憶起了朱棣的話,藍玉走了並且近一兩年是分身乏術,她忽然覺得自己理解了朱棣。

    *

    (汗,話說連續2章都沒劇情,但是俺覺得儀華和朱棣,都150多張了,是需要瞭解親密些了。話說,下一章應該正常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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